後山就是是教學樓後邊兒的那座大山,它的海拔約莫有三千多米,山峰籠罩在一片白霧之中,一眼望去竟看不到頂,而那兩道瀑布便像是從天上傾瀉而下的銀河,守護在教學樓左右,瀑布飛濺潑灑,濺起的水珠在陽光下閃爍著五彩的光芒。


    在瀑布之下,兩個綠色的升降台大而平坦,幾乎可以容納百人,但不管是多少人上去,一次都隻需要用一張三級動力符。


    動力符,顧名思義,就是可以讓任何死物按照自己想法移動的符篆。


    學院裏能畫出三級動力符的人並不多,因此,升降台下守著一名頭發花白的老師,等到人齊了之後,他就會在升降台上貼上一張三級的動力符,讓升降台載著大家上升。


    風不語到了後山山腳之下,此刻升降台旁邊已經站了十幾個少男少女了,這兩天上山的人不多,二十個人就可以走一趟,當然,價錢也比人多的時候貴,人多的時候一個人隻需要一張一級符篆,可是人少的時候,一個人就需要兩張了。


    “同學,快點兒、你快點兒,人要齊了。”胡子花白的老師在看見風不語的那一刻,眼前一亮,風不語朝著他走過去,然後遞給了他兩張一級的符篆。


    老師眉開眼笑的接過了符篆,就讓風不語上了升降台,升降台在外邊兒看上去隻有一個台子的模樣,進了裏邊兒後卻能看見四周那透明的薄膜。


    這層薄膜是為了防止學生上升的時候掉下去的防護欄,別看它軟軟的像是沒有一樣,實際上它堅硬的很,不管你怎麽戳,它都不會壞,不管你怎麽滾,都滾不下去。


    ……


    又等了一會兒,人終於到齊了,老師貼了一張動力符在升降台上,才說了一個小字,就不見了人影。


    升降台上升得太快了。


    就像竄天猴一般,一下子就竄了上去,才十幾秒的時間,就停了下來,風不語還是第一次體會這樣刺激的感受,連尖叫都忘了,小心髒緊張的砰砰砰直跳,耳膜也轟隆隆作響。


    太快了,感覺都要腦充血了。


    從升降台下來的時候,風不語的腳都是軟的。


    太、太可怕了…她第一次發現自己原來是有恐高症的嗚。


    “你去摘紅葉,我去摘黃葉,這次在外得的蓮子多,得多摘一點兒。”


    “好,我知道了。”


    而其他人竟然還可以若無其事的談笑風生。


    風不語感到由衷的佩服,她深呼吸一口氣,緩緩的平複著自己的心跳,待耳鳴的感覺退卻了些之後,她便開始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來。


    這是一個很美的地方,用人間仙境來形容也不為過,一望無際的山崖上長著翠綠得幾乎可以掐出水來的青草,這些青草在陽光下閃爍著瑩瑩的光澤,看上去分外美麗,潔白軟綿的兔子在青草間跳動著、時不時低下頭吃一兩口。


    這裏的樹木並不多,稀稀落落的,十幾米遠才有一顆,且品種十分多樣。有高的、有矮的、有紅的、有綠的、有結果的、有無果的…看上去雖沒有次序,但卻不顯得雜亂,每一顆樹都枝繁葉茂,剛剛上來那十幾個少男少女分布在各個樹梢旁摘葉子,風不語定了定神,先朝著人少的黃龍樹走了過去。


    這個世界的黃龍葉,摸上去有一種很特別的手感,就像是上好的絲綢一般,風不語摘了一百來片後,又跑到紅背樹旁摘了一百多片紅背葉,這才跑到懸崖邊去等那十幾個少男少女。


    而這時,那十幾個少男少女已經往更深處的地方去了,看上去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


    “你弄這些沒用的東西幹什麽?”就在此時,風不語的耳畔響起了一個很熟悉的聲音。


    狗存暇說話了。


    風不語絲毫不意外,在星空的大屏幕之中存暇也是在原主回宿舍沒人的情況下說話的。


    他現在處於一種極度虛弱的狀態,特別需要定魂符來調養自己的魂魄,應該早就迫不及待了。


    “誰、誰在說話?”想到此,風不語裝作害怕的左顧右盼“是什麽鬼怪?給、給我出來!”


    “膽小鬼!”見此,存暇嗤笑一聲道“膽子這麽小,還做靈符師?現在的靈符師,真是越來越沒有出息了。”


    聞言,風不語的眸光一冷。


    當時原主跟她的反應是差不多的,這狗存暇也是這句話,但原主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不僅沒有怪他,還將他當成老師一般尊重,任由他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便是他沒有教什麽東西給原主,原主也沒有埋怨過他。


    可是當時原主對他口中所說的上古符篆,並不感興趣,她隻想快點兒升到十級符篆師然後快點兒回家,在這種情況下,她自然也就不會去計較他到底教了什麽,之所以願意給他畫定魂符,也是因為看他可憐罷了。


    卻沒想到,她的善良卻被存暇這個狗東西當成理所當然,不僅沒有好好的教導原主,最後還把她害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小十說過,原主就是她的前世,自己的前世這麽善良,還死得這麽慘,存暇這個狗東西簡直功不可沒。嗬嗬。


    她一定會讓存暇這個狗東西哭得很有節奏的。


    想到此,風不語冷笑起來“什麽狗東西!連麵都不敢露,竟然還敢說靈符師沒出息!小心我直接到老師那裏去把你找出來,然後把你打個灰飛煙滅。”


    戒指裏臉上還帶著笑容的存暇頓時就傻了“……”這、這個人怎麽變得這麽快!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風不語又繼續罵道“怎麽不說話了?藏頭露尾的縮頭烏龜,有膽子說靈符師的壞話,沒膽子出來了是吧?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鬼,生前多半也不是什麽好人…


    哼!別以為你不說話這事就算完了,你給我等著,等到我的學姐們過來,我直接問他們要一張天雷符,然後在自己身上拍一張開眼符,把你這隻惡鬼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存暇覺得莫名其妙,片刻後他深呼吸一口氣,壓製住內心的憤怒“……”


    這女人有毛病吧,她一直叭叭叭個不停,他有機會說話嗎?他不就說了一句她膽子小嗎?竟然就把他罵成這個樣子。


    竟然還說他是惡鬼,他是鬼能相提並論的嗎?有眼不識泰山的東西!


    存暇越想越氣,想當年他是多少人爭奪的對象,多少人想跟他說一句話都難,如今他屈尊跟一個控靈術才剛剛入門的小蝦米說話,這個小蝦米竟然敢這樣對他。


    簡直!不可原諒!


    他一定要讓這個小蝦米知道自己的厲害,讓她痛哭流涕!讓她後悔莫及!


    想到此,存暇從戒指裏飄了出來,準備風不語聊一聊自己的身份、以及以前的偉大事跡,等她知道他有多了不起後,說不定會跪下來拜他為師,到時候他就假意答應她。實際上是讓她幫著自己畫符,等到恢複了從前一半魂力的時候,再一巴掌拍死她,然後重新去找個真正的徒弟。


    存暇想得很美好,完全沒有想到在他飄到風不語麵前的那一刻,風不語會徒手抓住他。


    感受著腰上傳來的桎梏,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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