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翁之意不在酒。”首先開口的是玉王。


    “酒裏乾坤大。”夜王立刻道。


    “大…”風不語眨了眨眼,頓時就懵逼了“大…”她好像沒有背過大字開頭的詩啊。


    “大什麽?”夜王轉過頭看著風不語,漆黑的眼眸跳動著紅光,看著有幾分妖孽。


    “大不了就喝一杯嘛!”風不語想不出來,隻得把桌上的酒杯拿起來一飲而盡。


    酒是真的很難喝,風不語去了這麽多世界,這還是第一次喝酒,一杯酒下肚,喉嚨跟胸膛都火辣辣的不舒服,她輕輕的咳嗽了兩聲。


    夜王跟玉王一人夾了桌上的一個雞腿,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風不語看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便問“你們能不能吃快一點。”


    “細嚼慢咽對身體好。”夜王振振有詞。


    風不語故作鎮定的抿起了嘴,喉嚨卻微微動了起來。


    等他們將一個雞腿吃完,已經是兩三分鍾以後了,玉王拿起臉帕擦了擦嘴,這才道“那我便繼續出詩了。”說著,他眉頭輕輕一蹙,詩句就出來了“水調數聲持酒聽。”


    聽…?


    風不語再次懵逼,以聽開頭的詩句她也沒有背過啊。


    “聽聞相顧言。”就在她絞盡腦汁的想聽字開頭的詩句時,夜王就在一旁淡淡的道。


    “我不知道。”風不語撇嘴,再次喝了一杯酒。


    而夜王跟玉王則開心的夾了一個拍黃瓜。


    一分鍾後,玉王再次道“酒裏乾坤知多少。”


    “少壯不努力。”這個她倒知道,風不語眼睛一亮,瞬間搶答,這次,她終於不用再喝酒了!


    風不語剛剛鬆了口氣,夜王便看著她道“文櫻這是哪裏來的詩,我們怎麽沒有聽說過?”


    “……”什麽意思?風不語茫然的眨了眨眼,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什麽?!竟然要用這個時代的詩?這不是創作大會嗎?怎麽變成背誦大會了?風不語的嘴角抽搐,按這麽下去,今天晚上她可是甭想吃飯了啊。


    “怎麽了?”見她愣愣的模樣,玉王便不解的問。


    “那個…這是我自創的詩。”風不語恬不知恥的笑了起來“這拈頭續尾,也沒說不讓自己作詩啊。”


    夜王跟玉王對視一眼,眼中都閃動著淡淡的笑意,片刻後夜王便道“那好吧,如此,便算你過關了,但若是你自己做的詩,就必須有兩句以上。”


    “好。”這個沒問題!風不語鬆了口氣,隻讓能讓背詩就好,於是她道“那我就把剛剛那首詩的那一句吟出來。嗯、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好一個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沒想到文櫻竟能做出這等詩句!”聞言,夜王的鳳眸刷的就亮了起來,星光落入了他的眼裏,分外好看,他的目光落在風不語身上,盡是奇異與讚歎。


    “是啊,這句詩可真有深意。”玉王也點頭道“文櫻可否把整首詩都說與我們聽聽。”


    可這分明不是她做的詩!被這麽一誇,倒還真有點兒尷尬。


    “當然可以了。”但為了吃東西,就算再尷尬要要上,聽見夜王的話,風不語點了點頭,長歌行便慢慢的被她背誦了出來“青青園中葵、朝露待日晞。


    陽春布德澤,萬物生光輝。


    常恐秋節至,焜黃華葉衰。


    百川東到海,何時複西歸。


    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她的聲音,清脆之中夾雜著一絲沙啞,聽起來就十分悅耳動聽,而這詩句的內容,更是讓兩人讚歎於她的才華,誇讚她是才女。


    “過獎過獎。”風不語含糊不清的道。


    她在將長歌行背出來之後,就夾起了桌上的雞腿吃了起來,此刻姿態雖然優雅,但嘴裏卻塞得滿滿的,臉頰鼓鼓的,像個倉鼠一般,很可愛。


    夜王再次笑了起來。


    他很開心,或許這是這麽多年以來第一次他這麽開心,這種開心不同於別人對他的誇讚,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愉悅,心裏就像是被某種情緒填滿,鼓鼓脹脹的,幾乎要爆炸開來,他的眼中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清冷疏離,也沒有了暗藏的銳利,隻有淡淡的溫暖,與輕輕的寵溺。


    他,放下了對風不語的戒備。


    風吹過,帶來烤肉的香味,三人又繼續起了行酒令,風不語盡管可以用現代的詩詞作弊,但畢竟過去那麽久了,又經過那麽多世界,有好多詩她已經記不得了,好多次都是她喝酒,而夜王跟玉王也發現,她幾乎沒有背過詩,全都是自己自創的。


    漸漸的,風不語就醉了,她趴在桌子上,臉頰通紅,嘴唇也紅紅的,睫毛很長覆蓋在她的眼瞼處,如一隻振翅欲飛的蝴蝶。


    她很乖巧的樣子。


    “真是有才華的女子。”見此,玉王不由得道“便是比起輕瑕,也是不逞多讓了。”


    “她可沒有梁輕瑕漂亮。”夜王的嘴角掛著溫潤的笑意,清澈的眼眸,竟帶著淡淡的寵溺“但她肯定比梁輕瑕要聰明。”


    “是啊,輕瑕可沒有她這樣的急智。”玉王深呼吸一口氣,桃花眼中便覆上了黯然“輕瑕…”他捏著手上的酒杯,認認真真的看著夜王道“輕瑕就真的沒有機會了嗎?就因我心悅於她?”


    風輕輕撫過夜王的臉頰,夜王唇邊的笑意微微淡了下去“你知道的,我不喜歡梁輕瑕這般女子。”


    “可輕瑕她是京城第一美女,也是京城第一才女,她沒有任何配不上你的地方。”


    “是啊,她什麽都好,她端莊大方穩重賢淑。”夜王深呼吸一口氣“可是就一點,她不是我想要的那個人。”


    “那你想要什麽人?”玉王皺起了眉頭。


    聞言,夜王的目光下意識的就瞥向了風不語,但很快他就轉移了視線,看著遠處的燈火“我也不知道,這種事情不好說,得遇上了才知道。。”


    “好吧。”玉王沒有察覺到夜王的小動作,有些悵然的道“既如此,我便找個機會向輕瑕提親,不知道她否會答應。”


    “那我也找個機會把事情給她說清楚。”夜王讚同的點了點頭“或許她便不會再執著於我了。”


    “那便最好了。”玉王笑了起來。


    夜王也笑。


    吃過飯之後,玉王就在夜王的偏殿睡下,而夜王則抱著風不語往桃舞院走去,風吹起她的秀發,幾絲幾縷飛在夜王的手上,有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夜很黑,夜王並沒有提燈籠,因他內力高深的緣故,便是在黑暗中也可以視物。


    很快,桃舞院便到了。


    此刻花萼正提著一盞燈籠在門口等著,一副焦慮不安的樣子。


    她在酒醒之後就已經聽綠花她們說了今天所發生的事了,對不懷好意的綠柳簡直是恨得咬牙切齒,覺得自家姑娘對她那麽好,她竟然還想著要毀掉姑娘,可是姑娘曾經明確的告訴她們,夜王殿下是要認她做妹妹的。


    花萼氣憤又後怕,後怕之中又帶著淡淡的自責,她怎麽就這麽容易相信了綠柳呢?怎麽就沒發現她的陰謀詭計呢?


    而風不語一直沒回來,花萼又怕夜王處置了綠柳怪罪風不語,因此就一直在門口等著。


    夜王還沒到桃舞院時,便看見了桃舞院的燈光,由遠及近,花萼也漸漸出現在了他的眼中。


    這倒是個忠心的!


    看見花萼提著燈籠站在院子口等風不語的模樣,夜王心裏想,麵上便有幾分溫和,他抱著風不語進了屋子,而身後的花萼向他匆匆行禮之後,也快速的跟了上去,整個人簡直都要驚呆了。


    姑娘不是說王爺會在瓊林會之後認她做妹妹嗎?怎麽現在王爺抱著她回來,還一臉溫柔的樣子,她不是在做夢吧?王爺可是最不喜歡女孩子近身的啊!


    就在花萼驚詫不已時,耳畔便響起了夜王低沉的聲音“你家姑娘喝醉了,明天早起頭一定會很疼,你要好好伺候著,知道嗎?”


    “奴婢、奴婢知道了。”花萼下意識的道,她抬眸,看著夜王將薄被給風不語蓋上,眨了眨眼,瞬間就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夜王把風不語放好之後,便轉身離開了,花萼因為太過震驚,連恭送王爺都忘記說了,等到夜王走了接近一會兒後,她才反應過來,無比喜悅的道“王爺該不會是喜歡上姑娘了吧,也就是說,姑娘有可能成為王府的女主人了?太好了!”


    花萼興奮不已。


    她就說嘛,自家姑娘這麽好,王爺怎麽可能隻把她當妹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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