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王沒有想到風不語竟然會這樣關心塵王,然王不過是揮了揮手中的鞭子,她就一臉的氣憤,還徹底與然王翻臉的樣子,難道塵王在她心中就那麽重要嗎?


    莫名的,夜王心裏就開始泛酸起來,於是在風不語話落之後,立刻冷漠的脫口而出道“塵王沒事,隻是被說了兩句而已。”


    但此話一出,夜王的眉頭就皺了起來,漂亮的眼睛裏閃過一絲茫然,他這是怎麽了,為什麽會說這種話?


    玉王也皺起眉頭,下意識的朝夜王看去,莫名覺得他有些不對勁。


    塵王抿唇沒有開口。


    風不語卻已經失望又不可置信的笑了起來:“哥哥,什麽隻是被說兩句而已?然王都已經舉起鞭子了,如果不是我來的話,他一定會用鞭子抽打塵王殿下的,可你不僅冷眼旁觀,現在還說出這種風涼話,你不覺得你很無情很冷漠嗎?塵王殿下再怎麽說,也是你弟弟啊!”


    風不語略帶嘲諷的口吻讓夜王才剛剛努力平複下去的奇怪情緒,又騰得一下漲了起來,且還有一種愈演愈烈的趨勢,完全壓不下去,整顆心就像是被泡在酸水中一般,酸澀的難以用語言形容。


    夜王的表情更加冷酷了一些:“我有分寸,然王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動手的。”


    “你說不可能就不可能嗎?”風不語冷嗤:“這麽多年來你知道塵王殿下是過得什麽日子嗎?如果你知道了,還會說這種話嗎?他被所有人欺負的事情那是一句不可能就能抹去的嗎?”


    聞言,塵王的睫毛微微一顫,雖然他內心很清楚今天風不語有些不對勁,但聽見這些話,心中仍不免感到悸動。


    而夜王指尖輕顫,麵上卻毫無波瀾的道:“他被人欺負,是他自己無能。”


    “無能?你身為天之驕子,一生來什麽都有,哪裏懂我們這些平凡人的痛苦呢?”


    “既然痛苦,那就努力往上爬,不要隨波逐流,什麽都不做。”


    “那也要他能做啊!他的身份他能做什麽?”


    “怎麽就不能做了?不說遠了,我們就說近朝,有為叫李容的詩人,從小就失去了雙親,在難民窟裏長大,卻出汙泥而不染…”


    沒等他說完,風不語就打斷了他的話:“這種人有幾個呢?你憑什麽拿塵王跟他比?”


    “所以說來說去,還是他無能啊。”


    風不語跟夜王爭得麵紅赤耳的,兩人互不相讓,玉王想勸,卻連嘴都插不上,而李由則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們,眼底滿是煩躁與冷漠,片刻後他起身,十分不耐的往院子外走去。


    他不要待在這裏了,他要去看蕭雅。


    這些人實在是太無趣了。


    為一個相貌如此普通的女人這樣爭風吃醋。


    夜王的注意力全在風不語身上,玉王的注意力又全在夜王身上,因此,沒有人注意到李由拿著火把往外走了。


    而另一邊的然王則已經出了院子幾百米處,他眼睛紅紅的,時不時的往後看看,每往後看一次,臉上的怒氣與委屈就更多一分,甚至連這裏是鬼寺都給忘了。


    他邊走邊罵:“過分,真是太過分了,都不來哄哄本王,那個賤種有什麽好的!”


    “上次也是,為了那個賤種吼本王,這次也是!”


    “本王再也不要理她,再也不要理她了!”


    “喂,阿然。”就在然王低頭怒罵時,風不語的聲音在他前方響起,然王微微一怔,瞬間抬起頭,就看見風不語正站在他前麵不遠處佛堂的柱子後邊兒,


    燈籠的光打在她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紅。然王登時瞪大眼睛,像見鬼一般看著她:“你、你、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院子到這裏隻有一條路,根本沒有近路,可這一路走來,都是他一個人,那小櫻怎麽會在這裏呢,為什麽會在他的前麵?


    就好像、就好像有兩個小櫻一樣。


    一瞬間,然王頓時忘記剛剛受過的委屈,與此同時腦海中浮現出了許許多多話本的情節,心也陡然沉了下去。


    “往這邊走。”


    風不語的聲音很小,朝著然王招了招手,她的眼眸微眯,神情警惕,但在然王看來,她就是在蠱惑自己。


    然王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腳像是釘在地麵一般,他幾乎肯定眼前這個小櫻是鬼怪假扮的,內心害怕不已,握著鞭子的手都在瑟瑟發抖,麵上卻一片倨傲冷漠的模樣:“本、本王才不要過去呢,你叫本王往那邊走,本王就往那邊走,本王豈不是很沒麵子?”


    風不語眉頭皺了皺,顯然是看出了然王的害怕,就在這時,她的身後出現了那名叫法路的小和尚,他神色溫和:“女施主可否快一些,小僧支撐不了多久了。”


    是那個鬼!


    然王牙齒都開始打顫,他很想轉身就逃,可是雙腿卻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完了完了,這兩個鬼怪肯定給他施法了,怎麽辦?他該怎麽辦?


    然王眼珠子轉動得厲害,就在這時,他就看見風不語對著小和尚道:“抱歉抱歉師傅,我馬上去把他拉過來。”說著,就朝著他的方向走來。


    看著風不語一步一步朝著他走過來,神色莫辨的看著他,那雙漆黑的眼中躍入光芒,看上去十分駭人,然王全身上下都開始發抖,一種即將跟蕭雅同一個下場的陰霾籠上他心,他幾乎都要站不住了。


    夜風吹來,她身上帶著一股特有的香味,然王還沒來得及分辨她身上是什麽味道,風不語就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往佛堂的方向走去,她輕聲道:“別害怕,我是真的周文櫻,你現在隻需要跟我來,我便能把一切都告訴你。”


    竟然沒有殺他?


    然王微微一怔,又聽見風不語這輕柔又堅定的解釋,雖然還是很害怕,但身上的力氣卻回來了些,他握緊鞭子,甩開風不語的手,眼神十分警惕:“你、你別想騙本王、本王剛剛才從小院子裏出來。”


    “怎麽會是騙你的呢,若我真是假的,直接殺了你就好,跟你說這麽多幹什麽?”


    這麽一說也有道理,然王眉頭微蹙:“也、也就是說、院子裏那個小櫻才是假的?”


    “嗯。”風不語點了點頭。


    “可、可是…”


    “別可是了,一會兒我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


    風不語歎了口氣。


    其實一切的事情,還要從蕭雅死去的那天說起,那一天??來到她的房間,口口聲聲說要殺了她,但是卻一直跟她扯這些有的沒的,當時她就起了疑心,而這份疑心在試探性的叫萌萌出來之後,達到了頂峰。


    據萌萌在牢裏跟她相逢的時候所說,??是很厲害的,可以輕而易舉的壓製於她,讓她根本沒有辦法跟她說話,那為何她在那時候卻可以在??麵前侃侃而談?什麽驅邪咒語!??完全可以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對付她,萌萌能有說話的機會嗎?


    真是笑話!


    所以由此可以推斷,萌萌跟??就是一夥的,他們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一個裝好人一個裝壞人!


    什麽殺害夜王,什麽拯救世界,不過是他們降低她警惕心的幌子罷了!他們這樣做,隻為讓她一心一意保護夜王,從而忽略自身的安全。


    就如她一開始所想的那樣,??不能直接傷害於她,所以他隻能借助外力,那一日他化作厲顏在水中掐住她的脖子,不過隻是為了提高萌萌在她心中的信任度,如果不是她手中有符篆,萌萌就會跳出來救她,說不定還會受傷,那樣她就會對萌萌深信不疑。


    ??將厲顏的死推在她身上,又在她說對夜王有感情之後,一把將匕首捅進了自己的胸口跑出去,想讓別人誤會她,希望讓夜王他們懷疑她,說明他很想要借刀殺人,讓她落得個人見人憎的下場。


    而偷符的也不是杜霽,而是萌萌,所以她才會提出讓大家睡一個屋子的意見,因為她知道,如果自己一旦落單,杜霽就很可能被她殺害‘殺人滅口’。


    她不守夜,預防??跟萌萌設計她去殺害杜霽。


    她跟塵王一塊兒走,絕對不跟他分開,他就不可能跳出來傷害塵王,因為他們的計劃之中,??現在是害怕萌萌口中的驅邪咒語的。


    故而這些天,她一直不願意落單,為的就是不讓他們的計謀得逞,直到今天她在山上看著一個影子跟著他們回了院子,就知道時機成熟了。


    於是她對萌萌提出了分開行動的想法,萌萌早就因她時時刻刻跟夜王等人待在一起不耐煩了起來,一聽這話又怎會不應,但萌萌之前說過自己不能離手機太遠,她總不可能自打嘴巴,於是她提出了另一個想法。


    當時的萌萌興奮極了:“主人,萌萌是會障眼法的,萌萌可以讓你隱身從這裏出去找人參,等主人走後,萌萌就變成主人的樣子,去降低??的警惕心,你覺得如何呢,主人?”


    “可以的萌萌,謝謝你,這樣的話??一定以為你就是我,我們就可以找齊畫符所需要的天材地寶了,這實在是太好了,萌萌你真聰明!”


    萌萌羞澀的笑了起來,就在她身上施了法,她大搖大擺的從院子裏走了出去,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風不語把然王拉進了佛堂之中,邊畫符邊將真相換了個方式說出來,她說得簡單,就說這個精怪根本就不是衝夜王來的,而是衝她來的,而她之所以遲遲不殺害他們,也隻是想把他們的死全部嫁禍在她的身上而已。


    聽見這話,然王有些懵,腦子一時間竟沒轉過來。


    “你、你說什麽?”


    風不語耐心的重複了一遍:“我說,那個精怪不是衝著夜王來的,而是衝著我來的。”


    然王這才反應過來,眉頭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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