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風不語的鍛煉之下,何奶奶很快掌握了殺喪屍的精髓,雖然依舊不能像風不語那樣一擊斃命,但兩三刀一個喪屍卻是沒有問題的,她們倆聯合起來,一層一層的掃了下去,遇見已經被打開的房門,就進去看看有沒有幸存者,很遺憾的是被打開的房間之中,除了血跡跟殘肢以外,一個人都沒有。


    風不語跟何奶奶的心頭都無比沉重。


    兩人將整個樓層的喪屍都殺光以後,終於到了樓下,小區之中的喪屍更多,他們穿著人類的衣服,在追尋著那些落單的人類,有的喪屍敲打著車窗,將人類從車子裏邊兒扯了出來,有的人拿著武器跟喪屍抵抗著,但他們擊不中要害,沒將喪屍殺死不說,反而把自己賠了進去。


    有些女人背著背包,抱著小孩子,朝著小區外跑去,卻因為太過慌亂而摔了一跤,然後母女倆雙雙跌落,很快就被後邊兒衝上來的喪屍分食,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到處都是鮮紅的血跡,到處都是人類的碎屑與汽車殘肢,就連空氣中都是腥臭的味道,一派人間煉獄的景象。


    風不語握著刀柄的手微微一緊,何奶奶咬牙切齒的叫著畜生二字,就在這時,離風不語較近的喪屍發現了她們,赫赫的流著口水朝著她們跑了過來。


    喪屍們的動作雖慢,但力氣大,爪子堅硬如刀,所以很多人都不是它們的對手,特別是一些女孩子,若不能做到一擊斃命,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性必死無疑。


    彼時何奶奶的體力已經不支,風不語將何奶奶護在身後,拿著刀上前就對著朝她而來的喪屍砍了上去。


    少女穿著一襲黑色的棒球服,白淨精致的小臉上滿是肅穆,她手中的刀揮動的,每一刀都能帶下一個喪屍的腦袋,越來越多的喪屍朝著她湧去,幸存者們本已絕望,可是看見這一幕之後,心中卻跟著沸騰起了熱血。


    被逼上絕路的人類不再逃跑,從地上撿起一根鋼管或是用手中原本就有的菜刀朝喪屍劈去,風不語見此,對著那些人大聲道:“砍它們的脖子或者腦袋,小心不要被他們抓到。”


    幸存者們聽風不語的話用各種各樣的武器對準喪屍的脖子跟腦袋劈過去,果然,喪屍在被劈中脖子的時候,頓時微微一怔,雖然很快又恢複過來,但它們再次抓人的動作慢了一些。


    眾人心頭大喜,似乎看到了生的希望,力氣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手上,對準喪屍的腦袋就是一陣爆錘,但他們沒有風不語那麽大的力氣,也沒有風不語手上那麽大的刀,於是喪屍的腦袋大多晃晃悠悠的掛在脖子上,卻依舊朝著他們伸出了爪子。


    大家注意著不被喪屍抓傷,體力漸漸不支。


    而這時風不語已經將喪屍全都殺了個一幹二淨,此刻她的虎口有些發麻,胳膊也疼得厲害,不過她完全沒有表現出來,麵色依舊冷靜。


    她左手拉著何奶奶,右手運起靈力包裹在手中,又去救其他的幸存者,那些幸存者本來就因為力竭而心生恐懼,風不語此舉讓他們內心的痛苦與壓力倏然一輕,感激涕零的看著那抹黑色的身影,等到喪屍都被殺光之後,一些年輕的幸存者終於為自己的劫後餘生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嘴裏懷念著自己的情侶或者朋友。


    “嗚嗚嗚…圓圓,我活下來了,我活下來了。”


    “阿碧,你死得好慘,你真的死得好慘啊。”


    小區裏響起了嗚嗚的抽噎之聲,還有一些人互相攙扶著給風不語道謝:“謝謝你,真的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們或許就已經死在了喪屍的口中。”


    她們之中有男有女,衣服也破破爛爛的,臉上甚至還有未曾幹涸的血跡,那一雙雙帶淚的眼中滿含著痛苦、悲傷、恐懼與感激,獨獨沒有喜悅。


    他們並不為自己活下來而感到高興,因為他們的同伴死了,他們甚至沒有心情感歎麵前這個女孩子長得真是漂亮,一顆心就像受傷後被放進油鍋裏炸一般,已經痛到麻木。


    風不語抿唇搖頭說沒事,目光卻在周圍人的身上轉了一圈,她輕聲道:“檢查一下自己有沒有受傷吧,如果誰受傷了,很可能喪屍化,我現在還有事,就先走了。”


    “喪、喪屍化?”


    眾人皆茫然的朝著風不語望過來,仿佛在聽什麽天書一般,風不語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是的,也就是說,被喪屍抓傷的人,也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變成喪屍,你們彼此互相檢查一下吧。”


    說著,風不語便帶著何奶奶往小區外走去,她沒有提出讓那些人跟著她,這種事情得由他們自己提出才行,否則,他們很可能會將她的救援當成別有用心、理所當然。


    她不需要這樣的同伴。


    小區裏是人間煉獄,小區外也不逞多讓,隻見寬闊的柏油馬路上到處都是喪屍,一輛輛汽車在其中穿行,卻被喪屍聚在一起攔住了去路,汽車發狠的撞在喪屍的身上,喪屍們砰的一聲被撞飛七八米遠,撞上了前方的汽車,重力讓汽車嗤的一聲停了下來,而汽車裏司機的頭也猛地一下磕在了方向盤上,下意識的踩了刹車,火頓時熄了。


    於是很快,喪屍們爬了起來,將才反應過來正欲打火的司機從車窗裏拉了出來,然後一點一點把他送入口中,從腦袋到身子,鮮血從它們的嘴裏流了出來,還帶著白色的腦漿,看著分外惡心。


    緊接著,就是他的家人們…


    前方汽車的司機死了,汽車就橫七豎八的停在了路中央,再加上喪屍圍在一起的模樣,後方的車怎麽也開不過去了,於是他們調轉車頭,卻發現空中飛過什麽東西。


    砰的一聲,車身顫抖了一下,汽車前方的擋風玻璃被黑影遮蓋,一隻青灰的手破窗而入,然後將駕駛座的人拖了出去。


    另一些人見勢不對,背著包包拿起武器就跳下了車往附近的小超市或門麵跑去,一些人成功逃離迅速把超市的玻璃大門關上,一些人卻因為太過慌張被撲來的喪屍攔住分食,還有一些人似乎是練過,與喪屍們誓死搏鬥,希望為逃生的人們爭取時間。


    不過成功逃離那些人,也隻是暫且安全而已,因為那些喪屍在將其他人生食之後,又慢悠悠的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奔去,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模樣。


    風不語跟何奶奶走出來後,目光就落在了血流成河的柏油馬路上,何奶奶早已心生退意,看見這一幕強忍住惡心拉著風不語的手道:“歡歡,我們先回去吧,剛剛你殺了那麽多喪屍,救了那麽多人,我們…”


    “奶奶別怕。”風不語一把斬落對著她垂涎欲滴的喪屍,輕聲道:“今天我們必須拿點東西回去。”


    再救一些人好了,在她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實在救不了就撤,反正她逃命的符篆多得很。


    想到此,風不語不留痕跡的將重力符貼在了手腕上,一瞬間,她的力氣增長了無數倍,大刀輕飄飄的,對準喪屍的腦袋一揮——


    七八個喪屍的腦袋就掉落下來,如切瓜一般整整齊齊。


    何奶奶見此,便不再阻攔她,隻微微歎了口氣。


    她又何嚐不想救人,隻是比起別人的性命,孫女兒的性命顯然更重要一些,她不希望孫女兒舍己為人。


    不過現在看她還有餘力,就隨她去吧。


    “救命啊救命!”馬路上正在跟喪屍搏鬥的一些人很快看見風不語殺喪屍殺得幹脆利落的樣子,連她的模樣都沒有看清楚,就立刻大叫起來:“求求你幫幫忙,我給你很多錢。”


    “我爸爸是魔都警察局局長,你要是救了我,我就讓他們帶著你一起走。”


    “我舅舅是…”


    大家一時間似乎看到了生的希望,不約而同的朝著風不語發出求救的信號,隻不過他們的求救信號比較特別,全部比起了家世。


    風不語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一邊拉著何奶奶的手砍喪屍一邊冷漠的道:“不想死的就來我這邊。”


    “喪屍的弱點在頭部,砍掉它們的頭,它們便不能再動。”


    “注意不要被喪屍抓傷,如果被喪屍抓傷的話,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會變成喪屍。”


    大部分人的眼睛亮了起來,比起前途迷茫殺了一隻喪屍還有無數隻喪屍朝著他們奔湧而來,他們寧願現在冒點風險,去那個殺喪屍殺得毫無壓力的少女身後尋求庇護,於是他們拿著手中的武器對準喪屍的腦袋就是一陣爆錘。


    路上的這些人比小區裏的人更厲害,沒兩下就錘死一隻喪屍,他們邊錘邊朝著風不語湧過來,同時注意著不受傷。


    但還有一小部分人看著前方的喪屍害怕的對著風不語喊道:“你就不能過來救救我們嗎?你那麽厲害,這件事對你來說不過就是舉手之勞而已。”


    惶恐又理所當然的語氣。


    風不語的嘴唇輕抿。


    有人的地方就有傻逼,這話可真是一點兒都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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