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不語給了馬半仙一刀。


    這一刀傷在他的大腿根部,馬半仙痛得大叫一聲,齜牙咧嘴、額頭上頓時爬滿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救…”


    他下意識的想叫救命,但才張嘴,嘴巴裏就被風不語塞進了一團布,發出的聲音變成了嗚咽,他頓時驚恐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風不語,似乎沒想到她會說動手就動手,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風不語又道:


    “馬半仙,不知道你在幫別人算命的時候,有沒有算過自己的死期?有沒有算過你做下這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情,終將不得好死。”


    這話的意思是要殺了他嗎?


    聞言,馬半仙的瞳孔猛地一縮,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看著風不語手上還沾著他鮮血的匕首,馬半仙因痛而猙獰的臉刹那間爬滿了駭然,他想求饒,但是因為嘴巴被堵住的緣故,根本就無法開口。


    “嗚嗚嗚嗚嗚…”


    馬半仙開始劇烈的掙紮起來。


    風不語朝著馬半仙舉起了匕首,然後在他恐懼的目光之下、搖擺的動作之中,慢慢的將匕首送入了他的胸膛。


    “噗嗤——”


    這是匕首入肉的聲音,馬半仙眼中閃過一絲茫然,片刻後渾身便抑製不住的發起抖來。


    “這一刀結果你,真是便宜你了。”風不語抽出匕首,慢條斯理的道:“不過像你這種人渣,也不配浪費我太多的時間。”


    馬半仙完全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在今天晚上以前他甚至還做著籌錢在鎮上買房子的美夢,可是今天晚上之後,他將永遠長眠於地下。


    殺了馬半仙之後,風不語就在他屋子裏拿了幾百塊錢離開,她是摸黑離開的,手裏拿著一顆夜明珠走小十給她指得路,此時她並沒有去救其他被拐來的女孩兒,因為從原主的記憶裏,山裏的好多人家裏都有獵槍,她不能與之硬拚,否則很容易被傷到。


    等下山後再想辦法報警。


    這座山很大,風不語晚上趕路,白天就進山洞修煉睡覺,總共走了七八天時間,總算是走下山,下山便是公路,左岸是河水,風不語沿著公路一共走了二十多裏,總算到了鎮上。


    彼時天色已經大亮,鎮上的人也多,車也多,服裝店手機店應有盡有,跟山上完全是兩個世界。


    不過,風不語沒有報警,因為這裏的警察好多都是從山上的村子出來的,她要是報警很容易折在裏邊兒,於是她什麽也沒有做,直接坐上了直達城市的車。


    ——


    石頭村隸屬於z市,z市經濟繁榮,在全國也享有盛名,治安很是不錯。


    風不語來到z市之後,先找了個黑旅館住了下來,然後就去了個網吧上網查詢原主父母的信息。


    周婉靈的父親叫做周凜,母親叫做譚湘,這是原主在死之前回憶起來的名字,因為在原主的記憶中,她的爸爸媽媽不是什麽簡單人物,所以風不語準備先找找看他們是什麽身份,然後再考慮什麽時候報警去救石頭村的那些姑娘們。


    如果他們身份不一般的話,那她早去晚去早去都一樣,如果他們身份不一般的話,那她就可以等跟他們認親之後再去。


    風不語在網上找了找,最終發現周凜跟譚湘比原主記憶還要厲害,周凜跟譚湘本身跟以前沒什麽區別,但是他們背後站著的家族比較驚人,家裏還有從政人員。


    這樣就足夠了。


    風不語關了電腦,打了個車直奔警察局。


    畢竟原主五歲就被拐走了,那麽小的孩子大多是沒什麽記憶的,由警察幫她找到家人,總比她一個人上門認親來得好。


    警察在聽完她的描述之後,立刻采取了她的血液樣本,然後便讓她回去等消息,風不語表示自己沒有手機,過兩天她會再來一次,警察答應了。


    這時的警察對待風不語的態度雖然和善,但不算熱情,兩天後風不語再來的時候,他們就完全換了個態度。


    “你就是田大丫對吧?”前來接待風不語的女警官笑著看她。


    風不語點頭說是,她沒有給警察局的人說自己的真名,畢竟她五歲就被拐走了,記不得自己名字才是常規操作。


    “經過尋找排查,我們已經找到你爸媽,你爸叫做周凜,你媽是譚湘,如今我們已經聯係到他們,他們已經在路上了。”


    “謝謝你們。”風不語靦腆一笑:“那我就在這裏等一會兒。”


    風不語坐在警察局等待著原主父母的到來,期間有警察來問她要不要喝水或者是吃東西,風不語通通拒絕了,她就乖乖的坐在凳子上,小臉上帶著渴望的表情,讓人十分心疼。


    有警察看著她議論道:“她就是周凜失蹤的小女兒啊,命真好。”


    “命好什麽?被拐了這麽多年,一朝進入豪門,指不定被多少人笑話呢。”


    “說得也是,唉。”


    約莫等了一個多小時左右,一對穿著打扮貴氣的夫妻匆匆走進了警察局,在警察的帶領下來到了風不語麵前,當看見風不語的那一刻,女人的眼睛陡然濕潤了。


    “她就是田大丫,也就是我們在電話裏跟您說得那位小姑娘。”


    帶路的警察在一旁道,頓時,女人眼睛濕得更厲害了,她看著風不語,嘴唇都哆嗦起來:“她、她就是…就是…”


    而警察也適時的對著風不語道:“大丫,她就是你媽媽。”


    風不語聞言,站起身看著麵前這貴氣十足的女人,有些局促的往後退了兩步,攪著手指,怯怯的問道:“你、你就是我媽媽嗎?”


    “我…我就是你媽媽。”


    聽見媽媽兩個字,女人頓時淚如雨下,朝著風不語跑過來,把她抱在懷裏:“我的靈兒,都是媽媽不好,都是媽媽不好,媽媽終於找到你了。”


    說著,她又將風不語從她的懷抱拉開:“靈兒,你還記得我嗎?我是你媽媽,我…”


    女人哽咽著,含淚的眼睛帶著無限的悲傷與愧疚。


    風不語身體緊繃著,結結巴巴的道:“我、我叫、我叫靈兒嗎?”


    “你的名字叫周婉靈。”就在這時,那個男人也走了過來,他的臉上帶著笑容,但仔細看,卻可以看見他眼中的眼淚:“是我的女兒,我叫周凜,是你的爸爸。”


    說著,他擁住了兩人:“而她叫譚湘,是你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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