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不語的神情不容置喙,語氣中是滿滿的篤定,白母微怔,很快就回過神來,整張臉都紅了,氣呼呼的指責風不語道:“你怎麽能這樣呢?你怎麽能說話不算話呢?你知道這些年我們有多累嗎?你…”


    她邊指責風不語邊訴說自己這些年有多麽不容易,風不語不耐煩聽她這些,直接打斷她的話:“你們不容易就讓我出去打工?憑什麽不是白墨去?”


    白母理直氣壯的道:“白墨他還那麽小。”


    “那就別讓他讀書了啊!”風不語就道:“隻要白墨不讀書了,我就出去打工,要不然我是絕對不可能輟學的,就他那個嗶樣子,對我又不恭敬,看見我像看見仇人一樣,我憑什麽掙錢供他讀書?”


    聞言,白母氣得嘴唇直哆嗦,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聲音高昂:“白墨他是你弟弟,你怎麽這麽心狠。”


    “對,我是白墨的姐姐,所以我買一件衣服來穿他就指責我愛慕虛榮,他可真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弟弟了,不過這麽偉大的弟弟,我實在是承受不起。”


    “你、你、白墨他還那麽小,你竟然跟他計較那麽多,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


    風不語就笑:“對啊,我就是不懂事,我就是覺得你們偏心,就是覺得你們惡心,我在學校這麽久沒見你們來看過我一次,你們根本不在意我會不會餓肚子,現在一有想利用我的地方,就眼巴巴的趕來了,我呸!


    你害不害臊?你不害臊我都替你害臊,我告訴你,打工我是絕對不會去的,就算你跪在我麵前,我都不會去打工。”


    風不語知道自己之前想錯了,就白父白母對原主的這個態度,就算原主再怎麽哭訴、再怎麽撒嬌他們都不可能讓原主去讀大學的,他們的確在乎原主,但更在乎自己的兒子,他們讓原主輟學,根本不是考慮到原主的成績不夠好,而是覺得女孩子本身就應該被犧牲。


    因為他們覺得,女孩子遲早會被嫁出去的。


    白母氣得渾身發抖,麵紅赤耳的指著風不語:“好、好好、你不去打工對不對,你要堅持讀書對不對,好,你堅持讀書啊,下學期的學費我們是不會替你出的。”


    說著,白母怒氣騰騰的轉身就走,風不語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嗤笑一聲,輕輕的挑起了眉。


    今天是星期六,工廠停電,白父白母放假一天。


    白母回到白家後,就將風不語的話給白父說了一遍,白父聽完後怒不可遏,恨不得衝到學校裏把風不語打死,但是想到學校裏的人多,再加上這件事的確是他們不占理,於是又把這口惡氣硬生生的忍了下來,準備等寒假風不語回家再找她算賬。


    但風不語怎麽可能回白家?


    等放假以後她就直接借別人的手機給白父打電話說自己寒假在外邊兒打工掙學費了,都沒給他說話的時間就掛掉了電話。


    聽著電話那頭的嘟嘟聲,白父頓時氣瘋了,氣衝衝的給她回撥過去,但接電話的人已經不是她。


    “這個不孝的小畜生!早知道在她剛剛生下來老子就該把她扔進茅坑裏淹死!畜生!小畜生!豬狗不如的東西!”


    掛掉電話後,白父就開始罵:“mmp,她還是人嗎?根本就是畜生,狗雜種…”


    白父翻來覆去就是這麽幾句話,聲音卻震耳欲聾,讓還在拿著白母手機打遊戲的白墨頓時渾身一個激靈,下意識的朝著白父看去,就看見他怒發衝冠、臉色鐵青的模樣。


    盛怒的白父即使是白母也不敢上前,等他將心中的怒火發泄得差不多後,白母才上前小心翼翼的問道:“怎麽了,怎麽這麽生氣?”


    不提還好,一提起來白父心頭的怒火又騰騰騰的升了起來,他咬牙切齒的道:“剛剛白小小那個畜生給我打電話了,你知道她說什麽嗎?她說這個寒假不回來了,要在外打寒假工給自己掙學費,這個小畜生,真的是一點孝心都沒有,一點都不知道幫家裏分擔困難,還沒嫁人就這樣了,嫁了人還不知道是什麽樣子呢!


    早知道她現在會是這個樣子,當初老子就不該把她生下來,我呸!掙學費?我看她這一個多月能掙多少錢!畜生!雜種…”


    白父罵得咬牙切齒、口水直濺,臉紅耳赤胸口也起伏的厲害,白母見他越說越生氣,就趕緊拍著他的背部,給他緩和情緒,她邊拍邊道:


    “別生氣了,大不了我們就當沒她這個女兒好了,她想要自己掙學費有什麽不好的,她要考大學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她隻要能自己掙錢讀書,就不關咱們的事。”


    見白父還是很生氣,白母就勸道:“你想啊,隻要她不讓咱們管了,那咱們就可以隻養墨兒一個人了,今後負擔就大大的減少了。”


    “那又怎樣?”白父打斷她的話,他不是要減少負擔,而是想要給兒子買房,現在這個社會這麽現實,墨兒要是讀大學的時候家裏還沒房,肯定會被人瞧不起的。


    白母一看白父的臉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麽,就歎了口氣:“我知道你想給兒子買房,但是強扭的瓜不甜,她現在不願意出去打工,我們要逼迫她出去,她也不一定會交錢回來,而且她如今也才十六歲,出去打工又能掙多少錢?別到時候錢沒交多少,還到處說閑話,平白敗壞咱們名聲,壞了兒子的大好前途。”


    其實白母也想白小小出去打工幫白墨買房,可是如今‘白小小’不願意,她也沒有辦法,畢竟白小小還是她的女兒,雖然不討喜,但也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塊肉,她除了這樣安慰自己以外,別無他法。


    聞言,白父這才深深的吐出一口氣,冷笑起來:“你說得也是,反正我是絕對不可能幫那個畜生交學費的。”說著,他就朝著坐在沙發上的白墨招了招手:“墨兒過來。”


    白墨放下手機乖乖的走到了白父麵前,抱著他的腰道:“爸爸你別生氣了。”


    聽見這話,白父滿腔的怒火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心像被什麽撞了一下一般,柔軟得不可思議,他忍不住摸著白墨的腦袋道:“好,不生氣,爸爸不生氣了。


    你知道爸爸剛剛為什麽這麽生氣嗎?因為你那個白眼狼姐姐不願意出去打工幫這個家減輕負擔,爸爸媽媽隻能更努力一點,給你創造更好的生活條件,所以,你一定要努力學習。”


    聞言,白墨就抬頭看他,眼睛也有點紅,他重重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爸爸,我一定會努力學習的,絕對不會讓你們的付出白費。”


    也絕對,會讓白小小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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