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風不語最先反應過來,抱了抱夏氏之後,便走到了薑德的床邊:“我聽見別人說薑德出事了,讓我趕緊回家,他這是怎麽了?”


    看見薑德這幅氣若遊絲的樣子,風不語眉頭皺得死緊。


    郭梨花這才回過神,她看向自己兒子,心痛不已的道:“他摔下懸崖,然後就成這樣子了。”


    郭梨花說著,嘴唇都哆嗦起來,眼淚一顆一顆的流下。


    這時,屋內沒有人再認為薑妙語是喪門星了,若薑妙語真是喪門星,那整個大山村可能就沒有運氣好的人了。


    郭彩霞能屈能伸,很快就想到了此事的關鍵之處,又擠到了床邊,對著風不語抹淚道:“可憐的德哥兒,他姐姐沒把他帶好,讓他摔下懸崖了。”


    郭彩霞的態度跟之前截然不同,夏氏這會兒心情好,也懶得跟她計較,隻看向薑婷:“婷姐兒,你現在還說你小姑是喪門星嗎?”


    夏氏真是恨及了薑婷,以前妙姐兒沒出事的時候,薑婷湊在妙姐兒麵前,一口一個小姑,一口一個福星,可是出了事後,她不僅不安慰妙姐兒,反而還落井下石,自己沒帶好自己怕擔責任,就把一切推到妙姐兒身上。


    聞言,薑婷臉色頓時蒼白如紙,她下意識的看了風不語一眼,見她看都沒看她一眼,嘴一抿就哭了出來:“奶、奶、奶都是我的錯,是我輕信了別人,所以才會認為弟弟出事是小姑克的,都是孫女兒的錯,您懲罰孫女兒吧。”


    薑婷沒想到都這會兒了奶還要翻舊賬,她最怕的是小姑是福星,知道這件事後,會因此而疏遠她。


    想到之前自己拍個馬屁就能得到好東西,想到薑欣薑嵐說她們去山上烤了野雞蛋跟野鴨蛋,看到這麽多野雞野兔就擺在這裏,想到小姑以後再也不帶她一起玩,薑婷整顆心都像空了一樣,哭得也愈發真心實意。


    “行了!嚎喪呢!你弟弟還沒死呢,你在這裏哭什麽哭?”夏氏看都不想再看薑婷一眼:“薑平,你去看看,你弟咋還沒回來,叫他快點兒,我們等的,德哥兒可等不得。”


    “哦,好。”薑平點了點頭,看了風不語一眼後就往外跑去,就在這時,外麵響起了敲門聲。


    薑貴帶著大夫回來了。


    夏氏心中一喜,薑平也連忙喊道:“來了!”


    薑平小跑著出去開門,很快,薑貴的身影就出現在眾人麵前,除了他以外,還有一個長胡子背著藥箱的中年男人。


    這就是曾大夫。


    曾大夫在薑貴薑平的帶領下很快進了屋子,跟夏氏薑遠山簡單的打過招呼以後,便被領到了床邊,郭梨花抹著淚讓開。


    曾大夫先是摸了摸薑德的脈象、翻了翻他的眼皮,才轉頭看向夏氏:“你們來個人幫我把他轉過來,我要看看他是哪兒出血了。”


    “我來吧。”


    風不語自告奮勇,她空間裏那麽多靈藥,隨便拿一顆出來都能讓薑德平安無事,這會兒她摸了薑德,薑德醒過來後,也能徹底坐實她福星的名聲了。


    “那就來吧。”


    曾大夫看了風不語一眼,點頭同意了。


    他也聽說過薑妙語是喪門星的謠言,但他一向不相信這些,因此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而薑貴卻急了。


    小妹明明是喪門星,若是她接近德哥兒,德哥兒還會醒嗎?


    薑貴想要開口阻攔,卻被一直關注他的夏氏製止了,夏氏敲了敲薑貴的腦袋,在薑貴急紅的眼中道:“隻能讓妙妙來。”


    “娘…”


    “一會兒跟你解釋。”夏氏壓低了聲音,然後朝著角落處的野雞野兔指了指。薑貴順著夏氏的手指看去,就看見那些數量多得令人心顫的野雞野兔。


    薑貴跟曾大夫進來的時候都十分焦急,沒有心思注意其他地方。


    這會兒看見這麽多的野雞野兔,當即便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朝著夏氏看過來,夏氏現在沒有解釋的意思,而是拍了拍他的手臂讓他稍安勿躁。


    “還是德哥兒的身體要緊,一會兒我再跟你解釋這些野雞野兔哪裏來的。”


    聞言,薑貴波濤洶湧的心這才平靜下來。


    娘說得沒錯,現在還是德哥兒的身體要緊。


    想到此,薑貴深呼吸一口氣,將注意力全都投注在了床上,但在看見風不語後,他的內心便升起了淡淡的疑惑。


    娘為什麽說給德哥兒翻身隻能妙妙來?難道這些野雞野兔跟妙姐兒有關嗎?


    可、可這怎麽可能呢?


    妙姐兒一個女孩兒,上哪兒去整這麽多野雞野兔回家?


    就在薑貴心思百轉千回的時候,風不語已經按照曾大夫的吩咐將德哥兒翻了個麵,德哥兒今天穿著一件暗色的衣服,此刻已經被劃破了,上麵還有濕濡的血跡,曾大夫見此,便從自己的藥箱之中拿出一把剪刀,從中間剪下去。


    頓時,德哥兒那血肉模糊的傷口就映入了眾人的眼簾,他整個背後已經沒有一塊好肉,有一處傷口肉都已經被擦掉了,看上去分外觸目驚心。


    郭梨花站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她捂住了嘴巴,咬著牙哭了起來,眼淚一滴又一滴落下。


    曾大夫也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些傷痕,就算好了,也得留疤。”


    “留疤…”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在古代時候,男孩子若是身體上有疤痕,就連娶妻都困難。


    郭梨花哭得更難過了,薑貴也紅了眼。


    風不語皺眉:“留疤不留疤的這個暫且不論,我就想問問大夫,德哥兒傷得重不重,有沒有生命危險?”


    “那我要再看看他的腦袋。”


    曾大夫起身,又躬起身子翻看起了薑德腦袋傷的傷痕。


    萬幸的是,薑德腦袋沒有什麽明顯的外傷:“不過傷沒傷到裏邊兒就說不一定了,我先給你們開一副藥,你們去鎮上抓了藥回來熬給他喝,若是他喝下去了,應該就沒事了。”


    說著,他又從藥箱裏拿出一小盒藥膏:“我一會兒會先給薑德清理一下他的傷口,等我清理好了以後,你們就把這個藥擦在他背後。”


    “他現在有些失血過多,你們最好燉一點補血的湯給他喝,要不然這次就算好起來,他也隻能是個病秧子。”


    “人參他可以吃嗎?”風不語就問。


    “人參?”曾大夫驚詫的看了風不語一眼,然後認真回答道:“虛不受補,他現在身子還很虛弱,若貿貿然大補的話,對他反而不利,不過若真有人參,也可以等他好一點後,每天給他喂幾滴參湯先將養起來。”


    “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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