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在風不語身前的人分別向兩邊排開,風不語的視線豁然開朗,她抬眼望去,就看見一個中年男人正帶著幾個容顏姣好的少年少女朝著她走來。


    這個中年男人約莫三十五歲左右,穿著中山裝,手中還拄著一根拐杖,頭上戴著棕色的紳士帽。


    在看見他的第一眼,風不語的腦海中就自動浮現出他的信息。


    劉唐。


    三十八歲。


    桂香偵探事務所的所長。


    “你來幹什麽?”


    風不語眼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幾分厭惡。


    “哎呀,侄女兒別那麽冷淡嘛。”劉唐上上下下看了風不語一眼,他滿臉的笑意:“我這不是聽說你爺爺出事了,特意來看看你嗎?”


    “你來看我,不過是黃鼠狼拜年而已。”風不語毫不留情的諷刺:“別在這裏惺惺作態了,你是什麽東西,我還不清楚嗎?”


    劉唐臉色一變,笑容也變冷:“陳惜惜,別以為你有陸然撐腰我就不敢拿你怎麽樣,我告訴你,現在陸然身邊出現了新的女人,我敢保證,你很快就會被陸然甩掉。”


    陸然…


    無方鎮鎮長之子。


    對原主陳惜惜一見鍾情,一直追求於她,可是陳惜惜喜歡金牌偵探所的白顏,一直沒有答應陸然的追求。


    等等…


    她為什麽會想到原主這個詞,因為她不是陳惜惜嗎?


    風不語頭又開始痛了,見她臉色不好看,劉唐還以為她是被刺激到了,又忍不住笑了起來:“怎麽著?怕了?我說侄女兒,誰讓你天天在陸然身邊拿喬呢,陸然好歹也是鎮長的兒子,他能看上你,你就應該感激不盡了,你非要作妖,現在好了,雞飛蛋打了吧。”


    劉唐記恨風不語,語氣中是滿滿的幸災樂禍。


    風不語回過神:“這就不勞你操心了,別狗咬耗子多管閑事。”


    劉唐的臉色再次一變,他身後的一個短發少女甚至想要對風不語動手,但被跟在風不語身邊的那幾個人攔住了。


    那個短發少女很憤怒的瞪他們:“你們還護著她?”


    其中一個男人很恭敬的道:“這就不牢小姐您操心了。”


    “你!”


    短發少女咬住下唇,眼眸裏燃起了火焰:“陸然都要把她拋棄了,你們還這麽護著她做什麽?昨天整個鎮上的人都看見了,陸然身邊跟著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兒…”


    她的話沒說完,就被打斷:“我們說過,這不勞小姐您操心。”


    “你…”


    “好了!”劉唐見短發少女還要說什麽,低低的嗬斥一聲,他冷冷的看了短發少女一眼,視線很快就落在了風不語身上:“別說了。”


    “所長…”


    短發少女一臉不甘。


    劉唐不再理會她,他看著風不語笑了起來:“陳小姐,你看你們,守著這個破地方幹什麽呢?如果你們當初答應把偵探所賣給我,那你們還能撈著點錢,還能在鎮上重新買個房子,雖然說生活拮據了點,但是至少不愁吃喝,現在好了,你爺爺沾上人命,這事務所也開不下去了,連一分錢都得不到,你說你又何必呢?”


    “而且你爺爺這次是謀財害命,說明是缺錢了,如果你們當初答應賣掉偵探所,你爺爺也不至於鋌而走險去殺人啊,你說對吧,侄女兒。”


    劉唐臉上滿是惡意。


    風不語拳頭握起,她一字一頓的道:“我說過,我爺爺沒有殺人。”


    劉唐挑了挑眉,臉皺成苦瓜,一臉誇張的道:“沒殺人現在怎麽被抓走了?”


    風不語深呼吸一口氣:“我會還我爺爺一個清白。”


    “你們家偵探事務所都被關閉了,你還想還你爺爺一個清白?”


    聞言,風不語隱約記起,這個小鎮隻有偵探事務所才能查案,才能夠申請為罪犯辯護,其餘人,皆是沒有資格。


    這裏甚至沒有律師…


    等等,律師又是什麽?


    風不語眉頭再次皺了起來,但她很快就回過神來:“關了又如何?難道我不能去別的偵探事務所嗎?”


    “哈哈哈哈哈!這個鎮上總共就三個偵探所,不…現在是兩個了,一個是我們桂香偵探所,一個是金牌偵探所,金牌偵探所有白顏在,是絕對不可能答應你進去的,那就相當於隻剩下我們桂香偵探所。”


    “現在呢,桂香偵探所也是我在做主,如果你求求我,我還能勉為其難收你進入偵探所,為你爺爺伸冤,你覺得怎麽樣呢?”


    “想都別想。”看著他得意的張狂嘴臉,風不語輕哼一聲:“求你?回去把枕頭墊高一點,做個白日夢吧。”


    劉唐臉色再次一變,片刻後就陰陽怪氣的道:“真有骨氣,我看你能不能用骨氣救你爺爺,要是救不了,到時候可別在家偷偷哭鼻子哦。”


    風不語:“看來您家是住在海邊的,管得真寬。”


    “好好好,侄女兒果然是好心態,那我就看看你接下來怎麽救你爺爺了。”


    劉唐冷冷的看了風不語一眼,下一秒臉上就掛起了笑容,轉過頭對著自己帶來的幾個少男少女道:“既然陳小姐不願意讓咱們幫忙,那咱們就回去吧。”


    短發少女跳出來,揚起下頜得意的瞪了風不語一眼:“這就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不幫她,我們看看她能怎麽樣。”


    “你該不會是想進金牌偵探所吧,憑你,嗬嗬,憑你之前對白顏的癡纏,白顏就絕對不會讓你進去的。”


    “花癡女,也配肖想白顏?”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諷刺著風不語,風不語一直很冷靜的看著他們,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看他們的眼神跟看跳梁小醜一樣,看得他們自己就惱羞成怒了。


    “陳惜惜你這什麽眼神?”


    “你為什麽一句話都不說。”


    “我怎麽了嗎?”風不語輕蔑一笑:“我為什麽要跟你們說話?你們配嗎?”


    以短發少女一眾的少年偵探怒了,他們本來已經走下了台階,聽見這話,又想要衝上來,但被劉唐攔住了,他用那雙鷹一般的雙眸冷冷的看了風不語一眼:“願你一個月後還能笑得出來。”


    被抓進警察局的罪犯,若一個月之內沒有偵探幫忙申請查案,那麽等待他的,將是擊斃的下場。


    “承你吉言了。”


    劉唐等人被風不語氣走了,但風不語卻感覺不到一點兒輕鬆,因為陳涼早已坐上了去警察局的車,而且偵探所也要被封了。


    就是開始攔著她,後來一直跟在她身邊的幾個人封的。


    “其實,您應該先去劉唐的偵探所,這樣的話,您還有救陳老的機會。”


    將門貼上封條之後,其中一個樣貌十分俊秀的男人這樣對風不語道。


    風不語微微抿了抿唇:“因為我覺得,他們不會幫這個忙。”


    這是一種直覺。


    玄之又玄。


    正如,她直覺她自己不是陳惜惜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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