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顏叫這些人回來,自然是為了調查資料,人多才好辦事。


    周滄海幾個電話打下去,陸陸續續就有人回到了偵探所,當看見風不語後,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白顏又給他們一一介紹了一遍,其鄭重的態度讓其他人看向風不語的目光也發生了變化。


    陳雙雙等人自然是沒有回來的,她們還在調查那方手帕的出處,白顏也不著急,就讓大家一起跟著他去圖書館,去找一些關於宗教方麵的書,看看上麵有沒有關於挖心方麵的知識。


    他沒有把自己的發現如數相告,畢竟這種靈異事件不是任何人都能接受的。


    白顏讓其他偵探查資料,自己則跟風不語一塊兒去問問有沒有懂這方麵的人。


    他的舉動讓大家有些訝異:“現在老大跟陳惜惜關係怎麽這麽好了?”


    “對啊,不僅給她撐腰,還跟她一起行動。”


    “難道老大喜歡上陳惜惜了?”


    “這怎麽可能!你想太多了吧。”


    “怎麽不可能了?陳惜惜也長得很漂亮好吧,老大怎麽就不能喜歡陳惜惜了。”


    “漂亮又怎麽樣,隻不過是個無腦的女人罷了。”


    “你覺得她無腦,但她不也有偵探證書嗎?”


    “你是哪邊的啊?”


    白顏沒想到自己帶著風不語單獨出去的舉動,竟然還引起了偵探們的爭議,而他之所以帶風不語出來,第一是因為她跟其他人的關係不是很好,第二是因為跟在她身邊,他得到的線索似乎要多一些。


    兩人一起走在青石板的大街上。


    最近挖心案鬧得鎮上人心惶惶,再加上杜濤一死,警察們也變得懶散了起來,街上連巡街的警察都沒有了。


    開店的老板也少了,街上一片清冷之色,道路兩旁的楓葉隨風飄在地麵,帶來一種無端的蕭瑟之感。


    白顏也不知道那種奇人能在哪裏找到,隻能跟風不語漫無目的的往前走,兩人一邊走一邊討論這個案件,白顏現在已經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能確定幕後黑手就是衝著無方鎮來的,但他始終不明白挖心跟女孩兒的回歸之間存在什麽關係。


    “如果真的是某種儀式,他完全可以把心髒湊齊之後,再讓她們回來,這樣還不至於打草驚蛇不是嗎?”


    “或許他是在挑釁我們。”風不語對此倒是有幾分猜測:“他之所以讓女孩子們一個一個的回來,應該就是為了看我們為這件案子跑來跑去,但卻沒有絲毫進展的樣子,換句話說,他把這件事情當成一個遊戲,或者是一出好戲,我們都是演員。”


    聞言,白顏微微一怔,沉默了一瞬才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也太…”


    太可惡了。


    竟然把這麽多人當成玩具。


    白顏臉上浮現出幾分憤怒。


    風不語沒有什麽感覺:“他本來就擁有不俗的力量,我們人類在他眼裏,不過都是一群螻蟻而已。”


    風不語看向白顏:“你會在意一隻螻蟻的生死嗎?”


    當然不會了。


    白顏無法反駁,他用讚賞的目光看著風不語:“我發現自從遇見你之後,這麽久都毫無進展的案子,竟然慢慢開始撥雲見日,該說你不愧是陳寬的女兒嗎?”


    風不語笑了笑:“你這麽聰明,就算沒有我,也會很快查到頭緒。”


    “不可能的。”白顏搖了搖頭,他的神色間有幾分落寞:“自從接到少女失蹤案後,我就沒有查到任何線索,明明知道她們失蹤前舉止怪異,或許是跟某個男子有關,但是去她們家調查的的時候,卻找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好像她們的失蹤隻是意外而已,但又如此的巧合。”


    白顏說著,頓了一下,看向風不語:“你會畫畫嗎?”


    他的話題跳躍太大,風不語有些疑惑:“不會,怎麽了?”


    白顏臉上露出幾分失望之色:“我想讓你把那唐先生的樣子畫下來,可惜了。”


    這個風不語還真做不到。


    她沒那麽厲害。


    不過…


    “這也沒什麽,如果你真想要唐先生的畫像,也不是沒有辦法,我們可以找個會畫畫的先生,讓他按照我的描述去畫,你覺得怎麽樣?”


    “還能這樣?”白顏深深的震驚了。


    “這樣很難嗎?”風不語比他還要訝異。


    “不是…”白顏這才回過神來:“隻是鎮上從沒有人這麽做過。”


    “那我們一會兒就可以試試。”風不語興致勃勃的:“如果真能畫出來的話,可以把他的畫像照出來,發到全鎮人的手機上,讓他們注意這個人,你覺得怎麽樣?”


    這聽起來很不錯,白顏也來了興致:“當然可以了。”


    可前提是要有人能根據她的描述畫下來。


    據他所知,他們鎮上還沒有這麽厲害的畫師。


    因為一時間找不到懂靈異方麵的人,白顏幹脆帶著風不語去找畫師,他畢竟在這個鎮上生活多年,哪裏有畫師知道的一清二楚。


    無方鎮上的畫師很多,他們為了糊口,會找個固定的地方支起一個攤子,因為家境不好,就算鎮上發生了這麽多的大事,他們也沒有收攤回家。


    很快,白顏就帶著風不語找到了第一個。


    第一個畫師是一個老頭,看人的時候都需要眯著眼睛,他畫的也不是很好,隻能看著人畫,對於風不語所說的口述畫畫方法,完全是一竅不通,甚至還對於風不語的指指點點十分不滿。


    “你行你來畫?!”


    風不語:……


    好吧。


    是她錯了。


    對他們抱有太大希望了。


    於是白顏又帶著風不語去找其他畫師,但其他畫師也跟第一個畫師一樣,畫功不怎麽樣脾氣還差,聽風不語對於唐先生的描述,他們完全沒畫在點子上,風不語想要提醒他們,但是那些畫師跟親眼見過唐先生一樣,十分暴躁的道:“你說鳳眼,難道鳳眼不是這樣的嗎?”


    “不是,他的鳳眼要比其他人的稍微要大那麽一些。”


    “那還是鳳眼嗎?我畫的這才是標準的鳳眼。”


    風不語:……


    沒辦法了。


    從這些畫攤上離開後,她沮喪的擺了擺手:“看來,我的主意並不怎麽好,完全就是餿主意。”


    白顏很少看見她這幅表情,聞言就笑了起來:“是你高估了他們的實力吧。”


    風不語無聲歎息。


    誰說不是呢?


    不過是一副人物肖像畫,明明是靠她口述,但他們非要用自己的想法,好像他們畫出來的人能更帥一點。


    …


    “你個老不死的東西,你說什麽呢?你竟然說我家先生有血光之災,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我說得這是事實。”


    “事實?那你有沒有算到你今天會有血光之災啊!”


    “你要幹什麽!你不要亂來!嗷,別打我,別打我!”


    就在風不語徹底放棄了這個想法的時候,突然,不遠處傳來了爭執之聲,吸引了風不語的注意。


    白顏也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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