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


    一個人麵獸心的男人。


    明明是她的未婚夫,卻在她母親失蹤後,光明正大的跟別的女人混在一起,她不喜歡他了,他卻依舊不肯放過她,肆意敗壞她的名譽、害得她被人人喊打。


    她好不容易修煉有為帶著瑾瑜離開道同鎮,他卻用盡手段在她身上放上追蹤的東西,等她一走,他們就不擇手段對瑾瑜下手。


    可以說,她跟瑾瑜之所以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蒼白脫不了幹係。


    可笑的是,他做了這麽多傷害她的事情,還能裝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還說要補償她、真是讓人作嘔。


    風不語看向蒼白的眼中是不容掩飾的厭惡。


    她從未見過比蒼白還要無恥的男人。


    他太惡心了。


    與她打賭,卻故意讓瑾瑜跟她互相殘殺。


    他看見瑾瑜傷害她的時候,是否很有成就感?是否很開心呢?


    “阿語。”蒼白慢慢的朝著風不語走過來,唇角勾起一個淡淡的笑容,就算看清風不語眼底的憎惡,他的瞳孔微微一縮,旋即歎了口氣:“你想起來了對嗎?”


    不得不說,蒼白是真的好看,身材高挑、眉目如畫、他手執一把傘,如同從畫裏走出的翩翩公子一般。


    “怎麽?這不就是你的目的嗎?”


    風不語譏諷一笑,說話毫不客氣:“我真不知道你為什麽這麽犯賤,我喜歡你的時候,你對我不屑一顧,我不喜歡你了,你卻又來破壞我的幸福,你真惡心,我從未見過比你還要惡心的男人。”


    聽見風不語這番話,蒼白笑容不變,隻是眼神晦暗了幾分:“是我醒悟的太晚,其實我一直都喜歡你,隻是不想被操控而已,所以我才一次又一次的無視自己內心真正所愛,現在想想,以前的我,屬實太幼稚了些。”


    “嗬,所以,我還得感激你了?”


    蒼白深深吐出一口氣,語氣帶著懇求:“阿語,你可以原諒我一次嗎?我真的知道錯了。”


    風不語冷笑:“世界上哪有這麽好的事情,你不喜歡別人的時候,別人就合該被你侮辱、被你欺負,且被你欺辱以後,還要在你浪子回頭以後,無條件的接受你嗎?憑什麽?你把別人當什麽了?又把你自己當什麽了?憑什麽我要站在原地等你?我沒有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我不是受虐狂,我也不是聖母,沒有那麽大度去選擇原諒一個欺辱過我的人。”


    “甚至於,喜歡過你這個事情,都成了這輩子最令我惡心的一件事,如果不是我當初喜歡你的話,我娘或許就不會扔下我不管、瑾瑜或許也不會死,就是因為我喜歡過你,所以我失去了一切,也失去了瑾瑜…”


    說著說著,風不語就哽咽了。


    蒼白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他的眼中滿是痛苦之色:“你、你就這麽喜歡他嗎?他有什麽好的,他不過就是在你最無助的時候乘虛而入的小人而已…”


    他的話沒說完,就被風不語打斷了:“小人?嗬,對,在你們這些人的眼裏,他當然是小人了,因為他從小便亦步亦趨的跟在我身後,隻因為我給了他一丁點兒溫暖。


    因為他聽從外界謠言、知道我心情不好,便九死一生的從蒼府逃出來,隻為了給我一個安慰,因為他義無反顧的跟我走,無條件的相信我。”


    “他跟你們不一樣,所以他就是你們口中的小人。”


    “你們呢?在我娘還在道同鎮的時候,就把我捧在天上,事事以我為中心,我娘一失蹤,你們全都變了個人一樣,不僅沒做到雪中送炭,反而還落井下石,你們可真是一群君子!”


    “如果天底下的君子,都是你們這樣的人,那我寧願做個小人。”


    風不語這番話刺痛了蒼白,他看著風不語,死死的盯著她,眼睛微微泛紅:“難道我在你的心中,真的就這麽不堪嗎?”


    他當時的確對待她不假辭色,可那都是因為他吃醋、他嫉妒、同時又憎惡著附加在他身上的枷鎖,可他真的從未有過傷害她的心。


    就算她下來曆劫,他也是時時刻刻關注著她,生怕她受到什麽傷害。


    他有什麽錯呢?


    他隻是看清自己的心意,看清得太晚了一些,他之後之所以那樣對待瑾瑜,也不過是想早一點見到她。


    他不想失去她。


    如果她同意的話,他下一刻就能昭告天下,他要娶她為妻。


    蒼白心裏在想什麽,風不語並不知道,她若是知道一定會諷刺蒼白的無恥。


    聽見蒼白的反問,她笑容更冷,眼中帶著嘲諷之色:“難不成,你覺得你自己做下的這些事,十分的光明磊落嗎?或者你還認為自己做對了?”


    蒼白英俊的臉上露出幾分悲戚,他眉頭微蹙:“那都是因為我喜歡你而已,如果不是因為我喜歡你,我又怎麽會做下這些事…”


    “所以,因為你喜歡我,所以你就可以傷害我?還打著愛我為我好的名義,蒼白,你難道不覺得你的行為很惡心嗎?”


    …


    蒼白的臉色變了,他深呼吸一口氣,閉了閉眼,將自己的所有情緒收斂,這才不慌不忙的睜開眼睛:“阿語,不管怎麽說,瑾瑜已經徹底消失在你的生命中了,當火車駛出無方鎮之後,你們之間,便沒有了交界點,你不會再記得他,我們又能像以前一樣,好好的在一起了。”


    聞言,風不語臉色一變:“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我沒有胡說。”蒼白看著風不語慌亂的神色,既是心疼,又是快意:“瑾瑜沒有騙你,無方鎮是魔族的降臨點,無方鎮上的這些人類,也確實是道係一派的祖宗,如今他們離開了無方鎮,曆史就將得到改變…”


    風不語不信:“照你這麽說,既然魔族不會降臨在無方鎮上,那麽我娘親也不會出現,我們也不會相識,你們也不會成為神仙,隻能做一群苟延殘喘的臭蟲。”


    風不語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意,如果可以的話,她甚至想對蒼白動手。


    蒼白拳頭握起,他額頭上的青筋微微跳動著,視線轉移到一旁:“這個我自有辦法,總之,你跟瑾瑜是沒有可能再相見了,你們不會相識,你還會是我的未婚妻,我們會一直一直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做一對神仙眷侶。”


    說著說著,蒼白就看向風不語,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向往與憧憬。


    還有深情。


    風不語被看得惡心,直接冷冰冰的扔下三個字:“你做夢!”


    “是不是做夢,你一會兒就知曉了。”蒼白笑了笑:“阿語,我真的很高興,很高興你選擇了無方鎮的百姓,而不是他。”


    “……”


    這次,風不語看都懶得再看他一眼。


    如果早一點恢複記憶,她根本不會選擇無方鎮上的人。


    她會帶著瑾瑜離開,修煉到化神期,絕對不會再讓瑾瑜離開她的視線。


    可惜…


    沒有如果。


    想到此,風不語的眼中就閃過幾絲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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