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無措隻能是雪丫丫的內在,當著姐姐們的麵,丫丫沉著冷靜:“你們都不嫁我也能養活,不能生就不生,想要孩子就領養。有我呢,怕什麽!”


    雪小小吃了定心丸一樣的:“就知道我們丫丫最可信了!有你在,我們什麽都不怕!”


    一派樂天幸福的模樣,可言行間到底不複以前的嬌憨甜蜜。丫丫將箱子打開,讓二姐進來:“二姐,姐夫,打開看看,娘讓我給你們帶東西來了。”


    “這怎麽有小毛娃的衣服?”


    雪朵朵拿著愛不重釋手,陸延安看著也新奇不已。雪丫丫將親娘給織的毛衣放一旁,看著床尾兩個尷尬的大男人,笑著招呼道:“沈大哥,還有這位,是小陳同誌吧?你們自己找地方坐啊!”


    沈煜看人家一家子姐妹,他想留下到底不合適,且空著兩手來看病人的也獨他這一家了。擺手道:“不坐了,那啥,丫丫你要是還呆一會,我跟小陳,我倆先出去轉一圈。”


    雪家姐妹互相看看,丫丫看雪朵朵不適的樣子,對二人道:“你們去吧,不過別走遠,我一會兒就好!”


    目送二人離開,雪朵朵不好意思道:“丫丫,沈大哥和小陳……”


    “先別管他們,我有事問你們。”


    雪朵朵和雪小小正襟危坐,陸延安都緊張起來,一時間居然像是要考試一樣。


    “二姐,你跟姐夫領證了?”


    “嗯,二十領的。信還沒來得及寫,主要這事一樣接一樣的。”


    “你遇到什麽事了?”


    “倒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總有些不順當。”


    雪朵朵皺眉,還總有些小人,不會要命,就是蒼蠅一樣煩人!


    “能解決?”


    “沒問題的。”自家公公是部門領導,那些人不看僧麵看佛麵,怎麽也要給個麵子情,暗地裏使絆子的也是少數,癩蛤蟆跳腳麵,不嚇人就膈應人。


    “知道跟你不對付的人有哪些?寫個名單給我,覺得不太正常的也寫。”


    筆和紙她身上隨帶,交給夫妻倆慢慢琢磨,她這裏轉向三姐雪小小。


    “你被救回來後公安問過你話吧?”


    “你能分辨綁你的是什麽人?”


    “有些像日本人,有些像其他國家的,但臉都沒怎麽看到。”


    “二姐,你跟姐夫先到隔間去。”


    隔壁病房好像也沒什麽病人。雪朵朵“哦”了一聲,陸延安乖乖跟著,對大姨子雪雲雲和三姨子雪小小,他都能平心以待,對這個最小的小姨子,他就像是老鼠——不是,是像下級見了領導,心頭有些發怵,手腳有些不知道位置!


    清了場,丫丫直接道:“三姐,你腹部怎麽受傷的?”


    雪小小麵色有慘白,目色膽怯,丫丫道:“有人侵犯你了?”


    “丫丫……”


    “你是清醒的?”


    “丫丫……”


    雪小小連指尖都是白的,丫丫上前,兩手扶在她肩膀上,手心的火能穿透雪小小身上的衣衫,讓雪小小慢慢的回魂。她有些貪婪的將臉放在丫丫手上,眼淚落無聲。


    雪丫丫心痛到幾乎麻木,她想起長白山老林那些女子,想起這個時代女子所受的限製,用力閉了下雙眼,再睜開,冷靜又冷酷道:“說吧,將你經曆的事,你記得的從頭到尾告訴我!”


    雪小小顫顫巍巍抬起頭,眼淚自流:“我與晚晚姐一起回老家,火車上想上廁所,晚晚姐看行李,我一人去……”


    她進廁所前,裏頭已經有人,她在門口等著,有個戴帽子穿大衣的男子一直盯著她看,她當時就起了警覺。廁所人出來,她進去就把門反鎖起來,等她打開門時,門外並沒有人。她剛鬆一口氣,後腦勺一痛就失去了意識,等她醒來,讓她警覺的那人坐在椅子上,而旁邊還站著一群人!


    他們的目的很直接,殺了四個在科研上屢次創新的新星,據他們得到的消息,這四個人是驚才絕豔型的存在,若他們不存在了,華國的科研速度絕對會大打折扣。且因郞氏集團與雪楓的關係,雪楓若是犧牲,郎子言也很可能憤而做出切國,那華國的損失可想而知。可他們的算盤並沒有成功,隻是四個孩子,他們三番五次追殺卻全部失手還損兵折將,惱羞成怒後變改了主意,離間,對他們的家人施暴,但因為前麵有雪裏柏的例子在前,人要是直接被殺了並不會直接導致四小隻怨恨,相反可能讓他們更義無反顧,但若是傷了他們的家人呢?


    他們此前不是沒有打過這樣的主意,隻是雪千仞那裏一直比較清冷,所說親生父親和哥哥與他也不親近;林福寶這邊,她父母哥哥一直有人保護,即使是雪小小,平時身邊也是有人的。隻是萬中有失!


    雪小小忍著惡心和傷痛將不堪的記憶小聲的坦白在雪丫丫麵前,丫丫心疼的抱著她:“三姐,是我連累了你!”


    雪小小搖頭:“丫丫,不是的!若不是你,我不可能上到大學,也不可能有那麽自由的靈魂!”


    她抹了下臉:“我會好好的,有你在,我什麽都不怕!”


    丫丫定定的看著她:“你放心,那些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組織那邊你怎麽回的?”


    “他們救我出來的時候,我衣衫襤褸,我……我在他們救我前,用椅子砸了自己的肚子……”


    堅強如丫丫,眼淚再也止不住的噴湧而出,她失聲道:“三姐!”


    雪小小臉上淚痕還在,但卻委屈又驕傲又可憐的抱著丫丫道:“我知道的,這世間的人言蜚語,受傷總好過……”


    她不能讓自己的親人因自己蒙羞,所以,別人給她檢查也隻能說是腹部受了重擊!


    “對你施暴的那些人……”


    “全死了,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雪小小邊抽泣邊驕傲道:“我拚著一口氣,用百發百中的神槍法解決了他們!”


    也是幸運,救她的人破門後,那群人有講日語有講英語的,混亂中她奪了槍,畢竟所有人眼中,她是一個破布娃娃,命不久矣了。可她撐著那口氣,她知道,如果自己沒撐住一命歸去,身上的傷痕也自會有人驗個一清二楚。到時,不但嫁入陸家的二姐會受影響,在部隊早就提幹的大姐會受影響,丫丫那邊也會背負罵名。這個世界並不善良,有人縫縫補補,也有許多人,積極鑽營,見了點血腥就要把人吸幹的!


    丫丫點頭,摸著雪小小的頭道:“好,三姐,你很棒!但更棒的是你活著,於我們就是最好的!至於那些人,你放心,不會有任何遺漏,我會讓所有該閉嘴的全閉上嘴,那些背後操控的,我會讓他們以命相償!”


    她咽了眼淚,堅定道:“三姐,你要好好的活著!”


    雪小小在她懷裏終於失聲痛哭出來……


    眼淚有時能宣泄很多負麵的情緒,當然,於雪小小,她身心受創的程度並不是這點眼淚能緩解的。但丫丫由著她發泄,等她哭累了在自己懷中不安的睡去。雪丫丫掏出迷藥少少抹了點在她鼻尖處,輕輕將她放下,幫她蓋好了被子。


    沈煜這邊呆呆的站在病房門口,本裝在網兜裏的罐頭灑了一地,另一網兜子的蘋果也全部落在地上。窒息感慢慢傳來,沈煜想抵抗,但看著單手撐在陽台單手掐他脖子的雪丫丫,卻又興不起反抗的念頭,一是因她目光堅定殺意若有似無,一是因為她周身的氣場,他無絲毫反抗之力。


    丫丫鬆了手,沈煜痛苦的咳嗽起來,雪朵朵和陸延安從另一邊病房出來,聽到小小哭時他們就想過來了,但丫丫沒說話,他們不敢貿然行動。走廊的燈光昏暗,雪朵朵隻看得出沈煜痛苦的咳嗽,陸延安眼尖,總覺得沈煜脖子上有印跡。雪丫丫看向二姐和姐夫:“天晚了,我留在這,你們先回去休息,明天中午過來。”


    雪朵朵想說留下來,丫丫直接道:“你要照顧好自己還有我的小外甥!”


    一句話三重浪,沈煜剛穩下來,想想病房裏小小的遭遇,頗有些不平;陸延安驚喜道:“丫丫,你怎麽知道的?”


    他們還隻是有些懷疑,丫丫這樣說,那肯定無疑,對於小姑娘說自己老婆有孕這事,他絲毫不覺得奇怪——小姨子無所不能!


    雪朵朵看看病房,丫丫道:“三姐睡著了。”


    小陳從走廊另一端出來,丫丫淡淡的看他,對沈煜道:“替我送二姐他們回去,你一個就行了,小陳哥,你留下來陪我。”


    小陳乖乖點頭,與沈煜對視笑道:“沈哥,你不放心我還不放心丫丫嗎?”


    沈煜理了理衣服,將買來的東西收拾下放到病房,丫丫衝他笑了下,沈煜點頭,剛才的一切仿佛並沒有發生。


    小陳老實的坐在凳子上,丫丫將蘋果扔過去:“小陳哥,吃蘋果。”


    小陳胳膊一伸,都沒起身,完美的接了過去:“丫丫,你不吃嗎?”


    丫丫搖頭:“我不想吃,等會吃個桔子罐頭。”


    三姐這營養品倒是挺多的,可惜她現在根本不能吃。小陳點頭,拿著蘋果去衛生間。到底是京都,這個病房還是比較高級的那種,配的有專門的衛生間。丫丫眼睛一閃,二姐剛才跑出去吐來著。


    丫丫並沒有去洗漱,隻讓小陳先去休息。隔壁有空床位的。小陳想堅持,但頂不過丫丫。沈煜在兩個小時後歸來,身上的衣服已經換過了,明顯是洗過的樣子,有淡淡的香胰子味,很清爽。


    小陳明顯沒睡,沈煜這邊剛坐下,他就過來了。丫丫不耐煩道:“小陳哥先去睡,下半夜換沈哥睡。”


    小陳歉意的看了眼沈煜,沈煜不在意的擺手:“按雪楓同誌說的,你先去睡吧。”


    丫丫聽著呼吸聲的遠近,看著沈煜,沈煜看了眼床上熟睡的小小,他鼻尖聞到了熟悉的迷藥味道。從口袋掏出紙筆,赫然是剛才讓雪朵朵寫的人名,丫丫在上麵寫道:下半夜幫我調查這些人還有小陳。


    沈煜眼眸閃了下,驚異的看了眼牆壁,丫丫寫道:去找趙誌剛、陸家大哥、二哥。


    指了下小小旁邊的空床位,沈煜聽話的躺了上去,清冷的暗夜中,他將頭轉向雪小小的方向,慢慢閉上眼睛。等他呼吸平穩,丫丫平靜的看了他一眼,直接躺到雪小小旁邊,水蓮蓮從她袖子中遊出來,天氣冷啊,可丫丫身上能烤死它——它是一條喜陰喜溫的水蛇哩!


    很快的,它遊了出去,一會兒又回來縮到丫丫腳頭,坐車的好處就是,丫丫的腳不臭哦!


    與它相反的是,雪小小在睡夢中也下意識的往丫丫身邊靠,間或輕泣幾聲……


    丫丫閉著雙眼,三姐眼底的淤青已經快跟熊貓一樣了,聽說前幾天是二姐的大姑姐過來陪著的,還有大嫂、二嫂都來陪過,她心疼的拍拍三姐的背。她一直以為自己小心籌謀又有郞大哥在外,她的家人完全可以避開那些曆史中不可停滯的運動,但事實證明,她太簡單了。想想耿耿於懷受控於“人”的自己,所謂的自由,哪裏抵的過家人。遊戲也好,體驗也好,她怎麽可能把自己最在意的放到一旁。


    生命可貴,自由價高,若為親故,一切可拋。三姐尚且有此遭遇,郞大哥是她的未婚夫,又會有何經曆?


    想起之前他被扣彼岸,沒有自由——她握了握拳,如果隻能“被動”,那她就被動給他們看!


    小陳是淩晨兩點過來換班的,丫丫一個彈指,沈煜立刻清醒並坐了起來,將衣服套上,他衝進來的小陳點點頭,轉向隔壁病房。


    小陳半躺到沈煜之前坐的病床上,聽著隔壁關門的聲音,覺得枕頭上有東西,就聽丫丫道:“哎,小陳哥,別捏!”


    但已經晚了,他捏了,然後,他睡了!


    丫丫冷漠的看著他,搜身這種事,還是沈煜來比較好,果然,翻了個底朝天,沈煜搖搖頭,丫丫看向牆壁,沈煜道:“沒什麽發現。”


    “罷了,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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