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出在哪了?小陳到帶上“銀鐲子”也沒明白。可他父母知道啊!聽說雪丫丫直覺懷疑小陳,趙誌剛都不帶猶豫的,他太知道戰士的直覺有多重要了,戰場上那是活命的關鍵之一。雪丫丫,說是他保護的對象,但大多時候,更是他的戰友。何況,深知丫丫實力的他,對丫丫的直覺更是不敢置疑。要說這就是丫丫的福報了,要不這麽短的時間還真不能查出來。


    一個電話,各地分部的人都動了起來,力量這種事,即使現在已經掌握了政權,我們也不會完全放在明處的,要不你說那些臥底是怎麽來的?


    小陳家三代為農,他叔叔還是大隊生產隊長,往上幾代人都是當地農民,明眼人看得出的根正苗紅。可問題是,這要往上問起,那入城當工人的親朋們愣是想不起小陳他爺爺往上的事,隻知道對方是逃難到的滁州,當了贅婿,祖籍河南的,河南哪的呢,河南周口的,周口哪的呢,呃,不知道,誰記得那麽細?


    可他當的是贅婿,為何小陳的祖母早兩年還有人見到,後麵就常年避不見人?問就是生病不能吹風,見人也要戴著帽子,還圍著頭巾,後來說是臉上生了麻子。但隨著陳家祖母避不見人,陳家的日子倒是慢慢好了起來,小陳的父親和叔叔都進過學,要不,小陳的叔叔也不能當了生產隊長!而小陳,也是上到小學畢業後去當兵的。


    不往上查還真不能發現原因,小陳他爺爺臉黑的跟鄉下的老農民沒什麽兩樣,還是特別通情達理慈眉善目的那種!但真的假不了,假的嘛,不小心就被揭穿了!去調查的人也就能揪著一個可疑的點了,但直覺——要不說,大家還是要多相信自己的直覺呢!人家直覺就是有問題,這邊假裝下鄉駐派的幹部,因為便秘在茅坑蹲的久了些,起來時腿麻的不行,就拖著一條腿坐在村口的石頭上,村口啊,又是冬天,老娘們一邊納著鞋底,一邊吹牛。


    那下鄉駐派的是個擅長隱藏自己的人,國安的老傳統,沒入人群不可分的那種,差不多要跟影子融為一體了。就在他打算回去寫寫劃劃當一個認真的幹部時,聽到一個嬸子道:


    “哎,你說陳大嬸子那腳,真是怪了!”


    “嗯哪,那繭子厚的,腳拐拐凸得嚇人!難怪日常不出來!”


    “那是人家老爺們疼她,唉,咱們是羨慕不來呢,哪家不是懷著孩子還下地的!”


    “那不是她那腳不穩嘛,下地又能幹啥。”


    “隻聽過腳大好幹活腳小不能走的,你看她那大腳板子,哪裏走不穩了!穿個鞋拖子比你快多呢!”


    “快別說了,這洗個澡回來還沒完了!”


    “嗨,你讓三嬸子說嘛,難得進城洗澡,咱不去也能聽聽漲漲見識!”


    “漲啥見識?聽陳大嬸子那雙大腳的故事?”


    “那不是難得嘛,難得三嬸子進城洗澡,更難得的是陳大嬸子出門還進城洗澡……”


    ……


    看看,先還覺得沒有實質證據呢,這下有了!陳大嬸子上次進城時間、進城後跟誰一起的,那找婦女主任幫著問問,那細節比攝像機記錄的都細!陳大嬸子進城是因為接到消息,小陳被控製了!打草驚蛇,效果杠杠的!


    不出意外的,意外的小陳被真實的控製了。受傷的三姐和受傷的沈煜,還有一個年紀和實際經驗不太匹配的王玲,丫丫可憐巴巴的拒絕了友愛相隨的王玲,都不與家姐道別,直接“包”了飛機,將所有該帶走的人打包走人。嗬嗬,排場這種事,誰讓她家趙哥在空軍那塊有人脈呢,又誰讓她家小哥在軍用飛機這一塊貢獻頗多呢。以功護家人,這功得的才算值!不然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聖女福寶一起呆久了,丫丫對公器私用還是有點小小的慚愧的,但一看到三姐那虛弱的身子,她奇怪的捶了下心髒,嗬,被腦控了吧!


    新駐地就在腳下,地理坐標上,離原來的島嶼不 是太遠,也就幾百海裏。章夫人有些暈機,國手老章給老妻紮了兩針,章夫人安安靜靜睡著了。章一文和張玉蘭夫妻還沒回神,章二白和趙玲倒是挺新鮮的。按說他們在城裏工作也不錯的,但有這機會到島上工作,京裏的工作崗位正好頂給自家孩子,就——挺好的。大學招生嚴的很,家裏孩子想考醫學院也不是都有那天賦,還有孩子不想做醫生的呢,總之,為人父母的,多子不一定多福,一定多煩!


    島上醫務工作者的機會被老章家人承包了,回頭雪小小好了,剛好頂上護士的崗位。醫生她還欠火候,邊幹邊學唄。至於其他崗位,這年頭多的是人想要編製的。您瞧旁邊那小蔡同誌,上了飛機興奮的就沒坐安穩過,他前頭可沒工作,來這就是工式工了,高級男護士一枚呢。


    飛機在空曠的地方降落,因為有傷員和國寶級老聖手,一直等穩了他們才下機。不遠處,等著的是三小隻和雪家眾人。白秀英眼淚巴擦的,雪千言道:“娘,別哭啊,妹妹會發毛的。”


    轉臉對雪裏二道:“爹,你看俺算得準不準,就說停下來不會超過那條線吧!”


    雪裏二知道三閨女來島上養傷,心裏有些分神,但對兒子的實力還是表達了讚歎,點頭道:“不愧是俺家千言,頂頂厲害!”


    倒是祁英和林保怡在一邊與有榮焉,福寶四個隨便挑一個都那麽厲害,就說她家福寶是有福之人呢。旁邊呆著的莫少連等人,還有駕牛車,另一邊還有輛車,丫丫他們開到北京的那輛,要等幾日才能回來。


    說來不過幾天未見,但大家一見麵都有新鮮之感,又添了老章一家,雪家知道他們是幫著自家孫女瞧身子的,又是丫丫剛認的師父,親近感是由心而發的。沒想到章夫人、張玉蘭與祁英、肖美娘見麵後倒是一見如故,林保怡、雪山洪和莫一文兄弟也挺能聊得來,倒是趙玲左看看右看看,直接上去挽著白秀英,同齡人還是很重要的,何況她多少有些小孩子心性。


    這時候就體會出漂亮的重要性了,章夫人、張玉蘭幾人對雪千言、雪千仞和林福寶真可謂是印象深刻,用張玉蘭的話:“金童玉女一對就很難得了,難得的是這四個都長得這麽俊,更難得的是,身邊的人都長得好!”


    最次也是齊整,往上去秀氣的、貴氣的都有,不過,這貴氣的——張玉蘭又細看了幾人,現今時代不同,這詞可不好拿來隨便誇人!


    劉飛晚了一步,借了一輛車過來。丫丫是人孫女又是人徒弟,兩邊都不能不管,勸著父母爺奶回家再和三姐絮叨,一邊將師父家七個安排上車,住宿那邊,因為項目提前立項,又因有大量資金支持,這邊基地的環境明顯步入小康了。


    所有人對此都相當滿意,從京城來此的章家人對此也沒有意見,如今家裏孩子都大了,就是自己家,真要都回家住也挺擠的。早些年當然不至於此,那不是前幾年將房子都“借”給政府了嘛。不能提不能提,一提又要歎息 。


    雪小小見到爹娘後那委屈又爆發了一次,還沒結痂的傷口好像又被剌了條口子,好在丫丫一句話止住了他們:“哭多了傷身又傷神,有這時間,不如想想晚上吃啥!”


    一句話,眾人動了起來。丫丫陪著師父一家將住處簡單的過了一遍,不得不承認,細節上都處理得很好。一群人簡單的吃了午飯,先去拜見了島上的最高行政長官——海軍司令劉司令,兼本次研發任務的工作主持人。劉司令對丫丫笑著點了點頭,對章神醫及其家人的到來表達了熱烈歡迎,並包含期望道:“有您和幾位神醫在,我們也可以後顧無憂了,還望章老能為島上培養更多的醫務人才,讓我們有更多的底氣啊!”


    章老自然對劉司令的話表示非常感動,雙方進行了親切友好真誠的交流,雪丫丫僵著臉來回動,最後悶悶的陪著老章家回去,吃飯時間到了呢,劉司令一點表示都無!


    “劉司令與我以前接觸的研發基地領導人,真是一點都不一樣!”


    腦門上被敲了一下,雪丫丫訥訥的看著老章,章玉書道:“每個人的脾氣秉性都是不一樣的,咱們是來工作的,可不好背後道人長短!”


    雪丫丫默默的捂了下嘴,在臉上做出了個拉拉鏈的動作,行童子軍禮道:“保證管住嘴,邁開腿,甩起手來認真工作!”


    章一白笑道:“那你是胖不了了。”


    晚飯是讓雪丫丫都驚詫的,因為有雞湯、有新鮮菜蔬。福寶悄悄道:“吃驚吧!之前養的都帶來了,知道小小姐和沈大哥都受傷了,四個老的做主,又在來的路上買了幾隻。”


    “他們那麽厲害,能找到這種道道?”


    “那不是有劉哥嘛。”


    得,她就說嘛,哪有狐狸聞不到雞味的!等丫丫將所有的房間看了一圈,不得不豎起大拇指,然後從指縫中漏出一封信,上書“劉飛同誌親啟”。


    劉飛同誌躲在床上親自啟開了,甜蜜又苦澀啊。甜的是,這信是他的小雲雲親筆給的回信,上麵寫著感激他對自己的情意,但沒有給具體答複,隻說會考慮一段時間。苦啊!劉飛同誌六親緣淺,現在真是孤家寡人一個,自從靈魂融合後,他想與小雲雲組成小家庭的心就再也沒停止過!愛意隨風起,心意未定貪心不已,劉飛覺得自己一點都不哈皮。感情裏的患得患失讓他第二天起身時有些分神。


    白秀英他們才想起來缺了個人,小陳沒回來呢。這種解釋工作,雪丫丫覺得自己是要工作的人,八卦還是給時間比較空閑的人去散布比較好。於是,痛著躺在床上曬太陽的雪小小被迫聽痛著躺在床上的沈煜同誌,斷斷續續的講了小陳的故事。本來還分神的劉飛,小黑精神崛起,結合了沈煜的梗概,再有水蓮蓮從趙誌剛那聽到的細枝末節,拿個凳子坐到兩間屋子前麵,對著白秀英、祁英、肖美娘等人道:“這事,你們該來問我!”


    要不說有捧哽的也得有逗哽的呢,這一個說,眾人捧,劉飛同誌愣是把小陳一家人的暴露史說得是懸疑驚悚,到雪丫丫他們回來,三個小科學家一邊捧著飯碗吃飯一邊聽,還一邊看向雪丫丫。丫丫又恢複了麵無表情,麵對後麵加入的師母、張玉蘭、趙玲等人的詢問,她隻能僵笑著偶爾點頭算是回應。一直到他們下午上班,劉飛同誌的故事還未停止,因為他又講起了新的版本——劉飛同誌從軍記!


    仞子哥出門前同情的看著皺川字紋的沈煜,再看看與他一牆之隔的雪小小,搖搖頭:“可憐了沈哥,好在有些安慰。”


    雪千言道:“八字還沒一撇呢,三姐可不一定會答應沈哥。”


    福寶悄悄看向丫丫,終是歎了口氣。她是生過孩子的人,前世的各種電影電視可沒少看,雪小小麵對男人時的身體躲避可全落入她眼裏了。一個年輕小姑娘,以後可能不能生育,到現在落紅不止,別說她了,就是白秀英他們也都猜出來了。祁英都歎了不少回的氣了,白秀英更是暗地裏抹了不少的淚。可這才回來呢,人總要緩緩勁。


    “會好的,丫丫。”


    丫丫看向福寶,就聽福寶道:“小小姐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雪丫丫定了幾秒,她突然很感激這個時空,因為在這裏,她有家人;在這裏,她有福寶,福寶還是天道的寵兒,她的真心祝福必然會應驗的!一時間,她又充上了希望,回血了!


    上午因為是初到基地,還在年間,工作規劃下來,雪丫丫和同伴們又見到了劉司令,有別於上一次見麵的客氣官方,這一次,劉司令盡顯霸氣。對於他發言中的展望、期許和野心,雪丫丫突然就對工作充滿了動力,有一種拋頭顱灑熱血的衝動!


    “劉司令以前是做宣傳的嗎?”


    “是政工出身吧?”


    “有軍人之風啊。”


    “廢話,本來就是軍人啊。”


    “我是說,比較鐵血殺伐果斷堅毅不屈一往無前……”


    “好了,四位科學家!”


    劉司令笑眯眯站到四人麵前:“悄悄話可以講,誇我的話可以講,批評的話也可以!希望我們通力合作,不負祖國和人民的期望啊!”


    四人互相看,雪丫丫硬著頭皮,立正敬禮道:“必不墜我國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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