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小小手裏隻拿了個保濕杯,剛出來的時候才擰緊。小柚子看到她巴巴叫道:“小小!姨!抱!”


    莫少連從後麵過來,右手拿著蘇小小的帆布包,極其自然的另一手接過小小的保溫杯。小小起始有些緊繃,但莫少連拿了杯子就往旁邊挪了十來公分,雪丫丫的眼睛多準啊——三姐之前可不讓人近身的,就是雪千言他們也要與其保持三十公分以上的距離,莫少連他們之前更遠。


    小布不甘心當條安靜的蛇,頭臉從丫丫小包出來,沒辦法,天氣熱了,蓮蓮覺得丫丫身上太燙了,蛇皮都要焦了!小布倒是無妨,它是冷也行,比如冬天極冷的寒天雪地,雖然違背蛇類本性,但真努力也並不耽誤它打工。熱更好,它對丫丫身上的溫度極喜歡,比溫暖高兩度,恰好沒有燙傷的感覺。不過天熱,丫丫穿短袖,它繞過去太引人注目了。


    小眼睛滴溜溜的,小腦波也不停:小莫這軟磨功夫見效甚顯啊!


    小莫?!雪丫丫“嗬”了一聲,把手上的小柚子遞給三姐:“三姐,請咱吃個雪榚吧,咱們特地來接您呢。”


    沈煜稍顯遲鈍的回神:“我還有事,先走了啊。”


    雪千言道:“沈哥,一起吃個雪糕吧,你那份我請。”


    “不了,我不愛吃那個,我還有事,先走了。”


    沈煜對眾人擺擺手,留個皮笑落荒而逃。


    “慫貨!”


    “小哥!”


    雪千言扔了手裏的雪糕棒,笑咪咪扒著雪小小的肩膀,仿佛沒感覺到她身體的緊繃:“三姐姐~好三姐~”


    雪小小無奈了:“你要幹嘛?”


    “你要幹嘛?”


    小柚子複讀機伸出小手拍雪千言的臉,雪千仞道:“三姐,請咱們吃雪糕啊!”


    “吃雪糕啊!”


    小柚子親了下雪小小的臉:“三姨,吃!”


    雪小小寵溺的笑笑,伸手掏口袋,莫少連在後麵掏口袋:“我請你們吧,難得有花錢的機會。”


    雪千仞靠過去,身體抽條子,把被拔了助長的苗一樣,胳膊費力上抬壓到莫少連肩膀上:“也行,有得吃咱們不挑。”


    雪小小心底覺得有些不合適,但福寶已經勾住她手臂,丫丫也強硬的抱住小柚子:“小姨抱,三姨忙累了。”


    小小想拒絕,抱著小柚子她心底還踏實。但小柚子別看小,家裏條件好又喜歡投喂他,身高比同齡孩子至少要高半個頭,身上小肉軟綿綿的,抱著可舒服了,就是重量有些壓手。


    雪千言手上有些粘,借著去洗手的功夫,順手拿了四根雪糕過來:“莫大哥,付費啊!”


    莫少連不是那小氣的人,正愁著有錢沒地兒花呢,何況是這種刀仞的時刻!


    “你拿四根,誰吃誰不吃啊?”


    雪千言把雪糕向上舉舉,福寶道:“我要一根!”


    雪千仞也舉手,小柚子舉手道:“小姨也要一根!”


    他可知道丫丫不吃冷飲的習慣,小姨拿一根,至少半根到他嘴裏,剩下的半根,小布和水蓮蓮吃。說來這就是丫丫體質特殊了,冬不懼冷夏不畏熱。自打吃了小青肉後,筋骨皮重塑,以五行來講,她好似同時具備了水火能量,可能還有其他,但她沒有挖掘自己潛能的意識,這方麵的想法天生就被隔斷了。


    雪小小是保溫杯泡枸杞的人,即使夏天也不吃生水,水果也以蘋果為主,西瓜三天最多吃巴掌大一牙。但她自己就是醫生,飲食又以蔬菜為主,調理得挺好。莫少連這些年挺重口的,本就是個廚藝高超的,這些年得王敏和劉飛暗地指導,研習古武,也是火力強壯的,要是言情小說中,這種男人換個合適的名字,那就叫帥氣糙漢,合該配個柔弱美嬌娘。但這位一米七六的帥哥對西施、黛玉類型的美女並不感冒,對鳳姐、寶釵型的也不入心。本以為要打一輩子光棍,在去年某月某日,也不知怎麽的,對給他留了半盤子小炒肉的雪小小格外動了弦。那真是情不知所起啊!


    兩人早就相識,他卻情竇初開,走到冰櫃前,一個轉身,一雙好看的大眼,水靈靈的看向雪小小:“小小,你要不拿根奶油的吧,不是很涼。”


    這物理是體育老師教的吧?丫丫臉抽了下,雪糕啊,奶油的比其他的溫度高點?


    莫少連好似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麵上尷尬:“我這個文盲,讓大家見笑了!”


    雪小小不忍,笑著解圍:“謝謝莫大哥,那我來一根吧。”


    她倒不挑,雪千言卻覺得手要粘起來了!四根趕緊分出去,罷了,邊吃雪糕邊看互動,也不枉他們費盡心思工作了。看人進愛河的樂趣,就挺有意思的,尤其是自家姐姐呢,自己還能推波助瀾,哈哈,人生得意啊!下一本小說的藍本,他回去跟仞子哥好好商量商量,原型在這,名字就叫——糙漢保鏢和他的醫生小嬌妻!名字又直觀,字眼又突出,就挺誘人呐!


    福寶看他一臉詭笑就知道這人腦洞又開了,但見他目光空洞,腳下不停,但身子明顯是歪向小小姐,她嘖了一聲,這家夥個子比她高大半個頭,她想拍拍不到!“啪”一聲,雪千言後著後腦勺,看向出手人:“小柚子,你打小舅舅幹嘛?”


    小柚子往後縮了縮:“不是小柚子打!”


    “還說不是!我都看到你手了!”


    小孩子撒謊可不好,都被抓現行了還敢不承認!他這邊伸出食指要批評小外甥,後腦”啪“又挨了一下,義憤填膺瞪過去,仞子哥邪魅一笑:“不是我打的。”


    “啪”,第三次了,雪千言炸毛了:“我是犯了什麽錯你要這樣懲罰我?”


    “打是親,罵是愛。”


    丫丫手指不停收縮握緊,不用找了,凶手就是她!雪千言委屈極了,泫然欲泣看向小小,雪小小心疼道:“打你小哥做什麽?”


    莫少連牙齒咬緊:這小子!


    他多精啊,處著幾年了,就是劉司令的性子也是摸清幾分的,何況是每日相處的四小隻了。對他們的行為習慣思維方式一清二楚的莫少連,早忘記五分鍾前自己對這個小舅子的感激之情了。


    小小還沒安撫好小弟,小柚子抱著丫丫另一隻手,邊笑邊把雪糕往自己嘴裏塞,忙得不亦樂乎的小嘴抽空來一句:“傻瓜!”


    三千委屈無人管,雪千言傷心欲絕,雪小小撫額:“我到底是錯過什麽了?”


    福寶笑道:“大作家剛才構思了一本情愛話本子,丫丫覺得他一肚子俗物。”


    “他也沒說話啊!”


    但見雪千言目光遊移,一副心虛的肯定樣,她即時又擺擺手:“不用說,我知道了,你們的默契!”


    “但是,你們怎麽知道他一肚子俗物?”


    主題看出來不稀奇,形容詞是怎麽看出來的?!


    “他剛才看著沈大哥的背影撇嘴,後麵又看著你……”


    雪小小仿佛意識到什麽,麵色微沉:“小弟,你要是敢亂寫——”


    想想不解氣,她走到雪千言旁邊,如火炮製,很好,雪千言的頭又挨了一記,莫少連覺得手中的雪糕真是香甜!他上前幫著雪千言揉了下後腦勺,打抱不平道:“他又沒寫出來呢,再說了,千言有分寸的,不會瞎來。”


    雪千言點頭不迭,接了他遞過的另一根雪糕,雪千仞道:“你這是第三要了啊!”


    “我這滿腹委屈……”


    “雪糕不能解憂,多了隻能腹瀉!”


    “腹瀉”這個詞一出,雪千仞臉色丕變,覺得自己肚子痛了起來,將雪糕塞給雪丫丫,自己捧腹狂奔,好在離家近了,他也不用太在意自己的形象。


    小柚子拍著手:“小舅好厲害!”


    一語成讖啊!小柚子小,雪晚晚教他喊兩個堂弟“言子舅舅和仞子舅舅,但他開始不願意多講話,後來自己摸了個區別法,雪千言叫小舅舅,雪千仞叫小舅,兩個人都會陪他玩,但雪千言更愛說愛笑,看著讓他更親近些。


    厲害的小舅道:“其實,剛才打他是狠了點。”


    雪丫丫看看他:“你不看看他一天到晚都寫得什麽話本子!盡是些男歡女愛。”


    福寶看看丫丫,看著前頭的悶不出聲的雪小小和耳朵豎起來戒備的莫少連,嫣然一笑:“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何況他又沒因此荒廢學業耽誤工作。”


    雪千仞跟著點頭,丫丫歎氣:“你們說的有道理,我好像太上綱上線了。”


    “你一個小小年紀就有未婚夫的人,居然好意思打一個純情單身漢,嘖嘖嘖!”


    雪丫丫抓了抓臉,見小柚子抱著雪糕邊吃邊聽,把他一把扔給雪千仞:“我可是州官。”


    兩人抱著小柚子互相鬧起來,福寶上前奪過侄子,雪小小剛替小弟升起的不平突然就董路了空。莫少連道:“我跟劉哥一樣,孤身一人,但對娶妻之事,我原本沒放在人生路中的。”


    小小的心頭顫了下,手指不自覺的抖了兩下,又聽見他道:“我對你,是以結婚為目的的。”


    說罷,不給小小反應的機會,火燒屁股一樣離去,小小望著他的背影五味雜陳,停了腳步,西邊太陽餘光已落,安靜下來,海浪的聲音也清晰可見。她覺得有些潮濕,摸臉,臉上並無淚水。身體裏的濕氣可除,心頭的濕氣要怎麽除呢?


    有些人真得不笨,但在學習某些技能時總是不能學好,這就是沒開殼,這樣的人,苦苦掙紮在及格線上,不停練習複盤,這一旦開殼了,那就一發不可收拾。莫少連呢,不是這種型的。前頭就說過,人家天生就聰明,是有些大智慧小精明並存的,與丫丫他們相處,倒是激發了他的赤子之心,真誠的那一麵眾人可見!這樣的性格,章夫人和肖美娘都很欣賞。


    前頭人家擺龍門陣,讓祁英等人幫著找媳婦的條件一聽就是搞婚的,她們都有極有分寸的人,再關心他也不是親生父母,不能以關心為由逾矩越界,何況,他若真無心,你熱情過度找個真心待他的小媳婦,那才叫害人——害了人家女方。


    如今,莫少連既然坦露真心,那攻勢越發猛烈起來,雪山洪都關注上了,對肖美娘道:“倒看不出來,這小狐狸還有這麽直率的時候。”


    福寶他們旁觀也是嘖嘖稱奇,雪千言道:“福寶,按你說的日期排列,莫大哥那是水瓶座還是摩羯座?”


    “我看他像猛火座!”


    雪千仞不是很認同福寶那一套據說是來自西方的星座說法,天幹地支五行八卦,人性之難測、際遇之難定,哪裏是所謂的星盤就能言定的。再說了,道家還有“我命由我不由天”的說法呢(哪個道 家就別糾結了,反正我能寫出來就肯定有這句話,至於是不是道家的說法,道家一派瀟灑不會計較的,你們也別計較了)。


    “星座那個福寶就是當奇聞軼事說來玩的,在這說什麽事!”


    丫丫一個響指:“再說了,那本星宿學開頭就說了,星盤說得隻是大概率。”


    “提到大概率,你說,這人生要是能用概率來斷的話,那人是不是能拆解成數字?”


    雪千言思維跳了下,丫丫和福寶都驚奇的看向他,福寶一時不知怎麽接話,丫丫道:“或者,咱們人類是不是能拆解成某些符號呢?”


    “要是真能拆的話會怎麽樣?”


    雪千仞跟著思路開腦洞,福寶道:“人都能拆了,還有什麽是不能拆解的?”


    丫丫道:“想想電視呈像——”


    “那咱們整個地球不是都能拆?!”


    “要真這樣,滅亡不過是一瞬間啊!”


    “換個方向,”丫丫引導道:“能拆是不是就能裝?在這是這樣組合起來的,拆了——”


    “拆了換個世界或者換個地方再組裝起來?”


    雪千仞搖頭:“有什麽意義?”


    莫少連聽著他們討論一愣一愣的,憋了半天道:“那不是跟神仙一樣嘛,想去哪去哪?”


    “嗯?”


    雪千仞和雪千言奇怪的看著他,雪丫丫道:“什麽神仙!不就是相當於隱身和閃現嘛。”


    “任意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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