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躲過去!”軍官心中這樣想著。


    軍官將頭盡力向側後麵撲去,手中的彎刀卻依然威力不減,這是軍官情急之下能想出來的最好辦法了。


    “唔,該死!”軍官沒有完全躲過軍鏟,他的臉頰被軍鏟的開刃處劃出一道既深又長的傷口,鮮血流出,劇烈的疼痛感讓他的勇氣莫名消失了些。


    軍官的眼神卻瞟向彎刀處,他剛才明明感受到了彎刀撕裂肉體的感覺,此時湧毅卻依然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這明顯不符合常理。


    下一秒,軍官卻被驚住了,湧毅竟然用手死死的握住了自己的彎刀,此刻湧毅的手骨正死死的卡住彎刀。


    “瘋子!真是個瘋子!”軍官怒吼著想要將軍刀拔出,但是湧毅的動作明顯比自己更快。


    湧毅的軍鏟再一次揮舞過去,這一次,軍官沒有躲過去,軍鏟在他的胸口處撕開一道傷口。


    軍官終於拔出了彎刀,他不敢與湧毅短時間內再次交手,於是抽身急退,眼睛死死的盯著湧毅。


    湧毅傷口疼的讓自己渾身發抖,但是湧毅卻不在乎這些,他隻是饒有興趣的看著軍官,然後揮舞著軍鏟再次衝了上去。


    “玩命是吧!老子不怕你!”軍官見狀,也明白今天兩人必須要分出個死活來,於是也不再猶豫,大吼一聲後與湧毅廝殺起來。


    湧毅仗著能呼吸回血完全不去防禦,軍官凶性大發與湧毅互相交換著傷口。


    兩人錯開,湧毅腹部多出了一道傷口,傷口深的幾乎能看到裏麵的髒器。而軍官被湧毅的軍鏟斬下了一隻耳朵。


    “他傷的比我嚴重,最後先死的一定是他!”軍官眯著眼睛,用為數不多的理智分析判斷著。


    “再來!”


    軍官脖子處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隻要這道傷口再深一點,就會劃破大動脈,到時候神仙都難救。


    湧毅的狀態更差,狡猾的軍官在湧毅的腹部再次劃了一道傷口,看得出來,軍官想要在傷口處再來一刀,讓湧毅傷上加傷。事實上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在傷口的重疊處,湧毅的腸子已經露了出來。


    湧毅疼的皺起眉頭,他撕下衣服上的布條,簡單包紮著自己的傷口,同時故意露出破綻給軍官。


    “好機會!”軍官果然上當了。


    軍官緊緊的握著彎刀,瞄準湧毅的脖子揮舞過去。這一次,他用了全力,誓要將湧毅的頭顱斬下。


    湧毅冷笑一聲,丟掉軍鏟,拔出匕首,狠狠的向軍官的腹部刺去,同時腰部一轉,試圖躲過軍官的彎刀。


    “呃...”軍官悶哼一聲,被湧毅刺穿胃部,同時他的彎刀砍到的湧毅的肩膀。


    湧毅獰笑,完全不管肩膀的傷口與因未包紮完全而掉出來的腸子,將匕首一扭。


    “啊!”軍官慘叫一聲,凶性大發的他直接用軍刀剜去了湧毅肩膀的一大塊血肉。


    “嘶!”湧毅倒吸一口涼氣,拔出了匕首,然後劃了過去,想要擴大軍官的傷口。


    但這次軍官沒有讓他如願,直接拔刀退了幾步,死死的盯著湧毅。


    湧毅可不管他表情如何,他自顧自的將腸子塞回去,也不包紮,拿著匕首便衝了上去。


    軍官也強忍著疼痛揮舞起彎刀。


    片刻後。


    湧毅背靠戰壕,大口喘息著,此刻他渾身上下幾乎沒有幾處完好的地方,能看到的地方幾乎全是傷口,有些嚴重的傷口甚至深可見骨。


    軍官單手拄著彎刀,半跪在地上,他的傷口沒有湧毅那樣怖人,但是他的傷口幾乎都是湧毅捅出來的刀傷,實際上他受的傷更加嚴重。


    湧毅握了握自己的左手,冒出了一絲笑意,然後他站直了身子,看著軍官。


    “來吧,決出個勝負!”


    在軍官看來,打完仗後無論誰輸誰贏,兩個人都得死,於是他也立了起來,他不想辱沒自己的承諾。


    湧毅聽不懂他說的話,但是從軍官的神情中觀察出了什麽,所以湧毅點了點頭。


    軍官怒吼一聲,用盡全身力氣衝向湧毅,軍刀刺向湧毅的心髒。


    湧毅伸出左手,想要握住彎刀,卻被彎刀刺穿了手掌。


    湧毅麵色不變,左臂向一邊甩去,想要將彎刀甩到一邊,同時右手的匕首向著軍官的心髒刺去。


    “該死!”軍官心中一驚,但此時已經無法抽出彎刀,隻好手腕用力,彎刀上擺,企圖用彎刀將湧毅割喉。


    但是已經遲了,湧毅的匕首已經刺穿了軍官的心髒!


    當啷一聲,軍官的彎刀落下,這場戰鬥,最終還是湧毅獲勝了。


    “哈哈哈,痛快!”湧毅咧開嘴笑了笑,將軍官的屍體放在一邊,扶著戰壕邊緣坐了下來。


    湧毅吐了幾口淤血,他現在一絲力氣都沒有了,此時隨便來一個敵人都能毫不費力的殺死自己。幸好湧毅的士兵與援軍已經會合,對付這些殘餘的敵人不算費力,敵人自然沒有空閑時間擊殺自己。


    湧毅現在的傷口是十分嚴重的,如果是一般人的話,恐怕活不過十分鍾就會失血過多而死。但是湧毅可不一樣,一開始被那軍官砍出來的傷口已經愈合了,按這種趨勢來看,兩三分鍾之後,自己就會恢複如初。


    果不其然,湧毅身上的較輕刀傷處緩緩蠕動著,兩三秒鍾的功夫便恢複到一點傷疤都看不出來的地步;然後是那些傷到能看到骨頭的傷口,這些恢複的就要慢了一些,用了不到十秒才恢複如初;最後才是自己的重要髒器,用了將近半分鍾才恢複過來。


    湧毅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腸子在自行蠕動,然後找到它們原來的位置。想想也是,自己當時急匆匆的把腸子塞了回去,能塞到正確地方才怪呢。


    如果現在有個人細細觀察湧毅的話,一定能發現不同尋常之處:軍裝破破爛爛的,到處都是傷口,上麵還有大片大片的血跡。而湧毅裸露出來的肌肉卻一絲傷痕都沒有,甚至連血跡都很少看到。這明顯不符合常理。


    傷口是恢複了,但是體力可還沒有,湧毅用盡全力才勉強站起來,拿起了那軍官的海軍彎刀。


    “好刀!”湧毅細細一看,搏殺了這麽久,刀身還是明亮如鏡、冷氣森森的,刀刃處甚至還沒有一處豁口。


    隨意揮舞了幾下,彎刀發出“呼呼”割裂空氣的聲音,湧毅更加滿意了。


    “我的戰利品了,就算用不到,放著收藏也是不錯的。”湧毅這樣想著,可惜沒有刀鞘,隻好將彎刀保存好收了起來。


    “快結束了吧,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獲得新能力。”湧毅倚靠在戰壕邊,靜靜的看著兩軍搏殺。


    另一邊,剛才逃跑的狙擊手摔倒在地上,以最快速度奔跑的將近三公裏的他終於堅持不住了。


    “德軍沒有追來吧!”狙擊手大口喘著粗氣,心裏想著。


    休息了好幾分鍾,狙擊手才勉強緩了過來。前方就是英軍駐地了,不過狙擊手卻不打算立馬返回英軍駐地,他還需要一個合理逃回後方的理由。


    狙擊手正在沉思著,卻被突然響起的火炮轟鳴聲,吸引了注意力。


    他探頭,恐懼的神色再次爬上了他的臉龐,他看到了自己最不願意看到的景色——


    天空中,劃過了鋪天蓋地的炮彈!


    “他們瘋了?那裏還有將近一個師沒撤出去!”狙擊手感到震驚,他不管不顧的向英軍駐地跑去,卻因體力不支摔了一個跟頭。


    “算了,算了!”狙擊手摔了一跤,反而想通了:“他們不會不知道的,他們是故意的。”


    “好幾萬人啊,嗬嗬。”狙擊手陰冷的笑了笑,不再理會。


    “什麽聲音?”正在休息的湧毅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於是疑惑的抬頭看了看。


    “炮擊!快,躲......”話音未落,一顆炮彈就落在湧毅的不遠處。


    炮彈爆炸,直接把湧毅擋在前麵的幾個士兵炸成了殘肢斷臂,湧毅自然也未能幸免,他被氣浪掀飛。


    “砰...咯吱!”湧毅的腦袋撞到了一棵樹,發出了瘮人的聲響。


    湧毅暈了過去。


    戰壕中,仍在搏殺的雙方都愣住了,無論是誰,都沒有想到英軍會悍然出手,不管敵我的大開殺戒。


    “快,趴下,別打了,趴下!”雙方還活著的軍官立馬指揮士兵躲避。在這種密度的轟擊下,雙方打與不打都已經失去了意義。


    這一刻,雙方倒是意外的團結,立馬停手,共同躲避炮擊。


    炮彈不斷從空中落下,有些在空中爆炸,有些落在地麵後才爆炸。


    有人被炮火撕成碎片,隨著彈片飛向四麵八方;有人被炸斷了四肢,在戰壕中無助的呻吟著;還幸存著的人一動都不敢動,他們隻能等待炮擊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炮擊終於停了下來。


    還幸存的士兵從死人堆中,哦不,或許也可以說是從一堆血肉中爬出來,茫然的看著四周。


    他們想要互相交流,但是耳朵已聽不見任何聲音,剛才的炮擊已經讓他們短暫性耳聾。


    雙方還幸存著的士兵互相望著,沒有繼續爭鬥,爭鬥也沒有任何意義,在這場戰鬥中,沒有人是贏家。


    士兵們把還活著的人拉出來,簡單包紮後退出了戰場。


    短暫的和平,在這如同天災的炮擊後竟然奇跡般的出現了。


    德軍指揮部。


    指揮官麵色陰沉,他自然也沒有想到英軍會做出這樣瘋狂的舉動。


    “按照前線傳回來的消息,我們的士兵正在和英軍纏鬥,英軍的炮火毫無征兆的就落了下來。”一個軍官緊鎖著眉頭說道。


    “當時戰壕裏至少還有萬餘名英軍。”另一個軍官補充道。


    “他們瘋了?連自己人都打?”一個將軍說道,語氣中竟然隱隱有了一些忌憚。


    “不,我倒覺得他們要麽是臨時起意,要麽就是早有預謀。”指揮官眯著眼睛,沉聲說道。


    “那也不能把自己的士兵親手葬送掉啊!”


    “他們真的是...喪心病狂!”


    “他們急了?才會出此下策?”


    “說實話,我也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會這樣做。”指揮官打斷了眾人的議論,話鋒一轉:“不過,他們連自己人的生命都不顧了,我們是不是也要給他們來點狠的?”


    指揮官眼中閃過一絲懾人的光芒,出身於貧民的他可以不顧麵子,把他逼急了,什麽事他都做的出來。


    “長官,或許沒必要吧!”有軍官已經猜出來指揮官的想法,出言阻止道。


    “我感覺這會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


    “篤篤篤。”指揮官用手指扣著桌麵,在權衡著利弊。


    “可以不動用,但是我們需要提前做好準備!”指揮官沉思良久,這樣說道。


    “讓後麵緊急製作一批防毒麵具,越多越好,下個月我要看到成品。”


    此時,指揮部的多數人已經明白指揮官的決定,便不再發言。


    “閣下,是否需要對發射器等進行檢修?”一個存在感不高的軍官站了出來,詢問著指揮官。


    “需要。”指揮官簡短的回答道:“傷員運送到戰地醫院了嗎,帶我去看看。”


    “是!”


    “希望他還活著。”指揮官離開時,用誰也聽不清楚的聲音說道。


    德軍戰壕中,在一些不起眼的地方,有著一些形同蜂窩一般的發射器。有很多士兵看到過,但是不知道這些東西是幹什麽用的,也從來沒有看到這些東西被動用過,於是也就沒有人在乎了。


    “讓開、讓開,設備檢修!”今天,一群穿著奇怪的人突然闖進了戰壕,開始對著發射器一陣擺弄,離開時還警告其他士兵不要動這些發射器,令士兵們摸不著頭腦。


    後方的彈藥庫坐落在一個隱秘的地方,平時鮮有人來到這裏,而今天卻迎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他們對彈藥庫中的各類彈藥炮彈一點興趣沒有,直勾勾的走向深處,那裏隻存放著一些鋼瓶,裏麵不知道裝著什麽東西。


    他們在檢查沒有遺漏之後,便離開了,彈藥庫重回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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