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後呢?你們被迫撤退了?”湧毅追問道。


    “是的。”米歇爾吸了口煙,苦澀道:“我們先是從一開始進攻的一方逐漸變成防守的一方,然後節節敗退。我們曾經試著扭轉局勢,但是起不到任何作用,法軍實在是太瘋狂了!”


    湧毅沉默了一下,他自然知道凡爾登戰役的結果,也能夠理解米歇爾的苦澀。


    “我突然想到了戰役後期的一件事!”米歇爾愣了愣,突然沒頭沒腦的來了這麽一句。


    “什麽事?”湧毅有些好奇。


    “當時我們戰壕中一直流傳著一個...嗯...類似傳說之類的東西?”


    “啥?”湧毅有些疑惑,這怎麽又扯到傳說上麵去了:“你別賣關子,快說快說。”


    “當時一直流傳著一個被法軍稱為凡爾登戰神的人,我當時也隻是聽說過,所以不以為意,以為是法軍用來降低我們士氣的。”米歇爾頓了頓,聲音突然變得有些激動:“直到在最後一次戰鬥中,我親眼看到了他!”


    “他長什麽樣?厲害嗎?”湧毅問道。


    “看不清,但是他很厲害、很厲害!”米歇爾頗為激動:“我親眼看到他穿著鐵甲,連槍都沒拿就帶著法軍士兵衝垮了我們的防線!”


    “怎麽可能?就算他穿著護甲,也不可能擋住重機槍的掃射吧!”湧毅十分驚訝,在他看來,怎麽可能會有人能頂著槍林彈雨衝鋒。


    “我也不相信,但是他的確撕碎了我們的防線,不知為何,我們的槍對他來說好像沒有任何作用似的。我親眼看到有子彈打中沒有護甲保護的胳膊,但是他仍然像個沒事人一樣繼續進攻,甚至還有餘力徒手幹掉了幾個德軍!”


    “嘶,這還是人嗎?”


    “然後他頂著重機槍的掃射衝到了重機槍手的麵前,把他的腦袋徒手擰了下來,那個場麵我至今難忘!”說到這些,米歇爾的神情不再恐懼,而是興奮激動,甚至有一絲絲的崇敬在其中。


    “崇尚強者嗎?”湧毅觀察著米歇爾的神色,沒有作聲。


    “最令我感到驚訝的是,我明明是在遠處觀察他,不可能被他發現。但是他卻透過極遠的距離看到了我,還向我揮了揮手。”米歇爾撓了撓頭,到現在都有些不解。


    “你確定,戰場裏那麽多的人他就看你?”湧毅感覺米歇爾可能是看錯了。


    “不可能的,”米歇爾反駁道:“我十分確實他是在向我揮手,並且我有種他以前認識我的感覺。”


    “嗯?你們是兩個不同國家的人,你去過法國?”


    “沒,我家裏沒錢,哪怕有政府補貼書也讀不起。”米歇爾有些懊惱。


    沉默片刻,米歇爾開口道:“我說完了......對了,咱們剛才說道哪裏了?”


    “今天我走後的戰況怎麽樣?”湧毅回答道,卻有些心不在焉。


    “不怎麽樣,我親自進攻了一次,讓手下進攻了一次,都被打回來了。不僅如此,還損失了好多兵力。”米歇爾搖了搖頭,對自己的表現有些不滿。


    “沒事,英軍換了個總指揮,變強些也正常。”湧毅安慰道,把新得知的消息告訴給米歇爾。


    “怪不得......”米歇爾喃喃道:“那這仗可不好打了。”


    “沒辦法,這幾天先把進攻的事情緩一緩吧,損失太多兵力不是個好選擇。”湧毅說道。


    “也好,等命令來了再說。”


    “我休息一下。”湧毅說道,他有些事情需要思考。


    “嗯。”米歇爾離開了,心裏還兀自說道:“明明昨天還進攻的挺順利的......”


    “我在曆史文獻上可沒有看到有什麽叫凡爾登戰神的人,他到底是誰?”湧毅把剛才的疑問搬了出來。


    其實,湧毅心中已經有了一些猜測:


    既然自己能夠穿越到這裏,那麽別人就不行嗎?自己能夠得到能力,別人或許同樣也可以。


    在米歇爾的敘述中,那人穿著厚重的裝甲,能夠硬抗子彈,就算受了傷也能無視,甚至能夠不受影響的繼續戰鬥。這樣的人,恕湧毅直言,僅憑人力是不可能做到的。所以湧毅認為,應該是那些能力起到的作用。


    “我現在有什麽能力來著?”


    你的技能如下:複生:在受傷一段時間後傷口會自動愈合。注意:受到的傷害越嚴重愈合速度越慢,反之亦然(技能可提升)。


    堅固:你手中的武器(除定點武器外)不會被損壞。


    極限負重:你可無視25kg以下的重量,超過25kg則正常計算(技能可提升)。


    所以那個人所擁有的能力可能比自己多得多!湧毅這麽一看,直接就推斷出來。


    其實也不難理解,自己僅僅擁有三個能力就已經在這個過得還算如魚得水了,那個人在凡爾登的表現比自己不知道強出了多少,擁有的能力一定更多。


    說實話,湧毅倒有些好奇是哪些能力才能讓那個人敢頂著德軍的槍口進攻,如果自己也有這些能力的話基本上就不用害怕莫名其妙的死亡了。


    “打凡爾登的時候有穿越的人,那麽在帕斯尚爾會不會也有?”湧毅推斷著,他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可就恐怖了......”湧毅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


    如果真的有別人和湧毅一樣穿越的這裏的話,那湧毅可就要小心了,天知道別人會不會獲得其他稀奇古怪的能力,然後趁自己不注意幹掉自己。


    “果然,還是要變強啊!”想了半天,湧毅最終也沒有想出什麽好的辦法,隻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夜過去,沒有任何事發生。


    “英軍沒有派人來偷襲?”湧毅早上起來,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長官,確實沒有。”


    “好吧,看來是我多慮了。”


    “今天該幹什麽?”米歇爾走了過來,征求湧毅的意見。


    “向他們戰壕裏來兩發,惡心惡心他們。”湧毅壞笑一聲,想出了個損招。


    “他們會還手的。”米歇爾幽幽說道:“萬一炸到我們怎麽辦?”


    “沒事,反過來想,萬一我們能炸死他們的軍官呢。”


    “說的也是。”米歇爾也是愛搞事的,同意了湧毅的想法。


    “狙擊手看好對麵的戰壕,迫擊炮準備!”


    “發射!”


    迫擊炮手將炮彈塞入炮筒中,迅速捂住了耳朵。


    炮彈被彈射出去,按照預定路線飛向英軍戰壕。


    轟!


    一些英軍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炸碎了,血霧四處飛濺,使得戰壕中一陣騷亂。


    當然,這隻是極少數落點準確的炮彈而已,更多的炮彈隻是在戰壕上方或是其他地方爆炸,造成了傷害實在有限。


    不過湧毅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就是想要英軍不得安寧,讓他們混亂起來,到時候發動總攻的時候會更加順利。


    而在湧毅對麵的英軍戰壕中,一個英軍軍官有些憤怒的看著遞交上來的報告。


    “他們又玩這一套!”英軍軍官放下報告,他實在是討厭德軍的這種做法。


    “你玩不起,那我也來!”軍官命令道:“從今天開始,讓炮兵自行挑時機轟炸敵人,不需要經過我的命令。”


    “是!”副官將命令傳了下去。


    不一會兒,英軍戰壕中也發射了幾發迫擊炮彈,炸死炸傷了幾個德軍。


    雙方的狙擊手各司其職,一天下來各自狙殺了十幾名不聽話露個腦袋到處亂看的士兵。


    “長官,這是今天的傷亡報告。”傍晚,威利斯將報告遞了上來。


    “被炸死三人,被敵方狙擊手打死十一人。”湧毅看了看報告:“讓下麵的士兵警惕狙擊手,不要暴露出來。”


    “明白。”


    “後方有命令傳達嗎?”


    “沒有。”


    “能否和其他地方的友軍聯係上?”


    “已經派出傳令兵了,長官。”


    “注意警戒,防止英軍夜間突襲。”湧毅總感覺英軍要在晚上搞些事情,因此沒有放鬆警惕。


    “長官,還需要加派巡邏隊嗎?”威利斯問道。


    “需要,我們這裏也需要更多的警衛。”湧毅吃了上次被偷襲的虧,因此這次特意增加了兵力。


    威利斯點了點頭,退了出來。


    直覺告訴湧毅,今晚或許不會太平。自己開了偷襲英軍的頭,英軍不可能一點報複行為都沒有。


    以防萬一,湧毅將匕首和湯哥衝鋒槍放在自己手邊,到時候也能迅速反應過來。


    夜晚,絕大多數的兩軍士兵都已經入睡,隻有少數不安分的士兵還在聊天吹噓。


    另外,還有這樣一支隊伍隱藏在黑暗之中。


    這種隊伍一共又十餘人,為首的隊長正在觀察著德軍的戰壕——雖然因為天色太暗幾乎看不到什麽。


    片刻後,隊長用事先製定好的手語指揮著麾下的士兵們,士兵則是在接到命令後迅速離開,潛入德軍戰壕。


    這次他們的主要任務不是騷擾德軍,而是打探德軍的各高級軍官所處位置以及物資所在地,如果時機成熟,才考慮刺殺德軍軍官。


    他們或許在之前就涉獵過這些知識,每個人在行動的時候走路幾乎沒有聲音,每次躲藏的位置也恰好是狙擊手的視線盲區。如果運氣好的話,他們未必不能成功打探到各自想要的東西。


    但是,湧毅提前布置的巡邏隊卻給他們帶來了極大的麻煩。


    比如現在,英軍戰壕奇兵正死死的躲在一片陰影處,在他的不遠處,正巧有著一支五人巡邏隊。


    “天知道長官今天發了什麽瘋,大晚上的叫我們出來巡邏?”一個士兵抱怨著,顯然對湧毅的命令感到不解。


    “或許是害怕有人偷襲吧,”一個士兵接過了話茬:“不過我可不認為這時候英軍會選擇進攻。”


    “話說你們還記得當時英軍偷襲我們,結果被我們打的屁滾尿流那件事嗎?”另一個士兵先是笑了一聲,然後拍了拍身邊士兵的肩膀說道:“他們這要是還敢偷襲,那他們也太傻了!”


    “哈哈哈。”其他士兵也笑了起來,他們後來也聽說因為英軍槍走火導致全軍覆沒的事情了,因此一個個笑的十分開心。


    “肅靜!”隊長轉身等了他們一眼,其他士兵立刻不作聲了,士兵們還是比較認可這個隊長的。


    “安靜點,說不定有敵人就在附近!”


    隊長也沒想到他的話竟然說中了,此刻隊長離躲在一旁的敵人隻有不到五步。


    英軍戰壕奇兵聽見他們的說話聲,更是嚇得一聲都不敢出。


    “我倒是覺得長官這麽命令一定是知道了些什麽的,不然也不會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隊長見士兵們都安靜下來,補充道。


    “誰知道呢,反正咱們做的隻有跟著打仗就行了。”最後那名士兵開口說道。


    隊長聳了聳肩,沒說什麽。


    一邊,那戰壕奇兵見巡邏隊已經走遠,便緩緩的爬了出來,接近德軍戰壕。


    “噗通”一聲輕響,戰壕奇兵成功進入了戰壕。


    德軍士兵絲毫沒有察覺到已經又敵人潛入進來,離著最近的一個士兵也隻是打了個哈欠,轉身繼續睡著了。


    “安全!”戰壕奇兵默念一聲,開始循著戰壕移動。


    “我跟你說嗷,你這遊記寫的差點意思,為什麽這麽說呢?你這寫的沒有自己的情感......”兩個德軍士兵走了過來,其中一個醉醺醺的和另一個說道,很明顯,說話的這個人喝了酒。


    其實這種現象並不稀奇,雖然軍中禁酒,但是架不住有人實在有酒癮。有了需求自然就有供應,於是在看不到的地方,自然會有一些酒類飲品被偷運過來。


    這突然出現的兩個人可把戰壕奇兵嚇了一跳,他毫不猶豫的躺在地上,學著德軍士兵的樣子假裝睡覺。


    好在這兩人一個喝醉了,另一個視線都在自己的遊記上,再加上黑暗,所以兩人均沒有注意到身邊的戰壕奇兵。


    戰壕奇兵有驚無險的躲了過去。


    “我必須要弄一套德軍軍服才行!”戰壕奇兵這樣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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