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兵看了看湧毅,半天也沒能看出來湧毅有什麽能力,於是冷哼一聲道:“愣頭青。”


    湧毅沒有回答,隻是笑著。


    畢竟還是自己的戰友,隻要不做出南轅北轍的決定,湧毅是不在意他說什麽的,但若是他真的想把自己的隊伍帶進深淵中,那湧毅不介意清理門戶。


    開玩笑,真當他幾千人是白殺的了,湧毅殺得了這麽多敵人,也不介意對自己人下手。


    湧毅並不是殘忍,隻不過他長期待在戰場上,對殺戮已經不再敏感了,這時候的他已經不認為殺個人是什麽大事了。


    誰還記得,隻不過是在幾個月之前,還是個見了血都害怕的現代年輕人?


    一夜過去,第二天一早,就有另一支隊伍前去進攻了。


    湧毅也在一直觀察,發現他們似乎不是在全力進攻,倒像是在消磨德軍的體力和耐性。


    這一仗在雙方的磨洋工之下,足足從一大早打到黃昏,這才以互相傷亡二千人左右為結尾。


    “做好準備吧,我感覺明顯英軍要動真格了。”湧毅回到了戰壕,對著正在衝咖啡的泰勒說道。


    “為啥?”泰勒迫不及待的喝了口自己的咖啡,卻被裏麵的異味和雜質嗆得連連幹嘔。


    “今天是佯攻,明天大概率是總攻,你沒看坦克都開過來了嗎?”湧毅坐在了一個打造的七扭八歪的木椅子上,拿起泰勒想要倒掉的咖啡,喝了一口。


    嗯~確實很難喝,但是確實具有提振精神的作用。


    “那麽難喝的東西你也喝?”泰勒一臉驚訝的說道。


    “適應適應就好了,”湧毅搖了搖腦袋:“剛上戰場的時候我連麵包都吃不下去。”


    湧毅說的確實是實話,第一次吃麵包時那難聞的異味和吃到嘴裏惡心的味道實在讓自己不敢恭維。


    另外,現在作為一個正統的英軍士兵,湧毅現在的食物還是不錯的,竟然能保證天天有肉吃!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肉,或許是馬肉、或是耗子肉,不過這不重要,至少有肉吃就好。


    “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打仗呢!”湧毅頗有深意的說道,他有預感,明天的戰鬥可不像昨天那樣練兵一樣的進攻那樣輕鬆了。


    不過湧毅會盡力保住泰勒,畢竟他看自己瘦弱,可是將自己分發到的肉類都給了自己。


    泰勒是真把湧毅當成朋友來看的,至少他有一口肉吃,就不會餓著湧毅,僅憑這一點就足以讓湧毅保住他了。


    很快,一夜休息過後,第二天到來。


    天色發亮,但是太陽還沒出來,這時候湧毅等人就被喚醒。


    威爾金斯下士親自把自己統率的士兵一一叫醒,並且叮囑他們要小心等等注意事項。


    湧毅看到了不遠處停留著的坦克,不過讓他感到奇怪的是,這些坦克並沒有開始移動的意思。


    湧毅能夠猜到坦克的大概想法,他們想要用步兵逼著德軍動用野戰炮,然後坦克再上陣摧毀位置確認的野戰炮。


    也就是說,湧毅這一支軍隊,既是進攻的主力,又是炮灰。


    “大家都慢點走,不要著急。”湧毅吩咐著眾人,槍打出頭鳥,他可不想成為敵人的主要目標。


    所以人都同意了,即使是那老兵都不例外。


    其實這才是正常的,隻有足夠苟的士兵才能成為老兵,一直是一個愣頭青早晚會戰死的。


    當然,米歇爾倒是個意外。


    “不知道米歇爾現在怎麽樣了?”湧毅頗有些惆悵的想著,米歇爾是和他戰鬥時間最長,關係最親密的一個人了,怎能讓他不懷念。


    不過考慮到現在的時間,米歇爾估計還在軍校訓練,沒啥好擔心的。


    就這樣,將近兩萬的英軍士兵迅速接近著德軍戰壕,將湧毅這支小隊放在裏麵連點水花都掀不起來。


    在這樣的大型戰場上,即使個人能力再強,也不過是一個強壯一些的螻蟻罷了。


    麵對英軍這樣的總攻,德軍自然不會放任,他們率先動用了迫擊炮。


    兩萬英軍士兵將戰線拉得太長在,這導致轟擊的中心根本不在湧毅這邊,湧毅像看戲一樣看著天空中密密麻麻的迫擊炮。


    除了被轟擊區域的英軍受阻之外,其他地方的英軍絲毫沒有受到阻礙。


    很快,最前方的英軍就已經接近了德軍戰壕。


    此時,英軍戰壕中。


    威廉姆斯少將觀察著局勢,最終命令道:“可以讓坦克出發了!”


    很快,命令被傳達,二十多輛還能動彈的坦克被派上了前線,他們將在野戰炮射程之外停留,等待野戰炮自己暴露出來再進攻。


    對於坦克內部的乘員來說,這次的任務難度出奇的大,死亡率也會相當的高,所以他們的麵色也頗為凝重。


    稍有不慎,就會車毀人亡。


    目送坦克離開之後,威廉姆斯問著身邊的副官:“那個阿三還沒發現嗎?”


    “沒有,”副官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我們幾乎將戰壕翻了個遍,也沒能找到他人,估計是已經戰死了。”


    “是嗎?”威廉姆斯歎了口氣:“這樣的天才,真是可惜了。”


    威廉姆斯確實為湧毅感到可惜,這樣一個可塑之才就這樣死在了戰場上,不過他也隻是有些可惜罷了,湧毅身為一個阿三,必然是不能成為高官的。


    他隻是在可惜天才的隕落罷了,對於湧毅本人,他沒多少感情。


    湧毅的隊伍現在已經躲藏在了一處木板打造而成的簡易掩體中,這個位置非常差勁,子彈能夠打穿木板,木板的長度還不足以躲藏五個人,隻不過周圍似乎沒有什麽更好的位置了。


    周圍能夠躲藏的掩體都被英軍士兵占據的滿滿登登,想要其他更好的掩體,就需要前往更前麵。


    可是現在的位置已經足夠接近德軍戰壕了,若是繼續前進,就進入了一百米之內的範圍,很容易被野戰炮教做人。


    所以,湧毅一時間也頗為猶豫不決,究竟要不要繼續前進。


    “馬爾斯,現在怎麽辦?”看著自己麵前的木板又多了一個彈孔,那老兵有些著急,對著湧毅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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