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歸是差了點什麽。”


    話落,他一招手,禪杖憑空而現,頓時被其握在手中。


    禪杖在手,莫半雲身上金光更盛,瞬間便衝破了龍頭拐杖的束縛,狠狠向前襲來,那條橫在二人身前的黑龍身子一扭,也是迎麵撲了過來。


    “師尊,先前....對不住了。”莫半雲撓了撓頭,忽的跪在地上,“咚咚咚”磕了幾個響頭:“若我真的沒有把控住自己,可能就傷到師尊了。”


    “無妨。”岑瑤擺擺手:“既然你沒事,我也就不必再此守著了,你再回去熟悉一下這股力量,我也要回去修煉,過幾日,我們就出發。”


    應了一聲,莫半雲轉身回了屋子,岑瑤也回到了住處。


    她想再等幾日,等蒼傲吸收完那株靈藥,這樣自己也算有了一些保障,雖然不打算一直倚靠蒼傲的力量,但總歸也是個底牌。


    剛回到住處,蒼傲的聲音便在心中響起:“呼...這靈藥不錯,雖然年份差了點,但也算對我有一些幫助了。”


    岑瑤一笑,應道:“現在又不是太古,能另一邊,單腳輕點水麵,直接向蓮花而去。


    察覺到他的動作,紅蝰蛇直立的身子迅速調轉,腦袋直接就向柳龍迎了過去。絡腮胡一見趕忙緊隨其後,手中燒火棍幾乎沒有猶豫,狠狠朝著紅蝰蛇腦袋打了過去。


    “嘭!”


    一聲悶響,燒火棍抖了一抖,絡腮胡虎口瞬間被鮮血染紅,紅蝰蛇也是跟隨著發出一聲很是悲涼的嘶吼,去勢卻並不見減,直直撞上了柳龍。


    柳龍身子向後幾個翻轉,有些踉蹌的落在岸邊,一聲悶哼。


    紅蝰蛇顯然也不好受,雖說撞飛了柳龍,自身也同樣結結實實挨了絡腮胡那一棍,此時盤踞在蓮花上,再無剛才的神氣。


    “柳龍,這妖獸有些怪異,你小心些!”絡腮胡吐了口唾沫,言道:“不過也快了,它絕熬不過我們下一次的攻勢!”


    應了一聲,二人再度發力,朝著紅蝰蛇衝了過去。


    此刻的紅蝰蛇,根本無暇顧及兩邊,抵擋著絡腮胡的同時,終於是被柳龍尋到了空子,軟劍一探,直接將那株蓮花斬斷。鼎真人道:“你二人先下去。”


    接下來又是兩個家從上台,相互比劃著。


    其實在這個修為,根本沒什麽好看的,大家甚至沒有一本功法武技,對於靈力的使用還僅限於將其傳入臂或腿,這樣出拳或是出腿的時候會更重一些,僅此而已。


    一直持續到黃昏時分,岑瑤才聽到了那個熟悉的名字。


    “雲禾,雲慕!”


    雲慕是大小姐的丫鬟,據說天賦也是不錯,實力雖不及大小姐,但也早早到達了練氣四層。


    雲禾與雲慕上台站定,雲海道:“開始吧。”


    話音剛落,雲慕身形一晃,一個箭步躥到了雲禾麵前,手中拳頭直奔後者臉上而去,速度之快,讓岑瑤都有些懷疑她到底是不是練氣四層。


    雲禾身子一扭,拳頭幾乎是貼臉而過,險之又險避了過去。


    “我家中有一本記載妖獸的古籍,我從上麵看到的。”岑瑤隨便一敷衍,話題一轉,道:“我們現在也該離開這裏了吧?”


    “嗯。”蒼傲應道:“既然你擔心朋友,那就出去吧,不然這片密林裏還有好多值得探索的地方。”


    對此,岑瑤倒是無所謂,她始終相信機遇就是看緣分,緣分到了,機遇自然也就到了。相比之下她還是更擔心雲禾的安危,現在她們所處何方,沒人知道,隻曉得這裏靈氣很濃鬱,但同樣的,妖獸也要比外邊強上許多,妖骨這種稀罕玩意兒,竟然隨便遇到一隻妖獸就有。


    岑瑤收了短匕,認準一個方向,抬腿走去。


    一路上基本沒有再遇到什麽妖獸,一直等她快走出密林的時候,忽然聽到周圍有陣陣說話聲傳來。


    她停下腳步,靠在樹邊仔細聽著,是兩個渾洞口處,便有陣陣陰風吹來,涼的岑瑤一陣哆嗦。“這裏邊,好像有些奇怪。”蒼傲的聲音突然在心中響起,語氣有一些怪異:“我能感覺到一股異樣的氣息,但究竟是什麽,我也說不好。”


    自從上次傳授自己大通天訣後,蒼傲就沒有再說過話,如今居然因為山洞內的氣息與自己說話,這讓岑瑤有些奇怪,不由問道:“那,這附近,可是有什麽強大妖獸?”


    岑瑤清楚,隻要是寶物,周圍必定有強大妖獸鎮守。


    “沒有感受到什麽強大妖獸。”頓了頓,蒼傲道:“進去看看吧,也許有不小的收獲。”


    應了一聲,岑瑤抬腿走了進去。


    穿過開始的一片漆黑,再往裏走,石壁上多了一塊塊月光石,淡淡月芒灑在山洞內,照亮了前方的路。


    平坦的路開始變換,一路向下延伸,月光石到這裏也徹底消失了,莫半雲高舉禪杖,發出淡淡金芒,將前方道路照亮。


    二人一路向下,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豁然開朗,仿佛是一片廣場般。


    “這裏...怎麽這麽寬敞?”岑瑤喃喃道:“照理說他們在挖東西,也不用挖出這麽大的地方才對....”


    “這應當是本來就有的。”蒼傲緩緩言道:“那個東西的氣息,就到這裏。”


    “就到這裏?”岑瑤有些疑惑,目光看了看不遠處通過去的道路,問道:“既然東西在這裏,為什麽他們還往前挖了?”


    “因為他們感受不到這股氣息。”蒼傲嘿嘿一笑:“你真當誰都與我一樣,有這樣的修為不成?”


    “是是是,還是您厲害。”岑瑤撇了撇嘴,言道:“那按照你說的,那股氣息就在這裏,我們應該如何把這東西尋出來?”


    “這個.....”蒼傲聲音一頓,直接沒了聲音,半晌才繼續言道:“你去找找看,這裏應當有一盞燭燈。”


    應了一聲,岑瑤伸手將仙劍雲隙祭出來,五色神芒瞬間之這個人身上,是沒有刺青的。”岑瑤抬頭望去,見那人衣衫襤褸,幾乎是幾大塊布片掛在身上,上半身裸露近半,瘦骨嶙峋,不見任何刺青圖案。


    隻是讓岑瑤有些不解的是,錢風說這個人剛被抓住時很像大家公子,這短短幾日的功夫,怎麽看上去像是過了十數年的樣子?


    柳宣二人攙扶著他,一路來到道榜旁站定。


    那人緩緩抬起頭,先露出了一雙飽經滄桑的眼睛,目光裏透著不屑,掃視了一番下方弟子,隨後竟然笑了起來,笑的渾身亂顫,狀若癲狂。


    柳宣劍眉倒豎,低喝道:“好你個賊子,到現在還如此張狂!”


    “張狂?”他聲音高了幾分,一邊笑一邊疑惑道:“難道太一門就不張狂了麽?你們可是忘了那些所謂的禁術是從哪裏來的?自命清高的東西。”


    “你敢再說一遍?”柳宣今日好像脾氣極大,兩句話沒說完,抬手就要打向那人的腦袋。


    “柳宣,住手。”手還沒落下,大長老便輕言道:“還輪不到你動手。”


    “是……”柳宣趕忙收手,規規矩矩站在一旁。


    “你們好好看看,平日裏見沒見過這這幅容貌?”大長老說著,一揮手,憑空吹起一股微風,將那人一頭亂蓬蓬的頭發吹開,露出了麵容。


    那人皮膚很白,是那種常年不見太陽的蒼白模樣,長得還算清秀,也難怪錢風會說他像大家公子。


    柳龍雙目圓睜,軟劍一抖,發出陣陣刺耳響聲,直取向紅蝰蛇七寸處。


    絡腮胡漢子也是緊隨其後,手中燒火棍揮舞的飛起,帶起陣陣破空之聲。


    這兩人修為倒是不弱,聯手之下,紅蝰蛇竟然被打的連連敗退,頭部甚至還被絡腮胡漢子敲了好幾下。


    雖然負了點傷,但紅蝰蛇好像對二人的攻擊一直不是很在意,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株蓮花上。葉無歸看的也是奇怪,他所看的那本古籍上寫到過,紅蝰蛇天性嗜血,見到獵物是一定要將其殺死才肯罷休,可眼下這條紅蝰蛇根本是無心戀戰,除了最開始噴吐毒液將二人的法器融掉以外,幾乎沒有怎麽還手,隻是不斷護著靈藥血芒卷著一股腥風撲麵而來,直接落在了岑瑤麵前。血芒散去,露出裏邊的人影,正是那假王莽。


    岑瑤心中一驚,但表麵上卻是無比淡定,就這麽望著他,開口問道:“我們做了近一年的同門,還不知閣下名諱?”


    “哈哈哈,在下周通!”他哈哈一笑,言道:“守己一心修煉,不給師尊臉上抹黑!”“哈哈哈哈,好!好!”三長老一連說了兩個好字,伸手將葉無歸攙扶了起來,這才抬頭對掌門講道:“掌門,此次三清城之行,赤靈宗人先行動手,重創我門下弟子,無奈,我與他們宗門上一赤袍道人鬥法,分別在兩邊弟子身上下陣。我下的是八尺連環鎖魂陣,他下的這個,是金葉捆靈。”


    一邊說著,他一邊把岑瑤叫到近前,讓她掀起衣袖給掌門看。


    衣袖掀開,上麵一片金黃葉子若隱若現,其上交錯縱雜的脈絡已經開始泛黑。掌門看了一眼金葉,眉頭不自覺一挑,目光在岑瑤臉上停了一停,問道:“身體可有不適?”


    “回掌門的話,沒有任何不適。”岑瑤搖頭,回應道。


    “怪哉,你身上下的這個陣,居然感覺不到任何氣息...”說著,他伸手想要去觸碰那片金葉,結果手還沒到近前,“轟”的一聲悶響自金葉上爆發開來,巨大的衝力使得岑瑤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目都有些呆愣,再看掌門,伸出濟看了看二人,繼續言道:“我知道你們與岑瑤有些關係,所以我接下來要交代的事,你們完全可以不同意。”“掌門請說,弟子若是能辦到,必定萬死不辭。”雲禾有些擔憂的看著前者,也不知道他口中所說的這個事到底是什麽。


    “我要你們....去尋了岑瑤,然後保護於她。”半晌,柳濟才張口言道:“所有人都在說她是煞星,可是我....還有另外一種感覺,雖然現在說岑瑤醒過來,趕忙道:“大長老他們好像抓到了偷盜宗門禁術的人,現在師兄弟們都聚集在了道榜前,我特地來問你要不要過去。”“哦?”岑瑤一愣,下意識問道:“可是那個王莽?”


    “不是。”雲禾搖頭:“我們沒有見過這個人,不過聽錢師兄的話,這人好像也不是赤靈宗的。”


    “錢師兄知道?”岑瑤一邊說著,一邊下了通鋪,與雲禾一同向屋外走去。


    道榜距離二人住處並不太遠,走了沒多久便見得一群宗內弟子將其團團圍住,在道榜旁邊,站著大長老與三長老。


    “今日將你們召來,隻為了一件事。”大長老環視一圈,朗聲道:“前幾日,宗內禁術被盜,好在禁術沒有流到宗外,偷盜之人也被我們抓了出來。”


    雲禾帶著岑瑤,二人一路小跑著,穿過一眾弟子來到中心處,錢風正一本正經的聽著。


    “錢師兄。”岑瑤站在一旁,與前者打了個招呼。


    “岑瑤師妹來啦。”錢風也是笑著小聲回應著:“大長老還真是神通廣大,短短幾日就把那賊子給抓住了。”


    點點頭,岑瑤問道:“說起來,錢師兄可知道賊子源於何方?”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錢風搖了搖頭頭:“不過可以肯定不是赤靈宗人。我們與赤靈宗結怨多年,雖然掌門不知道什麽原因不讓我們與赤靈宗有過多接觸,但赤靈宗弟子的特征我還是知道一些的。”


    岑瑤剛想問是什麽特征,就聽得大長老繼續言道:“此次主要說的,是負責巡守宗門的弟子,若不是你們疏於職守,怎會讓外人有可乘之機?”


    說罷,他一揮手,就見柳宣以及另外一名弟子壓著一個衣衫襤褸的中年漢子就走了上來。


    中年漢子頭發很長,把臉遮了嚴嚴實實,真個人好像都不會走路一樣,被二人拖著。


    “這就是那個外人?”岑瑤是有些沒想到,不管從那個方向來看,他都不像是一個有能力混入太一門的人,所以岑瑤第一個反應是大長老隨便找了個人來頂替那個真正的盜賊。


    可轉念一想,以大長老的為人來看,應該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才對。


    “嗯,這人原本不是這般模樣。”錢風點了點頭,小聲道:“我剛看見他的時候,是一身素袍,整個人看起來倒有些像大家公子,隻是不知道這幾日發生了什麽。”


    聞言,岑瑤追問道:“錢師兄的意思是,大長老他們前幾日就抓住了這個盜賊?”


    錢風看了看一旁的幾名弟子,不動聲色把手放在了嘴上,岑瑤也點了點頭,沒有在這個事上停留,問道:“那錢師兄是如何認出這不是赤靈宗弟子的?”


    “一般來說,普通的赤靈宗弟子身上都有明顯刺青,掌門大弟子身上刺青為青色,一直到了供奉以及長老後,刺青才會被洗去。”錢風言道:“這些都是與赤靈宗弟子交過手的師兄們說的,具體是不是這樣,我也不太清楚,總之這個人身上,是沒有刺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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