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修崖看著從前方的山石後麵走出的兩道人影,俊秀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從山石後麵走出來的人,正是薑易年和牧雲熙,而在他們的身後還有一名他不認識的紅發女子。


    “薑師弟、牧姑娘,終於找到你們了。”


    薑易年聞言望去,愣了一下,隨即臉上布滿了興奮和喜悅。


    “唐師兄,你們也安全抵達了,真是太好了!”


    牧雲熙一下子撲到了林雨寒身上。


    “林姐姐,你們是不是遇到空間亂流了?還是出了什麽事?為什麽我們在位麵通道中走散了?你知道嗎,我和小年差點就走不出來了。你們從位麵通道出來後落在了哪裏?有沒有看到靈獸?有什麽好吃的嗎?”牧雲熙嘰嘰喳喳地問道。


    林雨寒俏臉含笑,等牧雲熙說完話後,她抬手將落在牧雲熙額前的一縷銀發捋到了耳後。


    “你這丫頭嘰嘰喳喳地問了一大堆問題,哪來的那麽多問題啊?一個個說,不要牧雲熙笑靨如花地道:“我這不是想你了嗎?


    林雨寒還沒有開口,便看到蕭陌背著鮑鬆湊了過來。


    牧雲熙忽然看到了他背後的鮑鬆,好奇地問道:“蕭陌,你從哪裏拐來了一個老爺爺?”


    蕭陌滿頭大汗,道:“什麽拐來的老爺爺,這是我外公,我親外公!”


    說著,蕭陌將鮑鬆放了下來。


    他轉頭看著老人,一臉諂媚的笑容。


    牧雲熙愣了一下,道:“你以為我沒見過你外公嗎?這老爺爺明明是邪靈族的人,怎麽就成你外公了?”


    “牧姑娘,你別聽蕭陌胡說八道,這是我外公鮑鬆,我在囚牢位麵的親人。”般若攙扶著鮑鬆,笑著說道。


    “喂,女神,你這樣就不對了。你的外公不就是我的外公嗎?外公,我是你的外孫女婿啊,你說是吧?”蕭陌瞪大了眼,一副不滿意的樣子。


    鮑鬆笑得臉上的皺紋都堆在了一塊兒,他看著般若和蕭陌,似乎很是滿意。


    “原來是般若的外公啊。鮑爺爺,您好,我是牧雲熙。”牧雲熙點了點頭,隨即笑著道,“鮑爺爺,這裏距離皇城遠不遠?我聽古婷姐姐說皇城裏有好吃的,什麽靈趣糕呀,益拇餅呀,好多好多。


    原本滿臉笑容的鮑鬆忽然一怔,隨即眼中滿是驚喜之色,連聲問道:“古婷?你說古婷?她在哪裏?


    牧雲熙一指,道:“不就在那邊嗎?小年身邊的那個就是。


    鮑鬆適才隻看到了從巨石後麵走出的兩人,而後目光便盡數落在了薑易年身上,並沒有看到薑易年背後的紅發女子—古婷。


    當古婷那標誌性的紅發落入鮑鬆眼中後,他頓時變得激動不已,在般若的攙扶下走了過去。


    “古婷,原來你也沒死,真好,真好啊!”


    古婷原本是微微低著頭跟在薑易年身後的,忽然間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不由得一愣,抬眼望去,隻見一個麵色蒼白的老者走了過來。


    “您……您是鮑鬆元帥?”


    古婷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記憶中的鮑鬆雖然已經六十多歲了,看起來卻是一副中年男子的模樣,而且,修為高深的他身上有一股上位者的氣勢。


    可是她眼前的這個老者除了麵容和她記憶中的鮑鬆元帥有七八分相似之外,那滿頭淩亂的白發、衣襟上猩紅的血跡還有那虛弱的身體,和鮑鬆元帥根本就不搭邊啊。


    “是我,是我!”


    鮑鬆走上前來,看著古婷,神情激動。


    古婷足足看了半晌,才確定眼前的老者就是鮑鬆。她急忙三步並作兩步地來到鮑鬆身前,將左手按在右胸前,微微俯身行禮。


    “邪靈將古婷見過元帥大人。”


    “好,好!不必多禮。”鮑鬆的聲音中帶著激動,接著問道,“那名少年是陛下的血脈嗎?是我們的皇子殿下嗎?”


    古婷點了點頭,道:“正是!”


    鮑鬆眼中精光閃爍,目光再次落在薑易年的身上。


    “殿下,這是我的外公——邪靈帥鮑鬆。”


    “殿下,這便是我與你說過的首席邪靈帥、薑崖陛下最器重的元帥—鮑鬆大人。


    般若和古婷同時說道。


    薑易年由於和唐修崖重遇,心情激動,一時間沒有看到鮑鬆,此刻聽到這話,他目光一凝,落在了鮑鬆的臉上。


    隨即,他快步走上來,對著鮑鬆行了一禮。


    “薑易年見過鮑鬆元帥。”


    鮑鬆連忙回禮,道:“萬不敢當,殿下可折殺老臣了。


    薑易年這才看清楚鮑鬆的樣子,老者看起來虛弱無比,亂發飛舞,胸口血跡斑斑應該是受了重傷。


    “您是長輩,不僅是我父皇的忠臣,而且還是般若姐姐的外公,那我便稱呼您為‘鮑爺爺’吧。”薑易年深吸一口氣,恭敬地道。不管眼前的老者現在是什麽狀況,光憑“鮑鬆”這個名字,便足以讓他肅然起敬。


    “君臣之禮不可廢,殿下萬萬不可!”鮑鬆連連擺手,掙紮著要單膝跪地。


    薑易年手疾眼快,一把將他扶住了。


    “鮑爺爺,此地沒有什麽君臣,隻有我們爺倆。您若是要行君臣之禮,便等我們將申玄誅殺,讓邪靈族重回正統後再說吧。在此之前,您都是我的鮑爺爺!”


    鮑鬆畢竟活了八十來年,知道薑易年所言不差。


    現在整個邪靈族幾乎都被申玄把控了,縱然有反抗軍,他們也無法和申玄正麵對抗,現在說什麽君臣,意義不大。


    “既然殿下執意如此,那老臣遵旨便是。


    薑易年微微一笑,道:“這樣才對嘛。對了,鮑爺爺,您受傷了?”


    鮑鬆點了點頭,道:“我看到了殿下修煉《王目秘典》上的神通時所凝聚出來的紫色眼眸,感受到當中蘊含著王者之氣,和陛下當年的神通極為相似,猜到可能是陛下的血親回來了,便想前來與殿下會合。不承想半路遇到了蒙狄,若不是這幾個娃娃突然出現,老臣可能就見不到殿下了。”


    薑易年眉毛一挑,問道:“蒙狄是誰?”


    “殿下,蒙狄是在昔日的‘五大邪靈將’中排在第三位的強者,是被我殺死的在‘五大邪靈將’中排在第四位的蒙寂的哥哥。他在十五年前便已擁有邪靈將高階的修為了現在恐怕已經是邪靈帥了吧。”古婷說道。


    “不錯,他得到了域外邪族的幫助,修煉了極為邪惡的枯榮生死訣,將自己折騰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他如今已經擁有邪靈帥高階的修為了。”鮑鬆點點頭,附和道。


    “邪靈帥高階?那豈不是相當於大千世界中的神魄難境界?他居然擁有如此修為,這倒是有些麻煩。”薑易年微微皺眉,以他現在的修為,還是抵擋不住邪靈帥的攻擊。


    他是申玄的得力爪牙,的確不容小覷。”鮑鬆點點頭,目光落在了古婷的臉上,古婷,你這十五年去哪裏了?我還以為你也在亂戰中殞命了。


    古婷正色道:“當年承蒙陛下信任,將《王目秘典》交由我保管,隻是我不幸遭到了蒙寂的追殺。我雖然耗盡靈力將他斬殺了,卻也誤入了虛空獸所化的虛空幻境,無法走出。於是,我施展秘法封印了自己,想不到一封就是十五年,所幸遇到了殿下,殿下破開封印,將我喚醒了。”


    “原來如此,看來這一飲一啄,莫非前定。當年你奉命保管《王目秘典》,以便將來轉交給回歸的殿下,十五年後又剛好是殿下破開了你的封印,得到了《王目秘典》。


    邪靈族的氣運,終究在殿下的手中啊。”鮑鬆臉上盡是感慨之色。


    “是啊!哪怕申玄篡奪了皇位,但是他沒有氣運,得不到天地的認可,這皇位終究會是殿下的。”古婷點點頭,也有些感慨。


    薑易年仰頭看著天空,隱約間看到遠處有一座山峰懸浮在極高之處,不知道那座山峰是真的懸浮在那裏,還是被霧氣遮擋了半座。


    薑易年的目光掃過林雨寒和牧雲熙兩人,然後又看了眼鮑鬆,道:“鮑爺爺,當年之事到底是怎麽樣的?父皇和母後是怎麽死的?申玄統治了邪靈族十五年,各地還有多少反抗勢力?”


    鮑鬆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恨意,道:“當年申玄之所以會反叛,是因為囚牢位麵來了三名域外邪族。


    薑易年和古婷對望一眼,心道,果然是域外邪族。


    “那三名域外邪族的高手實力極強,他們帶來了邪族至尊的旨意,說要我們邪靈族配合他們,等待時於機,一起進攻大千世界。可是邪靈族先前接連經曆了幾場大戰,損耗無數,陛下想休養生息,便拒絕了這道旨意。”鮑鬆緩緩道。


    “然後他們便聯合申玄大開殺戒?”薑易年眉毛微挑,語氣中閃過一絲殺意。


    鮑鬆點點頭,道:“申玄的妻兒都在與人族的交戰中死去了,他對人族恨之入骨,便主動勾結了那三名域外邪族,在他們的幫助下謀劃造反,在皇城發動叛亂。薑崖陛下因為要救邪靈族的將士和百姓,施展了神通,耗費了大量的靈力,最終被申玄和域外邪族聯手擊敗了,龍馭賓天。而文鳳皇後也慘遭毒手,隻有通玄帶著殿下逃往了大千世界,保住了皇室血脈。


    “申玄、域外邪族,你們都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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