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龍箭一出,天地震顫!


    滅龍箭帶著壓製萬千生靈的霸道氣勢,直直撞向赤紅大河中的巨獸。


    一箭命中,箭杆猛然一震,巨獸發出一聲哀號,龐大的身驅直挺挺地墜入赤紅河中,瞬間化作虛無。


    赤紅大河激蕩,漫天劍影落下,氣勢淩厲無比。


    伴隨著“哧哧”聲,赤紅大河也逐漸消失不見。


    巨獸被斬,赤紅大河被破,那三名黑衣人倒退一步,周身氣息彌散,險些被功法反噬。


    三名黑衣人很強,都是邪靈將高階,可惜他們遇到了剛剛突破至邪靈帥低階的林雨寒和唐修崖。


    “走!”其中一名黑衣人飛快地說道。


    另外兩名黑衣人準備帶著重傷的同伴退走,結果還未接近重傷的同伴就被林雨寒的劍光擊中,隻得避開。


    最先開口的那名黑衣人似乎是他們的領隊,見林雨寒已經發覺他們要帶重傷的同伴走後,立刻做出了新的決定。


    “除掉他!”最先開口的那名黑衣人聲音冰冷,似乎沒有絲毫溫度。


    林雨寒和唐修崖聞言,頓時愣住了,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就看見一道黑光直擊而來。


    “噗!”


    黑光閃爍,瞬間便毀滅了重傷那人的全部生機,那三名黑衣人見一擊除掉同伴後,迅速退走。


    那三名黑衣人的狠辣程度顯然超出了林雨寒他們的想象,無法解救同伴,便直接將同伴滅口,這是死士的行徑,而這些人背後的主人又是誰?


    三名黑衣人退走的速度極快,林雨寒和唐修崖對視了一眼,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他們就不信拿不下那三名黑衣人!


    夜風呼嘯,那三名黑衣人如鬼魅般在黑骨山脈深處穿行,林雨寒和唐修崖窮追不舍。


    三名黑衣人發現身後緊追不放的尾巴,決定分開逃跑,三人朝三個不同方向疾速奔行。


    林雨寒和唐修崖隻有兩人,略一思忖,便一同向著領頭之人追去。


    黑骨山脈的夜色漸漸褪去,被追了一夜的黑衣人焦急不已,突然心生一計,向前方奔去。


    黑衣人直接闖入一頭魔猿的地盤,毫不猶豫地向著這頭靈獸居住的山洞奔去。


    一道黑色光影貼著地麵出現,雖未擊中那頭如小山般的魔猿,卻將那頭魔猿的脾氣激了起來。


    魔猿的牌氣是出了名的火爆,一旦激怒了它們,後果不堪設想。


    “嗷!”邪靈帥級別的魔猿怒吼出聲,如小山般的身軀直立而起,雙拳捶在胸口,發出如雷般的聲響。


    接著,魔猿用兩隻如銅鈴般的大眼睛環視四周,看見了飛掠而來的林雨寒和唐修崖,它當即一腳跨出,抬起巨掌,憤怒地拍了下來。


    堅硬的黑色地麵,在魔猿一掌之下,瞬間化成了齏粉。


    林雨寒和唐修崖遲疑了一下,心想現在不是與魔猿打鬥的時候,萬一他們兩人力戰魔猿,被黑衣人鑽空子下了黑手,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就在兩人遲疑之時,魔猿再次怒吼出手,如小山般的身軀才挪動幾步,地麵便震顫不已,它雙膝微屈,化作一道黑影,猛地衝向林雨寒。


    邪靈帥級別的魔猿,一出手便帶有撼山之勢。地動山搖間,張開巨口,發出咆哮聲,那聲音化作漣漪,層層蕩開。


    林雨涵毫不戀戰,急忙退走,大喊一聲:“走!”


    唐修崖看了一眼魔猿身後隱匿著的黑衣人,一邊退走,一邊射出一箭。


    見如此樓蟻般的存在竟敢在自己麵前亮出兵器,魔猿更加怒火中燒,魔音未落,便將身側的一棵參天古樹拔起,揮舞著古樹就朝唐修崖砸去。


    唐修崖展開身法,身如鬼魅,如影重重,瞬息間,就逃到了十丈開外。


    落星箭在魔猿身後炸開,黑衣人閃避不及,被落星箭炸了出來。


    追林雨寒和唐修崖追到一半的魔猿,發現身後還有人類,怒不可遏,將身側小石山搬起,狠狠砸向身後的黑衣人,然後再次朝唐修崖衝去。


    “你徹底激怒它了。”林雨寒本想先躲開魔猿的,結果,隊友亮出兵器,徹底激怒了魔猿。


    唐修崖看到魔猿先砸黑衣人,再來追自己,顯然有些出乎意料,為什麽魔猿不先對付身後的人,反而一定要追自己?


    看著唐修崖的神情,林雨寒解釋道:“魔猿覺得你對它出手了。”


    “我隻是想把黑衣人逼出來,好轉移下一它的視線。”唐修崖解釋道。


    “你不是靈獸,所以你跟不上靈獸的思路。”說著這話,林雨寒自己都笑了,看了眼天色,道,“先回去吧。”


    唐修崖點點頭,兩人一前一後往遠處飛奔,魔猿在他們身後追了一段路後沒追上,氣得“嗷嗷”大叫,想起自己的地盤裏還有一個人類,又急急往回趕。


    魔猿趕回去,發現黑衣人也不見了蹤影,更是怒火中燒,氣得把自己的胸膛捶得“咚咚”響。


    唐修崖和林雨寒回到他們休憩的山洞外,發現聶興一行人已經離開了。


    “篝火熄滅至少兩個時辰了,也就是說,我們去追黑衣人後,他們稍做休整就離開了。”唐修崖將山洞仔細檢查了個遍,才這樣說道。


    林雨寒點點頭,道:“黑骨山脈危險重重,追擊我們的人顯然不止那一支小隊,且修為都極高,如果聶興他們就此離開黑骨山脈,也是好的。”


    “你說,他們為什麽要追擊我們?是要對付我們,還是要對付聶興他們?”唐修崖坐到林雨寒的身旁,麵露不解之色。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那夥人顯然並不認識我們,他們的目標似乎就是要取人性命。”林雨寒眉頭微皺,也想不太明白,那些黑衣人到底要對付什麽人,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唐修拿出水囊遞給林雨寒,突然笑了起來,道:“我覺得,我們一定遇上很重要的事了,隻要跟著那些黑衣人,就一定能找到原因。”


    林雨寒睨了唐修崖一眼,道:“說得輕鬆,黑骨山脈這麽大,上哪兒追去?”


    唐修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得意地說道:“他們除掉了那麽多人,身上血腥味很量,隻要用心找,就能找得到。”


    林雨寒看著唐修崖那得意的眼神,“撲哧”笑出了聲:“你這狗鼻子還挺厲害啊。”


    “那是……”唐修崖得意的聲音突然卡住了,一臉驕傲地道,“狗鼻子還沒我鼻子好使呢!”


    “那是,比狗鼻子還厲害。”林雨寒順著唐修崖的話說著,臉上多了幾分笑容。


    兩人說笑著,休息了片刻,待體力和靈力都恢複至巔峰後,便開始在黑骨山脈中找尋起黑衣人來。


    盡管唐修崖說黑衣人身上血腥味極重,但是黑骨山脈比較特殊,即便是再重的血腥味,也能被黑骨山脈稀釋掉。


    偌大的黑骨山脈是由一頭太古凶獸的骸骨化成的,其脊柱化作連綿不絕的山脈,肉身成了黑色的土地,筋脈便是蜿蜒奔騰的溪流。


    因為黑骨山脈本就是由太古凶獸的骸骨所化,無數靈獸居住於其中,所以血腥味成了這片土地上最常見的氣味。


    若進入黑骨山脈的人身上血腥味不重,反而會引來其他靈獸的圍攻;若是身上腥味極重的人,靈獸即便想要攻擊,也要在心中多掂量掂量。


    唐修崖和林雨寒兩人在黑骨山脈狩獵了數日,身上自是不缺血腥味,雖然不是很重,但是在靈獸眼裏也屬於不好惹的範疇。


    唐修崖滿懷信心地帶著林雨寒在黑骨山脈找尋起來,眼見天色轉黑,兩人卻連黑衣人的蹤跡都沒有找到一絲一毫。雖然林雨寒沒有說什麽,但唐修崖還是備受打擊,在心上人麵前沒有表現好,太丟人了!


    白晝逐漸被黑夜替代,黑骨山脈上空,明淨的天空以肉限可見的速度被黑夜吞噬。


    黑夜之下,沒有星空,隻有寒冷刺骨的夜風。


    夜風中,有淡淡的血腥味彌散開來。


    站在風口處的唐修崖,嗅到夜風吹來的血腥味時,猛然一驚,麵露喜色,總算找到他們了!


    “有發現?”時刻關注著唐修崖的林雨寒,見其麵露喜色,便知找黑衣人的難題,此時很可能“迎風而解”了。


    唐修崖皺了皺鼻子,仔細辨別山風中血腥味傳來的方向。


    “西南方向,相距至少有二十裏。”唐修崖睜開眼,目若星辰,熠熠生輝。


    “走吧!”林雨寒率先飛掠而出,見唐修崖緊跟上,還不忘打趣一句,“向狗鼻子還挺好使啊。”


    唐修崖聞言,差點踩空,從樹枝上掉下去,“狗鼻子”這稱號甩不掉了是嗎?


    二人趁著夜色,疾行了二十多裏,前方傳來打鬥聲,隨之而來的,還有濃重的血腥味。


    “他們在追擊什麽人?”唐修崖小心翼翼地挨到林雨寒身旁,輕聲道。


    林雨寒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離得那麽遠,怎麽可能看得清?


    “再近些看。”林雨寒提議道。


    唐修崖點點頭,同林雨寒又湊近了一些。


    六名黑衣人緊追一人身後,使出術法,形成絢爛的光幕。


    而黑衣人追擊的那人,身受重傷,已是強弩之末,麵對黑衣人的攻勢,他隻能勉力抵擋一二。


    “何啟文!”林雨寒看到重傷之人,驚詫之下,脫口而出。


    唐修崖也震驚了,黑衣人要除掉的竟然是右軍主將何啟文!


    他們出發時,何啟文還在骨城,怎麽才十來天,何啟文居然出現在黑骨山脈的深處?他來做什麽?黑衣人為什麽要對付他?


    但此時此刻,唐修崖和林雨寒已經來不及思考了。


    “動手!”林雨寒斷喝一聲,舞動長劍,靈氣湧動,無數劍影凝成一條星河,將那六名黑衣人籠罩其中。


    與此同時,滅麟弓出擊,弓如滿月,箭如星落,山河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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