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帶著薑易年一行人下了骨山,直奔中軍大營而去。


    中軍大營門外,於高陽正帶著人,緊守大門,看到薑易年等人到來,眼中閃過一絲怨毒。


    “來者何人?成主將有令,閑雜人等不得入內。”於高陽背著雙手,站在軍營大門口,臉上橫肉一抖,冷笑出聲。


    餘光向手高陽拱了拱手,道:“於統領,我們找鮑大帥有要事。”


    於高陽拾起下巴,瞥了餘光一眼,趾高氣揚地道:“成主將說了,新法陣與戰陳戰演習中,為防止細作混入,任何人都不得出入中軍大營。”


    餘光想不到成梁還來了這一手,特意安排於高陽擋著門,顯然是不想讓別人壞了他的好事。


    薑易年等人很是焦急,成梁先把鮑鬆騙來中軍大營,再封鎖大營,禁止任何人出入,這不就給他自己創造了下手的絕佳機會嗎?


    “新法陣與戰陣對戰演習,為何我不知道?新法陣由我全權負責,這是鮑大帥下的命令。”般若一身黑衣勁裝,聲音冰冷,漂亮的桃花眼中盛滿了寒意,直視著於高陽。


    於高陽早就看薑易年一行人不順眼了,見般若率先站出來說話,重重地“哼”了一聲,道:“中軍大營,閑人莫入!”


    般若冷冷地瞥了於高陽一眼,厲聲道:“讓開!”


    說罷,般若也不管於高陽是否應允,徑直往大門內闖去。


    於高陽豈會讓薑易年等人進大營?他抱著雙臂,居高臨下地看著般若,就是不讓進。


    般若心係鮑鬆的安危,就要硬闖。


    “怎麽回事?”石鍇粗獷的聲音傳了過來。


    穿戴一身盔甲的石鍇不怒自威,走到大營門口,瞪了於高陽一眼,於高陽立刻就沒了氣勢,默默地躬身行禮,


    石鍇看向般若時目光就變得溫和了許多,甚至臉上帶上了一絲笑意,道:“般若姑娘,你們可是來觀看對戰演習的?”


    般若點點頭,道:“於統領攔著不讓我們進,說成主將怕有細作進去。我就不明白了,新法陣都是我指導訓練的,我怎麽就成了細作?”


    石鍇心知於高陽是奉了成梁的命令,故意阻攔薑易年他們,便道:“哪裏的話,本將正想請般若姑娘前來觀看對戰演習。”


    說者,石鍇做了個請的動作,將薑易年一行人引了進去。


    於高陽看著石鍇把薑易年等人帶進去,臉色陰沉,眼中的怨毒之色愈發濃烈起來。


    進了中軍大營,般若率先開了口:“石主將,早上我來指導訓練的時候,都沒聽說今天新法陣要與戰陣對戰演習啊!”


    石鍇笑了一下,解釋道:“般若姑娘莫怪,這也是事出突然。鮑大帥來了中軍大營,說想看新法陣和戰陣的對戰演習,我們隻得匆匆準備,趕來中軍大營。”


    一旁的餘光驚詫不已,道:“早上成主將來請鮑大帥,說是請他去中軍大營看新法陣和戰陣的對戰演習啊!”


    聽到餘光的話,石鍇也愣了一下,同薑易年等人麵麵相覷,緊接著幾人臉色都變了。


    成梁請鮑鬆的時候,說讓鮑鬆去看對戰演習,而成梁派人去左軍大營的時候,說的是鮑鬆來了,想看對戰演習!


    兩邊說的話意思天差地別!


    石鍇的臉沉了下去,成梁當著他們的麵搞鬼,將所有人都聚在一起,究竟想做什麽?


    薑易年等人也是臉色陰沉,他們已經知曉成梁做的那些事,自然是對成梁把所有人都請來看對戰演習一事持懷疑態度,而讓他們最擔心的是,成梁會如何對鮑鬆下手!


    “幾位既然來了,就請一並觀看對戰演習吧,也看看成梁到底想做什麽。”石鍇向薑易年等人拱拱手,道。


    萎易年等人滿口答應,他們正要尋鮑鬆說事,留下觀看對戰演習也好,如果成梁對鮑鬆下手,也好有所防範。


    石鍇帶著薑易年一行人往校場走去,校場裏,已經有數支隊伍在準備演習所需的道具了。


    新法陣隊伍身著白色衣服,手持沾了白灰的棍棒做兵器,戰陣隊伍身著黑色衣服,手持沾了黑灰的棍棒做兵器,兩隊顏色相反,一眼就能區別出來。


    新法陣有兩支隊伍,前軍和左軍各一支,戰陣這邊也有兩支隊伍,中軍和後軍各一支,右軍因為被何啟文帶出去巡視,並未參與此次對戰演習。


    前軍和左軍兩支隊伍對演習一事很是期待,他們參與新法陣訓練有一段時間了,對新法陣的期待值很高,早就想試試新法陣的威力了,這次對戰演習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而戰陣隊伍那邊,則對前軍和左軍虎視眈眈,他們也聽說了新法陣的事,很是不以為意,對自己使用多年,爛熟於心的戰陣充滿了信心。


    石鍇帶著薑易年等人穿過校場,來到了校場的觀看台。


    觀看台上,一張寬大的太師椅擺在正中間,顯然是給鮑鬆準備的,兩側下首各擺了兩張太師椅,看樣子是給五軍主將準備的,因為何啟文外出巡視,不在軍中,所以隻擺了四張椅子。


    薑易年等人過來的時候,並未見到鮑鬆和成梁。鄭千碩見薑易年等人過來,急忙上的熱情地打招呼,袁宇則在一旁冷眼看著。


    相互打過招呼後,薑易年等人便默默地站到了一旁。


    般若被石鍇請去了新法陣隊伍那邊,般若作為指揮官,新法陣的陣法變換需要她親自上陣指揮。


    等到兩邊隊伍都準備好的時候,成梁扶著鮑鬆過來了,看到新法陣指揮席上的般若,成梁愣了一下,下意識往觀看台掃了一眼。


    成梁毫不意外地看到了觀看台上他最不想見到的人——薑易年!


    一絲怨恨之色從成梁的眼中閃過,但很快,他又換上了一副驚訝的模樣,裝作對薑易年等人的出現感到很意外。


    般若站在指揮台上,將成梁的神色盡收眼底,心中不禁冷笑,成梁果然狼子野心,看到殿下時,眼中閃過的殺意可是一點都作不得假。


    此刻,般若已經確定,成梁知道了薑易年的身份。般若開始猜測,成梁的計劃到底是什麽。


    看到薑易年他們也過來了,鮑鬆臉上浮現出幾分笑意,滿意地衝成梁點點頭,他還以為這一切都是成梁安排的。


    想到成梁已經開始接受薑易年的身份,願意輔佐薑易年,鮑鬆心情便好了不少。


    成梁不動聲色,有說有笑地扶著鮑鬆往觀看台上走去。


    走上觀看台,成梁扶鮑鬆坐下後,自己也坐在了下首。


    鮑鬆向薑易年招招手,露出長輩對晚輩的慈祥笑容,對薑易年幾人道:“來,你們都站在我旁邊一起看吧。”


    薑易年等人走到鮑鬆坐的太師椅旁邊,一邊兩個,一邊三個站好。


    唐修崖瞅了一眼站在他和林雨寒中間的蕭陌,悄悄推了蕭陌一把,道:“你去那邊站著。”


    蕭陽見唐修崖正衝自己使眼色,想著自己好歹有點眼力見兒,就不惜不願地換了一邊,站到了薑易年和牧雲熙那邊。


    剛一站好,牧雲熙就踢了踢蕭陌,瞪著大眼睛,對蕭陌道:“一邊去,你影響到我們了。”


    蕭陌的鼻子都要氣歪了,站那邊,唐修崖嫌他礙事,站這邊,牧雲熙嫌他礙事,他不就是一個人嗎,至於這麽被嫌棄嗎?


    蕭陌撇著嘴站到了鮑鬆身後,得意地看了薑易年他們一眼,心想,我蕭陌現在可是有靠山的人了。


    鮑鬆看著薑易年幾人的互動,臉上的笑意又加深了幾分。


    發現鮑鬆在看自己,蕭陌立刻湊了上去,用撒嬌的口吻道:“外公,他們都欺負我。”


    “哪有的事,鮑爺爺,您別聽他的,他就是喜歡站後麵,有安全感。”牧雲熙一邊瞪著蕭陌,一邊衝鮑鬆解釋著。


    鮑鬆很是喜歡薑易年幾人打打鬧鬧的模樣,笑著擺擺手,道:“站我後麵也挺好的,我喜歡。”


    “還是外公對我最好了。”蕭陌得意地衝牧雲熙撅了撅嘴巴。


    牧雲熙“哼”了一聲,露出不屑搭理蕭陌的神情,挽住薑易年的胳膊,揉了揉懷裏的小蠻,等著演習開始。


    戰鼓如驚雷般炸響,黑白兩支隊伍齊齊衝進校場之中。


    般若手持紅、橙、黃、綠、青、藍、紫七色小旗子,不同顏色的旗子代表不同的命,新法陣隨著不同顏色的旗子變換。


    在般著的指揮下,新法陣靈活多變,百人白色隊伍像一股洪流,不出片刻,便將同樣人數的黑色隊伍悉數吞沒。


    當校場中發出震天的歡呼聲時,坐在最上首太師椅上的鮑鬆臉色驟變,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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