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一般來說,這些旁門左道都成就有限。但方從卻不想招惹。


    因為他們就混跡在紅塵俗世,牽連甚廣。另外,還都還擅長祭煉穢物,鬥起法來,直接汙人法器。一不留神,就有可能陰溝翻船。


    倒是這中了壓魘術的皇妃,顯的很有意思。


    凡這種旁門之術,施展都必須知道對方的生辰八字,才好起壇做法。


    另外,還要用到皇妃之血,如果沒有血液,就要用大量的身體組織代替。


    比如,毛發指甲等等。


    要知道,在嚴防死守的深宮,不是極為親近信任之人,是拿不到這些東西的。


    再加上,堂堂皇妃,在皇帝尚在的時候離開皇宮……


    沒鬼才怪。


    賈老道得了允許,從懷中摸出一張黃底紅字的符籙。


    隻見他左手掐訣,右手搓底,口中則念念有詞的不斷吟誦。驀地,黃紙一晃,開始燃燒。


    就在此時,方從袖中也亮起一道微微光芒。


    清潔符!


    思前想後,他還是決定出手。


    反正在所有人看來,救治皇妃的都是賈老道。萬一遇到報複,也是先衝著他去。大不了見機不好,就跑唄。


    再就是,想要從王府得到一流甚至超一流武學,總要總要付出點什麽。


    他可不認為,僅憑老道的三寸不爛之舌,就能成為一國供奉。


    微光過後,覆蓋在皇妃身上的黑霧如同雪花遇水一樣迅速消融。


    恰在這時,老道的符也熄滅了最後一絲餘燼。


    “我兒!”


    皇妃突然開口,叫出聲來。


    “母妃!”


    一個身穿藍袍的少年,慌忙從地上站起。


    隻見他約莫十六七歲年紀,雙眼浮腫,應該就是榻前親侍湯藥的涇王了。


    “嚇煞我也!”


    皇妃用枯瘦的手抓住涇王,似乎隻有兒子才能讓她感到安心。


    “娘娘!”


    原本忙忙碌碌的宮女太監,此刻,全都跪在地上。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我苦練多年的正法,終於成了?這符……有效?”


    老道不敢相信地搓著手指。


    天知道他等這一天等了多久。雖然,他每次畫符,都會在符尾加入磷粉,但他的整張符,卻實實在在是按師傳正法寫出來的。


    這麽多年,沒見到效果,早就讓他失去了信心,隻是沒曾想,死馬當活馬醫的,居然就顯靈了。


    真是天道酬勤,合該我有此大能。


    另一邊,葛觀主卻是懊悔不已。他可不相信,是賊道的符籙起了作用。


    應該是皇妃自己醒的。你說,當時他要不是那麽膽小,直接給人紮兩針,或者喂點藥,那潑天的功勞,不就是自己的了?


    唉,真是無膽鼠輩,成不了大事啊。


    “皇妃!”


    門外的國舅聽到妹妹的聲音,也急忙衝了進去。


    然後就是噓寒問暖,端茶倒水,母慈子孝,闔家團圓……


    再然後,國舅爺走了出來,衝著賈老道就是一個躬腰大禮:“仙長神通廣大,先前是我怠慢了。還請仙長先到客房休息,等涇王伺候皇妃安寢,再來拜謝。”


    顯然,那國舅是已經相信他是神仙中人,因此並沒有以凡間身份論交。


    “不敢不敢,國舅爺如此大禮,讓老道如何生受?”


    賈老道還是有點底線的,最起碼他很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這可是當朝國舅,隻要皇妃在一天,就能當涇王的家一天。謀人間富貴,不適合身段太高,要不怎麽好意思收那黃白之物?


    兩人和和氣氣,一道前往客房。


    方從作為仙人之徒,當然也跟著。失意的葛觀主,則由一個小太監送了出去。


    說是客房,其實是位於外書房旁邊的一處單獨院落,十分寬敞氣派。


    還有好幾個大小丫鬟著忙前忙後的跟著伺侯。


    國舅將他們送入房後不久便告辭離開,沒過多久,便有很多小廝前來送各種吃食,珠寶,玩物。


    賈老道喜不自勝,但仍強自壓抑著,不去看麵前的金銀珠寶。


    方從則不客氣地坐在桌旁,開始大吃。可憐他忙了一天,早就前心貼後心了。


    修仙者不是不吃飯,更不是餐風飲露,真要到不依賴辟穀丹也能生存的境界,至少也要築基。


    “就知道吃,成何體統!”


    老道看他吃相難看,覺得丟了仙家麵皮。


    方從不由暗笑,這老頭,就知道裝。但轉念一想,也隻有裝得好,才能唬住涇王。真似他這般隨性,誰還相信他是修仙者。


    在普通凡人眼中,仙人那都是雲來鶴去,不食人間五穀的。


    於是,當即配合得站起道:“師父教訓得是,以後定當注意。”


    老道看後滿意地道:“孺子可教也!”


    原本他還打算一站穩腳跟,就換掉方從。現在看,也不是不能緩幾日。


    恰在此時,涇王進來,看到了這幕。


    “真不愧是仙家氣象……小王趙彥吉,在這裏見過老神仙了。”


    “不敢不敢,微末伎倆,何敢妄稱神仙。”


    皇妃醒後,涇王忙前忙後,剛安撫妥當,就跑了過來。


    在聽國舅訴說因果後,他也相信賈老道不是徒有虛名,這次過來,一是敲定供奉之事,二也是想問清皇妃的病情。


    可憐的老道,仍然沉浸在自己學道有成的喜悅當中,一聽立刻就拍著胸脯保證,已經符到病除。


    至於供奉,他自然是不貪圖的。因為他一心向道,要回山潛修。


    涇王哪裏肯放,再三央求,仙長才勉強答應多住幾天。


    隻有方從知道,待晚上歇息,抱著那些金銀入夢的老道,一夜就沒停止奸笑。


    倒是他自己,剛躺下才想起,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沒做。


    當初青木宗收徒,可是放出了兩塊石碑。


    他從其中之一裏麵得到補魂燈的祭煉方法,另一個按道理,也不會落空。


    想到這,他立刻翻身起來,調製顏料。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一次更快。


    前後不過一個時辰,便將那昂首哮天的石碑拘畫出來。


    這一次,還是虛弱,但由於已經晉升煉氣一層,負麵效果減少了四分之一,讓他再也不至於當場撲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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