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更驚了。


    “阿巧,你出去吧!今日所言根本沒有發生過知道嗎?”趙重幻囑咐道。


    阿巧一愣,驟覺嚴肅,清秀的小臉上意識到自己適才的一席話可能的後果,她有些緊張地縮縮腦袋,碎步跑了出去。


    何岩叟梭巡了一下下屬,見下屬們也一臉懵懂,頓然無奈,最後將視線落在眼前這其貌不揚的少年身上。


    短短半日,為何他大理寺的人對案情毫無進展,這個趙重幻卻似已經通透內情?


    這教他情何以堪?


    “什麽醜聞?”他一雙厲目炯炯。


    趙重幻未直接做答,沉若星河的眸低低凝了須臾才正色道:“其實這個案子裏還有兩樁懸案待解!”


    “何意?”何岩叟追問。


    李寺丞幾人也不明就裏,滿眼困惑。


    “其實這樁案子裏牽扯到了三個女子!也許死了的不止一位!或者是兩個,甚至是三個!”趙重幻凝重道。


    所有人頓然神色都呆滯了下,然後彼此愣愣相視,不知所措。


    惟有謝長懷默默端坐,雙手交合,若靜山無言地望著趙重幻。


    “三個?”李寺丞徹底惆悵了,他與黃守信對視一眼去,一臉奇異,“其實我們也覺得那位詩兒姑娘失蹤也許與此案有些關聯,可我們暫時還未找到端倪!如何你說還有一個女子?”


    “還有一位正在義房裏躺著呢!”趙重幻又是語出驚人。


    何岩叟粗眉一抖,不由神態愈發嚴厲,牢牢盯著趙重幻:“你切不可信口開河!”


    李寺丞他們這下徹底驚得眼珠子都掉出來了。


    “你說什麽?那,那不是——”


    “對,死者不是十姨娘!隻是被偽裝成十姨娘的樣子罷了!”


    趙重幻並不理會大理寺諸位已經瞪得快要爆裂的眼珠子,隻娓娓道,“前年香會,賈子敬寵愛的一位婢女無緣無故失蹤,他多方尋找無果!後來沒多久,因為賈安遷任慶元府知府,他不得不放棄尋找!”


    “到了慶元府,賈子敬被一幹世家子弟招呼,日日觥籌交錯,終有一日晚歸,被他撞到兩個人談話!”


    “那二人言談間儼然說到了他們綁架了詩兒,但後來這個姑娘又被別人劫走了,然後便不知所蹤,再也沒出現!”


    “那二人是何人?賈子敬怎不拿住他們?”何岩叟臉色黑若凝鐵。


    趙重幻搖頭:“他以為自己醉糊塗了!可是醒來後他卻很不甘心,看誰都像綁架犯,甚至懷疑過自己的母親留郡夫人!”


    “於是,他苦思冥想了個打草驚蛇的法子,學黃娥變鬼托夢,自己嚇自己,攪得賈府一團混亂,去敲山震虎!”


    何岩叟也被這一出給怔了下,李寺丞他們更是盯著趙重幻的臉,嘴巴都快合不上了。


    “但是他最後也還是沒尋出綁架者,反倒有人學他扮鬼,真的又搞了兩次夜半驚魂,將他也徹底嚇住了!”


    “所以他此後常常驚悸發作,大鬧賈府,搞得雞犬不寧!”


    “你如何知曉這些事情?”何岩叟也奇了。


    趙重幻微微抿唇,似不經意地望了望默不作聲的謝長懷,“賈子敬自己親口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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