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


    周溪濂跟詹何從南高峰的另一側翻過來後,就一直守在離西湖小築不遠山坡上的隱秘處。


    他們遙遙觀察著平章府的情況,但是發現夜都如此之深,那闊達的園子竟然還是燈火通明,甚至不時還有人影匆忙來去,似乎有甚不同尋常的事情發生了一般。


    二人疑惑地對視。


    “怎麽回事?都到了這個點了,如何平章府內還這般熱鬧?”周溪濂輕摩著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道。


    詹何眸色幽邃,思慮了下道:“最近一陣,平章府似乎頗有些動蕩跟閑話!”


    等在此處索性也無事,於是他便將這一段時間從平章府內流傳出去的幾樁軼聞講述了一番。


    至於,正在替羅啟所辦的差事,他一時還不知曉該如何跟周溪濂解釋其中緣由,便暫時不表。


    而這幾個月一直被困在皇城司的周溪濂對外麵的情形一無所知,他細細地聽完詹何所言後,不由微蹙起了眉頭。


    “你說的那個在平章府擾動了風波的錢塘縣署小差役莫不就是我想找的這個姑娘吧?”他似有所悟。


    詹何思索地凝著遠方,低低道:“我也不大清楚!不過應該也差不了幾分!我聽說三月三真武帝君生辰那日,有個小差役在禦街上被帝君附了身!”


    “甚至還將當時正欺負淩辱百姓的賈子敬等一幹紈絝教訓了一頓,還說是替他們驅邪祟!”


    “本來大家都以為那個小差役要倒大黴,哪知後來,據說卻跟賈子敬有了交情!這話是上次聽雨樓茶館鬥茶的士子們傳出來的!”


    周溪濂沉吟地頷首。


    一時二人無言地又趴伏了一陣,過了醜初沒多久,忽然發現山坡前有幾道人影閃過。


    周詹二人登時一驚,連忙往草叢中潛伏得更深些,隨後凝神屏息地細細觀察來人的動靜。


    在離他們不遠的一塊大石前,那幾道人影驀然也停住了腳步,接著就清晰地傳來他們竊竊私語——


    “不對啊!三更天都過了,如何這平章府還是燈火通明的?老妖,你這信兒打聽得到底準不準?”夜行人甲詫異地盯著山下的園子。


    “我都打聽好了,禮部放榜,今夜賈老兒並不在府上!西湖小築裏的侍衛自然不會若平常嚴密!”


    見對方質疑自己,夜行人乙明顯有些委屈不甘。


    “不對!就算是平日裏的這個時辰,那些達官家眷也該早就睡熟了,如何到現在還燈火通明的?”


    夜行人丙顯然比較具有理性頭腦,“我估計今夜這平章府內必定是出了甚了不得的大事!”


    三人都盯著山下沉默了少頃。


    “那十八你說怎麽辦?可還要繼續?”驀然,老妖細長的眼盯著夜行人丙問。


    而夜行人甲見老妖越過他,反倒直接詢問十八的意見,不由氣惱。


    他立刻不甘示弱地奪口道:“老妖,打聽信兒的事一直都是你負責,自然也該你先下去瞧瞧這平章府到底出了甚事!”


    “再說了,門主可是收了人銀子的!今夜你我尋不到那姓趙的在平章府內的具體落腳點,咱們回去都吃不了兜著走!”


    老妖聞言忍不住回頭瞪了對方一眼,口中嘟囔了一句,可似也不敢忤逆,隻能率先往山下走去。


    隨之二人也跟在他後麵,很快便消失在夜色暗影中。


    待他們走遠,周溪濂跟詹何立刻從隱秘的草叢中鑽出來。


    “姓趙?莫非他們也是來尋那姑娘的嗎?”詹何眺望著遠處沉吟道。


    周溪濂雙手抱胸,暗淡月色中神色凝重。


    “看來你聽說的江湖傳聞十之八九不假!若她真是虛門宗叛逃的弟子,那她身上所攜的所謂秘寶八成要為她招來殺身之禍了!”他冷聲道。


    剛才聽那三人所言,江湖上甚至有人在花錢尋她的蹤跡,這豈能是泛泛之輩!


    詹何有些擔憂地回望著他。


    “那你,還要趟這趟渾水嗎?”


    周溪濂慨然一笑,抬手攬住他肩頭:“你也知曉我平生所行的誌向,不為義兄一家報仇雪恨誓不為人!這點危險我就退避三舍,豈不要被江湖人恥笑!你,也瞧不上我了對吧!”


    他一指山腳下的豪華府邸,狡黠道,“不是已經有蝦兵蟹將先去探路了嗎?咱們跟著他們撿個漏不就行了!”


    我隻想你平安!


    詹何凝著他心中暗歎。


    不過,他也情知勸不住周溪濂,惟拍了拍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走吧!”


    周溪濂聞言不由咧開嘴笑,毫不客氣地便胡亂揉捏了一把對方,隨後二人相攜這就往山下走去。


    ------題外話------


    駐君安:莫名其妙寫的東西不被保存,會被係統自己刷新掉的,隻能重修改了一下,大家刷新一下重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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