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李四月被擄出窗外時還聽到明雅在叫她,聲音裏滿是焦急。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殺明雅?”李四月看著緊抓著自己這個人,明雅可是南楚國榮王獨女,不僅有郡主封號,更是人人尊重的女將軍,為國立下過赫赫戰功,什麽人敢這麽明目張膽對她下手。


    即使是剛才那些死士,沒到萬不得已這一步也不敢對明雅下殺手的,但他一出手卻如此狠辣,倒像是一開始便是如此計劃的一般,那又為何剛才要從那八人手中救她們呢?


    他微咧著嘴笑了笑,看著她道:“你那麽聰明,可以猜一猜。”


    李四月免不得將這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他未免太過猖狂得意了。


    卻說李四月被擄走,明雅驚夢未醒,另一個鬥笠人已對她拔刀相見,她本就已精疲力盡又受了傷,自然不堪敵手。來人卻是步步緊逼,招招致命。


    “你們到底是誰,竟敢如此大膽。”明雅厲喝。


    “難得今天有人替我們背黑鍋,若不在此時解決了你,隻怕將來難有這樣的良機了。”那人掃了一眼那地上八具屍體,哼笑道,“南楚女將軍,就讓在下會會你。”


    明雅皺眉,額前鬢發散亂,氣喘籲籲的看著那人:“你們不是丞相府的人?”


    廢話,他長刀直出,逼近明雅。明雅暗叫不好,閃身相躲卻仍舊被挑傷了肩頭,血汩汩而下,她捂著傷處,難道今天真要交待在此。眼見著那長刀再度逼來,卻聽樓下突然傳來腳步聲,隨著是榮王的聲音:“雅兒,你在上麵嗎?”


    “父王救我。”明雅大叫了一聲朝著樓梯口奔去。


    然則這一次她還沒怎麽逃呢,那人已奪窗而去。明雅皺眉,逃得這樣快?其實那人也很無語,難得的機會可以抹殺這名女將軍,但若是因殺她而暴露了身份,那可就得不嚐失了,自然還是走為上策。


    榮王奔上樓來,明雅倒到他懷裏,直道:“快,快去找大哥,四,四月被人擄走了。”


    ......


    這是一間客棧上房,可至於是都城裏的哪一條街中的哪一所客棧,李四月就不得而知了,看那滿屋的華麗擺設,想來不是普通人能住得起的。


    她被那男子拋到錦羅床內,腰都摔痛了。他坐到床邊取下了帷幕鬥笠露出那張邪笑著的臉,李四月看著他,微長的銅色臉,輕眯的狹長眼,還有那勾起的唇角,怕不僅是個心狠手辣者,還工於算計吧。


    “猜出來了嗎?”他挑了下她的下巴,意味不明的笑著。


    她別過臉去,她確實在這一路猜到了一些東西,但是她知道有些話不能說出來,很可能會讓她喪命,可為證猜想她又不得說一些。便道:“你與明雅應該當有仇,你跟蹤我們應該是為了明雅吧。但你從那八個人手裏救我們卻是因為我?”


    他點頭:“說得差不多,我今天原隻是想見識一下南楚女將軍的風采,遇到你完全是意外之喜。李四月,我還真是沒想到我還能再見到你。”


    她皺眉,他認識她,可是她對這人卻無半點記憶?可他是怎麽認識她的,萬花樓?東川?不對,都不對,她麵無波動心中卻搜腸刮肚,但無論如何都無半點頭緒。


    她疑惑的看著他,他笑了:“你不認識我也正常,當初我不過小小一個郎將,傍身錢財實在太少,那日去萬花樓已錯過了你的梳弄禮,本來我也沒放在心上,但在樓道上陰差陽錯見了你一回之後我便十分後悔。”


    “早知道那天我應該早點去,多備點錢,你這樣的美人眼見著落於他人之手,我還真是有點不甘心。”他嘖嘖了兩聲,“後來我本想再去找你,但又無奈被召回了國,雖然漸漸淡忘了那個小插曲,但我不得不承認你當真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


    李四月朝旁邊縮了一下,不敢再看他,他的意圖她已足夠的清楚明白了,自然心裏的悸怕也跟著浮了起來。


    “每每想起錯過你這事,我都覺得特別可惜。不過沒想到竟能在這裏再遇到你,見到你的那一刻我真是心都要跳出來了。”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更令我意外的是你竟然還是個如此玲瓏巧心的女人,真是有趣至極。”


    李四月想躲開他,可是頭被他固定著動都不動不了,她道:“我已經離開萬花樓很久了,不是風塵女子了。”


    他笑了:“那好啊,跟我回去,我保證一定加倍疼惜於你。”


    “我......我......”李四月怔了怔,“可我連你叫什麽都不知道。”


    “我叫謝成逸。”他說著突然站起身開始脫衣服。


    李四月驚慌起來,哆嗦道:“你,你要幹什麽。”


    “你是女人,我是男人,我現在對你有興趣,你說我要幹什麽。”他俯下身來甩掉外衣,氣息嗬在她臉上,“總歸不會是下棋聊天,你是過來人,會不懂?”


    “我,我,我已經從良嫁人。”她慌張道,“你不能這樣。”


    他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看向她:“嫁給誰了?”


    誰?!李四月眼珠四轉,咬牙道:“周豐翼,南楚大將周豐翼,難道你沒聽說過嗎,你若是敢碰我,他一定不會饒你。”


    “周豐翼。”玩味著這三個字,謝成逸卻笑了,笑得很是狡黠,他道,“我跟他可是老敵手了,想不到你竟嫁給了他,如此說來我更要得到你了,讓他知道我睡了他老婆他不得跳起來啊,想想他那張抓狂的臉我就覺得爽。”


    他一把將李四月壓到床內,製著她雙手不讓其動彈,道:“奪妻之恨啊,這種仇我最喜歡結了。不過四月你放心,就算你嫁過他我也不在意,等跟我回去之後,我保證我仍會對你寵愛有加的,還有......”


    他目光幽然的看著她:“我肯定會比周豐翼功夫更好,你知道我指哪方麵。”


    說罷他伸手便開始扯動李四月的衣服,李四月也沒想到周豐翼的名字沒讓他罷手,反而讓他興趣更甚,她拚命掙紮:“不要,別過來,不要......”


    “主人。”這時謝成逸的下屬回來了,他慌忙推門而入,卻沒想破壞了謝成逸的好事,又忙背過身去,“我,我一會過來。”


    謝成逸皺了下眉,問道:“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那下屬背對著他,歎氣道:“榮王突然駕臨,失手了。”


    謝成逸雙目一眯,從床上下來走向那下屬:“她都受了傷了你就沒能趕在榮王到之前解決?”


    李四月見謝成逸突然發怒,知道自己機會來了,從床上翻起輕手輕腳走到床邊對著的半開窗戶邊,往下看了看,天,竟是二樓,下麵是河道,她咬了咬牙。


    “是屬下失誤了。”他低頭道歉。


    謝成逸歎了口氣:“算她命大,下次......”轉頭之際卻見李四月已翻上了窗欞,他大怒,“你幹什麽?”


    李四月不待他衝過來,便將心一橫跳了下去,謝成逸奔到窗口,隻見她縱身落入水中沒了身影,是生是死不得而知。他氣得一拍窗欞:“該死。”


    ......


    水性不好的李四月昏了過去,隨波逐流了好幾十米遠,被人救起來時也驚動了府衙,畢竟護城河裏出現了個姑娘也是叫人生奇,圍觀的百姓街上橋邊都站滿了,水泄不通。


    鬧了這麽大陣仗,從榮王口中得知了噩耗的周豐翼本來就在尋人,聽說此事立刻就趕過去了,好在有驚無險,大夫說她隻是嗆了點水昏了,並無大礙。


    周豐翼卻是整個人都要嚇得靈魂出殼了,他甚至想若是李四月水性好,就這麽順著護城河直接逃走可怎麽辦,那他豈非又要失去她。周豐翼並不是一個患得患失之人,可這一次特別是從明雅口中得知了那麽些凶險之後,他越發坐臥難安,即使現在李四月就躺在他床上,他仍舊難安。


    李四月是在第二日午後醒來的,入目的青色羅帳告訴她這不是蘭芝院,是青山閣。哎,是將軍府!她確實更希望要麽就這樣永遠不醒,要醒看到的至少不要是又回到了將軍府。


    可側頭卻見周豐翼趴在床邊睡得很深,想來是守了一夜的,她心裏又泛起酸澀。她這般拚命的要逃,但他卻一直知她心思又從不怪罪,實在叫她愧受。


    她坐起來隻覺得頭還有點昏,搖了搖頭,端了旁邊的茶喝了一口,已經涼了。但她人卻清醒了不少,這一清醒也就記得了不少事,既然回來了,那該做的事還是不能拖。她搖醒周豐翼:“將軍一晚沒睡嗎?”


    周豐翼笑了,拉著她急忙問:“你醒了,還有沒有哪兒不舒服的?”


    她搖頭:“我沒什麽大事,多謝你又救了我一次。”


    他將她緊緊抱入懷中:“別說這個,你可知這一晚我嚇得快要精神失常了。”低頭見她端著茶杯,他又笑了,指著茶杯道:“你喝了?”


    她點頭:“我有點渴就喝了一口。”


    “那是我喝過的茶。”他湊到她耳旁饒有意味地說道。


    她臉色微紅,忙放下了茶杯,道:“對了,明雅怎麽樣了,她有沒有事。”


    周豐翼搖頭:“榮王及時出現救了她,放心吧,如今在府裏療傷也無大礙的。”


    她鬆了口氣,可隨即卻又提起心來,她道:“將軍,我有重要的軍情要跟你講。”


    “軍情?”周豐翼一臉疑惑。


    “奸細,一定是他國的奸細。”她堅定著眼神道,“那個抓走我的男人,他不是南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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