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痕的劍身上有許多破碎的碎片,如同天上的星辰,在空中劃下之時,流下痕跡如同星河一般璀璨。


    老僧便在這細碎的星光之中,細碎的星光不斷劃過她的身體,頃刻之間老僧的身體再也找不到點痕跡。


    慘叫的聲音沒有響起,哪怕是作為遺言的最後一句,也說不出來。


    老僧消失在了這片靜止的空間裏,顯得那般虛無。


    無數道細碎的星光,給人一種特別鋒利的感覺,格外淩厲。


    即便如此,這位老僧並未死去。


    修為到了元嬰,便如同有了第二條生命,不僅能夠在修士麵臨生死危機時,能舍棄肉身,元嬰飛遁,而後奪舍重生。


    老僧修為境界便到了元嬰境界,方響元嬰的眼裏流露出驚恐,甚至多了怨毒的神情。


    他的金剛不壞的金身並未練至最高境界,若是麵對其他其他修士或許有一戰之力,但麵對那些細碎的劍芒,以及劍的本身時,便像石頭砸碎了玻璃,紙張被捅破了一樣,無法抵抗。


    在場間的修行者看到,老僧更像是被撕碎了一樣,連同他身上那間防禦近乎等於靈寶的上品法器,也同樣被撕成了碎片,開始有了深深的恐懼。


    一道金光閃閃色的金色的小人身軀,破體而出,那金光閃閃看起來就像是縮小了一圈的老僧本人,表麵被金光閃閃的佛光所覆蓋,內中則有光華流轉。


    而金光閃閃倒也非常符合佛宗,佛宗的佛修都有一顆絕對的信仰之心,修出的元嬰自然也是金光閃閃的。


    然而常人所不見老僧的元嬰體內,其實並不光澤純淨,充斥貪嗔癡三毒的虛影,說明了老僧不是常人所見的得道高僧,今後想要到達大德大能,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不配!


    盡管老僧隱藏得很深,卻無論如何也逃不開徐墨的眼睛。


    “想逃!”


    徐墨看著那道元嬰小人,細碎的星芒跟上,轉眼間困住了他。


    單獨的元嬰缺少肉身保護,會顯得特別脆弱,但修士元嬰幾乎擁有他本人全部的法力神通!


    然而此時的老僧的元嬰虛弱且殘破,衝破不開這細碎星芒形成的牢籠。


    徐墨不會給他任何的機會,老僧的元嬰便是落入她的手上。


    “吃吃!”


    吃吃聽到主人喊它,很快來到,徐墨便將手中的老僧元嬰丟給它。


    吃吃張開了血盆大口,那是一張巨嘴呼嘯而下,仿佛能夠吞天噬地,當其一口落下時,直接就將那名老僧,吞了進去,沒有任何的掙紮。


    在投入吃吃的口中時,那個元嬰眼神越發煥散,最後對著她終於痛苦而憤怒地無聲喊出他的遺言。


    徐墨對此人的遺言並不關心,到底說了什麽,她沒有聽到。


    吃吃打了一個巨大的飽嗝,短短的小手摸摸大了不少的肚子,消化普通食物它可以快速消耗,麵對這元嬰級別的元嬰,有些消化不良。


    按照妖修的修煉,按照意願金丹期基本能夠化形,隻不過在人形的基礎上,保留了部分本身原型的特征,隻有修煉到了元嬰境界,重塑肉身的時候才能徹底真正的化形。


    在現在徐墨看來,吃吃有種快要化形跡象,模糊中似乎能夠看到它化形後的身影。


    吃吃落在徐墨的懷裏,然後然後自己鑽了就去。


    斬殺了老僧後,落了下來。


    親眼目睹少女以絕對的實力,輕而易舉滅殺了佛宗的元嬰老僧,有些想到了禦龍山的一戰,虛丹越境斬殺元嬰是真的。


    修行者中,五毛大師看著徐墨,緩緩站好,神情盡是悔意,沉聲說道:“施主,今日之事,全是我佛宗的過錯,我願一力承擔罪孽,還請你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徐墨冷笑了幾聲,說道,“如果換做是平常,你們佛宗這副虛偽的嘴臉倒是無所謂。”


    五毛大師身後流出了冷汗,額頭上也是冒出了冷汗。


    徐墨繼續說道:“但你們針對我的人,打傷我的靈獸,捏造事實真相,那就是百死莫屬了。”


    五毛大師說道:“難道施主要引起兩派的戰爭嗎?老僧師兄已被你所殺,難道還不夠?”


    不知是不是五毛大師害怕極了,還是真的護住其他人可以活下去,還是刻意這麽做,在賭眼前的少女在殺了其他人以後會放過他。


    實際上,五毛大師真的在賭後者的可能性,隻要他做出大義凜然,自我犧牲的樣子,或許最後能夠活下來的幾率是最大的。


    許多話本小說裏都這樣子寫的,他自信他一定可以活下去。


    然而事情並不是他所想的那樣,話本小說終歸是話本小說,很少會發生在現實,在徐墨的眼裏,現場的所有人所有參與此次事件的所有人,都得死!


    一道劍芒劈下,五毛大師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到底還是會這種結局,能夠勉強作為遺言的一聲沒有喊出,就此消失在了這個世界。


    “夏米長老,現在我們到底該怎麽辦?”


    原本他們隻要協助佛宗完成這件事情,便會得到一定的好處。現在老僧和五毛大師兩大大師被斬殺,剩下的一幫雜碎頓時迷茫,隻能求助現場實力最強者。


    “要我說,不如集合眾人之力和她死戰一次,我就不信他還能發動手中的武器!她剛才能夠斬殺一位金丹和一位元嬰,肯定快要消耗殆盡,又沒有時間補充,哪還有什麽戰力可言?”


    “哼!你有本事你自己上唄,既然覺得她沒什麽戰力,那你這堂堂金丹上品的長老又在等什麽?對手才隻是虛丹境界,你應該三兩下就能拿下她吧,別忘了她身邊還有那幾隻靈獸呢。”


    “姓苟的,你是不是慫了?!就和你的姓一樣!”


    “我隻是比你有腦子!對方敢當著我們的麵斬殺元嬰和金丹,顯然是有足夠分量的底牌,怎麽能隻看他表麵的修為?”


    “要不咱們投降吧,也許對方並不是那種好殺之人,隻要我們付出一定的代價,相信她一定會放過我們的。”


    “你願意做她的狗就去,老子可不願意!”


    “我也沒有說一定要做她的狗啊,就算做她的狗她也得看得上咱們這些散修散戶,我說的是將咱們身上的裝備和靈石給她作為補償。”


    “這真的可以嗎?”


    “試試看吧!”一名實力不錯的中年人說道。


    徐墨這時看了過去,從頭皮一直到腳趾一個激靈,光是一個眼神竟是如此可怕。


    “前輩,前輩,我願歸降!”其中一人麵露驚駭,急喝道。


    “我願交出身上所有裝備、靈石作為補償,還請前輩還我一條生路。”


    “還請前輩繞我等一命!”幾十名修士齊刷刷來到徐墨麵前,有些慌亂地跪地低身行禮,態度極為謙恭禮貌說道。


    “我等願用裝備和全部身家還我一條狗命。”


    雙手捧著的,是他們的裝備和裝有全部身家的芥子袋。


    徐墨平靜看了他們一眼,搖了搖頭。


    一人顫聲問道:“您究竟怎樣才能寬恕我等不經意犯下的些許過失?”


    “你們並不是傻子廢材,從剛才我斬殺那隻禿驢的手段來看,你們就應該知道,她在我心中有多重要。”


    淡淡的聲音從徐墨的口中說出,尤其是聽到最後這句話,冷汗如泉水般從他們密發的頭頂緩緩淌落,顫聲乞饒道:“晚輩先前眼睛瞎了,還請見諒,我等願意立心魔大誓,願為你的狗。”


    徐墨冷笑了一聲,搖了搖頭,轉身跟小白它們說道:“交給你們了。”


    小白它們得到這個指令後,體內妖力瘋狂運轉起來。


    同樣聞言的他們,身體失控似的顫抖,表明了他們心中無限的絕望和恐慌。


    這一次,真的完了。


    “如果你們能夠敵得過他們,我可考慮放過你們。”


    “什麽!?”


    聞言,他們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隻要打得過這三隻靈獸,就能活著離開?


    不少人半信半疑,想要徐墨先給他們一個證實。


    然而,小白它們已經衝了上前,根本不給想要證實的時間。


    想要證實?好啊!


    先打敗它們再說!


    小白它們很聰明,知道在這種情況下首先要弄死哪一個。


    他們當中其中剩下的一個最強者,當他們反應過來時,他們當中的最強者,已經被那隻藍色的火焰寒鳥的翅膀的翎羽削掉了腦袋,屍體燃燒著藍色的寒冷火焰。


    再當他們手起他們的武器時,三隻靈寵已經各自撲上了另一個人。


    一棍子暴力砸爆了腦袋。


    一凶口大盆咬掉了腦袋。


    一翎羽鋒銳削掉了腦袋。


    就連元神都沒能逃脫,不是被滅了,就是被一口吞噬掉。


    基本上沒有花很長的時間,這群修行者便被解決完,死得不能再死,元神都被滅了,還有什麽生還可能?


    當然,它們再怎麽強大,麵對的有不少是實力相近的,不可避免受了點傷,好在靈獸的肉身比人類的還強韌得多,對他們來說,隻是小傷而已,過幾天便好。


    徐墨說過,在場所有參與這件事情的修行者都會死,這句話不是假話,他們的確都死了。也說過說過,煽動人心者,可殺,更死得很慘。的確很慘,也算很慘,被一隻在他們眼中的畜生所殺,確實挺慘的,一些連元神更是一並被吞噬掉。


    若是徐墨,最近倒是想到比淩遲更快更慘的酷刑。


    算了,下次吧。


    “你也好好睡一覺,做個好夢吧。”徐墨說著,伸出了手指,在她的額頭上點了一下。


    何一一沒有拒絕,春雨潤物一般感覺,無聲亦無息,整個人仿佛沐浴在春風之中,漸漸閉上眼睛,就這樣沉沉睡去。


    讓她睡去後,徐墨緩緩站起,看來一眼周圍靜止的人群,伸出右手手掌,隻見人群中頭上出現細細碎碎的螢火光點,不斷朝著徐墨的手掌心匯聚而去,形成了一塊靈石大小的光點。


    徐墨手中的光點不是別的什麽,而是這數萬人這段時間的記憶,而操控這一段記憶不是一件易事,這一件浩大的工程,對法力的消耗是巨大的,換做是幾個人倒還好,麵對這麽多人,成千上萬,要修改他們的記憶,其他同樣境界的修行者也吃不消啊,也就她能夠消耗得起。


    而後續工作也做得相當幹淨,沒有了一點痕跡留下。


    不管是暗中布置下的影像靈石,還是暗中的拍攝,全部被清掃了個遍,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當然也包括地下庇護所的錄像,徐墨強橫的神念進入淩風城係統,早已將文件刪得不留痕跡,找了找不回來,也包括自己的痕跡在淩風城係統的痕跡。也就淩風城一戰她做的兩件事沒有刪,將邪修白骨收為麾下,將其放出來幫忙,等著隱匿很深的極惡魔修,然後虐打了一頓。


    徐墨帶著她們離開後,靜止畫麵重新運作起來,看起來就如同屏幕裏的畫麵播放暫停後,點擊繼續播放又重新播放起來。


    整個地麵環境和沒有發生打鬥前原來的一樣,沒有留下的戰鬥痕跡,包括那些被故意殺害的無辜者,也失去了蹤跡,仿佛這個世間從未有過這個人。


    人們麵麵相覷,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這這裏?剛才這裏發生了什麽?他們剛才在看什麽?為什麽手裏都拿著工具?剛才這裏有發什麽熱鬧嗎?


    就連現場的淩風軍都感到疑惑,剛才他們在這裏幹什麽?很快他們可以確定他們失去那一片段的記憶,在場上所有人,和他們一樣都失去了那一段的記憶。


    他們檢查了一下自己的係統,希望可以有沒有記錄留下什麽什麽影像,給他們記錄留下的痕跡……沒有任何的影像痕跡留,那一段畫麵連空白都沒有,哪怕是備份,可見權限或是手段級別之高,已不是他們能夠處理得了的,顯然是不讓他們知道剛才到底發什麽了什麽。


    “隊長,這件事情需要往上麵報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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