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山之上瓊山派,瓊山派內瓊山人。


    *


    “大哥!大恩不言謝!這一杯,我敬你!”


    豪華的餐廳內,沈清舉著手中的酒杯,一副梁山好漢的模樣,看的一旁的沈墨書差點沒把牙給咬碎了!


    方才,就在半個小時前,他收到了紅豆骰子後便給沈清打過去了電話,然後,半個小時後,他就被沈清莫名其妙的給拉到了這間酒店裏麵。


    美名曰:報恩。


    同行的還有君斷龍,君無名,當然,少不了君天籟這個吃貨,還有沈九炎這個美食鑒定專家。


    沈墨書有些頭疼,用手扶著額,聽著頭頂上的觥籌交錯,覺得自己十分有必要買一本《女戒》放在沈清的枕頭下麵,或者……明兒日了去拜拜祖墳。


    “哪裏哪裏!小意思小意思!”君斷龍來者不拒,絲毫不介意自己剛剛吃過早餐,一仰脖子,將那杯白酒灌到了肚子裏。


    而沈清也豪氣滿天的喝了半杯子。


    君無名便在一旁端上了白茶,目光溫柔,“來,喝點兒,小心醉了。”


    看的君斷龍羨慕嫉妒恨的直把眼神往沈墨書那邊飄。


    沈墨書卻氣壓低沉的好似在鬧起床氣。


    而沈九炎卻吃著全市最豪華的大餐,十分不滿意的評頭論足,道:“這個白醋放多了,這個鵝肝不太新鮮,這個牛肉砸的不夠力道……”


    倒是一旁的君天籟來者不拒,吃的滿嘴流油。


    沈墨書便伸出另一隻手也扶住了額頭,徹底擋住了臉。


    他覺得光是拜應該沒什麽用,一定要齋戒三天,然後焚香沐浴更衣,求祖師爺把這群不上道的癟犢子都帶走!


    丟人!實在是太丟人了啊!


    有誰大早上七點鍾就跑到酒店裏胡吃海喝的?!有誰會腦子抽風直接點這一桌子不下三十道菜的?!有誰家姑娘會擼著袖子和大他四五歲的男人劃拳的?!


    有誰?!有誰?!站出來!


    “噌!”


    沈清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對著君斷龍深鞠一躬,高聲道:“大哥!既然您幫我修複了紅豆骰子,那麽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狗腿子!你說讓我往東我就往東!你說讓我往西我就往西!”


    “噗!”


    沈墨書把剛剛喝進去的白茶噴了出來。


    氣的一張溫文爾雅的俊顏扭曲變了形,“沈!清!你!剛!才!說!什!麽!呢?!”


    狗腿子?!她是狗腿子那他是什麽?狗腿子的大師兄——大狗子嗎?!


    沈清:“……”


    糟了,一時喝興奮了,忘記沈爸爸也在場了!怎麽辦?!怎麽辦?!


    白衣少年滿臉的冷汗,端著酒杯的手也哆嗦了起來。


    而君斷龍也同樣伸著胳膊,舉著酒杯,不知道是該收回來還是該繼續舉著手。


    這個時候,君天籟突然開口,一邊繼續往嘴裏扒著菜一邊問道:“對了!清清姐,二哥那陣跟我說你頭疼,讓我幫你看看,是怎麽回事兒?”


    沈清一見君天籟開了口,不由得鬆了口氣。


    太好了,得救了!


    於是,趕忙坐回了原位,一本正經的描述了一下自己的病情,並且戴上了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看的一旁的君無名想笑卻又不敢笑。


    沈墨書便捏了捏手中的茶杯,心下道:裝!你再裝!饕餮一巴掌都拍不死的禍害能被一個小小的頭疼拿下?!


    君斷龍便趕忙趁著這個機會湊到了沈墨書旁邊,笑的沒了眼睛,屁股後麵大尾巴搖出了殘影。


    “墨墨啊……”


    沈墨書:“滾!”


    君斷龍:“嚶嚶嚶……”


    沈九炎:“天籟啊……你大哥平時也這樣嗎?”


    君天籟:“我不認識他……”


    那一年,君天籟和沈九炎覺得:君家堡的大哥可能……是個賤受……


    五分鍾後,沈清終於梨花帶雨的講清楚了自己頭痛的原因。


    君天籟便滿臉凝重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了看一旁的沈墨書,沒有說話。


    沈墨書也同樣沉默無言。


    他知道,那一定和那日祖師爺沈寧的出現有關係!


    自從那日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後,他就查了瓊山派的所有典籍,無一例外的是,所有典籍中壓根就沒有沈寧這個名字!


    還有那天,祖師爺對著君無名叫喚著徒弟兩個字,他也特意去查了,依舊一無所獲。


    最後,重點便是那個名字——花冷涯。


    他動用了自己的力量,查了整個市乃至整個國家,名為花冷涯的就有上百個!清清的學校中就有一個!


    而祖師爺口中的花冷涯到底會是哪個花冷涯?!總不能他一個個都去查吧!


    這一個個問題像一團團化不開的濃霧縈繞在沈墨書心頭。


    “這樣吧,清清姐,你隨我回君家堡,我給你做一個係統的檢查,要不聽你這三言兩語我也判斷不出來到底是什麽問題。你看如何?”君天籟一邊說一邊擦幹淨了嘴角的油。


    “好!”沈清攥緊了紅豆骰子,同樣站起身,眼神卻飄到了沈墨書那裏。


    沈墨書抬起頭,聲音淡淡,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隻有兩個字,“去吧。”


    沈清便好似得到了特赦令一般,立刻跟著君天籟離去了,身後跟著君無名。


    君斷龍卻坐在原位沒有動彈。


    沈墨書看了過去,皺著眉頭問道:“你怎麽不走?”


    “我走了要怎麽買單?”


    “我來就可以了。”沈墨書摸出了錢包,打開,卻發現裏麵那張黑卡不翼而飛。


    “沈!清!”


    酒店中回蕩著沈墨書的咆哮聲。


    這已經是沈清不知道第幾次又雙叒叕將我們瓊山派一向以紳士風度聞名於世的沈墨書氣的禿了頭發……


    與此同時,另一邊。


    花冷涯找到了沈清在外的住處,並且一副大跌眼鏡的神情看著麵前這棟搖搖欲墜的……的……茅草屋,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


    難道瓊山派已經窮到了這種地步嗎?狗棚子都比這要好吧!


    抓了抓頭發,紫發美女歎了口氣,決定要把那個看起來清風霽月,其實抽風殘月的小道長給拐到自己的屋簷下,實現他一早就計劃好的事情——同居!


    於是乎,紫發美女微微一笑,掏出了手機,對著那邊的百裏絕說道:“饕餮,麻煩個事情,幫忙騰出一間房間來,記得買張幹淨的大床,要大床!還有,幫我定製一條裙子,一會兒我把地址和設計圖發給你。”


    百裏絕內心:我堂堂四凶獸之首居然混成了你花冷涯的傭人,奇恥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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