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文一直不語,待幾人都離開,看了澤言,道:“你當初怎麽不在林希麵前親自說?”


    澤言出了棚子外,飄來了一句話,“我也是想了很久才做的決定。”


    聞言,青文看著澤言離開的背影,看了石頭,“走吧!回去休息。”


    明天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處理能呢!


    石頭同青文出了這個棚子,來到他們自己的小棚子,一路上,石頭就已經再想像了集會的種種,現在看見了,心中的那種期待更加欲盛。


    躺在獸皮毯子上,看著青文一臉嚴肅進來,起身看了他,“集會都做些什麽?”


    “挺多的,明天帶你見識見識。”


    青文鋪了自己的帶來的獸皮毯子,半鋪半蓋,想著林希也要擔任首領的話,那麽那些即使再不喜歡她的人也都會唯命是從,對她也算是個好處,還沒怎麽想就枕著胳膊熟睡了。


    石頭緊挨著他,不知不覺也進入了夢鄉了。


    澤言和大餘坐在篝火旁,時不時的添了木材進去,倆人的目光都瞟了遠處的澤恩的部落,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大餘將烤好的土豆撥出來,放在一邊晾冷,道:“同生根,還不如遠部落的盟友呢!”


    “好吃懶做,貪婪的人,總歸要付出代價的。”澤恩用力掰了根木材,丟進了篝火中,看了大餘,說道:“走吧!養好精神,等待我們的還有別的事呢!”


    這澤恩從小就好勝,貪心,這次見他出現在他眼前,肯定還會鬧出些什麽事。


    大餘抱著烤好的土豆,待倆人來到棚子裏,路真,戰洋,大湖,還有幾個族人也都睡了,大餘笑了笑,隻好把土豆放到了一邊。


    夜裏,隻有那熊熊烈火燃燒,因沒了時刻添加木材,火光逐漸微弱,隻留下了一堆堆的木灰。


    石頭起來,和青文跑去了小溪,清涼的水沒過雙腳時,小手拍打著水,捧了水衝洗了臉上的汙漬,這幾天隻借助了露水洗臉,有了這小溪,當然要玩的盡興了。


    青文早已洗好,見各部落的人有些人趕來,還有幾個女子,也提醒了石頭,“石頭,我帶你去大壩”


    “好勒!”石頭坐在礁石上,穿了鞋子,又跳下來,屁顛屁顛的跟著青文的腳步了。


    大壩上,各首領已經洗漱回來,因上次就有決定,春會就讓獵鷹部落作為主持。


    可春會隻有獵鷹部落,那麽也就推到了這一次。


    澤言發話:“作為這次集會的主持,向各位介紹獵鷹部落下一任的首領,青文,以及他的伴侶,他伴侶的能力在他之上,我們也不可能無條件的隨時接受她的幫助,就將她列入曆代的首領,我們都聽命於她。”


    此話一出,除了幾位首領外,在場的其他人都唏噓,轉而低頭竊竊私語。


    “伴侶首領,還是第一次聽說啊!”


    “是啊!”


    “能當首領的女人,不一般。”


    “那麽,獵鷹部落是我們這幾個部落裏最強的了。”


    ……


    臉色最為難看的當屬澤恩,聽到了獵鷹部落不僅在這次遷徙中安全的活下來,還得了兩位更強大的首領,也就意味著,這些部落開始拉幫結派了。


    澤言抬手,看了青文,道:“你準備好了嗎?”


    青文上前,看了這近一千多人的場麵,點頭道:“嗯!”


    “那好”,澤言輕拍了他的肩,向後退了幾步,將石頭帶了過來,把那個位置讓給了青文。


    青文和這各部落的首領見了麵,宇飛也是這個年紀就擔任首領,知道這其中的苦難與責任,輕拍了他的肩,笑道:“能擔任首領的,能力都比其他人都要強,看好你。”


    “我第一次聽到女人能擔任首領的,不知道你的伴侶她有沒有來。”豐恩很是好奇,女人都是部落的最寶貴的人,這獵鷹部落怎麽可能會讓一個女人跟去打獵的?


    青文一笑而過,沒有回答他的第二個問題,接著與山羽和黑林打了招呼。


    在見了澤恩時,眼神不屑,冰冷至極道:“沒想到你也來了。”


    澤恩冷笑道:“我也沒想到你能活下來,包括那些人。”


    這話讓青文不爽,聽到了這話的人,也都替青文捏了把汗,早年間就聽說他好吃懶做,貪婪,這次能出現在集會上,還和澤言分割,內部情況一定很惡劣。


    青文冰冷回道:“你都能活,我們為什麽就不能”。


    言語間,抬眼看了他身邊的那些人,曾經一起打獵的族人,現在竟然也學起了那助紂為虐的不思進取的醜陋,一副好吃懶做,吊兒郎當的衰樣。


    轉而回頭看了幾位首領,又看了澤言,一同商議了,就挑選出一個人來專為做主持,思來想去,也就再次將主持的人選給了澤言。


    澤言老臉一皺,這才將首領之位拋出來,又接了這麽個位子,眉宇皺著都能夾了隻蒼蠅。


    宇飛笑了笑,“沒想到你的運氣這麽好。”


    澤恩被無視,回頭看了那提議他來集會的男子,上去一腳踹了過去,喝道:“你個沒用的東西。”


    那人長期餓著,已是餓的皮包骨,本想借著這機會來到集會,若是來遇到了澤言,還能求他收留。


    可澤言出現,不僅不看他一眼,還宣布了他的部落更換首領,他又得了主持一位,而這澤恩還如往常那樣,非打即罵,這次更是將他踢出了老遠,還罵他沒用,他捂著絞痛的肚子,卷縮在泥土上,也不管那一嘴的土,眼淚不自主而流,真是後悔啊!


    在場的人見了這一幕,都是在圍觀,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止,大家都心知肚明,作為首領,是不會讓自己的族人餓成這皮包骨,眼睛凹陷,走路都打顫的人。


    看他一身胖肉,那人和竹竿一樣,還冷眼相待,非打即罵,這是哪個首領能做的事?也不想去管別人的部落裏的內事,結伴而行去了林子裏。


    澤恩老臉縱橫,早知來這集會會受人冷眼旁觀,還見到了那沒死的澤言等人,心中不服,再次上前踢了那人,還沒踢到,就被一不知名的東西打了腳踝,痛得齜牙咧嘴,一屁股坐在地上,捂著腳踝叫嚷。


    “誰啊?敢打老子!”


    石頭拿著彈弓,撿了顆石子再次向那勢要踢人的澤恩瞄準,見他疼的在原地吱哇亂叫,捂嘴笑著跑開了。


    青文和澤恩在一邊守著,生怕那澤恩覺察,再來找了石頭的麻煩,見小石頭歡喜的跑來,青文鬆了捏緊的拳頭,換成了食指輕刮了他的鼻子,笑了,“小調皮鬼。”


    石頭收起彈弓,故作鎮定了,哼了一聲,說道:“我餓了,咱們吃什麽呀?”


    澤言走向前,邊走邊說,“這次集會自由打獵,我們去那邊。”


    青文帶著石頭跟隨其後,回頭看了部落的棚子附近有人巡邏,那澤恩應該不會去找茬兒的。


    澤恩死性不改,將那名族人拖回獸皮帳篷內的喝了聲,“說,這次集會你讓我來的目的,是為了想要看澤言的,是不是?”


    那人捂著肚子,身體發虛,想到了部落裏那些被活活餓死的好些人,還有他的伴侶以及其他人的伴侶都被他搶了去,連那之前的長刀也都收了,早知如此,那時他就該一起與澤言遷徙。


    抬眼看了那囂張的澤恩,他現在的身形怕是有他的兩倍,這次部落裏來的人大部分也都受了傷,根本就沒有多少人和他一起逃離。


    澤恩青筋暴起,抬腳踩了那人的腳踝,喝道:“你這該死的東西。”


    讓他出醜,讓他被這些冷眼。


    似是想起什麽,轉身出了帳篷,留下這半死不活的人。


    來到了其他的帳篷內,這些人大都是在和野獸廝殺時受了傷,傷口處還流著血水,又去查看了那些推來的車子,什麽都沒有,拿什麽來交換,腳踢向了旁邊受了重傷還昏迷不醒的人,發狂了,“這就是你們帶來的,我問問你們,拿什麽來交換,部落裏沒有鹽,沒有食物,連打獵都不會了是嗎?”


    躺著的人聽到了這一聲聲的嗬斥和埋怨,看了精神抖擻的澤恩,又看了自己,瘦的皮包骨,連伴侶都被搶走,連孩子還沒出生就已經死亡,這次拖著老命出來,就是為了求澤言原諒,離開這個奇恩部落。


    聽到了這一聲又一聲的怒罵,還有那踢來的大腳,也不再去管那怒罵,踢打,起身邁著傷腿,與受了傷的族人我拉著你,你扶著我的架勢,離開了這些獸皮帳篷。


    來時兩百多人,在現在隻剩了一百左右,不是在路上與野獸廝殺時,體力不支被野獸咬死,就是被澤恩打死,這樣的日子持續了這麽久,也該是結束了吧?


    拖著佝僂慘痛的身體,一步步邁出了奇恩部落的地界,一聲一聲的歎息,到此時終於明白,好日子是靠自己的雙手得來的,並不是一不出門二不打獵,就能得了這麽好的日子啊!


    澤恩還在罵罵咧咧,待反應過來,這些人已經走出了幾步,上前喝道:“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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