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青文回來正好看見了山子的手從林希背上滑落。


    心中那股占有欲作祟,麵無表情的青文快速上前推開了山子。


    怒道,“你不許碰她。”


    山子被這一下推懵,看到林希還有些微咳,見了此時青筋暴跳的青文。


    “我在替她順背,她咳的很厲害。”


    這話青文不聽,當頭一喝,“我的女人,不許別人碰她一下,半根手指頭都不行。”


    上前看了還有些咳嗽的林希,變了笑臉,“有沒有好些?”


    “沒事~”林希還沒說完,果果身上的那塊獸皮毯子就被青文扯下丟去地上。


    用力過度,果果被吵醒,含糊不清的哭聲,林希還沒哄兩句,就聽見了頭頂傳來青文的指責。


    “你為什麽不拒絕他的東西,還讓他碰了你。”青文低頭看林希那一瞬間,被那毯子激起了心中的怒火。


    “你隻能是我的,不是告訴過你,不許和他離那麽近,隻要是個男人都不行,你答應過我的,你都忘了嗎?”


    轉眼之間,看了站立旁邊的山子,一字一句說道,“帶上你的族人離開,我獵鷹部落從此不再收留外族,包括叛徒,觸碰我底線的人。”


    真是不知當時他是多善良,多愚蠢,帶來的人,害得部落落難,流離失所。


    還要搶走他的最愛。


    林希將這些聽了個明白,這是在罵她不懂拒絕,不檢點了。


    “青文,你瘋了……”了嗎?


    “啪~”


    林希還沒說完,青文高高揚起的大手,重重的落在了她的臉上。


    “你不拒絕,我替你拒絕,你不忠,我便訓你。”


    青文青筋暴跳,看了這不懂拒絕的林希,拿著別人的毯子,還讓人碰了她。


    “嗬嗬~”林希一陣狂笑,她居然養了條吃她的狼。


    山子來晚一步,看了林希紅腫的臉,左耳裏流了很多血,抬頭看了青文,“這就是你愛她的方式?”


    左耳聽不見了,林希抬手碰了左耳,指尖沾了血,眼淚滑落,這就是當初那個說他不後悔的男人,現在的他麵無表情,眼睛滿是恨意。


    恨她和山子離的很近,用了他的毯子給果果取暖,及山子在她猛烈咳嗽時輕撫她的背。


    細節見人品,他不是好男人,她亦不是好女人。


    他曾經對她百般好,如今對她下死手,耳朵聾了,心也碎了。


    石頭踮腳去擦了嬸嬸耳邊的血,怒目而視,朝青文吼道,“你這隻手,是嬸嬸教你寫字的那一隻。”


    “你忘了你怎麽承諾她的,梳一輩子的頭發,擠一輩子的牙膏,端水倒水一輩子,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愛她,疼她的嗎?”


    “就因為一個獸皮毯子,你就打她,要是不蓋獸皮毯子,果果會被凍病的。”


    青文握著那隻手,他打她了,因為一個男人,一塊毯子,打她了。


    見她左耳流淌著血,滿臉淚痕,那抽泣的聲音正哄著哭鬧不止的果果。


    頓時悔恨不已,他隻是想借此打消了山子的念頭,給他一個下馬威。


    山子很痛心,撕扯了身上的麻布一點點的擦去了她耳邊的血液。


    青文再次推開了他,在林希麵前一個勁兒討好,“林希,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是故意傷害你,我隻是不想讓你被人染了。”


    林希腦袋暈暈的,鼻腔裏伴有血腥味,見果果停止哭鬧趴在她懷裏,聽到青文的話都讓她可笑,怎麽就被人染了。


    “你說,讓我不要把那裏的東西拿出來,免得遭人嚼舌,我聽你的。”


    “除了果果的牛奶,我不拿任何一件東西,沒有毯子,沒有食物,我跟你一起吃魚,吃得我快上火了。”


    “我沒法拿出來毯子,果果就一直躺在我懷裏,我很冷,我把那毯子給了果果。”


    “你說我不會拒絕,讓他碰了我的背,你知不知道,我咳到喘不過氣來時,有多難受嗎?”


    “我以前從不吃魚,碰都不碰,一眼我都不願意去看,不是怕過敏。”


    “我因為你,陪你吃那永遠不變,味道單調的烤魚。”


    字字句句戳心,戳了青文的心,石頭的心,山子的心。


    “林希,對不起。”青文還未抱到林希,林希閃退到一邊,不再看他,也不再去說話了。


    她一手造的孽,就讓這巴掌斷了念頭。


    果然流淌著二十一世紀的血液,渣的基因都那麽強。


    什麽不後悔,什麽信他,什麽花海,什麽寵她一輩子,這些話她曾經就聽到了,這麽就那麽不長記性。


    她是缺個男人給她鼓掌嗎?


    見林希離去,山子追上去,被青文攔了下來,吼道,“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離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林希在黑夜中離開,月光被烏雲蓋住,一時找不到了她的身影。


    “林希,林希,林希……”青文口中默念,他衝動了,他隻是想告訴她不要離那些男人那麽近而已!


    不是真的要打她啊!


    石頭狠狠地抹了一把淚,冷笑道,“看錯你了。”


    待烏雲散開,青文瞧見了林希離去的方向,撥腿追去。


    林希頭腦模糊不清,快步跑出了這片荒野,與初來時那樣,跑個不停。


    隻希望,這次不要再遇見那些野獸,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去對付了。


    布丁再前麵替林希跑出來一條小道,幽綠的眸子在黑暗中很是慎人。


    石頭尋摸著小道,也緊跟其後。


    山子召集族人離開,這一舉動驚到了獵鷹部落的人,可他來不及打招呼,背著小夏與族人逃離。


    一路上,懊悔不已,他沒成想他的出現,竟害了林希失去左耳。


    這次不再是緊跟著那條稍微明顯的小道,而是繞了一大段路,去與林希回合。


    她帶著孩子,又是晚上,太不安全了。


    澤言看到那一地的血,安撫了啟琳,去找來戰洋和路真,帶了十幾個人,沿著那條路跑去。


    戰洋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不知道。”澤言大致的說了這麽一句,也就閉了嘴。


    青文終是在樹林裏找到了林希,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跟我回去。”


    這一次的聲音是溫柔的,臉色也好看了許多,一路追來,調整好自己的心態。


    林希掙脫了他的手,冷笑道,“回去,再打我一巴掌?”


    青文手停在半空中,兩眼發愣,“不。”


    “滾!”林希怒罵了一聲,轉身離開。


    青文呆愣原地不動,沒了知覺,他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林希在他眼前消失無蹤,連那影子都已不見。


    他捫心自問,他對林希真的很好,就是見不得她跟別人說話,離得近,很想把她據為己有,套牢。


    他隻是得了她一夜,不想讓她被人再染了去。


    打她的那一巴掌情非得已,隻為了給山子一個下馬威,讓林希長長記性。


    他不嫌棄她不會生長,不嫌棄她有過別的男人,也不嫌棄給別人生過孩子,就隻想讓她一直陪在他身邊而已!


    可她不會拒絕別人,對別人的東西不拒,談笑風生。


    他見不得,也聽不得。


    石頭不看這暴力的青文,從他身邊繞過了。


    在出林子時,遇見了跑來的一行人。


    “石頭,”山子見到了石頭,高興的喊了一聲,“你怎麽一個人?”


    石頭看了山子,搖了頭,歎道,“嬸嬸在前麵。”


    說完,他抬腳跑走了。


    他以前最崇拜的青文叔叔,居然因為一塊毯子打了嬸嬸,他可是最愛嬸嬸的啊!


    怎麽能下得了手?


    澤言追到了青文,一個人癱坐在地上,一直在說林希的名字。


    “青文,這是怎麽了?”戰洋蹲下,輕推了青文。


    “青文,”路真同樣蹲下來,問了青文,“發生什麽事了?”


    “那地上的血是林希的吧?”澤言斬釘截鐵,青文完好無損,那血鐵定是林希的。


    青文抽噎著,支支吾吾的,“我對不起她。”


    她教他讀書認字,親手握著他的手,一筆一劃,一撇一捺。


    教他做各種各樣的美食,他學會了那麽多一直沒經曆過的事,如今,居然用她教會他學會各種事物的手,將她耳朵打出血,讓她寒了心。


    “我對不起她。”


    這一句話,一直在他嘴邊縈繞。


    澤言見林希離去,歎息了,道,“我們去找她。”


    “別找了,或許這一次,她能回到她的世界去。”青文晃晃悠悠起身,阻止了澤言。


    “你……”


    “你……”


    “你……”


    三人無言以對,言語遲鈍,想了片刻,要是林希回去了,也是個好事,至少不再受苦受累了。


    青文全身無力,跟著澤言他們回了住處。


    躺在那草墊子上,枕著胳膊,兩眼空洞無神。


    一直在回憶著林希的笑容,教他寫字的場景,陪他一起吃飯,一起采花……


    現在都成了回憶,他想去找她,可現在的她傷心欲絕,已經不會再原諒他了。


    曾經信心滿滿的要對她好,為她做任何事,出了事他來扛。


    不僅在她被人唾罵時不在她身邊,如今還動手打了她。


    想起林希教的一句話,世上什麽都一應俱全,唯獨沒有後悔藥,沒有時光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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