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道童走了之後,於蘭忍不住將自己的顧慮說了一遍:“哥哥,隻怕那個道士不是什麽好人,要不今晚咱們輪流守夜吧?”


    於蘭心想,隻有這樣才比較保險一些。


    武鬆聞言卻是笑了。


    “有我呢,今晚你安心的去睡,其餘的不必理會!”


    有他在,自然不會讓那個鳥道士動她的一根汗毛。


    那個道士不來找他們還好,若是來找他們的,武鬆握緊了戒刀,眉眼中一片冷意。


    於蘭沒看到,可心裏頭依舊忐忑。


    躺下來,感覺他站了起來,好像要往外邊走,就忍不住拉了拉他的衣角。


    “哥哥,若要動手,也別犯了人命,縱然他不是什麽好人,也得解送官府,讓官府去審判!”


    這便是她第一次跟他說,別傷人了。


    在她的心目中他難道是那等凶神惡煞的壞人不成?


    武鬆隨後說道:“我心中分曉。我現在不會去做什麽的,隻是去燒點熱水,一會兒給你端進來。”


    他知道她在家裏頭是極為愛幹淨的,晚間都要沐浴。


    這走了夜路,一整天也流了不少汗。


    她因為體貼又覺得這個地方是荒郊野嶺,所以沒有主動提出要求,但他知道她估計怪難受的。


    於蘭聞言,倒是鬆開了手。


    等他燒完水回來之後,提了回來,便把門關上了,自己人卻走在了外頭。


    ……


    夜裏頭於蘭先是轉輾反側,難以入睡,好不容易睡著了。


    卻又聽到了一聲動靜,她第一時間睜開了眼,卻看到了一抹寒光閃過。


    差點叫出聲來,但緊接著好像一股特殊的煙熏味兒席卷而來,她吸了一口,隨後感覺好像兵刃相交的聲音……


    打起來了嗎?


    她有些著急,可逐漸卻是昏昏沉沉的入睡了。


    她卻不知,她早在睡夢中的時候,就已經吸入了一些迷煙,又因為破門的聲響被驚擾了,所以睡著了。


    ……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


    看著太陽,都快到晌午時分了,武鬆就坐在她的床沿邊上。


    於蘭直勾勾的盯著他。


    那樣探究的眼神,看著他有些發堵。


    “玉蘭……”


    “昨晚,發生什麽事兒了?”玉蘭聽得那樣的動靜,即便她的意識並不強烈,卻也感覺,好像打起來了。


    以武鬆如今的武力值,那個王道人顯然不是什麽對手。


    “沒事兒,都已經過去了。”他十分平靜地說道。


    昨晚那個王道人確實起了一些歹念,從他看於蘭的眼神當中,就可以看出,他早動了一些心思。


    隻是對於武鬆多少還有一些忌憚,所以趁著夜裏頭,以為他們都睡著的時候,就開始動手了。


    卻不知道,武鬆一直都在外頭看著,並沒有入房間,結果於蘭還是吸入到了迷煙。


    隨後,看著那個王道人潛入到了房間,他就趕了過來。


    之後的事兒,那王道人並不是對手……


    “你殺人了?”於蘭看著他道。


    她心裏頭有些難過,也有些發堵。


    其實她很明白,王道人這種死有餘辜,尤其是在亂世,很多時候法律製裁不了他,就需要以暴製暴。


    可是她有些接受不了,更因為,她不大希望,他做這些事情,平白沾染上諸多的血腥。


    她眼神之中閃過的那一絲的閃躲,讓他的心裏頭揪了一下。


    他仿佛記起來了,第一次她看他的時候,也是這般的神情。


    那個時候,他是一個被刺配的配軍,他犯過事,也殺過人,不管是不是被迫而為。


    “沒有!他折了一條腿,跌跌撞撞的跑了。”他可以追上去,但是沒必要,因為他記得她好像不喜歡看到他殺人。


    於蘭聞言,便鬆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他接下來,還會不會做壞事兒,應該把他綁起來解送官府才是。”


    才是解送官府,隨後又想起來,他們兩個好像是要跑路的。


    不免又笑了。


    他見她果然舒展了笑容,明白,她確實不喜歡他輕易傷人性命。


    隨後便道:“玉蘭,你說的那個紅薯,我隨便烤了一些,還香著呢,要不要吃一點兒?”


    他都能做飯了,於蘭很給麵子的點頭。


    然而等她洗漱完畢之後起來,還沒吃兩口紅薯,才發現這門口就站了兩個人,都帶著包裹和細軟,有些怯怯的看著他們兩個。


    是那個道童清風和那個被擄來的張家小姐。


    武鬆看了他們一眼,他大概清楚這兩個人究竟是怎麽回事兒。


    “要,進來吃一點兒嗎?”於蘭問道。


    武鬆烤的紅薯不少,清風吞咽了一口口水,但他看著張家小姐,張家小姐倒是走了進來,但每走兩步就撲通跪了下來。


    看到張家小姐跪下來,清風也跟著跪了。


    張家小姐把那個王道士積攢的兩百兩金銀一並拿了出來。


    隨後哭哭啼啼的說起了自己悲慘的遭遇:“……奴是這嶺下張太公家的女兒,這庵是奴家祖上墳庵……”


    她說了家人如何被害,自己被迫被擄到這個地方侮辱,想過反抗,但也不是那個道人的對手,反而一次比一次受到的屈辱更大,若說是,第一次失去清白的時候,都沒有死成,後麵也就漸漸失去了勇氣。


    她不曉得武鬆把那個王道士打跑了,還以為王道士被他給殺害了。


    所以一方麵是感覺到快意,那王道人終於死了。


    另一方麵也是害怕,這武鬆能夠把王道人給“弄死了”,必然比那王道人還厲害。


    她不知道對方是不是什麽好人,也不敢奢望,對方是一個好人。


    於是便把王道士的身價都奉上來了。


    清風也隻顧在後麵跟著求饒,叩頭!


    既然屈服了一個強盜,那麽選擇屈服第二個強盜,也不是什麽特別為難的事兒了。


    因為處於弱者的地位沒得選擇。


    “這金銀,也許就是他從你家搜刮來的,既是屬於你的,你就拿走吧,我們不會要你的東西的!”武鬆淡淡的說道,他最不耐煩女人哭哭啼啼的。


    之前在廚房裏頭,看到這個女人探出了腦袋看了他一眼,嚇了半天又跑回去把門給關上了。


    一個上午過去了,武鬆還以為他們倆,就是走了,這女人都不會出來,沒有想到這會兒,她思前想後居然想到這麽一個“自保”的方法。


    讓他看的有些無語。


    張家小姐叩頭叩了半晌,她隻知道武鬆看起來十分勇武,臉上又刺著字,應該不是什麽好人,於蘭沒準也是跟自己一樣被擄的,隻跟著他求饒。以為最壞的打算,也隻是和之前跟著王道人那樣的結局。


    沒想到,武鬆的說辭,好像是讓他們直接離開。


    張小姐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謝謝壯士,謝謝恩人!奴家今生無以為報,來世結草銜環當牛做馬也要報答恩人大恩大德!”啪啪的磕了三個響頭。


    深怕武鬆突然反悔,磕完之後,她抱著金銀細軟,拔腿就走。


    “等一下!”於蘭在後頭說了一句。


    那張小姐立即就把金銀細軟給丟下來了。


    “這,這個,我不要了。”看把她嚇得都成了驚弓之鳥了。


    於蘭歎了一口氣:“我不是說這個,我是想問你,你如今家中還有什麽親戚朋友?你這樣回去,既是沒有了父母和兄長,又消失了這麽長時間,回去之後如何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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