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一下,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太子趙桓,不想有任何意外的發生。


    “是!”手底下的人很快就去做事了。


    查到的結果卻道:“似乎是因為一個女人爭風吃醋引起,聽說還是一個婦人。”


    趙桓皺起了眉頭。


    就是因為朝廷奸臣當道,東京街頭紈絝橫行。


    沒有有識明誌之士,當然這一切結果和他父皇任命的人有關。


    所以間接導致了後來的靖康之變,趙桓對他們可謂是深惡痛絕。


    “可知道到底是什麽女子嗎?”


    他倒是很想把蔡京、高俅一幹人等拉下馬,可也知道如今是他父皇當政。這些人都是手握重權的臣子。


    一個不小心,都可能使自己在父皇麵前失去信任。


    而他的母後死的早,如今皇宮裏頭的皇後是鄭皇後,那是趙楷的母後。


    如果他稍有差池,這些人一定會慫恿父皇把他廢了。


    實際上徽宗對趙楷確實十分寵愛,直接被封為了鄆王,他知道的是不久的將來,父皇還不顧祖宗之法,給他當上了提舉城皇司,不論早晚,隨時出入大內。


    如果不過後來的一係列事情,讓他父親也手足無措,恐怕繼承皇位的就不是自己,而是趙楷了。


    而父皇讓他繼位也不是為了別的,隻是想逃跑,讓他當替死鬼罷了。


    想到這裏,他的危機感依舊十分強烈。


    雖然重來一次,可並沒有比上輩子好多少。


    他除了知道後來發生的事情,可卻無法最大限度的得到的信任。更因為朝廷上下都是奸臣黨羽,也難以培植自己的親信。


    暫時對付不了蔡京高俅,但對付高衙內這樣的就簡單多了。


    如今聽得蔡脩也參與其中,那就再好不過了。


    “聽說是蔡大人酒坊釀酒的廚娘,如今又偶爾在童貫大人當廚娘。因她燒的一手好菜,前日皇上也去了童大人府上,吃過了表示讚不絕口。”


    又是蔡京又是童貫。


    倒是一個不簡單的女人,如果有這樣的一個人,為什麽自己好像沒有聽過呢?


    他回想起自己十五歲的時候,還處於十分敏感的時期之中,確實也沒無暇去顧及外界的事情。


    也許發生過這個事情,但是他並不記得了。


    “你之前說她是一個婦人?是什麽人的妻子?”趙桓又問道。


    手底下的人也有些不大確定:“好像是一個禁軍教頭的妻子。”


    禁軍教頭官職不大,麵對高柄蔡脩這樣的紈絝,哪裏有什麽能耐去阻止?


    之前就聽得高柄調戲良家逼死了一個禁軍教頭的妻子,後來那位教頭去了梁山,是叫什麽林衝的。如今又惹上了一個禁軍教頭的妻子,太子趙桓都懷疑高柄是不是專門盯著禁軍教頭的老婆不放了?


    “這件事,一定要鬧大,你過來……”


    高柄和蔡脩,雖然都是紈絝子弟,彼此之間偶有不合。


    但其實都不會鬧得太過。


    再加上高俅和蔡京兩個人都是狐狸,平日裏頭雖然仗勢欺人。但若到了自己不好惹的對象的時候。卻又擅長隱忍。


    所以他猜想,這事兒如果不添一把火是不會鬧大的。


    果然高柄那邊回去,告了狀,高俅,雖然分外心疼兒子被揍。


    可以聽到是蔡脩。蔡京十分疼愛的第七子,卻也有了一絲的憂鬱。


    “兒子,天涯何處無芳草,你又何必去惹蔡脩的女人?你想要什麽的,東京城裏頭的沒有?”


    高俅知道自己兒子的秉性,也因為是爭風吃醋引起。


    可高柄委屈啊,他碰都沒碰過於蘭。


    上一次想調戲來著被童貫那邊製止了,這一次更是莫名其妙的,他什麽都沒做蔡脩,就過來興師問罪了。


    即便蔡京的官職大,大家都是紈絝。


    高柄自認為他並非要低蔡脩一等。


    何況蔡京年紀大了,可他爹高俅還年輕啊。


    相較之下,未來不是他們家更有前程嗎?


    所以他聽得蔡脩興師問罪,直接和蔡脩嗆上了。


    “爹,我倒不是因為那個婦人,我是忍不了這口氣。蔡脩實在是太過氣了,他還專打我臉……”


    高俅一看自己兒子臉上確實青了,心裏頭也很氣。


    ……


    蔡京那邊,蔡脩剛一回來,就被帶回去問話了。


    因為這事早有人告訴給他聽了。


    “究竟怎麽回事?你怎麽就替一個女人出頭?”


    蔡京真沒有想到自己兒子還有好為人妻這一口。


    蔡脩一看他爹氣鼓鼓的,也沒有很當一回事。


    因為他爹也向來十分寵他。


    所以笑嘻嘻的說道:“爹,你聽誰說我是因為女人了,我是為了您啊……”


    他這邊哄著蔡京,“人家上回做了菜看您臉色不大好,所以什麽都沒說就回去了。我猜她若是咱們不處理,她早晚也會去找童大人說的,倒不如幫你問個話,這點小事能幫就幫。誰知道我本來隻想和高柄說說情,他隻顧瘋言瘋語的汙蔑我,他自己好人妻,還拉我一塊兒下水,我不給他點教訓都不行了!”


    蔡京聽得不是為女人出頭,臉色好了一些。


    但又覺得如果是其他人,兒子估計不會那麽好心,心裏頭有些怪於蘭多事,又覺得高柄這樣胡咧咧地敗壞兒子名聲,確實過分。


    今日之後隻怕很多人都以為他兒子和高柄的名聲差不多了。


    實際上高俅對蔡脩還是抱有一定的期望的。


    自家兒子和高俅家的紈絝怎麽能一樣呢?


    “好了好了,下不為例!”蔡京這邊被蔡脩哄好了。


    ……


    去了酒坊,於蘭總感覺旁人看自己的目光很是不一樣。


    可他們在自己的麵前又不說什麽。


    她心裏頭猜測到了一些,又一不小心聽到了一些,和自己猜測的,沒有多大區別。心裏頭也很是無奈。這都叫什麽破事啊,蔡脩給她整的,搞得好像她好像給武鬆戴了一頂綠帽似的。


    不怪乎她今天感覺施恩的眼神,總是怪怪的,欲言又止。


    也幸虧施恩還不是拚命三郎石秀,否則為了兄弟著想,還不定會不會把她給綁了,讓她和武鬆交代清楚。


    想到武鬆她也有些不淡定。


    她雖然很少和外麵的來往,就是鄰裏鄰居的也沒見過麵。


    但是蔡府啊童府的人,可能都能猜測是她,不知道武鬆在禁軍裏頭會不會也聽說了。


    好在今日童大人,沒有讓她過府一趟,所以她第一時間趕著回家。


    想著多做幾道菜,安撫一下武鬆。


    結果出了門口,蔡脩就在等著了。


    於蘭見到他,心情說不出的複雜,還有一絲絲的尷尬。


    實際上她也明白,這事估計也怪不到他頭上。


    誰讓高柄是花花太歲,凡是和他扯到一塊兒的,也就女人那點事兒。


    “你聽說了吧?對不起啊……”蔡脩見到於蘭有些回避,便明白,她也聽說了這個事。


    於蘭沒有想到他還和自己道歉。


    對他印象還好了一些。


    “這事兒不怨你,怪我沒有和你說清楚,我昨兒找了童大人。童大人說他已經和高太尉說清楚了。”於蘭解釋道。


    蔡脩恍然,怪不得他找高柄的時候,那小子一肚子的怨氣,仿佛自己受了無限委屈一樣。


    實際上可不就是那樣嗎?


    對於他那樣的紈絝而言,本來自己想報複的對象沒報複到,還要被警告因而憋著一口氣,蔡脩這時候,又找上門來去和他理論,他可就陰陽怪氣的嗎?


    “說起來,你還是信不過我!”


    他都說了讓他解決,結果她還是去找了童大人。


    於蘭心想,這幸虧得和童大人說了,不然被蔡脩這麽一鬧,回頭高衙內肯定把氣撒在施恩他們身上。


    對付不了蔡公子,難道還對付不了他們嗎?


    蔡脩可能也想到了這一點,不由得摸了摸鼻子,有一些尷尬。


    “也是。你選擇告訴童大人是對的,其實我本來沒想揍他的,但是他說的話太過分了……”


    蔡脩解釋了一遍,雖然他年紀輕,可他也不是高柄那樣的渾人。


    但轉念一下,那些話還是不要告訴給她聽好了。


    於蘭點了點頭,說了這麽多。


    蔡脩自認為話都解釋完了。


    到底是一個良家,自己確實也不便走太近。


    不然會給對方帶來不便,他準備走的時候。看到酒坊裏頭的人都探出了腦袋。


    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


    這事兒還得警告一下他們。


    “你先回去吧!”


    於蘭行了禮就出來了,不巧的是這會兒武鬆和施恩都站在了外頭。


    於蘭:“……”


    這是捉奸來了嗎?


    好像還被逮了個正著。


    一路上施恩很沉默,但是看看武鬆又看看於蘭,臉上很是憂心。


    於蘭倒很淡定的順便買了菜和魚肉,打算回家做菜。


    回去之後於蘭去了廚房,武鬆跟了進去,眼瞅著孫二娘清風他們打算進去幫忙,都讓施恩給攔住了。


    武鬆進來之後,於蘭就讓他去剁肉。


    “把這肉剁成臊子……”她安排著他做事,他悶聲不吭做了。


    於蘭心裏頭想著他會不會問自己什麽。


    正等待著他問話,結果他默默切完了肉,又問她有什麽要洗的!


    於蘭一一說了,她做菜他打下手,倒是相得益彰。


    施恩外頭一直等待著暴風雨的來臨,孫二娘也有些不安的走來走去。


    “我看還是不要攔著了,萬一武鬆兄弟動起手來,弟妹不是對手,我要去幫她!”


    “嫂子……”施恩還想說些什麽。


    孫二娘已經走進去了,看到武鬆端著菜出來了,有些愣了。


    武鬆看到他們一個個隻顧站著,反問道:“都怎麽了?坐下來吃飯吧!”


    回頭於蘭也把菜端了出來。


    孫二娘才鬆了一口氣。


    看到他們一個個神情,於蘭哪裏不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麽。


    “其實,今日的事兒我聽說了。”武鬆把菜端到了院子裏頭,才說道。


    大家聽得他這麽說,頓時又緊張了起來。


    “不過別人怎麽說,咱們也管不著。但是玉蘭是什麽樣的人,我想哥哥嫂嫂,還有施恩兄弟都是最清楚不過的了,我信她,往後這類的消息,大家也不用緊張!”


    武鬆說完,於蘭嘴角忍不住勾了勾笑意。


    張青等人也鬆了一口氣,隨後又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可不是嘛,弟妹一向賢惠顧家,我們自然不信的。”


    “就是那個高衙內太壞了,胡亂攀扯……”


    一頓飯的功夫,比之前輕鬆自在了不少。


    於蘭時不時看著武鬆。


    武鬆倒是給她夾了幾次菜。


    後來於蘭有偷偷問過他:“你就這麽信任我嗎?”


    他就笑了:“嗯!”


    因為她當時也是這麽信任他的。


    他問她原因,他說:“若是白頭偕老的人都不能相信,那還能信任誰?”


    這話說的她心裏頭甜絲絲的。


    有意提醒了他:“我今日看了良辰吉日,是這個月的二十八。”


    武鬆:“……”


    不提醒還好,一提醒他就莫名的有些燥熱。


    後來終究挨不住跑了。


    去打了一遍拳法之後,施恩偷偷跑來問他。


    “這事關係到了哥哥嫂嫂的名聲,不知道哥哥有什麽打算?”


    是啊,他不在意,於蘭也不在意,可事情傳開了。自然容易敗壞的是於蘭的名聲。


    這種事兒最難自證,不是一句清者自清就能解決的。


    “高衙內嘛……”有的是時間整他。


    便是蔡脩他也不是特別喜歡。


    便是如同於蘭所說的那樣,他想要處理事情,也不是那樣大大咧咧地跑去質問的,這不是明擺著落人口舌嗎?


    他心裏頭有個打算,卻沒有和施恩提起。


    於蘭這幾日,也不愛去蔡府了,反正蔡府沒有消息過來,她是不會主動去的。目的當然是為了避嫌。


    但是童大人府上,倒是去的勤快。


    她越發愛巴結著童貫,是因為童貫時常賞賜的原因,出手也大方。


    當然也有童貫解決事情比較簡單粗暴,而且童大人是太監,也不會落人口實,頂多說她是太過市儈。


    可她巴結童大人就是想著以後能跟著離開京城,讓武鬆也跟著做事。


    因為她事事盡心,童貫倒也習慣了她的存在,一日不吃到她的菜,反倒不習慣了。


    又過了幾日,京城裏頭又出現了一件大事。


    高衙內因為玩人家的有夫之婦,被人抓到了,又被暴打了一頓,這一次被暴打就不一樣了,出來的時候赤條條的,奄奄一息,都快沒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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