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麵,徐寧還是被梁山的人給騙上梁山了。


    雖然那個時候,他收到了於蘭給的提示,但並不是特別信,他對自己的雁翎甲十分看重,但對自己的身手也很自信,不認為有什麽盜賊能夠在夜裏頭偷他的東西。


    可偷了之後,他就急了起來,明知道是計,還一路跟著跑去。


    隻是這一次,因為夫人他們有了準備,所以沒有第一時間被他們帶走。


    因而,讓梁山收服徐寧費了一番勁兒,即便如此,吳用在某些方麵的手段還是層出不窮的,他們是賊寇,需要用人的時候,可以客客氣氣,但若是不能為他們所用,那就知道威逼了。


    徐寧情知不教會鉤鐮槍非但走不了,還可能累及家人,此時方才後悔自己的莽撞,一意孤行了。


    徐寧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教會了梁山這邊的軍士鉤鐮槍法。


    而東京高俅殿帥府太尉高俅卻被直接擼了下來。


    原因太子的事兒,至今沒抓到凶手,成為了一個懸案,但高俅派人跟蹤太子的事兒,已經觸及到了底線,不能夠在容忍。


    皇上雖然十分寵愛高俅,但兒子終究是兒子,自己可以不喜歡,可以打壓,卻也輪不到外人來窺探,甚至來殘害的地步。


    這件事兒,也觸及到了徽宗心底的一根刺。


    事發之前,皇後跟他鬧了矛盾,偏偏湊巧的是三皇子趙楷也來了告了一狀,說太子哥哥弄壞了他的東西。


    趙桓這個兒子,徽宗以前是不知道怎麽相處,雖然他是很多孩子的父親。


    但他當一個風流天子可以,但作為一個父親,他是不合格的。


    趙桓母親生母沒得早,之後,他又寵幸了鄭氏,提拔為了皇後,他天性風流,生的孩子越來越多,能獲得寵愛的太少。


    不過趙桓的身份擺在那兒,他是一個嫡長子,正常來說,長幼有序,嫡庶有別,他居嫡又居長,誰也越不過他去。


    他乖乖就好,可偏偏趙桓性格有些孤僻,以前處處表現得都不討喜。


    導致徽宗也不是特別喜歡這個兒子。


    因為他的表現,手底下的人當然也不是格外看重這個太子。


    但自從那一次他出事之後,他醒來人就變了很多,變得比以前乖巧了,懂事兒了,做事兒也不再跟他唱反調。


    徽宗也漸漸地找到了一些當父親的感覺,偏偏這個時候趙桓出事兒了。


    這讓徽宗覺得,有人一直都在窺探帝位,他現在整年壯年,還沒老呢?


    太子已立,就因為太子看不過眼朝堂的一些舉動,就有人對太子痛下殺手,那下一步呢?


    是不是要密謀廢立太子,另立儲君,順便架空帝位?


    徽宗越想越氣!


    在這件事兒上,他表現出來了很是強硬的態度,因為高俅的事兒,拔出蘿卜帶出泥來,連蔡京都受到了打壓。


    皇後這段時間,也感覺到了皇上對她一下子疏遠了不少,連帶著三皇子想見皇上,皇上都拒絕了。


    這讓她感覺到了一些不好。


    至於之前因為李師師的事兒,對皇上表現出來的醋性,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們母子不能失去皇上的寵愛和信任。


    同時,她心裏頭又在想,趙桓到底是誰害的?


    趙桓死了,除卻她的兒子,宮中哪個賤人的兒子有機會呢?


    幾個皇子都在她的心裏頭過濾了一遍。


    如果趙桓死了,皇上第一個反應,肯定會懷疑到她,因為她和她的兒子會是第一受益人,這樣的話,皇上必然會打壓她們,那麽其他人都有了機會了!


    皇後很是頭疼。


    趙桓的身體也逐漸的“康複”之中,他現在一有機會,都會慰問一下徽宗。


    他不介意這個時候,展露自己可憐兮兮的模樣,好博得徽宗的同情。


    因為自古以來儲君跟皇上之間的關係是微妙的,雖然是太子,但是作為下一個繼任者,又總會讓皇上想起不好的事兒,仿佛自己的權利要被奪走了一樣。


    再加上,徽宗皇帝的兒子那麽多,他前世因為不受寵,連帶著對徽宗多了一層的怨恨在裏頭。


    以至於後來登上帝位之後,第一時間事兒,就是大刀闊斧否決他的一係列行為,隻要是他認同,他都反對!


    其實這是源於他心底多年的不滿和怨恨,積壓而來的報複!、


    而這個結果,則是加快了靖康之變的速度。


    誰願意做亡國之君,成為階下囚!


    當他知道所作所為所造就的後果之後,他已經無比的後悔了。


    所以這一世,他知道自己心底依然有怨有恨,但必須隱忍,為了大宋,也為了將來,他不介意和他的父皇唱一出父慈子孝的戲碼。


    所以他每每都要找一些存在感,讓徽宗看到,他對他的孺慕和敬仰,還要表現出自己的小可憐。


    讓徽宗知道,他並沒有什麽外援。


    就像發生了刺殺的事件之後,高俅的黨羽包括蔡京的黨羽,第一時間都是在替高俅求情。


    但趙桓什麽都沒說。


    他甚至在徽宗來的時候,都不主動提起這件事兒。


    徽宗再寵幸高俅,都絕不允許朝堂之上的臣子們,把一個外臣的地位淩駕於他的兒子之上,因為趙桓是儲君,那代表著他的繼承人。


    不想著嚴懲到底,居然還反而為他開脫。


    高俅不出事兒誰出事兒。


    所以徽宗的處罰是史無前例的。


    擬合處死,全家流放。


    得到這個結果,趙桓寫著字都順暢了幾分。


    這個時候,童貫回來了,童貫回來當然還帶了一個人回來。


    對於童貫而言這一次出使大遼當真是受了好大的屈辱,那耶律延禧見他一個閹人作為出使團,出使大遼,還好生嘲諷了一番,說宋朝無人,就派了他這樣的玩意兒過來。


    身為太監,不算是一個完整的男人,本來就比別人心思敏感了不少。


    但童貫能走到今天這樣的地位,不管別人心底怎麽想的,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屈辱了。


    偏偏這是在遼國,而不是宋朝,耶律延禧再怎麽樣也是一國皇帝,他也拿他不怎麽樣。


    不過童貫卻看到了耶律延禧的荒唐勁兒,和遼國如今的景象,遠不如當年了。


    耶律延禧還以為自己大遼的鐵騎有多威猛。


    眼看著女真都崛起了,整日還在醉生夢死的。


    手底下的人也不安分。


    童貫心中已經明白回去之後,怎麽跟皇上說了。路過盧溝河的時候,遇到了燕人馬植。因為是遼國的世族出身,官至光祿卿,後來因為得罪人,被貶職。


    他知道童貫出使遼國歸來,要經過這個地方,其實專門在此等候。


    獻上了“聯金滅遼”的計策。


    沒有比遼人更了解遼人的局勢了,童貫本來對遼國就心生了怨懟,這一次也明白了遼國國內的局勢,遠不如從前,內憂外患不斷。


    不過宋朝對於遼國多少有一些陰影,所以他心裏頭舉棋不定,也派人去打探過這個馬植的過往,知道這個人怕是對朝廷恨之入骨了。


    因此私底下找了幾個心腹商量,其中便有武鬆。


    “馬植的話,你們也聽到了,不知道諸位有什麽想法?”


    馬植的身份沒問題,計策也沒有問題,女真確實崛起了,宋朝如果能夠在這個情況下聯合女真,一舉殲滅遼國,要回燕雲十六州,那才算是真正的一統中原。


    自打石敬瑭獻了燕雲十六州給遼國之後,中原地區就失去了天然的屏障,使得宋朝縷縷受到威脅。


    “我看可以一試,隻是女真的那個首領完顏阿骨打可是一個厲害的人物。”


    武鬆聽到了對方種種舉措,能夠在短短的時間內,打擊了遼國對女真的壓製,建立起一個全新的王朝金國,可見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聯金滅遼,說起來好聽,但要考慮到宋朝,能不能和這樣的一匹狼合作中得到好處?還需要更加謹慎的考量。


    “完顏阿骨打就算再厲害,我不信他能夠吞下整個大遼!”童貫的言語有些輕蔑。


    宋朝又沒有直接跟人打過,聽過一些傳言,那也是因為現在的遼軍不足懼,有什麽的上位者,就有什麽樣的下屬。


    看看天祚帝耶律延禧貪婪放縱成性,手底下的官員也多是一些酒囊飯袋。


    所以才被一個小小的女真給翻出天了。


    童貫心裏頭已經有了定論,武鬆他們也沒有再說什麽。


    其實都明白,找他們議論隻是順便讓他們提提看法,真要做決策還是童貫來做的。


    但是大家心裏頭多少還是有些興奮的,若是皇上真的同意聯金滅遼的話,那說明他們還是有機會上陣殺敵的。


    而且此事兒若是成功,一方麵是功績卓越,另一方麵是圓了收複燕雲十六州的夢


    而童貫這邊回來之後就把馬植給獻上了徽宗,馬植如今也改了名字,不叫馬植,叫做李良嗣。


    第一次說起聯金滅遼的計策之時,徽宗多少還是有些舉棋不定的。


    因為宋朝跟大遼打過很多次戰了,基本上都討不了什麽好。


    越打心裏頭越沒底,如今突然間說要把這麽一個龐然大物幹掉。


    徽宗總覺得沒那麽輕易,所以他說此事以後再議。


    李良嗣很是失望,童貫倒是知道徽宗的心結,但他不覺得有什麽,因為遼朝這樣作下去,早晚會給金國帶來機會,到時候那邊傳來消息,徽宗皇帝就會明白他所說的是真的。


    至於太子那邊,倒是知道聯金滅遼的大計。


    可是金國遠比遼國來的可怕!


    想想在大金手底下的日子,他心裏頭就有一種無名的恐懼。


    越是恐懼,他越是想起了一個人,嶽飛!


    他知道眼下,還不是聯金滅遼的好時機,還有幾年時間才會徹底形成,希望這段時間,嶽飛要快點成長起來啊!


    童貫處理完事情之後,才發現朝堂之上少了一個殿帥府的太尉高俅。


    搞了半天,高俅還被殺了。


    童貫跟高俅的私交不錯,問清楚的原因之後,卻總覺得這件事兒很是蹊蹺。


    古怪就古怪在,這個事兒竟然成了一個懸案,刺殺當朝太子最後沒找到凶手,隻找到了高俅頂包!


    童貫覺得高俅雖然貪婪也有些狠毒,但遠不是一個蠢貨,他怎麽可能幹出這種事兒?


    但大部分人對於這件事情諱莫如深,他也不便多問,倒是知道高俅如今還沒被問斬,他想要探望一下。


    至於武鬆這邊,第一時間回家了。


    結果被告知家搬了,好在施恩知道武鬆會回來,早在路過等了很久。


    才把他領回了新家。


    武鬆看到他身上的服侍,有些訝異。


    “你到衙門裏做事了?”


    “是!”施恩說起這件事兒也有些歡快。


    當初於蘭救了太子一命,太子雖然奄奄一息的,但是被救回來了,所以事後皇上獎賞了很多東西,他也被安排了一個職位。


    聽說他爹以前在孟州城是一個管營,所以就把他安排到了衙門裏。


    那京城又不同孟州,能夠在京城做事兒,是很多人都求不來的。


    施恩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沾了於蘭的光。


    他其實心裏頭明白,人是嫂子救的,隻是皇上和太子能賞賜給於蘭的隻是金銀珠寶,但是他作為男人就不一樣了。


    武鬆心裏頭也為他高興,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做!”


    施恩點了點頭,他是時候把他爹娘安排到京城了。


    他又把這段時間,京城裏頭大大小小的事兒都說了一遍,至於梁山的事兒也說了。


    “呼延灼將軍還在圍攻梁山,也不知道情況怎麽樣了?”


    梁山的事兒已經不是他們能夠管的了。


    要看朝廷上的意見。


    不過這一次出動的呼延灼可是高俅舉薦的人,他如果能打贏梁山還好,如果打不贏,搞不好要被遷怒。


    武鬆不過聽著,很快的就回到了家。


    這個院子地段不錯,不過並沒有大很多。


    施恩說,“是當初蔡公子送的,像是為了感激嫂子為他們家釀酒!”


    本來說這話是無意的,但看著武鬆的神情有些冷了下來。


    便意識到了有些說錯了,好像當初他還懷疑過那個蔡公子的意圖,不過現在人家壓根就沒來往。


    所以連忙解釋了一遍。


    “蔡公子現在忙著他家裏頭的事兒,他謝過了嫂子之後,就沒見過了。”


    武鬆的神色稍霽,他信得過於蘭,但不一定信得過別的男人。


    要是有人惦記著他家娘子,那他是不會客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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