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實在是令人目瞪口呆,令人匪夷所思,令人難以置信。


    “仙子,你在這裏不是等我嗎?”


    他當時真的是有些生氣,有些惱怒,這般失了麵子,他以後還怎麽在天宮呆著!


    “咦?我日日來這裏,我喜歡這裏的環境。”


    這周圍也就是一個石台而已,別無其他,過於單調,以至於平日無人涉足。


    “真的是這樣嗎?”


    “那你還想哪般?”沈非看著他,又說了一句:“不知我看得準不準,如果說錯,實在是多有得罪。”


    然後她就又坐在石台上看起了書。


    對他算是不理不顧了,且這仙子說完話之後就沒了下文,著實令人好奇得很,想再問下去,卻看人家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


    從那開始,他就日日來看這姑娘,這一晃,五年過去了。


    其實,這點歲月對神仙來實在是太短了,無盡之壽,慢慢仙途,雖然不是孤獨修行,難免也想找些樂子。


    如今他在次聽得仙子喊他小屁孩,想起當日初見,這麽一串和,他也算是明白了些什麽。


    這仙子隻當他是一個剛飛升的小仙官吧。


    “仙子,你說與我聽,怎麽就小屁孩了,是我太過可愛嗎?”


    說這話時,他都忍不住笑,誇自己可愛,似乎……似乎天經地義嘛,以後要多誇自己才是。


    這整個天界,沒個自信的人怎麽行!


    “你年歲不過百年吧。”


    沈非用的是肯定的語氣,她當時看這人修煉潛質不錯,卻並未察覺到威壓之力,想著這人也應該不出百歲。


    “啊?我倒是真想自己不出百歲呢,仙子,你這實在是說錯了,我是這現天宮的元老了。”


    男子哭笑不得,這天宮,他真的可以稱得上是老骨頭,天地伊始,他本是一道靈氣,在這三界遊蕩多年後,才幻化成仙。


    機遇之下,尋得母妃。


    “那你怎麽不認識我?”


    這話聽起來就奇怪了,這姑娘是什麽名人嗎,平日也不見在天宮走動,他怎麽會認識呢。


    “仙子身份是?”


    “一個很普通的閑散仙官,認識我的人都是這天宮最老的老仙官了。”


    “仙子什麽時候飛升的?”


    “我不記得,時間太久了。”


    “仙子就一直呆在這裏嗎?”


    “這裏很好。”


    就隻是最普通的對話,他很少聽到這仙子流露出什麽情緒。


    沈非歪歪頭,說道:“看來是說錯了,你把你的名字說給我聽,讓我聽聽是否耳熟。”


    兩個人相識這五年,卻是連名字都不知道。


    男子謙和笑到:“仙子可算是想起來問我這個問題了,我還以為,仙子看我就隻是一個會說話的伴而已。”


    “仙子,你可要聽好了,我叫,九重夕。”


    ……………………


    空氣凝固般,沈非把他的名字重複說道:“九重夕,九重夕,我記得……”


    第六十五章


    君無恙像是什麽都沒聽到一樣,始終不手軟,拂塵的力道是一點也沒減,就那樣蓋在江臣臉上。


    “住手!”


    一聲怒斥傳來。


    “師父。”


    君無恙雙手作揖,頭微低,恭敬的說:“師父”。手中的拂塵也終於離開了江臣的臉。


    “無恙,你在做什麽!”聲音沉穩雄厚,責怪之意十足。


    “徒兒在給這位公子講故事,可是他太過於冥頑不化,所以我就略施教訓。”張鐵柱本來以為奪舍之人是宵小之輩,隨意便可滅殺。


    當他與殘魂鬥法的時候才發現,對方哪裏是宵小,分明就是大能,如果不是因為對方受傷嚴重,實力不足萬一,他早就帶著張大牛夫妻逃跑了。


    不過現在他已經是騎虎難下,隻有和那道殘破比拚真元,誰的真元先耗盡,誰就輸了。


    汗水不斷從額頭鑽出,張鐵柱的一張老臉憋得通紅,手臂青經冒起,一聲怒吼:“妖孽,死來!”


    “波—”


    什麽東西破碎了,即使是失去控製身體能力的張大牛也看出了一絲不同尋常,他的眼睛咕嚕直轉:“爹,發生什麽事了?”


    張鐵柱劇烈喘息,突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這妖邪太過厲害,我拚盡全力震碎了他的元神,但這隻是權宜之計,破碎的妖邪元神終有一日會融合重生。”


    “我隻有回山請太上長老出手才能徹底滅殺妖邪,拯救孫兒。”


    “大牛,你且記住,如果以後孫兒做出有為天理人倫之事一定要及時製止。”


    “千萬不要讓妖邪鑽了空子!”


    張鐵柱將嬰兒遞到張大牛手中,慢慢升空,眼中盡是不舍與擔憂。


    剛才他震碎妖邪元神的同時還將孫兒的一條命途線給一同震破了。


    他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條線被震破,隻希望不是親情、勤勞、仁善之線。


    張大牛麻木的接過繈褓中的嬰兒,看著越飄越遠的張鐵柱,嘴唇微微抖動,難以置信的說道:“老爹,居然是仙人。”


    “沒了。”


    “沒了?怎麽可能,張鐵柱成先仙了嗎?”


    “我說的很清楚,沒有了,其它的我也不知道。”


    “張鐵柱和你們是什麽關係,你們姓君,和這張家人有什麽關係。”


    “我再說一遍,沒有了。”君無恙被問怒了,拂塵一甩,直接蓋住了江臣的臉。而且用眼神寒曆的看著他,仿佛再有下次,江臣再多說一句話,他就能要了他的命。


    江臣那時就不懂事啊,什麽眼力見都沒有,還傻乎乎的說:“你敢嘛,我可是江家獨苗,我身份尊貴的很,你別亂來。”


    來人正是君無恙的師父,君斷齡,他身量較長,也是一身道服,國字臉,沒有多餘的肉,呆在那裏像一尊塑像。


    明明和顏悅色,卻讓人心驚膽戰,江臣也止住了哭聲,不敢多說一句話。


    但他真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竟然直接問君斷齡,“那個嬰兒怎麽樣了,嬰兒是有什麽特殊身份嗎,這故事的後麵是什麽,他們和南寧國有關係嗎。”


    聽到這話,君斷齡看了一眼君無恙,說道:“你給他講了那間事。”語氣中聽不出喜怒。


    這是一件事實,他不可以否認。君無恙把頭埋的更低,不敢說出一句話,他這下是被江臣給害慘了。


    “嬰兒,你們以後會認識的。”老道長就是這樣說了一句,帶著君無恙就離開了。(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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