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圍圈越來越小,剩下的隻有陳城還有三個士兵,還有夏筠鈺幾人,男的女的背靠背,有武器的拿武器,沒武器的抱著石頭。突厥人似乎想多玩玩,圍著圈,跑著馬,口裏嚷著一推話。陳城一聽握緊了手中的刀,啐了一聲,用突厥話回到“想要漢人的女人,就要從漢人男人身體踏過去”,夏筠鈺莫名的聽懂了。敵人一聽也開始不耐煩起來,舞著刀過來,匕首和彎刀,根本不是可以匹敵的。夏筠鈺低身一個旋轉,將匕首插進身旁馬匹的肚皮,劃拉一下,血濺了全身,馬把身上的士兵甩了下來,她全力上去把刀狠狠地紮進了那個人的胸膛,那人睜大眼睛望著滿臉血的夏筠鈺,滿眼不信。夏筠鈺拿下那人的彎刀,朝著身邊的馬蹄砍去,反身正看到突厥人正揮刀向夏筠玥砍去,想也沒想,將手中的匕首甩了出去,那人應聲倒下。


    活著的人後退又圍成了圈,這時隻留下陳城,還有兩個受傷的士兵,夏筠鈺、夏筠鈺、何懷玉及陶嬌,其他人不知是死是活,突厥士兵見自己折了人和馬,便殺紅了眼,又是一輪廝殺。


    “小心”,隻見陳城被左右夾擊,陶嬌撲身向前,給他擋下了背後一刀,彎刀在陶嬌的後背劃出長長的一條血口。陳城一見急了眼,更著急的揮著手裏的刀。夏筠鈺把姐姐護在身後,有人伸手過來扯夏筠玥,被她一刀砍下手來,旁邊的士兵一看,吆喝一身,戰馬一躍,眼見馬蹄要踏下來,她趕緊推開夏筠玥,自己打了一個側滾,同樣把馬的後蹄砍了下來,人滾了下來,被自己後麵的戰馬一踢斃命。


    快不行了,她的力氣快花光,行動開始慢了下來,握著彎刀的手濕膩一片,畢竟沒有正規訓練,看來她今天要交待在這裏了。“啊”隻聽身後夏筠玥的叫聲,夏筠鈺反身一看就轉身衝了過去,見那人已經將夏筠玥往馬背上拖。夏筠鈺撲過去一手拉住姐姐的衣襟,一手將手中的刀插在馬肚上,馬受痛往前跑,夏筠鈺死死地把人從馬背上拉了下來,卻隻覺背後火辣辣的疼痛傳來,壓的心髒無法跳動。她往前撲在姐姐身上,這會,她終於可以去見自己的平元哥哥了。那人正準備再補一刀時,隻覺胸前一痛,低頭一看,隻見箭尾的羽毛露在外麵,便倒下馬去。


    聽到有人喊“一個不留”,接著身邊的馬蹄聲雜亂,過一會就平息了。有人把夏筠鈺從自家姐姐身上扒下來,夏筠鈺眯著眼,隻看到一個少年,戴著銀白色的頭盔,火把照著看不清人臉。夏筠鈺扯著嘴喊了一聲“平元哥哥”,便徹底昏了過去。


    “清理一下”“是”,草草包紮後的陳城被帶到少年麵前,陳城此刻已經傷痕累累,背部和胸前全是長長的刀口,右腿剛剛被馬踏了一下,受不了力,估計已經斷了。陳城抬眼一看,隻見修長的銀白色盔甲下俊朗的臉,正是崔少將軍崔朗。陳城把事從頭到尾大概說了一下,包括剛剛他看到的情況。“你說她們是年前陛下下旨流放的那些女人?她還殺了三個突厥士兵?”崔朗用馬鞭指著躺在地上的夏筠鈺。“這女人倒是稀罕,不像是那群文酸能養出來的女兒,她說的平元又是誰?”崔朗挑著眉說道。“應該是前兵部尚書蔣季昌的長子蔣平元,夏筠鈺和他有過婚約”,陳城恭敬的答道。


    蔣平元?崔朗是認識的,小小年紀已經是武舉人,不僅武學不錯,學問也不錯,是武舉館裏唯一能和他一決高下的人,他的蔣家槍法是從崔家槍法演化來的,相比崔家槍法,更有幾處精妙,可惜還沒好好切磋過。崔朗想起出京都的時候見到一行人被押往刑場,裏麵就有蔣元平,他還記得他那幹幹淨淨,平靜無波的臉。這次壓物資從雍城出發,卻又撞見了他的未婚妻。


    “將軍,除了一個士兵、四個女人還有氣之外,其他人都死了”清理的士兵匯報道。陳城心一揪,想起了那個倒在他身後的女孩。“將軍,是否可把這幾個活著的女子帶回去醫治,畢竟斬殺了突厥士兵,也算有功,何況其中一個叫陶嬌的女子救了我一命”陳城急切的說道。“你不說我也會的,能斬殺敵人的人本將軍都是佩服的,何況女人”“救治傷者,死者就地掩埋”崔朗吩咐道,“是”。


    崔朗打馬上背,看著士兵把夏筠鈺抬上擔架,夏筠鈺白玉般的手臂從旁耷拉下來,手上綁著一根黑黑的繩子,顯的手臂更像白玉般。臉色幹黃的,身上的皮膚倒是白皙如玉,崔朗心底想。想什麽呢,朋友妻不可欺,那可是蔣平元的曾經的未婚妻。崔朗鄙視了一下自己,把剛剛看到夏筠鈺的那張臉揮出了腦海,便打馬往前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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