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又聽到那鎖鏈聲。


    這回,她的反應不是逃走,而是飛快地向我伸出了慘白又瘦削的鬼·手。


    我隻能閃身躲避,因為在這個結界內我靈力又被壓製了。


    但是凡人哪裏躲得鬼魂?第二下,脖頸就落進她的鬼·手中。


    “唔……”我隻覺得那猶如寒冰的陰·氣,從脖子一路傳到了四肢,凍得我血液都要凝滯了。


    我很想問,為什麽這些鬼魂就喜歡抓人的脖子?難道是因為可以讓對方沒辦法因為恐懼而尖叫出聲嗎?


    突然,兩道黑色鎖鏈從她身後飛來,疾速纏繞上她的脖頸和細腰。女鬼瞬時發出淒厲的慘叫,鬼·手也鬆開了對我的鉗製。


    隻見她和那隻嗜血鬼一樣,在鎖鏈的逐漸收緊當中,慢慢化為一股黑氣,消散在幽暗裏。


    一道緋麗的身影出現在眼前,鎖鏈緩緩收回袖中,紅唇裏吐露的話語依然冷冽:“你還真是容易招·鬼喜歡啊!”


    “……”我也想知道為什麽!


    “這回還好,難受兩日即可。”


    她的兩天時間到底是多長?上回也是這樣輕描淡寫,結果我小命險些沒了。


    “這個結界……”


    “她本是一個小鬼差,可惜執·法卻犯法。所以我來清理門戶。”玉鬼姬扯唇詭笑,“你問這麽多,莫非今後也想一道共事?”


    她那麽一笑,我頓時渾身汗毛林立:“額,算了,我覺得當凡人挺好的。”


    “既然如此,那便該隨緣隨心,不必太執著!”


    她轉身消逝在黑夜霓虹下,結界也隨之解除。


    這時,我身上寒意慢慢加重。


    撐到公寓附近,見到那輛黑色越野車,我沒從門口進去。而是繞到大樓後麵,禦靈進了陽台,再給豆豆打電話,讓她幫我開陽台的門。


    豆豆見到我渾身冰冷打顫,差點嚇得叫救護車。她知道我是陰氣侵體後,就立刻給柯琰打電話,讓他盡快趕回來。


    幸好,這次玉鬼姬的話比較準。艱難地熬過第一個晚上後,隔天就沒那麽難受了。


    豆豆對此挺自責:“都怪我!我以為你跟黎璽丞一起住得好好的,沒想到你這麽快就回來。”


    “我是去執行任務。”我無奈地解釋。而且,還是被柯琰給坑進去的!


    “可是柯琰說,你已經不需要接任務了啊!”豆豆怪道,“黎璽丞不是幫你把債還了?”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別說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就是你去了湖心別墅之後啊!”豆豆迷惑道,“柯琰明明說,你是和黎璽丞去那裏度假,怎麽又變成執行任務了呢?”


    what?!此時,要不是身體虛弱,我真想好好地收拾柯琰那個混蛋一頓!


    “說到這個,你和黎璽丞是不是重歸於好了?”


    “我們從來就沒好過!”


    “嗯?是嗎?”豆豆的表情從剛才的興奮又轉為困惑,“那他昨晚還……”


    “昨晚?他昨晚有上來?”我不是特意繞開他了嗎!


    “他給你送伴娘服啊,然後……”豆豆講了一半突然刹住了,“我去拿伴娘服給你試穿下。”


    我看著豆豆那心虛慌張的背影,怎麽覺得她好像有什麽事瞞著我?


    等我第三天在床底下掃出一個男人的領帶夾時,我怒到要把柯琰趕出去。


    豆豆這回倒是護著他了:“林疏,你有火氣就去撒黎璽丞身上,幹嘛牽連柯琰?”


    “完顏竇!”我氣得直磨牙,“你到底是不是我好朋友!為什麽隨便就放黎璽丞到我房間?”都欺負我那時候不省人事,不能反抗是吧!


    “我真以為你們關係恢複了,所以……不過,這次他沒做什麽過分的事,我敢保證!”豆豆信誓旦旦地說道。


    “那也不行!”


    豆豆被我吼得一愣:“你該不會,還惦記著你那個仙主老公吧?”


    “……”


    “林疏,你醒醒吧!他隻是你前世的夢,而黎璽丞才是真實存在的。你別把自己死死關在心牢裏,應該珍惜你身邊的人才是!”


    豆豆的苦口婆心沒有安慰我半分,反而更加刺痛我心裏長久以來的一直就沒有愈合的傷口。


    為什麽他們一個個非要把我從夢中叫醒,讓我麵對現實?我根本不願意醒啊!


    見我傷心難過,豆豆又過來安慰:“你如果實在忘不了,就把他放心裏藏起來。但是,你不要再封閉自己,別把真心對你好的人再往外推了,好嗎?”


    愛一個人有錯嗎?守候一個人有錯嗎?


    或許,我錯的是所愛和所守候的人,是蒼岑的神!


    如果,能像那婚禮舞台上的秦箴言和衛無遙那樣,相愛相守的是正常的凡人。那麽,就會成為人人稱羨的佳偶良配。


    “你身體可好些?”站在一旁西裝筆挺的黎璽丞低頭輕聲問,“如果撐不住,等下典禮結束後先回去。”


    “不用。”我眼睛直視著舞台上衛無遙,他今天臉色蒼白得有些異常。


    果然,婚禮儀式一完成,衛無遙和秦箴言這對新郎新娘就雙雙退場了。


    不過,今晚的結婚典禮也沒有安排敬酒這一環節,倒沒什麽在意,隻當他們是去更換禮服。


    我剛想去休息室查探下,迎麵走來了秦宥冥和一位裝扮得頗為美豔動人的女人。


    “呦,黎先生,這伴娘與您站在一起,畫麵可真……有趣啊!”


    那個女人一開口,就讓我很想拿腳上的鞋子堵住她的嘴。我已經忍痛穿著7公分的高跟鞋了,卻還要被她譏諷。


    “徐小姐,你今天身上這套雲紋旗袍,可不像是秦先生在禦顏閣為你訂做的那套。”


    黎璽丞輕飄飄一句話,卻讓秦宥冥和那個徐小姐同時臉色大變,匆匆離場。


    我仰頭看著麵色淡然的黎璽丞,怎麽以前沒看穿他是一個毒舌又腹黑的人呢?


    “你不是想去看衛無遙嗎?”黎璽丞問道。他也發覺到不對勁了?


    到婚禮大堂外麵的走廊上,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我們立刻衝進休息室。隻見秦箴言受傷昏迷在地,身上的雪白婚紗盡是血跡,而衛無遙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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