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麽要發明歡欣劑這種沒有用的魔藥……”


    波莫娜居然聽到自己這麽說。


    “我想讓她高興。”已經變聲的斯內普回答。


    “她是誰?”


    “艾琳,我的母親。”他困惑地問“你剛才那是什麽語氣?”


    “沒什麽。”她酸味十足地說,因為她那個時候以為那個“她”是指的莉莉。


    “見鬼!”緊鎖的門外傳來咒罵聲,緊接著她聽到門外的人念了一串她沒聽過的字符,然後門鎖應聲彈開了。


    許多來自麻瓜界的學生覺得巫師很可笑,開個簡單的門都要用阿拉霍洞開這種開門咒,尤其是霍格沃滋的門鎖,那好像是中世紀簡單的插孔鎖,即便不是專業小偷也很容易撬開,這種麻瓜的思考模式很難一下子轉變過來。


    如果沒有巨人的魔抗能力,別隨便碰那些來路不明的東西,魔法界有很多一碰就會被詛咒的東西,項鏈、耳環、戒指乃至眼鏡都有可能,在門環上下咒防止有人闖入是常識,因人而異下咒的難度和作用也不同,波莫娜肯定那絕不是他在學校和她這裏學到的,對半是他從伏地魔那裏學來的食死徒把戲。


    果然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後進來的是滿臉氣急敗壞的老蝙蝠,他進來的時候門口還路過兩個學生,他當著他們的麵把門給摔上了,“乓”得一聲將桌上的擺件都嚇得跳了起來。


    “你在想什麽?”他就像一團黑煙一樣衝了過來,將手按在桌上,隔著辦公桌俯視她。


    “你收到我邀請函了嗎?西弗勒斯?”波莫娜此刻還是頂著那副麻瓜女人的臉。


    “你管那叫邀請函?”他不敢置信地說。


    “你來了,不是嗎?”她笑得得意洋洋“我要的複方湯劑解藥拿來了?”


    他看了她好一陣,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最後他默不作聲地將一堆試管放在了她的桌上。


    “所以,你會配這個東西。”她拿了一管在手裏把玩“那為什麽鄧布利多問你的時候你說不會?”


    “是他讓你這麽幹的?”


    “他讓我試探,不過怎麽試探的方法是我想的。”她打開了試管上的蓋子,將裏麵的魔藥一口喝了。


    “你不怕我下毒嗎?”他看著她喝光。


    “我死了,你覺得鄧布利多和鳳凰社的人會放過你?”她放下了空試管,很安心愜意地等著它起效“你喜歡我送的禮物嗎?”


    一條白色的,蕾絲邊,帶小蝴蝶結的內褲。


    他明顯魂不守舍了,除了利益之外,欲望也可以驅動人幹自己不喜歡幹的事,瘋眼漢阿姆斯托穆迪身上的那股複方湯劑味隨著日子越來越長積累得越來越濃烈,即便他撒了香水也掩蓋不住。


    社員裏也有會配複方湯劑解藥的,問題是鄧布利多希望西弗勒斯斯內普能離開辦公室一段時間,給他們時間去檢查“穆迪”的“南瓜汁”是不是從斯內普的坩堝裏出來的,然後就有了現在的戲碼。


    “你不用去布置會場了?”


    “主要工作都結束了,現在是學生在收尾。”她感覺到一種強烈的嘔吐感,正常的複方湯劑解藥有這個效果?


    “那溫室那邊呢?”他冷笑著看著她痛苦變形,就像在看哈利波特喝他配的故意做得更難喝的魔藥。


    片刻之後,她又重新變成了那個漂亮的混血媚娃,那件髒兮兮滿是土塊的女巫長袍在她身上太大了,鬆鬆垮垮得掛在肩膀上,獾院隻有一半在地下室,畢竟休息室裏要種植物,陽光照在她的皮膚上翻著光,有點類似珍珠白,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喉結滾動了一下,然後又看向她的眼睛。


    “納威在幫我照看。”她脫掉了鞋子,用腳在他的褲腿上摩挲“我下午沒課,你呢?”


    他露出古怪的笑容,片刻後從上衣口袋裏拿出那個用黑色天鵝絨包裹的木盒。


    “我來赴約。”他說,緊接著又將手按在桌上,似乎是想看她要耍什麽把戲。


    “跟我來。”她赤腳從辦公桌後站了起來,矮胖女巫穿的巫師袍並沒有長多少“它們是成套的。”


    “你可以在這兒給我看。”他似乎不想去她的密室。


    嚴格的貴族禮節不僅能保持表麵的風度,還能不亂看、亂聽、亂摸,避免中不知哪個故紙堆裏的古老魔咒。博學的湯姆裏德爾怎麽都沒有想到,莉莉波特,一個來自麻瓜界,隻在霍格沃滋呆了七年,而丈夫又不是古老純血的波特家的家庭主婦居然會弄出反彈魔咒,一個大意功敗垂成,死在了自己的魔杖之下。


    “你把門弄壞了。”她抓住他的手,笑吟吟得說道“被人撞見了可不好。”


    他沒怎麽抗拒就順從得跟著走了,這次不像上次一樣,他的眼睛是好好的,沒有因為被獨角獸踢了暫時失明,可是他還是跟被蒙住眼睛的驢一樣聽從她的命令行事。


    “等等。”她示意他看桌上那個絨布盒子“把它帶上,沒了它就不成套了。”


    他笑得更詭異邪惡了,拿了桌上的盒子就跟著她走,此時他的眼裏隻有她,一個灰頭發的林中女仙,仲夏夜之夢的主角,也不知道在他心裏和秋天和岸邊盛開的小雛菊相比哪個更美……


    測驗一個人的忠誠是非常沒有必要的,因為即便一開始是忠誠的,被測試的一方知道自己被懷疑了也會心懷不滿,最後走上背叛的路。


    但是你還是忍不住想要知道,他心裏到底想的是誰。


    你非常想要他的忠誠,他一開始給了你,可是後來他給了別的人,這種情況和他一開始忠於一個人,後來卻因為誘惑忠於別的人沒有什麽區別,因為這兩種行為都是不忠,他成了一個三心二意的人。


    男人對美女的誘惑是很脆弱的,尤其是這種自己送上門的,有次在路過一家麻瓜的家裏時,她在書櫃上發現了很多一戰、二戰的書籍,其中就有不少諜報戰,女人不一定是戰爭的受害者,有很多戰局戰役就是因為間諜的情報而扭轉,她對這樣的故事很著迷。


    鄧布利多懷疑斯內普是一個雙麵間諜,她這麽近距離接近一個真的間諜真的很難對他不好奇,而且他還和那些隱藏在各種身份下的間諜不同,他扮演的就是他自己。而且在心底裏最深處的黑暗角落,她甚至還覺得很刺激,莉莉嫁給了波特,西弗勒斯還在“認真得愛著她”,她在勾引一個忠誠的人墮落,也許她的內心遠沒有鏡子裏看起來那麽純潔。


    “你是個壞女孩兒,波莫娜,非常非常壞。”


    斯內普明顯也很喜歡玩這個遊戲,如果一次兩次是因為頭腦發熱或是意亂情迷,後麵發生的就不是那麽回事了。


    他在她的臥室裏就跟貝拉一樣,盡情享受自由和放縱。


    “那你要留我堂嗎,教授?”她的身材嬌小,穿上霍格沃滋的校服跟還在學校上學的學生沒什麽區別。


    跟伏地蝠般趴在她身上尋找地方準備發動襲擊的斯內普渾身僵硬了,隨即開始反擊。


    “你是個邪惡的女巫!”他咬牙切齒咒罵,就跟那些叫囂著要把女巫燒死的麻瓜一樣。


    “你也好不到哪裏去,食死徒。”


    然後他們就在那個地獄裏越滾越深,一直到鄧布利多發現,她真是死都想不到,居然是塞德裏克告密的。


    男人很擅長說謊,房子是有記憶的,她剛才以為歡欣劑是給自己配的是錯覺,第一個喝歡欣劑的是艾琳。她的兒子保護了她,可是她卻高興不起來,因為她的丈夫被她兒子殺死了,她的心碎了,患上了失語症,症狀就跟波莫娜現在差不多,為了讓她開心斯內普製造了那種藥,可是她唱歌隻是副作用,藥效過了她還是老樣子。


    那模樣還不如一開始就不笑讓他好過。


    即便是魔藥天才,五年級就自己發明一種新型魔藥還是太早了,他能做的就是改良,偏巧這個時候莉莉又和他成為好朋友了,詹姆波特又喜歡莉莉,於是那一幕就發生了。


    不論是神風無形還是倒掛金鍾都沒有達到他想要的威力,於是他義無反顧得和斯萊特林的食死徒們攪合在了一起。


    她好像真的忘了很多事情,也許在一幢房子裏呆久了人的腦袋會變遲鈍,她居然真的差點成為家庭婦女。


    隨著“啪啪”兩聲,家養小精靈們帶著她幻影移形了,再次出現的地方就是那個被魔法部查抄了無數遍,昔日遍布孔雀和鮮花的馬爾福莊園。


    因為無人打理,它看起來居然有些破敗了,不過不像布萊克家的老宅一樣還有狐媚子,隻是冷冷清清,沒有人氣。


    當布萊克家蕭條,馬爾福家鼎盛時,聽說這裏經常舉行舞會,到處都是打扮體麵的人,如今裏麵連個家養小精靈都沒有,孔雀沒有了,鮮花被枯枝敗葉替代,到處都是沒人打理的灌木叢。


    “叮咚。”蜜糖按了下門鈴,哦,馬爾福家居然安裝了這種麻瓜門禁,隻是他們在表示自己的立場,誰叫湯姆曾把這裏當作他的老巢。


    “誰在外麵?”對講機裏發出納西莎馬爾福的聲音。


    “尊敬的夫人,蜜糖是普林斯家的家養小精靈。”蜜糖用尖細的聲音說道。


    “普林斯?”納西莎疑惑得問。


    “讓他們進來吧,我知道他們是誰,媽媽。”德拉科的聲音從後麵傳了出來“接下來的事我來處理。”


    哦,那個小調皮鬼德拉科,怎麽變得這麽成熟了?


    她覺得很心疼,她真希望他永遠都是那個頭發順滑的馬爾福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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