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保守一個秘密,最好的辦法就是遺忘它,隻要在記憶深處找不到任何線索,秘密也就永遠隱藏了。


    小巫師魔力暴動經常發生,通常是因為激烈情緒造成,當情緒不受控製魔力也會變得狂躁,阿裏安娜的母親坎德拉就是被自己失控的女兒殺死的。


    魔力失控的場麵很恐怖,可是再怎麽恐怖也沒有波莫娜看到的恐怖,有一個少年騎在一個成年男人的屍體上,舉起刀一次又一次得戳向他的屍體,鮮血整個浴室都是,旁邊的浴缸裏一個女人漂浮在染紅的水裏,看起來不知是生是死,如果不是殘存的魔力波動,這就是個很普通的麻瓜謀殺現場。


    為什麽傲羅沒有來?


    這是她腦子裏第一個出現的,魔力暴動往往會造成事故,需要傲羅將麻瓜的記憶給清洗了。


    然而他們現在不在,也幸好他們不在,不然就算是小巫師謀殺了麻瓜也要承擔很嚴重罪責的,比起讓他接受懲罰她更想把他保護起來,因為他是她第一個學生。


    第一次都是很重要的,代表從無到有的過程,她舉起魔杖,想對他用個除你武器,不過她想起自己也沒成年,於是就將手給放下了。她比他年長幾歲,要控製住一個還沒開始發育的少年不算特別困難,她用右手抓住了那隻血淋淋的手,用左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噓~沒事了,西弗勒斯,沒事了。”她在他的耳畔輕聲說“睡一覺,睡一覺醒過來就好了。”


    就跟鄧布利多曾經跟她說過的一樣,如果承受不了,睡一覺就好了。


    然後她對他用了一個一忘皆空,這是她的種族天賦,對精法格外擅長,使用這個魔法她甚至不需要魔杖,所以要消除她的記憶格外困難,那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你醒的比我想的要快,我還以為你又要睡上幾天。”西弗勒斯不耐煩得抽著煙“聖芒戈被襲擊了,我都不知道該上那兒找醫生。”


    她緩緩坐了起來“你別擔心,這次不是因為詛咒,我剛才是不是變形了?”


    西弗勒斯眯著眼睛笑“你還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在遇到你之前,西弗勒斯,我的頭發是金黃色的,和芙蓉一樣,遇到你之後我的頭發就變成灰色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什麽時候遇到我的?”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麽知道我回家的?我記得我沒告訴任何人。”西弗勒斯開始談條件“你收拾得很幹淨,就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你知道那感覺有多恐怖嗎?”


    “你是說……”


    “顯而易見,不是嗎?你幫我收拾了托比亞的屍體,還把我的記憶給清空了,可是你當時做得不夠好,我還是能記得一些片段,我用刀子捅了他很多刀,如果現在阿不思鄧布利多再複活過來,要我再殺了他,我不會跟第一次那麽猶豫了,那個老混蛋毀了所有人的生活,哈利波特的人生已經被毀了,下一個是納威隆巴頓,他讓你保護隆巴頓是為了在必要的時候跟養大的豬仔一樣殺了他,他根本就不在乎你怎麽想!烏姆裏奇曾經被魔法部委派為校長,可是她沒有進入校長室的權力,我能進去,所以他指認我是他的繼任者,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斯普勞特教授。”


    西弗勒斯憤怒得就像即將爆發的火山,卻還是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但她竊喜的心情在她看到那個銀白色的試管後又消失了。


    “你剛才喝了什麽?西弗勒斯?”


    “鎮定劑。”他麵無表情得說“說吧,波莫娜。”


    她伸出右手,抓住了他的右手,那雙稚嫩的手已經比她的還要大了。


    “在1968到1975年間曾經有段時間和現在一樣亂,傲羅因處理啞炮遊行和純血騷亂無暇顧及其他事物,比如小巫師魔力暴動,我發現你回來是因為你發生了魔力暴動,西弗勒斯,艾琳之所以會得失語症也許不是因為我們所以為的那樣是因為托比亞的死,而是因為你的魔力傷害了她,在清理現場之後我消隱了你們的記憶,你們兩個都是巫師,並且我還用的是無杖魔法,即便是當時混亂的局勢,未成年巫師還是禁止在校外使用魔法,可能艾琳變成這樣也有我的一部分責任。”


    “你覺得……是我傷害了艾琳……”他語氣低沉得說。


    “不是故意的,阿裏安娜也曾經魔力暴動過,她殺了她的媽媽。”


    “她後來不是進聖芒戈,一直沒有治愈嗎?怎麽我沒事?”


    “我不知道,也許你的控製力比她強……”


    “別說我了,說關於納威隆巴頓的事,你剛才說啞炮遊行,隆巴頓幾乎就是個啞炮,這就是偉大的聖人的計劃,讓啞炮也有使用魔法的能力?”


    “如果是魔力暴動的話,產生的魔力確實足夠讓納威使用阿尼瑪格斯。”


    “你瘋了?還是說你跟他一樣冷血了?”西弗勒斯像是不屑提起阿不思鄧布利多的名字一樣滿臉厭惡。


    “我們需要力量,純血幾次戰爭損失慘重,巫師的實力已經無法鎮壓其他種族了。”


    “哦,鎮壓,其他種族不該是你的朋友嗎?”西弗勒斯譏諷著“你現在也支持用暴力解決問題了?”


    “隻有樹立了絕對威信,你說的話才有人會聽,我教格格普的時候就是用的‘鞭子’,等他吃夠了教訓後就不再到處亂跑了,因為他是智慧生物,狼人跟他不一樣。”波莫娜捂著頭,長歎口氣“萊姆斯從來都記不住教訓,他變形期間的記憶很少,絕大多數時間都是空白的,我不想有更多他那樣的人出現了。”


    “這就是你要送德拉科拉莫拉魚的原因?讓他研究魔力的來源?”


    “不!”波莫娜放下手,搖頭笑了起來“他居然想要一條人魚當寵物,真是個傻瓜。”


    “我很抱歉,把洛麗絲夫人給了費爾奇。”西弗勒斯開始玩她的手指“不過他確實需要貓狸子。”


    費爾奇也是個啞炮,赫敏的貓克魯克山也有貓狸子的血統,它老喜歡追著羅恩的老鼠,這種動物有神奇的追捕嫌疑人和探查誰品德敗壞的能力,正好是缺乏魔力和辨識各種變形阿尼瑪格斯啞炮的最佳助手。


    “她是我養的貓,為什麽費爾奇卻對你那麽忠誠?”


    “他不知道,他以為是我給他的。”西弗勒斯得意洋洋地笑“誰讓你太低調了,我的夫人。”


    “我真後悔,她衝你叫的時候我就該知道你是個壞人。”


    “覺得怎麽樣?咱們去決鬥室如何?”


    “我要躺一會兒。”她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過來陪我。”


    “好的,女士。”那個桀驁不馴的地獄犬乖巧地走到床的另一頭,然後躺了下來“我也需要睡一會兒。”


    “睡吧,等會兒我叫你起來。”波莫娜將他的腦袋抱在懷裏,拍著他的背,開始輕柔地哼唱一首歌。


    這首歌不是來自湖底的人魚歌聲,而是來自於禁林深處。


    她不記得是誰教的,卻記得它的曲調,它能讓人忘記所有不好的事,就跟那頭看守魔法石的地獄三頭犬一樣,再危險暴躁的人也有安靜的時候,隻要演奏豎琴就能讓它安靜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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