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熬製大笑藥水的時候要用到阿裏奧特葉,阿裏奧特是一種有魔力的樹,也被稱為鬣狗樹。


    這種植物的葉子可以引發歇斯底裏症和無法控製的大笑。切碎的阿裏奧特葉片如果在攪拌藥水時動作過於劇烈,這種葉子中引發歡笑的效果將被破壞,所以攪拌的時候必須非常溫柔。


    內心所想的有時和外在表現的截然不同,誰能想到那個看起來很凶惡的斯萊特林院長居然像鹿一樣容易受驚,遇到他掌控不了的情況頭一個想的就是逃跑,以前鄧布利多總逼他幹不願意做的事,如今波莫娜不逼他了,他就更像個懦夫一樣想逃跑了。


    “我一直好奇金斯萊上任後到底在忙什麽,法律執行司亂成這樣怎麽沒管,直到剛才我才接到消息,他在處理鳥類危機。”西弗勒斯躺在她的腿上,很逍遙自在得抽著煙,可是說話的口吻一如既往得尖酸刻薄“你知道1965年紐約大停電嗎?”


    “知道。”波莫娜笑著說“那次大停電造成了嬰兒潮。”


    “這就是麻瓜擅長的,生孩子就跟耗子一樣,但他們沒想過如果孩子生下來沒有自保的能力,在野外就跟一塊肉一樣很快就會被各種生物撕成碎片,所以他們建造了城堡,在高牆的保護下生活,有了城堡之後有了城市,現在麻瓜城市依靠電來維持城市運轉,一旦失去了電他們就會重新回到黑暗的中世紀,前提是他們不會把世界給毀滅了。”


    波莫娜倒吸一口氣。


    “長期魔法界就存在一個傳言,諸如電報、電氣之類使用電驅動的東西會影響魔杖的功能,布萊克家用的是煤氣燈,你的溫室裏用的也是煤氣燈管,盧修斯對那個安在他家門口的對講機比茜茜更惱火。”


    “我知道那個傳聞,我記得還有個魔法部長……”


    “約瑟芬弗林特,她是神聖二十八家族之一,現在的族長馬庫斯弗林特是我的學生,那小子以前是斯萊特林魁地奇球隊的隊長,他是反麻瓜主義者,我聽說他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一隻雷鳥,那隻見鬼的鳥拍擊翅膀就能引起雷電和暴雨,想象一下麻瓜的電網被襲擊後會怎麽樣。”


    “馬庫斯能想出這麽聰明的主意?”波莫娜回憶著,身為七年級的高年級生,他居然和德拉科一起扮作攝魂怪嚇唬哈利波特。


    “他不可能,但他肯定參與其中了,傲羅正在跟蹤他,在七十年前也發生過一次雷鳥走私案,當時是鄧布利多讓紐特斯卡曼德處理的,那隻被走私到埃及的雷鳥被他送回了老家,後來也是雷鳥造成了那次紐約大停電,在處理那隻雷鳥的過程中紐特斯卡曼德差點讓整個魔法界曝光,金斯萊是親麻瓜派,卻沒瘋到要把整個巫師界曝光,否則他就會成為國際巫師聯合會中新的格林德沃,他是傲羅出生,追查這種事非常擅長,部裏的事他就丟給了堂兄羅貝爾(roble)沙克爾,他是鳳凰社的外圍成員,我記得他曾經到鳳凰社總部來過幾次,戴著一個獵鹿帽,他才是沙克爾家的家主,他請求過鄧布利多支持他代替福吉成為魔法部長,但是結果你看到了,接任的人是斯特林傑,傲羅辦公室主任。”


    “看來每個家庭都有自己的問題。”波莫娜看著那個長得一點都不英俊的男人,現在她的心跳得很快,卻跟剛才那種失控的心跳不一樣。


    “鳳凰社裏真正能替鄧布利多分憂的人沒幾個,阿拉斯托死了,亞瑟韋斯萊忠誠可沒什麽能力,西裏斯布萊克……”


    “別說西裏斯了,侮辱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對你沒好處,而且還損壞你的教養。”波莫娜將手指按在他的嘴唇上。


    “西裏斯布萊克與正常人隔離了十二年,他的心智還沒發育健全,而且他還已經死了,沒人能替他分憂,現任傲羅辦公室主任加爾文想代替他,金斯萊用人道的方式處理阿茲卡班卻沒有想過攝魂怪沒了固定的食物來源後會怎麽辦,民眾活在攝魂怪的恐懼之中,反對他的人有很多,恐懼能讓人幹出很多意料不到的事,所以我才那麽討厭情緒失控。”他盯著她的眼睛,任憑她的手指放在嘴唇上低聲輕語,他的聲音就想絲綢一樣劃過她的耳膜。


    “你在引誘我嗎,西弗勒斯?”她著迷得看著他黑色的眼睛,仿佛通過它看向藏在螺旋形迷宮深處,那個散發著淡藍色光輝的靈魂。


    “沒錯,你喜歡麽?”他微笑著說。


    波莫娜覺得自己變成了塞德裏克,又或者變成了芙蓉,可是她真正想做的是一個參加三強爭霸賽的赫夫帕夫女選手,獎勵就是放在迷宮中心的火焰杯,它就在眼前,隻需要向它跑過去就可以得到了。


    “你餓了麽,波莫娜?”他的聲音就像是從虛空中傳來。


    “停下……”她哀求著說,她不想變成攝魂怪那樣的怪物。


    “這就是你的本性,人類的靈魂對你來說就是食物,為什麽要在乎其他人的死活,戰爭期間有很多人都在做和平時不敢做的實驗,每個人都知道。”他誘哄一樣低聲說“巨人是邪惡的,喜歡殺戮,可是他們快滅絕了,被善良的人類殺死的,在英國已經所剩不多,隻有國外才有,而且它們都躲在深山裏麵,上次我們去愛爾蘭,曾經看過那條巨人之路,其實巨人也是會魔法的,看海格和馬克西姆就知道了,它們魔抗高不代表沒有任何魔力,它們的力量就是你最想要的土係魔法,隻是它們愚不可及的腦子已經忘了該怎麽用了,你可以教他們怎麽重新鋪設一條泰坦之路。”


    “然後攻打英國,最終種族滅絕對嗎?”波莫娜很憤怒,又舍不得打他“我恨你,西弗勒斯。”


    “想想以前,世界上沒那麽多人,大家能彼此保持距離,不會覺得擁擠又吵鬧,大家的火氣都沒現在那麽大,紐約大停電之後你知道所有地鐵裏的麻瓜第一反應是什麽?不是恐慌和尖叫,而是所有人一起睡熟了,就像很久沒有休息過一樣,那些可憐蟲為了活著累得精疲力盡,可是到了生命盡頭卻不知道自己為了什麽而活著,我不想回到他們之間去生活,我想留在巫師界,從一開始就是,我第一次看到莉莉就像海格碰到了馬克西姆夫人,我遇上了同類,黑魔王知道我和她從小是朋友,命令我帶他去莉莉父母住的家,就是科克沃斯的伊萬斯家,他以為莉莉會躲到那裏去,但是當我們到那裏的時候他們已經被人洗去了記憶,他們根本就不記得自己有莉莉這個女兒,黑魔王說他從未見過如此完美的一忘皆空,以至於不想殺了那兩個麻瓜,可是他從他們的記憶裏知道莉莉有個姐姐,你這事處理得可真不漂亮,為什麽不將她也給抹掉?”


    “他們生了兩個女兒,不能……”波莫娜哭著說。


    “不能讓她們沒存在過,對嗎?”他伸手摸幹了她的眼淚,繼續低聲說“有的時候我真的覺得人性沒什麽用處,知道在伊萬斯夫婦身上找不到線索後黑魔王折磨了我,他以為我知道佩妮住在哪兒,我為此昏迷了兩天,所有食死徒都不見了蹤影,街上到處都在傳黑魔王死了,哈利波特成了活下來的男孩兒,他的媽媽莉莉為了保護他而死,我不相信那些傳言,因為我相信鄧布利多會保護她們,於是我跑到霍格沃滋找他質問,他居然跟我說是詹姆和莉莉信錯了人,瞧瞧他給自己找了多麽完美的借口,我是食死徒,如果沒人保護我的話我就會跟其他人一樣被抓進阿茲卡班,當他要求我保護莉莉的兒子時我隻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我欠了莉莉很多,而且我想活下去,我還有那麽多事沒有做呢,十一年後他再次出現在我的麵前,我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小子,他很容易認不是麽?長了一張詹姆波特的臉和莉莉的眼睛,他跟我對視的瞬間他額頭的傷疤就開始疼了,現在你告訴我,你聽誰說哈利波特的傷疤在霍格沃滋大戰後消失的?”


    波莫娜開始回憶,可是當時的記憶隻有黑暗和混亂,有很多人在說話,她也不記得是誰說的哈利波特的傷疤消失了。


    “他對部裏的人說,他的傷疤又開始疼了,差不多就在去年你被襲擊的時候,波莫娜,盧修斯有句話我很認同他,哈利波特就是馬爾福家的災星,我恨那個大難不死的男孩兒。”


    他最後一句話是一字一頓說的,波莫娜卻想起了那個在聖誕節緊緊跟在他身後的卡卡洛夫,於是笑著說道。


    “聖誕舞會那天,你是怎麽把卡卡洛夫甩掉的?”


    “我給他下了毒,兩根手指的威士忌加生死水,他就跟我現在一樣和地板親密接觸了一個晚上。”


    她又覺得不好意思了。


    “你不是好奇為什麽卡卡洛夫那樣的人會成為德姆斯特朗的校長嗎?他和我不一樣,是個很有趣的人,在格林德沃倒台後德姆斯特朗很多老師都離職了,它曾經一度一蹶不振,後來卡卡洛夫招攬了不少前食死徒成員進學校,這些人教的都是黑魔法,他們隱姓埋名躲在那個隱蔽的學校裏,然後將他一起推上了校長的位置,你怎麽會傻到一個人跑到那麽危險的地方去?”


    “斯堪的納維亞有什麽好吃的?”她很老實的回答。


    他立刻眯起眼睛笑了起來“傷心蟲的蜜好吃麽?”


    “不!”她立刻尖叫出聲“為什麽有人會喝傷心蟲蜜釀的酒?”


    他立刻收起假笑,捏著她的鼻子“好好想想吧,用用你那顆聰明的腦袋!”


    波莫娜想起當他找到玩狗拉雪橇玩得正高興的自己,以及接下來他請她喝的那杯讓她忍不住傷心流淚的蜜酒,頓時若有所悟。


    “納威隆巴頓的那盆米布米寶是你送給他的?”他趁著她還迷糊的時候問。


    “不,那是他伯父送的。”


    “為什麽他要送那麽惡心的東西。”西弗勒斯在她的大腿上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躺著。


    “它又沒惹著你。”波莫娜為那盆米布米寶鳴不平,納威將它養了一年,這種沙漠植物在英國陰鬱的天氣下居然長得很茁壯,輕輕一碰還會唱歌,看起來好玩極了。


    “它勾起了我不好的回憶,我那一鍋藥全白費了。”


    魔咒有膨脹咒,魔藥裏也有膨脹藥水,它們的作用都是讓人膨脹,可是原理確實截然不同的。


    膨脹藥水的主要材料是蝙蝠肝、幹蕁麻、河豚魚眼,河豚是可以鼓起來的,可是它不能在空中飛,如果要讓喝了膨脹藥水的人飛起來,那就要加入蝙蝠肝,將兩種動物的形式和在一起就需要揮舞魔杖。


    “我們做點除草劑,把那些魔法植物給除掉怎麽樣?不能老讓馬爾福莊園被疙瘩藤纏著。”


    “我才不弄那東西,臭死了。”他滿臉厭惡得說。


    “不是還有德拉科嗎?你教他!”她推了推他的腦袋“德拉科沒去上斯拉格霍恩的高級魔藥課,你知道那是為了什麽。”


    “德拉科!”他大喊道。


    沒多久德拉科馬爾福就小跑著過來了。


    “你的魔藥工具呢?”


    “在我房間裏。”


    “把它拿過來,還有多準備點弗洛伯毛蟲的粘液和獅子魚脊骨粉,我們把這些藤蔓給清除了。”


    “現在?”德拉科麵露難色。


    “這是大掃除,雖然你不知道,每學期開學前都要做。”她看著那個賴在她大腿上不起來的人“我們可以叫阿斯托尼亞來嗎?”


    “如果她不能守密,你就對她用一忘皆空,還有,和她解除婚約,德拉科。”


    “是的,教父。”德拉科喜出望外得說道,然後興衝衝得跑了。


    “我就知道你找我肯定有好玩的事。”他攔著她的脖子,親了一下她的嘴唇“準備霍拉克普的汁液吧,我回那邊去了。”


    “拯救世界去吧,英雄。”等他身手矯捷得跳起來後,波莫娜揉了揉發麻的大腿,一時半會沒法站起來。


    “我不是英雄。”他很嚴肅得糾正“下次別這麽叫我。”


    “知道了,教授。”她立刻回答。


    “我希望你能想點更親密的叫法,就跟亞瑟跟莫莉說的一樣。”他輕聲說道“你知道我不擅長這個。”


    “比直接叫名字還親密?”


    “是的,沒錯。”他蠻橫得要求“這就是我想要的生日禮物。”


    “你怎麽說得跟布置家庭作業似的。”她低頭看著鞋。


    “那就認真點做吧,別跟那些蠢小孩一樣敷衍了事。”他咬牙切齒得說,又一次火大得離開了。


    看著他在雪地裏黑漆漆的背影,波莫娜不禁長歎一口氣,等腿不再麻木之後,起身準備標準魔藥材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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