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緝西裏斯布萊克是麻瓜界和巫師界一起進行的,在麻瓜界他是個攜帶了槍支的危險人物,在巫師界他的通緝照貼滿了大街小巷。


    現在麻瓜電視的新聞主要是關於印尼海嘯的,那些恐怖的畫麵不斷在電視裏播放,好像他們還嫌這個世界不夠可怕似的。


    突發災難誰都沒有預料到,原本大肆宣傳的交流文化活動變得冷冷清清,並沒有出現那種無數媒體拿著相機拍照的場麵。


    從車上下來之後,他們三人一起順著鋪了紅毯的路來到市政廳,從這個充滿了現代感的玻璃建築可以看到燈火輝煌的倫敦橋和白金漢宮,這座建築和古舊的倫敦氣息完全不合,不管怎麽看都很奇怪。


    “我真不理解麻瓜的審美。”波莫娜看著那個看起來像被切壞的蛋糕搖頭“我喜歡對稱美。”


    “走吧,夫人。”西弗勒斯彎著自己的胳膊“我們已經遲到了。”


    “我恨高跟鞋。”波莫娜挽著教授的胳膊,嘀嘀咕咕得抱怨著“它簡直就是一種刑具。”


    西弗勒斯和賈斯丁一句話都沒說,隻不準他們心裏跟全世界所有男人一樣,覺得高跟鞋會讓女人變得嫵媚。


    普通市民參觀要在明天開始,地點在市政廳的二樓,一樓的進門處有安檢,幾個保安拿著跟棍子一樣的東西。


    一開始她以為是防身用的,後來他們拿著它在三人身邊掃了掃,就讓他們進去了。


    一樓的大廳有個下沉廣場,地上有一副倫敦地圖,一座倒立的塔指著一個點。


    現在是21世紀了,不是古代,王權不能再隨意左右他人的生死,市政廳代表的是民眾的意誌,塔尖顯示這裏才是倫敦的起點。


    樓上的音樂聲飄了下來,在昏暗的大廳裏隨著三人的腳步聲回蕩,周末不上班,室內的溫度並沒有比外麵暖和多少,並且並沒有懸掛東方的燈籠,這個氣氛讓她想起了停屍房,隻是沒有存放屍體的冷櫃而已。


    “馬爾福總是會晚到。”西弗勒斯輕佻隨意得說“鉑金家族喜歡引人注目。”


    波莫娜看著黑頭發的西弗勒斯和同樣黑發的賈斯丁,心裏愉快得想著別人說不定將她們當成了一家人。


    這時樓上響起了掌聲,似乎是致辭結束了,當他們順著樓梯盡頭到達派對現場,有一個侍者正在那兒站著。


    “歡迎二位光臨,斯普勞特先生和夫人。”那個長了馬臉的男孩兒在核對過名單後笑著說“晚上好,分列裏先生。”


    “我是常客。”賈斯丁混不在意得說“我爸爸和市長是朋友。”


    這個派對很低調,但還是有樂隊到場,還是和往常一樣演奏具有東方特色的音樂,他們沿著有光的方向走去,不大的會場擠滿了人,其中一半的女性都穿著旗袍。


    “哦,到處都是麻瓜。”


    她急急忙忙地繞過那些人,想看看有沒有東方巫師混在裏麵。


    “享受聚會吧,教授。”賈斯丁笑著說道“我去找我朋友玩去了。”


    “真可惜。”西弗勒斯目送著賈斯丁的背影說。


    “生日禮物覺得滿意嗎?”她挽著他的胳膊滿懷期待地問。


    “我不想參加聚會,走吧,我們去看展覽。”


    他們做賊一樣偷偷溜進了明天才對公眾開放的會場。


    這是一條很長的走廊,走廊兩邊都是壁畫,它們並不是畫上去的,而是用某種設備投影上去的,暖橘色的光看起來就像泛黃的紙,上麵描繪著斑駁的線條。


    在走廊的盡頭有一件金燦燦的盔甲,那不是西方的板甲,應該是東方的款式,日本的盔甲看起來非常誇張,有大塊的肩甲,它看起來金燦燦的,如同黃金,讓人想起漢唐這兩個瑰麗的王朝。


    壁畫中的人物衣著豔麗,線條簡單流暢,並不像西方的畫那麽講究寫實,古代的壁畫一般用的是礦石做顏料,經過一千年時間都不會褪色,行走在這條時間長廊讓她眩暈。


    她有很多問題想問,想知道這些壁畫後麵的故事,要是有人來講解就好了。


    “就是這幅畫。”西弗勒斯走到一副壁畫前站定“我們剛才聊到的客使圖。”


    那幅畫裏有六個人,三個東方人,以及三個使者,其中有一個就像賈斯丁說的那樣,是東羅馬帝國人的打扮,他的神色中透著焦急和謙卑、忐忑不安,似乎是在肯求。


    “你覺得他在求那些東方人幹什麽?”波莫娜問道。


    “糧食和憐憫。”西弗勒斯麵無表情地說“唐帝國是糧食大國,如果他們能借糧食給東羅馬人就不會有那麽多人餓死了。”


    “你覺得東方的草藥能治好黑死病嗎?”


    “我不知道。”西弗勒斯說“他們很走運,絲綢之路居然沒有把瘟疫帶過去。”


    “陸路和海路不一樣,老鼠在船艙裏要比駝背上舒服多了。”


    “1910年多那次黑死病,中國醫生說不是由動物傳染給人的,而是人與人之間互相感染的。”


    “那1880年那次呢?那次是沿海地區傳染的。”


    “那是中國巫師考慮的問題,我們還有‘狂犬病’需要醫治呢。”他沒精打采地說“2003年也全世界爆發了瘟疫,那時候我們在隱居。”


    “什麽都不知道會快樂很多。”


    波莫娜看著畫中的中國官員,他們在聽到了東羅馬使節的求援後幹了些什麽?


    “確實如此,什麽都不知道會比較幸福。”


    就在這時展廳裏忽然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他的英語帶著濃鬱的口音,讓波莫娜想起了在西藏遇到的東方巫師王維。


    從黑暗裏走出來的人腳步聲幾不可聞,就像是隻黑色的貓在緩慢靠近,沒多久,一個黑發黑眼的東方人出現在橘色的燈光下。


    東方人分不清西方人的人種,西方人同樣分不清日本、中國、韓國的區別,波莫娜隻知道眼前這個人有一雙睿智的黑眼睛,和阿不思鄧布利多的藍色眼睛很像。


    “但是我聽西方有位哲人說,無知是一種罪孽。”


    西弗勒斯不動聲色地站在了她的前麵。


    “你們迷路了嗎?年輕人。”那個東方人用沙啞的聲音說,聽起來比看起來蒼老。


    “你是誰?”西弗勒斯問。


    “這次活動的主辦人,張濤。”那個叫張濤的中年人上下打量著西弗勒斯“我有一個親戚在英國,他的女兒在一個叫霍格沃茲的學校讀書,你們聽說過嗎?”


    “沒聽說過。”西弗勒斯冷笑著,空蕩蕩的展廳裏回蕩著他們說話的聲音,感覺就像是在身處某個黑暗的地下墓穴。


    “如果你認識那個學校的人,請給他們帶一個消息,有一個使節想要見一見他們。”張濤低聲說道


    “見了麵聊什麽?玩笑?”西弗勒斯的話音剛落,就聽到大笑聲傳來,就像有人說了個好笑的笑話。


    “有些巫師才會聊的話題。”張濤繼續沉穩地說“可真遺憾,史上最傑出的白巫師死了,我聽說是他的弟子殺了他,一個名叫西弗勒斯斯內普的人。”


    波莫娜下意識地抓住了被提起名字那人的手。


    “你好像瘋了。”西弗勒斯諷刺著“有謀殺案發生怎麽不告訴警察?”


    “我相信那個世界是超出他們掌控範圍的,麻瓜,我記得他們是這麽稱呼沒有魔力的人的,你們應該憐憫那些人,而不是仇視那些人。”


    “可真遺憾,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有寬廣的心胸。”西弗勒斯慢悠悠地說“你打算教我你們的東方哲學嗎?”


    “殺戮,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雖然奪取別人的生命會讓你覺得自己變得強大。”張濤看著西弗勒斯的眼睛說“一個真正強大的人,應該學會怎麽控製自己的欲望。”


    “你不知道,我是誰。”西弗勒斯笑了起來,看起來邪惡極了。


    “確實如此,所以我們才要增進了解。”張濤溫和地笑著說“這就是文化交流的目的,不是嗎?”


    隨著張濤的話音落下,室內的燈開始閃爍起來,緊接著變成一片黑暗,外麵傳來了恐懼的尖叫聲。


    他們立刻拿出魔杖,用了一個熒光閃爍,剛才張濤所在的位置已經沒人。


    沒有了投影,牆上的壁畫都失去了蹤跡,隻留下一塊塊白色的幕牆,它們在幽冷的白光下反射著雪一樣的光,讓人渾身不寒而栗。


    “剛才真的有人在還是麻瓜的魔術?”波莫娜喘著粗氣問。


    西弗勒斯沒有回答。


    從黑暗的玻璃窗裏可以看到一片枝形光束,看起來就像是劈到了地上的閃電。


    “燈光秀?”波莫娜問。


    “我不知道。”西弗勒斯冷聲說“今年的生日可真是驚喜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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