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和我們一起出去嗎?克利切?”


    “不,女主人,克利切想在家呆著。”帶著破碎的斯萊特林掛墜盒的家養小精靈說,對上了年紀的人來說,出去玩已經不是“玩”了。


    “那你有什麽想要的東西嗎?我們可以給你帶回來。”


    克利切猶豫了片刻,搓著手說“女主人可以給克利切一點白油精嗎?布萊克女主人的畫像的保護層變髒了,克利切想給他換了。”


    “沒問題。”波莫娜快活得說“你要不要給其他畫像的保護層都換了?我給你多買點怎麽樣?”


    “謝謝你,女主人。”克利切向她彎腰鞠躬,波莫娜沒有阻止他。


    克利切接受了她給的東西並且沒有覺得被侮辱了,這樣就夠了。


    然而他們一走出門,首先看到的卻是拉孔奧的塑像,他的屁股正對著她。


    “把它換了。”波莫娜不忍直視得說“還是說你想讓我看別的男人的裸體?”


    西弗勒斯陰沉著臉,牽著她的手乘坐電梯下樓。


    這種拉柵電梯不僅像泰坦尼克號,也像魔法部的電梯,兄弟噴泉的雕像雖然很天真,但那尊魔法就是強權的雕塑更讓人討厭,有壓迫必然會有反抗,這世上絕大多數人對自由的理解並不深刻,自由不是為所欲為,有誰擋著自己隨心所欲都會被厭惡,何況是壓迫,壓迫者必然會被人心中渴望釋放的野獸撕碎的。


    和阿方索打過招呼後,他們迎著雨夾雪行走在傍晚空曠的街頭。


    富人區其實沒什麽人,隻是因為臨近皇宮偶爾會有遊客出現,酒會讓人暖和,多走一會兒後就覺得沒那麽冷了。


    他們的計劃是去看一場電影,然後再到破釜酒吧看看它重建的近況,不過因為克利切的要求,他們好像又要去逛一逛對角巷了。


    在街燈的陰影裏幻影移形後,他們來到了上次看電影的電影院。


    同樣是市中心,商業區的人要多多了,除了一隻流浪狗以外誰都沒有注意到人海中憑空出現了兩個人。


    “明天我們不能在家呆著了,我要去博物館!”她抗議著說。


    “你想在公共場所親熱?”他陰險地眯著眼睛問。


    她氣急敗壞得揍了他一拳。


    在公共場合當然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然而在家看書根本就沒法專心,長得英俊的男人是個誘惑可以理解,長得不怎麽樣的也是個誘惑就讓人費解了,這個壞家夥怎麽這麽討厭!


    電影院裏還是有影廳在播放泰坦尼克號,英國人很喜歡懷舊,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好萊塢的爆米花電影,其中有一部名叫後天,是一部災難片,溫室效應造成地球氣候異變,一場史無前例的氣候災難讓北半球陷入了第二次冰河世紀,很多麻瓜還是有危機意識,隻是看完電影後更多人討論的是特效,沒人真的把氣候變暖當一回事。


    泰坦尼克號講的是愛情,後天講的是親情,預告片裏父親為了救兒子涉險的情節很感人,她該看哪一部?


    在災難麵前所有人都是小人物,這種小人物之間真摯的感情讓人的心暖和了起來。


    年輕人雖然總是闖禍,但他們也有值得信賴的時候,尤其是鐵三角,每次出事總有他們三個,最終跌跌撞撞把問題解決了的也是他們。


    那個熄燈器放出來的光是那麽耀眼,讓淩晨最黑暗的時候幾乎亮如白晝。


    如果曆史上太陽真的差點消失,天氣變得嚴寒的話,它將會代替太陽,給人類帶來光明,植物還可以光合作用,不至於像536年一樣如同世界末日到來了。


    “瞧瞧我們碰到了誰。”西弗勒斯冷冷得說。


    波莫娜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隻見在市政廳有過一麵之緣的張濤正站在電影院外的路燈下,他的旁邊有個紅色的電話亭。


    他穿著一身深灰色的長風衣,友好得咧嘴笑著,朝著二人揮了揮手,看起來行跡非常可疑。


    “雖然早了點,但我們可以提前把晚餐吃了,下次再來看電影。”她回頭看向用了易容術的西弗勒斯“我有問題想要問他。”


    “我討厭他們這一套。”西弗勒斯咬著牙說“為什麽不一次把事情都說全,非讓我們慢慢猜。”


    “這是誘導的一部分。”波莫娜絕望得說“我們自己找到的結論比他告訴我們的更容易讓我們相信。”


    西弗勒斯打從心底裏不想看到和白巫師有關的任何人,但他還是什麽都沒說,拉著波莫娜的手離開了電影院。


    東方人的體味沒有那麽重,不需要噴香水,但是當波莫娜走近了張濤後還是聞到了一股香味。


    並不是花香或者果香,而是檀香木的香氣,除了讓人覺得頭腦清醒外沒有特別之處,他比以前在展廳裏看到時更瘦削,笑起來眼睛像月牙,和鄧布利多一樣和藹可親。


    這種人往往一看就很凶的更可怕。


    “晚上好,年輕的朋友們,你們吃了嗎?”張濤很東方式得問侯著。


    “不,還沒有。”波莫娜很坦率得回答,並主動伸出了手。


    張濤卻讓開了半個身,示意二人往前走。


    “你要是想說什麽就現在說。”西弗勒斯無禮地說“免得大家談得不愉快影響食欲。”


    張濤抬頭看了眼白熾燈,和其他區充滿了現代風格的路燈不同,威斯特敏特城區的路燈很多是香奈爾的,黑色的鐵燈柱上有黃銅的香奈爾雙c標誌。


    1920年代末,英國第二任威斯特敏特公爵在一個派對上認識了年過不惑的可可香奈兒,然後就不可自拔得墜入了暗戀的深淵。


    他將自己的爵位標誌w與香奈兒的商標並肩刻在自己領地的路燈上,並且還向時尚女王求了婚。但香奈兒女士拒絕了貴族爵爺的求婚,還丟出一句話作為“滅燈”地理由:曆史上有很多威斯特敏特公爵,但香奈兒隻有一個。


    絕大多數匆忙的路人都沒有去注視這些路燈,更不會知道這些帶有奢侈品印記的街道設施暗藏著怎樣有趣的故事,就算攔住一個倫敦本地人,理會這些黑柱子的時候也會不屑一顧,頭也不回,關於它的故事是伊萬斯夫人告訴波莫娜的。


    伊萬斯夫人很喜歡香奈兒,並不是因為香奈兒的東西昂貴、是奢侈品,她隻是很喜歡香奈兒女士,還有她那句話。


    “顏色之多,讓我震驚,更讓我想不明白的,各種黃色、綠色、還有電藍色……一切雍容華貴的元素都被保羅波烈全部引入了時裝設計中。這讓我感到惡心。”


    她認為設計師使用鮮亮的顏色隻是利用了女人們愛趕時髦的心態而已,即便這些顏色不可理喻,於是香奈兒女士想起了小時候生活過的孤兒院,以及修女們的修道服。


    大部分人對黑色的最大誤解在於它是一種很廉價的顏色。


    香奈兒每一季的時裝秀必定會有黑色和白色的套裝,這種黑色代表的是濃重的肅穆,象征著對世界的謙卑,盡管香奈兒的小黑裙表麵看起來很平淡,但這種濃鬱純淨的黑色也是高貴的一種,沒那麽容易仿製,而且當人們看膩了各種顏色,黑色反而顯得特別。


    是小黑裙解放了女性,黑色代表的是優雅,摒棄的是虛榮,伊萬斯夫人大膽地讓莉莉去魔法學校上學,也讓佩妮去倫敦學打字,過自己想要的人生,而她自己則留在科克沃斯,穿著一身碎花裙子,在那個到處都是工業廢水的城市裏,帶來了自然的綠色。


    香奈兒女士說,白色不該看起來像奶油一樣單調,或是病態的蒼白,而是如同珍珠般閃耀。


    香奈兒是藝術品而不是商品,它應該是獨一無二的,所以波莫娜才把那瓶批量生產的香奈兒五號給扔到了大街上。


    “那將是一個很長的故事,我們可能要在寒風中站很久。”張濤用感冒一樣沙啞的聲音說。


    西弗勒斯將波莫娜給摟緊了“天冷的時候抱緊另一個人可以取暖,你該找個人抱著,老家夥。”


    “叭叭。”一輛紅色的雙層巴士鳴著喇叭極速駛過,川流不息的車輛和人群掩蓋了這街頭一角說話的聲音。


    有的秘密不一定要在暗室裏耳語,它就放在人的眼皮子底下。


    而這些秘密吸引著人們不斷探尋,想要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而這就是藝術的魅力所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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