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阿琛不是這樣的,當他的妻子瑪麗還活著的時候,他還有點人樣,但是在瑪麗死後,他心裏的那點人性都沒了,與警方進行暗地裏的交易,鏟除異己、明目張膽地報複黃誌成,他和黃誌誠曾經還有點交情。


    在第一部臨死前,韓琛的眼裏所有人都是棋子,都是奠定功勳和未來的墊腳石。他依舊打著道義的大旗,但心裏卻滿是陰謀和懷疑。


    他的心冷了,就跟鬼一樣,一個人被扔出了他的天堂,他會再製造出一個理想的地獄,毒品會害不少人,但那又怎麽樣?


    他僅剩的一點人味是對“被抓住”的恐懼,他死都不怕了居然還會怕被抓,做賊的一輩子都怕做“官”的。


    韓琛這個人一會兒膽大,一會兒膽小,一會兒什麽都信,一會兒什麽都不信,他與其說是瘋了,不如說是入了魔。


    阿明是真的發瘋,他有人格認知障礙,一般的人臨床表現是自製力差、情緒不穩,他卻是相反,他把一切負麵情緒全部都藏了起來,表麵上看很正常,但是他管韓琛叫爸爸,一個警察怎麽會叫犯罪組織的頭目爸爸。


    當他打電話的時候,黃誌誠走過來,隔著屏幕波莫娜都能感覺到他砰砰作響的心跳聲。


    他快嚇死了,阿仁的表現則比阿明好很多,臥底被黑幫抓住了肯定死得很慘,不過阿仁還是能鎮定下來,跟韓琛說話,隻是韓琛翻臉就把他手上的石膏給弄碎了。


    鬼,不一定看起來很可怕,韓琛笑起來甚至像是個彌勒佛,但他就是個鬼。


    心理學上稱為反社會人格,特點是情緒爆發,行為衝動,他殺死黃誌誠就是典型的行為衝動,跟著他混會風光一時,可是最終都是會走向毀滅的。


    阿琛的衝動逼得本來就不怎麽正常的阿明為保全自己殺人滅口,跟一個瘋子講邏輯隻會自己發瘋。


    哲學家喜歡書本和思考,亡命徒喜歡危險和遊戲,黑幫的世界普通人根本沒膽量玩,有組織犯罪不隻是有複雜的關係網,還因為有嚴格的組織結構,洪門在華人的地下世界一直存在,香港不能呆了就換一個國家,有槐樹的地方就有華人存在。


    《教父》那部電影就算同樣是白種人,就算同樣是基督徒,意大利人在美國和英國一樣會遭遇司法不公。


    意大利是天主教國家,英美是新教,自己的女兒差點被侮辱,合法手段走不通後那個蛋糕店老板想複仇隻能找“教父”幫忙,那個時候蛋糕店老板不想著融入當地了。


    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韓琛是個小人,他的組織麵和心不和,除了傻強,大家都是因為利益跟他的,等他一死就樹倒猢猻散,根本沒人想過要為他報仇。


    馬由韁跟的那位文先生就和他很像,都是笑裏藏刀形的,波莫娜他們吃飯的這家龍鳳茶樓就是他開的。


    他表麵上是個正經生意人,實際上是天地會的香長,馬由韁是他的客卿,是個說有權又沒權的人物。


    每個組織都有內鬼,攝神取念最適合刑訊逼供了,再加上三滴吐真劑,保證沒有任何秘密能隱藏。


    有組織犯罪除了有複雜的關係網和利益網,還有嚴格的組織,洪門裏有刑堂,有的時候馬由韁就會出現。


    文先生對他很器重,卻並沒有打算把整個華埠地盤給他管理,馬由韁的職務更像是花冠,也就是專門抓內奸的,這種人沒人會喜歡。


    從滿清末年到新中國成立這段時間,中國一直很亂,有很多文物都被倒賣到了國外。


    張靜江是個住在巴黎的文物販子,但是他將收入悉數資助了孫文支援辛亥革命。辛亥革命後張靜江回國協助孫中山,開在巴黎的通遠公司結束,盧芹齋開辦了自己的古董店,成立了盧吳古玩公司。


    現在倒賣文物肯定是大罪,但在那個曆史特殊時期必須這麽幹,滿清打仗輸了要賠款,搜刮老百姓比八國聯軍還搶得幹淨,滿清留下的是一個一窮二白的國家。


    等那口氣緩過來了,張家人又在將能回收的文物都收回來,隻是圓明園獸首,尤其是龍首估計永遠都不可能收回來了。


    戰利品可以勾起某段回憶,連環殺手經常這麽幹,拉斯普京也搜集女人的頭發,看著那個龍頭估計能讓那個搜藏家享受當“征服者”的成就感,指望這種人把東西還給中國人基本上不可能了。


    同樣昭陵六駿的浮雕也很難要回去,盧芹齋和張靜江不同,在他之前歐美收藏家隻收藏瓷器,而他啟蒙性地把歐美收藏家們的眼光從中國裝飾性瓷器引向了文化積澱深厚的中國墓葬藝術和佛教藝術。


    盧芹齋在巴黎建造了著名的“巴黎紅樓”,他曾捐款資助過辛亥革命,在一段時間內,每天在紅樓免費資助中國留學生一頓午餐。晚年的盧芹齋總結自己的一生充滿了矛盾,他承認自己使不少國寶流失海外,又為這些國寶避免了戰亂得到了保護而感到幸運。


    第一次世界大戰後,盧芹齋意識到美國已經成為古董市場的中心,他決定和上海人吳啟周在紐約麥迪遜和第57街的街角,開一間美國最大的古董店。他的名氣和人脈很快使他成為許多私人博物館的供應商和顧問,昭陵六駿就是從他手裏流到國外的。


    盧芹齋將昭陵六駿石刻全部打碎準備偷運出國,其中四駿被北洋政府查獲,颯露紫與拳毛騧流失海外了。


    有很多西方人喜歡看紅樓夢,但波莫娜不喜歡,她喜歡水滸傳、三國演義和西遊記,尤其是武鬆喝醉酒後打老虎那一段,真是太過癮了。


    她不喜歡那個漂亮精致的花園,就像是一個精美的籠子,而且她也不喜歡大觀園裏的人對待劉姥姥的態度,到底有什麽可笑的?


    尤其是那個妙玉,劉姥姥喝過的茶杯她居然扔了,她那是什麽態度。


    “現在你知道,為什麽張不來中國城的原因了?”西弗勒斯將二人的身份說完就喝茶,這種茶是中式泡法,很多西方人喝不慣,寧可喝檸檬水。


    “秋張和濤張有親戚關係?”波莫娜問到。


    “這我不知道,張在中國是一個大姓,她的父母看起來就是普通人。”


    “他們都是麻瓜?”


    “不,他們都是普通人。”西弗勒斯用低沉的聲音說“在他們的身上沒有那麽多故事,而且中國不在意巫師和麻瓜結婚,沒有必要研究他們的血統。”


    “我聽說很多中國巫師是不結婚的。”


    “有些是如此,但也有要結婚的。”


    “他們不看重血統,那看重什麽?”


    “我跟你在西藏野外呆了一晚,王維就認為我該跟你結婚。”西弗勒斯毫不猶豫地說“他們的思想還停留在18世紀嗎?”


    波莫娜冷眼看著這個送她帝國高腰裙的男巫,他的思想也沒開放到哪裏去。


    也就在這時,他們要的菜來了,比他們點的要多得多,夠五六個人吃的了。


    “我沒點這個。”西弗勒斯對女招待說,她的身上穿著華麗的旗袍。


    “是文先生交代的,來者是客,請二位慢用。”女招待用帶著口音的英文說,然後搖曳生姿得走了。


    波莫娜看著滿桌的佳肴,心情無比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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