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不懂《紅樓夢》,讀懂已是中年人,在滿園錦繡的大觀園中,有這麽一個老人家,她滿臉市儈之氣,為了討得賈母的歡心,不斷做出各種醜態,讓奶奶小姐們取笑,這個人就是劉姥姥。


    很多人在剛開始的時候都不太喜歡她,覺得她活得太沒自尊,可是後來大家都漸漸明白了她的苦。


    若不是生活所迫,誰願意如同別人腳底的塵埃?


    劉姥姥第一次進賈府是因為家裏實在艱難,他的女兒女婿不好意思上門,而她一個老婆子不怕人笑話,這才厚著臉皮到賈府打秋風。


    這次她見到了鳳姐,得了20兩的銀子,夠他們莊稼人一年的生活了。


    昔日賈府得勢的時候如日中天,賈母吃的米都是和皇帝一樣的禦田粳米,書中鳳姐曾說過李紈的月例是20兩銀子,一個月零花錢就是莊稼人一年的錢,第二次劉姥姥來王夫人就給了劉姥姥一百兩銀子,足見賈府鼎盛時期的財大氣粗。


    可是到了後麵,卻王夫人連賈母的壽禮錢都拿不出了。


    當時鳳姐是這樣和賈璉說的“前兒老太太生日,太太急了兩個月,想不出法兒來,還是我提了一句,後樓上現有些沒要緊的大銅錫家夥四五箱子,拿去弄了三百銀子,才把太太遮羞禮兒搪過去了。”


    後來就連王熙鳳也開始典當自己的嫁妝了,有錢的時候大手大腳,沒錢的時候典當家裏的東西。一個有魄力的主婦這個時候應該斷絕所有的人情往來,不將三百兩銀子浪費在“份子錢”上,都什麽時候了還分不清主次。


    斯佳麗沒有管其他人的風言風語,照樣把木頭賣給北方佬。在生存問題麵前道德都可以放在一旁,更何況是禮數。


    男人負責掙錢女人負責管家,這是斯萊特林家庭的基本模式,嫁進豪門要是不懂怎麽管家理財,隻是會拚命花錢,這種小女人和“老女人”肯定會水火不容。


    女人的克星是另一個女人,珍妃和慈禧一開始相處得挺好,她們一樣都喜歡照相,可是最終卻因為一點小事而變得沒法相處,“擺造型”是個多大的事?問題是慈禧她就是在乎“體統”,不成“體統”的珍妃越看越討厭。


    “老女人”很注意傳統,“新女性”則不一樣,珍妃用來化妝打扮的花銷也很多,她不美怎麽能吸引光緒皇帝的注意。賣官鬻爵她不是第一個,女人幹政確實容易出現這種現象,比如唐朝的安樂公主、太平公主等。


    她們養了很多文人墨客,和文藝複興時期的美第奇家族以及波吉亞家族差不多,他們支持了很多藝術家,在唐朝的時候古文運動已經開始了。


    唐朝安史之亂後,國勢衰落,藩鎮割據,宦官弄權。韓愈、柳宗元提倡古文,目的在於恢複古代的儒學道統,將改革文風與複興儒學變為相輔相成的運動。這種古文運動最終還是沒有跳出儒學的藩籬,也就是沒有跳出“八辟”這個統治階級享有特權的規則,沒有做到法律麵前人人平等。


    而新文化運動最大的不同之處就是平等思潮,這次運動沉重打擊了統治中國2000多年的傳統禮教,將“八辟”從中國法律中移除了,中華民國憲法中不再有特權階級,但是自由和平等依舊隻是留於紙麵,國內依舊是蔣介石獨裁,這就跟華盛頓成為總統,有人還請他當美國國王一個道理,封建思想不是那麽一時半會可以移除的,需要時間去適應。


    但是,想讓享有特權的階級放棄特權沒那麽簡單,立了軍功的人肯定要有獎賞,馬爾福家隨著征服者威廉來到英國,分封到了威爾士的土地,經過那麽多年兼並土地已經很廣闊了,這一次為了擺脫牢獄之災老馬爾福使盡渾身解數,他們至少沒有落到變賣家產的地步,盧修斯隻是賣了那些帶血的賊贓。


    岡特家也曾經盛極一時,排場擺得十足,到了梅洛普那裏,家裏就剩下一個祖傳的戒指和一個掛墜盒了。


    作為輸家的純血貴族,尤其是胳膊上有黑魔標記的很多都開始典當自己家的東西,這些古董很多都大有來曆。


    反黑魔法聯盟的人當然要禁止黑魔法了,可是他們還是忍不住自己的貪婪,於是博克博金這個曾經造成了霍格沃滋大量傷亡的黑店就繼續在官方默許下存在了。


    馬庫斯弗林特沒有賣家傳的劍,而是好好“用”了它。現在的皇家鑄幣廠已經不像牛頓時一樣負責製幣了,他們鑄造的是紀念幣,裏麵的黃金儲備不多,但是官員們報的卻是個天文數字,很顯然這些喚夜的成員成了替他們貪汙受賄頂罪的人了。


    年輕人還有夢想,中年人則被現實給磨得精疲力盡,為了“活著”,劉姥姥臉都不要了,但劉姥姥是個普通人,有“莊稼人”的樸實和善良。反倒是那些讀書很多的人沒什麽良心了。


    他們編織了一個虛幻的美國夢,將中低收入家庭騙得負債累累,可想而知次貸危機一旦爆發將會有很多人流離失所,他們的房子會被銀行沒收,很多人將無家可歸。


    當黑死病在歐洲肆虐,那場瘟疫讓人們頓悟了很多東西,人們不再對宗教保持虔誠,有很多人在“末日”來臨前開始狂歡,這是消費主義的萌芽。


    今天就把明天、後天的錢給花得一幹二淨,反正籠罩在黑死病陰雲下的人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明天。


    這種認知是錯的,但是人們喜歡享受資本帶來的快樂,完全忘了馬克思那句話:資本來到世間,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滴著血和肮髒。


    這種魔性的狂歡一定要經曆一次大的災難才能讓人清醒過來,自己的生活有多麽盲目虛榮。


    浪費是可恥的,不論是食物還是金錢,那種別人忍饑挨餓將牛奶倒掉的行為是符合市場價值規律,卻不符合做人的良知和道德,這是社會達爾文才有的行為。


    沒錯,社會達爾文主義有著糟糕的名聲,不少人卻不自覺地按照這個規則辦事,這部分人是透過損人利己來為自己提供階級流動的目的,等哪天開門取個快遞都被人捅死入室搶劫的時候,或者因為孩子讀書比較好,結果被一群差生打進醫院當植物人的時候他們才會發現自己犯下了什麽過錯。


    畢竟,他們就是認為“我是獨一無二的幸運兒,即便我把整個社會搞成叢林也會僥幸不受害”。


    如果一個社會大多數的人都成社會達爾文分子了,那隻能說該地區的政權也快到頭了,杜甫是經曆過唐朝由盛而衰過程的詩人,在社會比較穩定的時候,還有寺廟和官府組織的福利機構收容難民,秦州大地震時就有很多難民湧入長安,是這些機構收留了那些無家可歸的人。


    後來他寫下了“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詩句,也就是說這個時候的唐王朝已經負擔不起救助工作了。


    留給那些人的路隻有一條,那就是“淘汰”。


    和平時期的思維在戰爭年代是不管用的,“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但以一個組織的力量去係統化地淘汰不適者時,就麵臨問題,什麽是不適的?


    和平年代軍人沒有用,戰爭年代隻會吟詩作畫、風花雪月的文人有什麽用呢?


    法國大革命的時候,那些在沙龍裏討論政治的貴族都是聰明的,至少比普通人要有知識得多,為什麽他們還是被推上斷頭台了?


    同樣是讀紅樓夢,正常女人讀它品味到的是什麽?


    波莫娜真的很好奇,因為她好像真的是個不正常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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