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與千尋的世界裏,湯婆婆的辦公室在油屋的頂樓,乘坐電梯上去後,裏麵的裝飾非常豪華。


    文先生在龍鳳酒樓的辦公室並不是在頂樓,但是要上去還是要通過單獨的電梯。


    白天的時候她就覺得這裏給人的感覺很陰森,入夜後更是如此。


    1月9日西弗勒斯生日那天他們去參加了市政廳舉辦的展覽,因為沒有正式向外開放,展廳裏並沒有亮燈,隻有壁畫被投影到了雪白的牆麵上。


    電一停,那些畫就消失了,看起來就像是魔法。


    那些投影的壁畫不少都是從墓裏考古發現出來的,古代中國人相信事死如事生,有很多收藏品其實就是古墓裏的隨葬品,仿佛鬼和人一樣,都“活”在這個世界裏。


    在那麽多壁畫中有一副章懷太子墓裏發現的客使圖讓她映像深刻。


    當東羅馬帝國被瘟疫、饑荒、戰亂所籠罩,逼得人們走投無路的時候,那些寬袍大袖的唐帝國官員是怎麽回應東羅馬帝國使節的求援的?他們提供了幫助嗎?


    從君士坦丁堡到長安隔得太遠,要走一兩年的時間才能到。


    距離產生了美的同時也讓消息變得閉塞,東西方文明彼此都不是真的很了解。


    第一次鴉片戰爭也不是所有英國人都認同,是少部分如丘比特閣下一樣的帝國主義者不顧國內民生,一心想要發動戰爭,想以軍功的方式在曆史上留下自己的痕跡。


    這多虧了帕默斯頓勳爵,他是外交大臣不思考怎麽用外交策略來解決國際問題,卻老想著造軍艦。


    他們那幫人就像失敗的領航員,帶領著大家坐上偏離了航線的船,許多人被脅迫著走上歧途。


    三月本來是獻給女神的,羅馬人卻將它獻給了戰神馬爾斯,被母狼養大的羅馬人總是那麽喜歡戰爭。


    羅馬人就像是達力,仗著自己身強力壯到處欺負人,還有一個瘦弱但腦子靈活的幫凶將別的孩子按在地上任他追打,這種孩子是不會惹人喜歡的。


    她一點不喜歡那些打了勝仗,頭上戴著桂冠,騎在戰馬上,被平民夾道歡迎的“英雄”。


    軍人很容易停止思考,她欣賞那些勇敢,並且頭腦清醒,明白自己在幹什麽的人。


    這條長廊的盡頭就是文先生的辦公室,它現在給波莫娜的感覺就像是墓道,尤其是門口的仙人浮雕,他們與其說是出遊不如說是出殯。


    此時那扇獸麵紋的雙開木門前站著一個人,或者說他是剛從裏麵出來,那一身五顏六色的衣服很顯眼,波莫娜一下就認出他是誰了。


    “晚上好,女士。”馬由韁微笑著說,那扇門剛好在他的背後哄得一聲關上。


    “應該說早上好了,馬先生。”她疏遠得說道“文先生在嗎?”


    “你有什麽事可以跟我說。”他背著手,怪異地笑著說“你知道的事可真不少,華生。”


    波莫娜看向那個守在門口的人,他上哪兒去了?


    “你想幹什麽?”馬由韁問道。


    “那個陷阱,不能走漏了消息,讓狼人有所察覺。”


    “你以為有間諜潛伏了進來?”


    “我以為,你該阻止城裏的人向城外通風報信,總有那麽一兩個人受不了利益誘惑泄密,雖然那是個人行為,造成的傷害卻是絕大的,會影響我們整個行動。”


    “我怎麽知道不是你們那邊的人泄密了?你憑什麽覺得一定是我們這邊出問題?”馬由韁尖銳得反問道。


    “我隻是提醒你們,別忘了這個城裏不隻是有你們,還有日本人和韓國人,如果你們損失慘重……”


    “那也和你們沒關係。”馬由韁冷酷得打斷了她“我們內部的問題我們會自己解決。”


    “好。”波莫娜氣憤地說道“那祝你們好運!”


    說完她就轉身打算走了。


    “我有件事不明白,女士。”馬由韁在她身後說“你能回答我嗎?”


    波莫娜轉過頭來“你有什麽問題?”


    “你相信這個世界有天堂嗎?”


    “什麽?”


    “在我們的文化裏,有個叫桃花源的地方,東晉年間,武陵有個人以捕魚為生。有一天他沿著溪水劃船而行,忘記了路程的遠近。忽然遇到一片桃花林,除了桃木之外沒有別的樹木,在小溪兩岸的幾百步之內,地上的落花繁多交雜,漁人對此感到非常詫異。他繼續往前走,想要走到林子的盡頭。桃花林的盡頭就是溪水的源頭,漁人發現了一座小山,山上有個小洞口,洞子裏麵仿佛隱約透著點光亮。漁人便舍棄了船,從洞口走了進去。最開始非常狹窄,隻能容得下一人通過。又行走了幾十步,突然變得明亮開闊了。漁人眼前這片土地平坦寬廣,房屋排列得非常整齊,還有肥沃的田地、美麗的池塘,以及桑樹、竹子這類的植物。田間小路四通八達,雞鳴狗吠的聲音此起彼伏。人們在田間來來往往耕種勞動,你知道,東晉的時候我國正處於五胡亂華,那時天災人禍不斷,他們卻無憂無慮,能平靜快樂得生活,你覺得那樣的世界像不像你們的天堂?”


    波莫娜不知道怎麽回答他。


    “我聽莫裏亞提說,他曾經隱居過一段時間,我認為,那個地方對他來說既像是天堂,又像是桃花源,你為什麽不跟著他繼續避世隱居呢?”


    “他還告訴你什麽?”波莫娜惱火得問。


    “他還問我,如果有天我也遇到一個合意的女人,我會不會跟他一樣隱居。”馬由韁扯了扯嘴角“我告訴了他那個關於桃花源的故事,桃花源裏的人看見了漁人,感覺非常驚訝,問他是從哪裏來的。漁人都一一作了回答。這裏的人便邀請他到家中做客,擺了酒、殺了雞用來款待他。村裏麵的其他人聽說來了這麽一個人,全都來打聽消息。他們自己說他們的先祖是為了躲避秦朝時期的戰亂,率領妻兒鄉鄰們來到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從此他們再沒有人出去了,所以和外麵的人隔絕了一切往來。村裏的人問漁人現如今是什麽朝代,他們不知道有漢朝,更不用說魏、晉兩朝了。漁人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都一一說了出來,村民們聽了都感歎惋惜。其餘的人各自又把漁人邀請到自己的家中,都拿出自己的美酒佳肴來款待他。漁人停留了幾日後,就向村裏的人告辭。村裏的人告訴他不要向其他人提起關於桃花源裏的事情,漁人出來之後,找到了自己的船,就沿著來時的路回去,處處都做了記號。他到了郡城武陵,就去拜見太守,說了自己的這番經曆。太守立即派遣人員跟隨他前往,尋找漁人先前作的記號,最終迷路了,後來再也找不到通往桃花源的路了。你們剛才到電影院裏去看電影了對嗎?還是一部動畫電影。”


    “千與千尋與神隱。”波莫娜麵無表情地報上了電影的名字,省得勞動他的尊口。


    “那個漁人碰到的就是神隱,他在桃花源裏被‘人’款待了,桃花源裏的人要他守秘,他卻將這個秘密弄的人盡皆知,這就是我為什麽不喜歡那些凡夫俗子的原因,你丈夫和我一樣,麻瓜,我記得這是你們那麽稱呼他們的。”


    波莫娜這下感覺到了馬由韁和張濤最大的不同,張濤則希望能和他們達成寬容諒解,通過“教化”讓他們明白事理,彼此和平相處。


    馬由韁則和那些純血主義者一樣,難怪他和西弗勒斯會相處那麽融洽。


    “你以為那些桃花源裏的人就是神?”


    “不,古人為了將墓室保護好,會弄成從窄到寬的墓道,其實漁人來到了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桃花源,而是來到了一片古代的墓地,先秦時期還有人殉的習俗,那些給漁人食物的‘人’其實是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的鬼,在你們的魔杖學裏,桑木和桃木是什麽特性?”


    “桃花心木魔杖柔韌,適合變形,哈利波特的父親詹姆波特就是桃花木魔杖的擁有者。”


    “那麽桑樹呢?”


    “我沒聽說奧利凡德用那種材料做過魔杖。”


    “你們的魔杖學,是將魔杖的材料特性和人聯係起來,我聽說你們還有帶著魔杖入殮的習慣,那根老魔杖,就是因為這個禮節被阿不思鄧布利多帶進墳墓,然後黑魔王才挖開他的墓,將那根魔杖盜走的?”


    “他連這個都告訴你了?”波莫娜捂著頭,西弗勒斯真是意料之外得“健談”。


    “你們的魔杖知道怎麽對付人,卻對皮皮鬼和血人巴羅這種靈體毫無辦法,在墳地上我們經常種鬆柏,我聽說古羅馬人的棺木是用柏樹做成的,象征死者的長眠不朽,世界能得以安寧幸福,既然你們也渴望安寧,為什麽要打擾別人的安寧呢?”


    “我不是羅馬人。”


    “那有什麽關係?”馬由韁冷笑著“我聽說有個狼人,萊姆斯盧平,他的魔杖是柏木的?”


    “你想說什麽?”


    “在你們的魔杖學裏,柏木魔杖的主人死時必然是個英雄,柏木杖在勇於自我犧牲的人中尋找他們靈魂的伴侶,尤其是那些不畏懼自己和別人內心的陰影的人們,我記得萊姆斯盧平的妻子是叫尼法朵拉唐克斯,是赫夫帕夫學院的,她居然敢和狼人結婚。”


    波莫娜弄不懂了,西弗勒斯和他到底聊了些什麽?


    “我承認你們國家有不少優秀的人,但是我們還沒有友好到幫你們處理皮皮鬼和血人巴羅的關係上,你們知道的,我們確實擅長和死者、鬼魂打交到。”


    “他讓你處理皮皮鬼?”


    “是有條件地合作,如果你們當年沒有跨過那條底線的話也許有那個可能。”馬由韁歎了口氣“可惜我們積怨已深,我們本土還有不少人想洗雪百年前的恥辱,巫師介入麻瓜戰爭會帶來不幸,我們守著規矩,你們一戰二戰都有不少巫師參戰了對吧?”


    “你們談論這些?”波莫娜不可思議的問。


    “不然我們還能聊什麽?”馬由韁皺緊了眉,好像覺得她很不可理喻。


    政治軍事類話題,在社交上是毫無疑問的直男領域,男性對政、經、軍的偏愛似乎根深蒂固,這就跟女人喜歡討論化妝、時尚一樣,宛如兩個來自不同星球的外星生命,根本不知道對方講的是什麽。


    詹姆雖然渴望得到女孩子們喜愛,不過他總和西裏斯一起玩,有了他的襯托後西裏斯更顯英俊了,他的女人緣一直不怎麽養,雖然想花心招惹“桃花運”卻一直不成功。


    放棄天真的幻想後他開始苦追莉莉,為了追求她甚至願意改變自己,不再欺負作弄人,至少魔杖學這一點是說中了。


    如果有重來一次的機會,她真希望能阻止一些非必要的戰爭發生。


    鴉片戰爭完全是為了實現某些人日不落帝國虛幻的美夢而發動的,“紳士們”為的不過是在情婦麵前炫耀自己多麽“偉大”罷了。


    “我們能重來嗎?”波莫娜問“中國和英國。”


    “我認為這不是我們這種小人物該討論的話題。”馬由韁微笑著說“你丈夫頭腦很清醒,他很現實,你太喜歡做夢了,太太。”


    在波莫娜看來,這是一個婉轉的拒絕。


    一旦跨過底線,就再也難挽回了,後人要為前人所犯的錯承擔後果。


    當光榮不在,光榮孤立就隻剩下孤立了,因為麻瓜的所作所為巫師界也受了影響,艾特米西婭露芙金為了重新和其他國家建交,四處遊說才讓別的國家同意在英國舉行魁地奇世界杯,可是國內很多人卻不了解她,並因為她是個女人而質疑她魔法部長的能力。


    赫敏要是真的當上魔法部長,她一樣要麵對那些勝利者們的質疑。


    波莫娜討厭自大狂。


    “你丈夫的魔杖,那是什麽材料做的?”馬由韁狀似無心地問道。


    “樺木。”波莫娜老實地回答“但他的杖芯用的什麽我就不知道了。”


    “什麽樣的妻子連這個都不知道?”他對我笑容擴大了,很明顯他不信。


    “奧利凡德不用樺木做魔杖,而且我們很注重隱私,保持適當的神秘感能延長婚姻的保質期。”波莫娜上下打量著馬由韁“我聽說你有支神奇的毛筆,那是什麽材料做的?”


    他笑了笑,禮貌得恭送她離開了。


    波莫娜沒有賴著不走,人家擺明了不開門迎客,她可不想讓別人覺得她不懂禮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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