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是觀賞煙火的最佳時機,中國人過年一直都有放煙火的習慣,在舞龍表演開始之前街上就已經有不少人愛放仙女棒了。


    麻瓜的煙火不如韋斯萊把戲店的煙火那麽新奇,可是那些從仙女棒頂端散發的流星一樣的火花還是很漂亮。大膽一點的小孩則在玩一種不能發出閃亮火花,卻能釋放巨大響聲的鞭炮,沿街的餐館裏座無虛席,街上彌漫著一股食物和火藥的氣味。


    隻是那紅色的燈籠散發的燈光讓整條街籠罩在不安的血紅色裏。


    來唐人街的不全是遊客,也有附近金融城下班的職員。


    法國菜是國際烹飪巔峰,餐館裏才能享用的飲食藝術,去法國餐廳往往要衣冠楚楚。


    中餐在美國卻難以擺脫廉價快餐的地位,中餐比印度咖哩,意大利比薩檔次高,但與法國餐不在一個水平上,因此在唐人街上有很多下班回家排隊打包中餐外賣的上班族。


    這些中餐基本上已經本土化得麵目全非,法國餐館口味不會比法國差多少,但是中國菜在與中國正宗口味基本上沒有聯係。


    要吃正宗的中國菜要到中國人去的餐館,海外從事中餐事業的華人多數沒有受過中國餐飲的正規訓練和進修,大多是自學成材,傳承家族生意和學徒手藝。其中有一家名叫中華樓店,裏麵的顧客脫掉了外麵手工剪裁的正裝,穿著襯衫拿著菜單點菜。


    黑色的菜單給新手,紅色的菜單給行家,地表的那一層是向遊客開放的,華人麵孔的老顧客都是去的地下,聽說這麽多家餐館之中藏著一家店,付賬的時候必須小心,顧客還要自己看一下菜單,因為負責收銀的是頭發花白的老人,一個“不小心”老眼昏花或者腦子糊塗了會多算錢,如果不謹慎小心一點的話很容易被人“宰”的。


    武俠小說中所說的“江湖”也許就是這樣的地方,街上還有街頭藝人表演噴火和雜技,看起來非常熱鬧。


    白天的圍埠似乎對商鋪的生意沒有任何影響,甚至人還比早上10點遊行時更多了。


    對狼人來說那些行人和餐館裏的生猛海鮮一樣都是食材,再加上收銀台裏的現金,還有什麽地方比唐人街過更適合“鬧點小動亂”呢?


    東方對英國人有種神奇的魅力,西方文明相信人死後會上天堂或者下地獄,而諸如埃及和中國這種“東方”國家則相信人的靈魂會輪回轉世,從一個身體進入另一個身體,伏地魔複活的原理也是源自於東方。


    對某些“勤奮的人”來說,睡眠也是一種浪費時間,過度睡眠確實是如此,可是如果連正常的睡眠和休息也被視作是一種浪費,那麽這個人一定出了什麽問題。


    查士丁尼曾被人當作是魔鬼降生,因為有傳說他幾乎不睡覺休息。


    達芬奇將他的睡眠時間盡量減少,有人說天才和瘋子是一線之隔,現在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會說達芬奇是全才,但要是有人照搬他的睡眠法,九成以上的人都會成為瘋子。


    人之所以是人而不是神,是因為人需要食物和睡眠,這兩樣東西能讓人記得保持謙卑,廢寢忘食聽起來好像是個勤奮、值得稱讚的事,但長期如此會讓人變得焦慮、易怒、煩躁、充滿了攻擊性,如同隨時保持警戒的野生動物,難以和正常人和平相處。


    曾經參與過戰爭的士兵很容易遇到這個問題,他很難睡著,不是稍微被一點風吹草動,就是被噩夢驚醒,他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找槍或者別的能攻擊人的武器,和這種人共處一室是很危險的。


    又鑒於參展的男性居多,女性被丈夫傷害的概率就更大了。


    西弗勒斯的戰場綜合症是做噩夢,哈利的是什麽波莫娜就不知道了,秋張那麽溫柔的女孩可能應付不來,隻有金妮那麽堅強的女孩子才能應對他。


    無堅不摧的王者之劍需要與之匹配的劍鞘,有的時候女人要比男人還要堅強。


    這世上是有那種一遇到恐怖場景除了尖叫什麽都不會的“花瓶”,很多恐怖片裏漂亮的女主角好像除了尖叫和向英雄一樣的男主角投懷送抱外沒有別的作用了。


    但這個世上也有勇敢無畏,敢直視黑暗和恐怖的女性。


    拿著魔杖的女巫本質上和拿著槍的麻瓜女人沒有區別,斯嘉麗將木材賣給“侵略者”北方佬重建亞特蘭大是為了生存,她開槍殺死闖入泰拉的逃兵也是為了生存。在麻瓜童話裏總是有那麽多等著王子和騎士去拯救的公主,為什麽公主不能想辦法自救呢?


    比起遭遇不幸,成為被害者被人憐憫,“她”更願意成為強者。


    不論是什麽,隻要能讓“她”變強就可以去學。


    詩歌和茶藝雖然很優雅,能在大觀園裏出風頭,卻並不會讓妙玉在麵對強盜劫掠的時候能夠抵抗甚至保存自己的性命,她成了一個被害者,最終陳屍海邊。


    這就是波莫娜讀的紅樓夢,和全世界絕大多數讀了紅樓夢傷感林黛玉、賈寶玉和薛寶釵三角關係的女人不一樣,她關注的總是奇怪的地方,有的時候她真的覺得自己挺瘋的。


    她一邊吃著在路邊餐館買的肉夾饃,一邊巡邏著自己負責的街區,她本來想去一趟聖芒戈把蟑螂堆帶回來的,鳥蛇可不怕狼人的撲咬,但她卻沒有那麽幹。


    德拉科比她更需要它,再說這段時間都是德拉科在照顧它,那個任性的小少爺現在也有一個玩伴了。


    一個人守護一條街好像是很難,不過她有魔法植物幫忙,隻要將地表的磚塊掀開,灑下魔法植物的種子,它就會和《傑克與魔豆》裏的藤蔓一樣快速長大,能不能通向天上的巨人國波莫娜不知道,但是能覆蓋整個街區還是能做到的,反正她不像烏姆裏奇那麽愛使喚人。


    就在她路過一家超市的時候,一個很眼熟的人從她身邊擦身而過。


    那個人戴著金絲眼鏡,幾天前曾帶著很多白銀銀錠到南肯辛頓的公寓,他看起來神色凝重,像是遇到了什麽難事。


    波莫娜猶豫了一下,經不住好奇心跟了過去。


    他很快拐進了一個小巷,波莫娜連忙把隱形鬥篷取了出來披上,又對自己用了無聲咒,急忙跟了上去。


    大約步行了一分鍾,行至小巷深處,一棟紅磚樓下開了一家小店,唐人街所有華人開的招牌幾乎都沒有霓虹燈,這又是他們古怪的地方,明明香港和廣東都會用霓虹燈當招牌。


    那個人形跡可疑得環顧了一下四周,用一個古怪的節奏敲了敲門,門上立刻開了一個小孔,露出一雙警惕的眼睛。


    “是我。”那個眼鏡人說。


    很快那個觀察口又關上了,緊接著門被打開了,站在門口的是一個超級大塊頭,眼鏡男立刻閃身進去後立刻把門給關上了。


    波莫娜在他進去後,抬頭看了一下那家店裏招牌,那是一家“全家樂”的旅店。


    破釜酒吧不僅經營著酒吧也經營著旅店,但波莫娜卻覺得將旅店開在這麽人跡罕至的地方真的能生意興隆。


    她取出了魔杖,學著剛才那個人的樣子敲了敲門,觀察控又打開了。


    “暈暈倒地。”她用魔杖指著那個人的眼睛低聲說,一道紅光從魔杖末端發射出去,那雙本來很可怕的眼睛立刻翻著白眼栽倒在地,波莫娜又用阿拉霍洞咒將門打開了。


    在路過一條漆黑狹窄的走廊後,她來到了旅店一樓,地上鋪著地毯,有很多人坐在地上抽“水煙”。


    有一條木質樓梯通往二樓,上麵有一盞散發著溫暖黃光的燈,有幾個人正圍著一張桌子打牌。


    “老豆不見了,你還有心思玩!”有個男人氣憤地說。


    “咩事啊?”


    然後兩人嘰裏咕嚕得開始說粵語,波莫娜一個字都聽不懂。


    就在她轉身準備走的時候,她聽到了一個名字“文家昌”,西弗勒斯說文先生叫“文靜昌”,她一直覺得文先生叫這個名字很奇怪,“靜”一般是女性用,“家昌”則合理多了,家和萬事昌,中國人對“家”的情懷是根深蒂固的。


    “你是怎麽把家昌改成靜昌的?”波莫娜喃喃低語著,西弗勒斯明明魔咒學得不錯,不論多麽複雜的發音一學就會,怎麽說中文就那麽差勁。


    波莫娜聽了半天還是沒有聽出所以然來,索性就不聽了。


    她原路返回,弄醒了那個看門人,然後打開門出去了。


    還沒等她走出小巷,街上就傳來了響亮的鼓聲,火龍表演開始了。


    與此同時她又聽見身後傳來一陣淒厲的狼嚎,她下意識地轉過頭去。


    那聲音讓她想起埃及神話裏的阿努比斯,那是一個胡狼頭人身的神。


    胡狼是一種常見的腐食野狗,阿努比斯被埃及人當作是亡者在前往死後世界的旅途上的守護者,除此之外他還有用天平秤量人心的職責。


    雖然希臘人與古羅馬人大多輕蔑埃及有著動物頭的神祇,但阿努比斯有時也會與天上的天狼星、刻耳柏洛斯與冥王哈迪斯聯係。


    比起黑貓,黑狗才是真正的死亡預兆,西弗勒斯老罵西裏斯布萊克是蠢狗,似乎他忘了布萊克家詛咒有多厲害的事了。


    她真想問問他,到底誰才是真正的蠢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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