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多情況下,邪惡的不是力量,而是人本身,不過黑魔法本身就極為邪惡,而且還會扭曲人的內心。


    當哈利、羅恩、赫敏帶著作為魂器的斯萊特林的掛墜盒時,都遭到了它的負麵影響,尤其是羅恩,據說變成了一個討厭鬼。


    烏姆裏奇本人就很討厭了,戴上了斯萊特林的掛墜盒,老實說,她還能更討厭麽?


    西弗勒斯在心理上也遠遠談不上健康,隻是他比貝拉特裏克斯那個瘋女人正常點,但很難說他對魔法石是不是存在興趣。


    經過了那麽多事,即便大家都知道他不是看起來那麽壞,他還深愛著莉莉,可是喬治還是不信任他,就連納威恐怕也不是對他完全信任。


    納威把決定權給了波莫娜,就和她曾經把決定權交給阿不思一樣,聽從命令行事真的會比較輕鬆。


    納威和哈利不是一樣的人,他更適合做領袖的支持者,而非哈利那樣引領眾人的人,強迫這種人成為領袖根本是強人所難。


    很多父母常常犯這個毛病,把自己認為好的強加在孩子的身上。


    有很多人認為自己的孩子當上了皇帝、國王、公爵兒子就是幸福的了,這是絕大多數人都想要的,不是麽?


    布萊克家多麽顯赫、強大、富有、高貴,然而這些都不是西裏斯想要的,沃爾布加把這些一股腦地強加在他的身上,甚至還插手他的婚姻,讓他和堂姐安多米達結婚。


    她自己和堂兄弟結婚不代表著西裏斯也願意跟他一樣,可是她根本不問西裏斯的意見,最終西裏斯越來越叛逆,16歲幹脆離家出走了。


    他在阿茲卡班等了十二年,將最寶貴的青春給虛度了,等他越獄出來的時候世界已經變得他完全不認識了,那個昔日被他這個學校王子欺負的鼻涕精有了比自己高的成就,這一點恐怕是所有苦難中他最不能忍受的之一了。


    西裏斯一點都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一個布萊克,這一點和安多米大、唐克斯是一樣的。


    可是他就是一個布萊克,並且他還有個死忠於伏地魔的堂姐貝拉特裏克斯,在鳳凰社裏他和西弗勒斯一樣,並不是所有人都信任,以至於在十二年裏沒人對他的案件有一絲懷疑,而萊姆斯則因為狼人的身份無法為他實際上做什麽。


    沃爾布加一直在等,等她的兒子雷古勒斯回家,西裏斯不屬於格力莫廣場12號,那個地方是他父母的房子,他一直都是那麽稱呼鳳凰社總部的。


    有一天,男孩們會長大,離開父母的家,到別的地方,認識母親以外的女人,和她組建屬於自己的家庭。


    重新回到自己成長的地方,對某些人來說並不代表舒適。蜘蛛尾巷的房子對西弗勒斯來說就是一個充滿糟糕回憶的地方。


    貧窮、爭吵還有麻瓜對他怪異穿著的嘲笑,他急於擺脫那個地方,就像蘇急於擺脫泰拉的一切到亞特蘭大和肯尼迪重新來過,可是斯嘉麗奪走了她的機會,她依舊留在原點,這種感覺,真的糟糕透了。


    銜尾蛇是一個圓,圓的起點和終點是在同一個位置,如果麻瓜能多花哪怕一點點時間和腦子想一想泛靈論有關的知識,就不會那麽難理解煉金術和化學的區別了。


    哈利在麻瓜學校所學的“常識”讓他無法理解對著密室入口的蛇頭雕像說蛇佬腔為何它會能聽懂,為他打開密室的門。


    現代的麻瓜也覺得斯萊特林不允許麻瓜種到霍格沃滋上學是一種偏見。


    他生活在一千年前的中世紀,那個時代的人真的會幹出將“巫師”綁在火刑柱上燒死的事,他們這麽做一開始或許是一種死刑,後來變成了娛樂。


    斯萊特林害怕麻瓜種會將霍格沃滋的秘密告訴自己的親人,而他們為了信仰、賞金或者是別的什麽理由找到霍格沃滋,因此他才主張隻招收巫師家庭的孩子,也就是所謂的純血。


    這是一種謹慎的做法,接受教育是一種權力,在被剝奪權力的人眼中,薩拉查斯萊特林就是個壞人了,再加上他使用黑魔法,接收黑巫師到霍格沃滋上學,於是斯萊特林就成了一個壞痞子才去的學校了。


    戈德利克格蘭芬多希望通過教育,讓所有有魔法天賦的孩子都接受教育,這樣巫師多了,麻瓜見怪不怪了,麻瓜就不會恐慌排斥巫師了。


    這是一個美麗的夢,一如柏拉圖心裏那個天上的愛神,還有那個由哲學王和不結婚的哲學家統治的理想國。


    男人和女人結婚,狼人咬非狼人都是為了繁衍,女人生下孩子死亡和非狼人被咬之後沒有轉變成功是一樣的,為什麽人們給婚禮和生日送上禮物,卻對狼人鄙夷驅逐呢?


    喪失理智是可恥的,為什麽人又那麽喜歡為愛發瘋?為美女和俊男而癡狂?即便她是個怪物,他是個瘋子。


    狂歡時,克製是一種美德,在那麽多食死徒中,保持頭腦清醒的西弗勒斯、雷古勒斯看起來都像是好人了,甚至連利益投機主義者盧修斯馬爾福都不是壞得無藥可救。


    忍耐也不是美德,把忍耐當成美德是偽善的世界維持它扭曲秩序的方式。中世紀的普通信徒將家裏所有的錢都捐給了教會,教會卻拿它發動十字軍東征,還有神職人員奢侈的生活。


    他們拿著金子借給了東羅馬皇帝,指望用這種方式控製奧古斯都,讓他跟看門狗一樣守住君士坦丁堡,不讓異教徒和野蠻人入侵教皇統治的領土,繼續實行他們扭曲的社會秩序。


    就算沒有蠻族,也會有別的天災降臨,黑死病破壞了原來的社會秩序,人們不再忍耐自己的欲望,開始及時行樂。


    威尼斯狂歡節上窮人和富人都戴著麵具,在麵具的後麵社會階級暫時被消除了。


    算一算時間,正好就是現在這個時候。


    1995年的2月14日不僅是情人節,同時也是元宵節,那一天波莫娜都忘了自己是怎麽過得了。


    她一直想著前一年聖誕發生的事,根本就魂不守舍,而哈利則忙著解決怎麽在水下呼吸一個小時的問題焦頭爛額,根本沒有意識到情人節,更別說威尼斯狂歡節了。


    溺水會讓人覺得窒息,現在波莫娜也有這種感覺。


    在阿不思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信裏可以看出他對情欲不加節製的羞恥感,格林德沃卻一點都不覺得這有什麽,他罵阿不思是個偽君子,格林德沃真的很理解阿不思。


    他忍耐著自己的欲望,在霍格沃滋執行著扭曲的秩序,他允許孩子們搗蛋,卻對西弗勒斯感到惡心。


    既然如此,為什麽他要救西弗勒斯,而不救西裏斯布萊克呢?


    和一位喜歡開玩笑的貴公子相比,一個貧窮、沒什麽背景並且有過人天賦,需要他的庇護才能躲避牢獄之災的魔藥大師要有用並且好控製的多,西弗勒斯在那個狼人康複計劃裏擔當重要的角色,一個出色的園藝大師會是魔藥大師的得力助手,她應該監視他,而不是和他睡到一起去。


    一個愚蠢至極的女人,根本看不到更大的利益,難怪阿不思會那麽暴怒了。


    但這就是他口口聲聲說的,偉大的愛的力量,他雖然是個gay卻依舊是男人。


    他還是不明白女人的腦子裏想的究竟是些什麽。


    “你該放開我了。”她有點頭暈目眩得說,一時弄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哪兒。


    “這就是你想要的。”他帶著笑意說“你要是真的不想,可以放手。”


    這個時候她才注意到自己的雙手攀著他的肩膀,像爬山虎一樣緊抓著不放。


    黑色的外套下是結實的肌肉,她很沒用得靠了上去,此時他們正在一個狹窄昏暗的小巷裏,不像翻倒巷那麽肮髒,並且有行跡可疑的人出現,這隻是兩家店之間的夾縫。


    剛才她在寬敞的麻瓜街道用召喚戒指把他叫來了,他一點都沒有耽誤,立刻出了,然後他就帶著她回到了魔法世界這邊。


    她沒有問他是不是打擾了什麽,他就像他承諾的一樣,隻要她召喚,不論他之前在做什麽都會馬上出現,他是個遵守諾言的人,就像他為了保護德拉科,親手殺了阿不思鄧布利多。


    黑魔王要召喚食死徒也是一樣的,隻要他召喚了,不論食死徒之前在幹什麽,勢必要第一時間趕到,除非那個人有非常合理的理由。


    也許從理論上來說,在西弗勒斯心裏她比黑魔王還要尊貴,這比任何詩歌的讚美更能讓她感到驕傲。


    “我想要一個麵具。”她任性地嘟嚷著“也許等我們忙活完了還能參加威尼斯狂歡節。”


    “你想去威尼斯?”


    “我想要一個麵具!蠢貨!”她捶了他的胳膊一下。


    “好。”他答應著“你得到麵具後還去威尼斯麽?”


    “嗯~我要想想。”她猶豫不定得說,她現在既想去亞姆村,又想去威尼斯。


    “你叫我來幹什麽?”


    “我想見你,還有,你知不知道赫爾加赫夫帕夫真正的後人是誰?”


    他渾身僵硬了“你為什麽問我?”


    “黑魔王把密室裏的資料給你了?”


    “你怎麽知道密室的資料裏有和赫爾加有關的信息?”


    “他們是朋友,也許能從信或者別的什麽東西上找到記錄。”波莫娜怪異得皺緊了眉,從赫爾加、羅伊納、戈德利克和薩拉查的關係來看,男人和女人可以成為朋友,並且不用跟親人一樣,到底是什麽地方出了問題?


    “你為什麽忽然想到要查?”他契而不舍地追問。


    “等會兒我要和納威一起去德文特,你覺得我該去麽?”她軟弱得問“他說他聽到了植物說話,德文特的橡樹讓毒觸手捎話,有可疑人物在那裏出現。”


    波莫娜本以為他會說點諷刺的話,比如“盆栽也能說話,真棒”之類,可他什麽都沒說。


    “你懷疑隆巴頓是赫夫帕夫的繼承人?”


    “這就是我想讓你查資料的原因,也許能找到什麽線索。”她頓了頓又說道“剛才喬治說你和盧修斯去古靈閣了,你們去那裏幹什麽?”


    “警告妖精,別在這時候添亂。”西弗勒斯冷聲道“還有至少一個魂器沒有被找到。”


    “他們相信了?”


    “我不知道。”他鬆開了她,黑色的眼睛直視著她“你還有什麽沒告訴我?”


    “沒有了……哦,德文郡是尼克勒梅隱居的地方,也許那些人是來找魔法石線索的。”


    “我不想你摻合進來。”他有些脆弱得說“我以為這次讓你參戰我會覺得好過點,但我卻反而更擔驚受怕。”


    “沒關係,這不是我第一次參與戰爭了。”她很鎮定地說。


    “不,你不明白。”他低著頭,雙手捏得她的肩膀疼“我想和你一起生活。”


    她確實不明白,他們現在不正是生活在一起麽?


    “盧修斯跟我說,‘你是在自討苦吃’,有一天我會被鳳凰的火焰給燒成灰的,我為他做了那麽多,可是他卻從來沒有真的瞧得起我,為了彌補他犯的錯,他把你送給那條蠢狗……”


    “你胡說什麽?”她不悅地打斷了他。


    “我讓你想,為什麽阿不思鄧布利多不救西裏斯布萊克,你認真想過麽?”他紅著眼睛,陰狠得笑著“想要證明西裏斯布萊克的清白,隻需要檢查他的魔杖就可以了,如果他殺了人,隻要用閃回咒麻瓜的靈魂也會出現,但是,閃回咒隻能用一次,威森加摩的首席法師檢查過之後,法律執行司就沒法查了。”


    波莫娜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阿拉斯托穆迪,是他把蠢狗的魔杖偷拿出來交給白巫師的,阿不思鄧布利多知道西裏斯布萊克是清白的,或者說,蠢狗不是清白的,他確實害死了麻瓜,就跟黑巫師一樣。”


    “你沒有證據!”


    “是的,我沒有,因為證據被白巫師銷毀了,記憶可以作假,就和斯拉格霍恩一樣,法律執行司不會用阿不思鄧布利多的記憶釋放西裏斯布萊克的!”


    她困惑極了。


    “我,對我的記憶作假了。”他低聲地說“你猜猜是哪一部分?”


    “你……”


    “我想和你一起生活。”他用手背摩挲著她的臉頰“為什麽所有人都在逼我做我不喜歡做的事?”


    她覺得現在西弗勒斯的精神狀態好像很不正常。


    “沒人逼你。”


    “想辦法活下去,即便你要犧牲別人,不然我不知道我會幹什麽。”他既像是在看著她,又像是在通過那個軀殼看著別的什麽“我不會讓貝拉如願的。”


    波莫娜知道這個想法很瘋,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想了。


    他不會自殺,卻可以讓全世界人聯合起來殺了他,他會成為一個很壞很壞的人的。


    殺死壞蛋的時候,好人應該沒有什麽心理負擔了吧。


    畢竟,他們履行的是“正義”。


    德魯伊本來是愛好和平的,可是在最後卻有一群女人被迫披上了黑袍。


    “明天一切都會變好的。”她安慰著他。


    他哭著搖頭“騙子。”


    “你到底怎麽了?”


    他用雙手捂著臉,片刻後他又恢複平靜了,隻是那張缺乏表情的臉看起來像是個麵具。


    “三個小時後,我們在小木屋見麵,如果你不來,我就殺了哈利波特。”


    說完他就幻影移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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