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莫娜用一個玻璃瓶從湖裏取了一瓶水,然後將它對著月光打量。


    它看起來清澈透明,沒有任何問題,但它到底有沒有毒,隻要她家裏的魔藥大師檢查一下就知道了。


    橡樹在凱爾特樹曆裏是第七個月份的象征,從6月10日開始,7月7日結束,在巫師迷信中橡木和冬青木結合必定不幸。


    迷信這東西有的人相信,有的人不信,比如伏地魔就迷信7這個數字。


    海格的魔杖是橡樹,他和哈利一樣相處得很好,金妮的魔杖和伏地魔的一樣是紫杉木,傳說中紫杉木魔杖的主人容易被黑魔法吸引,但現實是西弗勒斯這個神聖樺樹魔杖的擁有者卻更醉心黑魔法。


    戈德裏克山穀裏莉莉、詹姆和哈利的雕像在麻瓜眼裏隻是一塊刻滿名字的方尖石碑,這個湖心島也許在麻瓜的眼裏也是別的模樣,從來到這個地方開始,波莫娜就有種走在雲端上的感覺,一個強烈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地方是現階段的她無法對付的。


    “你還好嗎教授?”比爾問道。


    “我非常好。”她假笑著說。


    “是什麽讓你那麽生氣,是因為納威剛才的態度?”


    “不,我明白,要原諒一個很困難,他是因為局勢才和食死徒妥協,他不是真心得原諒了他們。”她揉了揉臉“我氣憤的是為什麽我這麽沒用。”


    “你覺得德魯伊會設立什麽防禦消滅我們這些黑暗生物?”比爾笑著說。


    “這一點都不好笑!”芙蓉氣憤地說。


    “我怎麽知道。”波莫娜將那瓶水放回了絨布包“每個地方的薩滿都有不同的力量,對世界理解的方式也是不一樣的,哦,你知道嗎?因紐特人也有阿尼瑪格斯。”


    波莫娜又把艾瑞斯跟她說的那個故事和比爾說了一遍。


    “以前我去西藏的時候,在聖湖裏也有一個小島,島上有很多修行者,他們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那裏海拔很高,周圍沒有樹林,不會有人費勁搬船到那個地方去,每年冬季,湖水結冰後那些修行者才會離開湖心島,與普通人交換物資,我還以為上這個島很麻煩呢,這個世界無奇不有,存在很多未知,我也不是什麽都知道的。”


    “你去過西藏?”比爾問。


    “沒錯,那個時候我還很年輕,奉阿不思的命令去處理不守規矩的雪人,結果我差點回不來了。”她笑著說“我們那個時候就像是傻瓜,什麽忙都幫不上,完全是吃閑飯的,別人以為我們是火係法師派來的應該很擅長火係魔法,結果我們根本就不會。”


    “我們?”比爾問。


    “西弗勒斯,我們在那邊呆了快一年,一方麵是遊曆,一方麵是躲避大審判。”


    “你剛才叫他‘斯內普’?”芙蓉困惑得問“你怎麽這麽叫他?”


    波莫娜看著這個真正的法國小妞,她到底還是被英國人同化了,不擅長情緒外露。


    “查理也是,你可能不知道,他也是鳳凰社成員。”比爾連忙轉移話題道。


    “哦,我知道,他好像還靠賣龍血掙了不少錢。”


    “那不是他的主意,他基本沒有回國,阿不思讓他在海外招募巫師,是他的朋友建議他用這種辦法籌措資金的。”比爾說“喬治和弗雷德想資助鳳凰社,但爸爸沒讓他們加入,他們太年輕了。”


    波莫娜看著比爾,總覺得他話裏有話。


    “我知道你想調和另外三院和食死徒的關係,但是你不能用納威他們純血的身份說。”比爾輕柔地說“你這樣隻會適得其反。”


    “我不知道比爾,我已經三天三夜沒睡覺了,現在是魔藥讓我維持著清醒,但我的腦子開始遲頓了。”波莫娜痛苦地說“我想休息。”


    “那就好好休息吧。”芙蓉拿出了自己的魔杖“你需要幫助麽?”


    “不是現在。”她搖頭“今天是滿月。”


    “惡咒在黃昏,破解在午夜,最糟糕的已經過去了。”比爾勸慰著說“我爸媽總是相信這些迷信,雖然有的不可靠,但有一些還是準確的。”


    “比爾。”芙蓉一臉幸福地看著自己被狼人的爪子弄得麵目全非的丈夫。


    波莫娜覺得自己的牙都要酸掉了。


    “我知道,我不是爸媽最喜歡的孩子,他們更喜歡查理,他比我勇敢多了,敢和龍搏鬥。”


    “我不這麽想。”波莫娜嚴肅得說“你是為了保護那些孩子受的傷,被龍咬一口最多少條胳膊,被狼人咬就完了。”


    “他和海格是好朋友,你知道,他們都喜歡神奇動物。有時他也糾結自己是不是該分到赫夫帕夫,他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麽格拉普蘭教授不喜歡你,她跟你一樣都支持鄧布利多。”


    “這很複雜。”波莫娜疲憊地說。


    “是因為你是混血媚娃麽!”芙蓉火氣十足地用法味英語問。


    “英國不是法國,親愛的,現在已經比以前好多了。”她看著平靜的湖麵,河岸遠處有個小小的城堡,沒有霍格沃滋那麽宏偉,但卻讓她想起了安葬阿不思的白色墳墓,葬禮結束後從小島上看到的風景就和現在差不多。


    “我想為泰迪盧平創造一個更好的世界,就像阿不思對我做的一樣。”


    “我記得你沒有參加唐克斯的婚禮。”芙蓉回憶了一下說“還有我的婚禮。”


    “那是因為我根本沒被邀請,我曾經反對唐克斯和萊姆斯交往,對她來說,萊姆斯太老、太窮、太危險了。”


    “但是你還是嫁給了食死徒,而且,還是西弗勒斯斯內普。”芙蓉怪異得說“所有人都知道他愛的是莉莉。”


    “別誤會,我不是犧牲自己。”波莫娜冷笑著說“他是個‘英雄’,所以就該有個美女作為獎賞,我嫁給他是因為別的原因。”


    “我能知道為什麽嗎?”芙蓉問。


    “34年了,我放棄抵抗了。”波莫娜長歎一口氣“人類女性到我這個年紀基本上已經沒有懷孕的希望了。”


    “你想要孩子?”芙蓉問。


    “曾經有過一個,後來沒有了。”她下意識地摸著自己的肚子“是他做的決定。”


    “我聽說過,你在聖芒戈住了九個月。”比爾說。


    “不可饒恕咒造成的魔法傷害誰都沒法估計。”波莫娜傷感得說“孩子和媽媽存在某種感應,愛麗絲被折磨的時候納威也感覺到了,他一直在哭,覺都睡不好,我對他用了遺忘咒,但是我沒掌握好力道,給他造成再次傷害。”


    “那不是你的錯,是貝拉特裏克斯。”比爾說“我很高興媽媽殺了她。”


    僅僅隻是提起貝拉的名字,剛才還能自嘲著開玩笑的比爾就沒有了笑容。


    “查理說他不結婚了,反正他以後會有很多外甥和外甥女。”芙蓉憂愁得皺緊了眉“他這樣不穩定可不行。”


    比爾沒有說話。


    但波莫娜仔細觀察他,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好像是想起了有趣的事。


    “你在想什麽?比爾?”波莫娜假笑著說。


    “查理一向喜歡戶外活動。”比爾笑著說“在哈利之前,他是格蘭芬多的找球手和隊長,我本以為他會去打魁地奇職業聯賽,沒想到他居然跑到羅馬尼亞研究龍去了,他才調回來幾天又想調走,他和紐特斯卡曼德一樣,都受不了室內的工作。”


    有的男人就是這樣,比起結婚被家庭和孩子、妻子、責任束縛他更喜歡自由,單身他並不感覺孤獨,反而是“自由”了。


    “讓我們來談談諾貝塔,查理找來的那個人是怎麽回事?他怎麽能這麽不負責任!”


    比爾莫名其妙地看著她:“諾貝塔?那隻挪威背脊龍?”


    “不然還能是誰?”


    “是諾貝塔自己掙脫的鐵鏈跑出去的,她以為自己是條龍,外麵的世界沒有什麽能對她造成威脅,結果她中了別人的陷阱,吃了含有大量睡眠水的食物,查理請朋友們花了好長時間才把她找回來。”


    “她不是被遺棄的?”


    “誰跟你說她是被遺棄的?”比爾反問道。


    還能是誰?她“可愛的”丈夫,擅長說謊的雙麵間諜,情聖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


    “該死的毒蛇。”波莫娜咬著牙說,那聲音從她的牙縫裏蹦出來,帶上了嘶嘶的聲音。


    “你知道,現在很多人對斯內普評價很高,但我知道他並不是為了拯救世界才那麽冒險的。”比爾頓了頓“比起女人,查理對火龍更有興趣,但斯內普不是那樣的人,魔藥和魔法都是他往上爬的工具,等他爬到山頂了,這兩樣東西他可能就會荒廢了,我的婚禮沒邀請你們,你們的婚禮卻邀請了我們,那天你們提前離開……”


    “哦,別說了!”波莫娜捂著臉哀嚎,她都快忘了這件事了。


    “我們還沒來得及送你們禮物。”比爾忍著笑說道“你們知道,我沒什麽錢,都是我想我能想辦法弄到一顆龍蛋,你們能找到合適的地方照顧它嗎?”


    波莫娜從指縫中看比爾,他此刻笑得就和黃鼠狼一樣奸詐,難怪德拉科給羅恩取了“weasely”的外號了。


    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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