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主樓,別墅還有一個馬廄,以前還有個磨坊,但是德國人把它改成了放發電機和燃料了,另外還有仆人住的房子,也改造成了軍營……”


    在推開了主樓的大門後,經紀人喋喋不休地介紹這個房子的情況,波莫娜根本沒聽,她要用自己的眼睛來看。


    入口是一對對稱的通往二樓的大理石樓梯,中間的通道通往一個可以當舞廳的空間,地上鋪著木地板,情況看起來很不錯,她幾乎能聽到靴子踩在上麵發出的聲音。


    有的時候,德軍會帶著家屬赴任,馬爾福莊園也曾經作為食死徒的總部,納西沙不得不忍受那些人在自己的家裏出入。


    小女孩常常犯傻,以為自己的意見是有人聽的。


    但實際上在那樣時代的狂潮中,個人的想法早就被群體給淹沒了。


    黑魔王沒有和希特勒一樣靠洗劫“人”獲取發動戰爭的資金,他選擇了妖精,一種長期以來被巫師鄙視的物種。


    有了錢之後他就可以付給追隨他的人工錢,這樣就可以給如岡特家一般沒落的純血貴族提供了工作了。


    他自稱是斯萊特林的後人,但那應該是他打開密室之後才確定的。他新生第一年還是要依靠霍格沃滋的獎學金才能讀書的窮困孤兒,放暑假連住的地方都沒有,第二年開學他就很有貴族樣子了。


    巫師欺負麻瓜很容易,更何況是那樣一個戰亂的時代,妖精和博金博克隻認東西不認人,他要弄到錢應該很容易。


    他挺鄙視他的母親,認為她不是巫師,如果是巫師弄錢應該很輕鬆。


    如果像他那樣不遵紀守法確實如此,莉莉其實可以向麻瓜行騙,但她是個遵紀守法的女巫,最終她選擇了嫁人,成了一個家庭主婦。


    盧梭在愛彌爾裏說過:痛苦的成因不在於缺乏什麽東西,而在於對那些東西感到需要。


    在孤兒的時候湯姆裏德爾沒有金錢概念,他搶走的都是孤兒院孩子們心愛的諸如口琴一類的玩具,那個時候他吃飯穿衣都有人照顧。


    而他離開孤兒院生活發現需要錢,他又恰巧沒有,偏偏他有個很富有的麻瓜父親。


    他有了獲得金錢的渠道後,就不再對錢感到痛苦了。


    他也不需要愛,有的是女人被他英俊的外表迷惑。


    普通人活到他這個地步幾乎已經滿足了,或開始沉迷享樂,又或者和墨索裏尼一樣完成自己以前的夢想,湯姆裏德爾卻開始追求別的東西——永生。


    這和為了享樂而祈求永生不一樣,女人他不迷戀,和貝拉之間的關係一直都是傳說。


    美食他也沒興趣,雖然食死徒開會經常在餐桌邊開。


    藝術品除了需要用來做魂器以外,也沒聽說他怎麽收集。


    正常人的欲望他幾乎沒有,或許隻有絕對權威可以理解。


    他要別人對他言聽計從,即便是古老的純血家族也要自稱“仆人”,為此他需要強大的力量。


    如果你能打敗世界上所有的人,那麽你不論穿什麽衣服,甚至不穿也沒關係,誰敢說一句壞話就將他毀滅,有了這樣的“力量”哪還需要上街遊行抗議。


    當他的力量強大到無人能敵的時候,他的意見無人可以無視,輪到別人向他抱怨不平等了。


    波莫娜對自己用了一個超感應咒,和剛才那個鬼屋相比這個朱利安的別墅還算不錯,她想知道這裏有沒有別的問題。


    在使用了咒語後,原本陰暗的別墅籠罩在一片柔和的黃色光暈中,有很多穿著黨衛軍製服的人來回走動,打字機發出清脆的聲音,偶爾還會有電話鈴發出的響聲。


    在原本可能是餐廳的房間裏則是放了電台,有幾個人正旋轉旋鈕,調整頻率,似乎在搜索抵抗組織的電台,隻是偶然間他們好像搜到了一個英國女人的歌聲。


    那是塞蒂娜唱的歌聲,有的時候麻瓜也會收到巫師的電台。


    在她看來,一個老女巫的歌聲也許稍顯浮誇,卻比聽“元首”充滿偏激的咆哮要好多了,她唱的是《你偷走了我的鍋,但你得不到我的心》,這首歌很適合跳舞,她忍不住像《雨中曲》一樣隨著它跳起舞來:


    你以為你是個不錯的巫師,用咒語征服了我。


    但你猜怎麽著?巫師先生,你並不真的了解我。


    你覺得自己聰明絕頂,可實際上卻是個騙子。


    你沒有辦法,隻能帶著所有的東西遠走高飛。


    你偷走了我的鍋,我最愛的黑帽子,盜走了我的貓頭鷹,然後像吸血蝙蝠一樣逃之夭夭。


    你說你是愛著我,說我們永不分離,卻又偷走我的鍋。


    哦,當然,你的舞跳得不錯,讓我神魂顛倒


    但是在回到現實後,我隻看到了謊言和欺騙。


    在你一開始消失的時候,我責備的是我自己


    但現在,我卻覺得你其實要比神秘人還要邪惡……


    “40年代的時候可沒有神秘人。”


    忽然出現在她麵前的黑衣人打斷了她。


    那一層金色的陽光消失了蹤影,她還是在那個光線陰暗的別墅裏,隻是她心裏唱著的是塞蒂娜和雨中曲輕快的旋律,那股讓人窒息的感覺消失了。


    “你覺得滿意嗎?”西弗勒斯笑著問。


    “還有別的房子麽?”她問那個狡猾的房產經紀。


    “山裏還有房子,附帶溫泉。”經紀人說。


    “那座房子有什麽問題?”她不抱希望得問。


    “你不想要農田了?”西弗勒斯問。


    “我想阿斯托尼亞可能會不喜歡下地幹活,如果我勉強她幹自己不喜歡的事和***有什麽區別。”她喃喃低語著說“拉文克勞。”


    “你可以不用自己耕種,這附近有很多農民願意被雇傭。”經紀人說“你要是願意的話還可以雇傭出獄的犯人,他們接受過專門的培訓。”


    她自己覺得雇傭犯人不是什麽大問題,畢竟她自己就和食死徒為伍。


    但機會應該給那些真心悔改的人,就像那個古老的故事裏一樣,偷羊賊額頭上作為處罰的烙印變成了聖徒。


    像西奧多·諾特給了他機會他還是選擇了繼續往歧路上走的就不需要再管了。


    即便是巫師,如果沒有防備也會被麻瓜偷襲,和危險人物打交道要更加小心謹慎,畢竟他們已經掙脫過法律和道德的枷鎖了。


    如果覺得自己沒有那個幫助別人的能力,那就不要去管閑事,農夫與蛇的故事不是傳說,她自己就領教教訓了。


    “我想去二樓看看。”她挽著混血王子的胳膊說。


    “二位這邊請。”房產經紀帶著他們沿著餐廳旁的一個木樓梯上了樓。


    從回廊的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布倫塔河,還有遠處的阿爾卑斯山頂,但是不論是琴房還是圖書館裏的家具、書本都被搬空了,隻有鑲嵌在牆壁上的書架沒有被搬走。


    二樓被調高設計了,圖書館裏三麵牆都是從地板直通天花板的書架,看起來和拉文克勞的休息室有那麽幾分相似。


    琴房裏為了讓音效更好,天花板和金色大廳一樣吊頂,裏麵有一架鋼琴。


    就房子的原主人,朱利安那個賣假藥的騙子,他就算設計了圖書館也不會去看的哪怕是一頁書的,這也許是某個後來的擁有者改建的。


    三樓的四間臥室、浴室也很讓人滿意,就是閣樓裏有點亂,裏麵裝滿了破爛,像是縮小版的有求必應屋。


    那個拿著相機追著哈利跑的格蘭芬多男孩,不知道他有沒有拍到過那些珍珠白的幽靈,反正她粗略檢查了一下,除了門口那糟糕的***式入口外這裏一切都很不錯,稍微修改、整理一下就能住人了。


    “相機帶了麽?拍點照片回去,給盧修斯看吧。”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對西弗勒斯說。


    就在他們下樓後沒多久,有個黑影在那堆破爛裏掠過,它看起來就像死神的鬥篷,無聲無息地飄向給黑暗的角落,很快就消失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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