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有句古老的諺語:條條大路通羅馬。


    古羅馬時期的人們已經修了一條可以通往亞得裏亞海的路,然而約瑟夫卻不會和古人一樣,沿著那條已經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為世界遺產的路去黑山。


    螺旋槳旋轉刮起的風讓約瑟夫睜不開眼睛,現在是21世紀了,教會又碰巧很有錢,有直升機何必去乘坐火車、輪船呢?


    等他帶著自己的行李箱上了飛機後,機上已經有了另一個乘客。


    如果教宗死了,他就是教皇內侍,但現在教宗還活著,所以他隻是教宗的私人助理。


    私人助理指了指自己頭上的耳麥,看樣子是要約瑟夫也戴上,螺旋槳的聲音太大了,就算大聲吼叫也聽不清,戴上耳麥後他們所說的話就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了。


    “你去過黑森林嗎?”私人助理問。


    “不!”約瑟夫回答。


    “那你也沒去過巴伐利亞?”


    “是的!”


    “那你應該知道,中世紀時不是整個歐洲都陷入了巫術恐慌!”私人助理大吼著“但有人借著巫術恐慌的機會牟利,從1590年到1620年,接近三十年的時間,巴伐利亞陷入了權力的鬥爭,隻有耶穌會的會士能打敗耶穌會的會士,當時幾乎所有巴伐利亞的政治精英和大部分的耶穌會兄弟都卷入其中,甚至有人支持巫師在領地裏製造恐慌,當時的大法官戈特弗雷德·薩特勒被送上了斷頭台,原因是他濫用死刑,那些被他宣判有罪的‘巫師’是無辜的,雖然他堅稱自己是無罪的。”


    “所以?”


    “你這次調查代表的是教會,不能濫用職權,也許我們沒法像中世紀時判處死刑,但我們會把你交給世俗法庭,教會不會庇護你。”私人助理說“如果我聽到有人投訴……”


    “我會小心謹慎的。”約瑟夫不耐煩地說“飛機燃料很貴,不如讓機師把引擎停了我們再說!”


    私人助理將一個黑色的文件夾遞給他。


    “等你到了地方,就找這個人,他曾經是個經驗豐富的驅魔人。”


    約瑟夫打開了文件夾,裏麵有一張帶照片的表格。


    “這次發生事故的修道院是1592年,發生係列神秘死亡案的本篤修道院,我們將每一塊磚頭從巴伐利亞搬到了黑山。”就在約瑟夫看卷宗的時候,私人秘書在一旁說到“我們無法確定那是人為有毒或者是超自然現象,這個案子的首席檢察官是薩特勒大法官的親信,他支持燒死嫌疑人德·維爾克斯,維爾克斯宣稱他參加了巫師擺魔儀式,牽扯了200多名貴族。”


    “我知道。”約瑟夫說“最後被斬首的是新的修道院長,還有本篤會的僧侶。”


    “這麽做是為了避免事態擴大,當情況非常糟糕的時候,你可以做一些你覺得必要的‘犧牲’,但是你要事先和我聯係,我想現在打個電話不算難,給你這個。”


    約瑟夫接過了私人助理遞過來的電話。


    “這是經過加密的,不會有人竊聽,願上帝保佑你。”


    說完私人秘書就取下了耳麥,打開艙門跳下了直升機。


    等他退到了安全距離後,直升機就騰空而起,朝著太陽升起的方向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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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強烈的饑餓感讓米爾斯從睡夢中醒來。


    就像安東尼醫生自己說的,他花了大價錢買沙發,躺起來格外舒服,經過徹底的休息後他的精神比上午的時候好了不少,然而也遠不至於精力充沛的地步,渾身充滿了倒時差一樣的疲憊感。


    他沿著昨天的路,走向安東尼的廚房,一股濃鬱的香味正撲麵而來。


    安東尼昨天也熬夜了,也打了個盹,現在正在廚房裏烹飪。


    “你在做什麽?”米爾斯看著鍋問。


    “檸檬龍利魚,配熟肉花蕾三明治。”安東尼不苟言笑得說。


    “熟肉,什麽肉?”


    “牛肉。”


    米爾斯看著中島上放著的半成品。


    “這香腸怎麽是白的?”米爾斯問。


    “這是巴伐利亞白香腸,傳統的吃法要把腸衣破開,配巴伐利亞傳統的甜味芥末醬,我更喜歡我自製的醬料,和烤麵包一起吃,有一種說法,吃這種香腸的時候不能聽見中午教會的鍾聲,所以它一般被當成早餐。”


    “為什麽不能聽教會的鍾聲?”米爾斯問。


    “我更傾向於相信放得時間太長,香腸的口感會發生變化,這種香腸用的是煮熟的乳牛肉,煮熟的紅肉就會變成灰白色,更何況白香腸內用的還是乳牛肉而不是普通牛。”


    “你總是愛做黑暗料理,對嗎?”米爾斯拿起一株植物問“這個又是什麽?”


    “龍蒿,你能把它和旁邊的芹菜一起剁碎麽?”


    米爾斯很熟門熟路得拿起刀開始切菜了。


    畢竟把菜剁碎不是什麽難事。


    在兩人的合作下,一份晚餐太早,午餐太遲到“下午茶”很快做好了。


    “吃起來像茴香。”米爾斯嚐了一口那個熟肉花蕾三明治後說。


    “龍蒿葉子的味道就是這樣的。”


    “為什麽不幹脆用茴香?”


    “我想這是因為法國龍蒿是美食家的首選。”安東尼微笑著喝了一口白葡萄酒“而且它能讓食物變得tantalizing。”


    “哦,我知道這個詞!”米爾斯滿嘴食物,將叉子對著安東尼大叫著“等等,我快想起來了。”


    “坦塔羅斯(tantalus),他是宙斯的愛子,有一天他為了檢測神隻們是不是真的無所不知,把自己的兒子珀羅普斯殺死,然後煎烤燒煮,做成一桌菜,款待他們。在場的穀物女神德墨忒爾因思念被搶走的女兒珀耳塞福涅,在宴席上心神不定,隻有她出於禮貌稍微嚐了一塊肩胛骨。別的神隻早已識破了他的詭計,紛紛把撕碎的男孩的肢體丟在盆裏。命運女神克羅托將他從盆裏取出,讓他重新活了過來,可惜肩膀上缺了一塊,那是被德墨忒爾吃掉的,後來隻好用象牙補做了一塊。”安東尼切了一塊魚,叉在叉子上仔細端詳“這成了惹惱宙斯最後的一根稻草,他泄露了他父親太多秘密,因此他被罰站在有果樹的水中,他隻要彎下腰去想用嘴喝水,池水立即就從身旁流走,餓了想吃果子時,果樹就會升高,處於永遠受苦的磨難之中,隻有身處其中的人才知道看得到吃不到的痛苦,就像伊甸園裏的禁果,亞當和夏娃看到它卻不能吃,蛇的誘惑其實是為他們擺脫了這種痛苦。”


    “別人都說伊甸園是天堂,你卻說亞當和夏娃在受苦。”


    “那你怎麽看呢,米爾斯先生?”


    大衛想了一下“關於那條念珠,你是怎麽想的?為什麽有人用人類牙齒當念珠?”


    “有可能是因為虔誠,也有可能是別的原因。”安東尼將叉子上的魚肉吞了。


    “什麽別的原因?”即使明知道安東尼在賣關子,米爾斯還是問了。


    “人類可以用除了人以外所有動物身體某個部位來製造器物,比如象牙製品,以及用貓腸子做的琴弦,你就不好奇用人身上的東西製造出來的東西會有什麽力量嗎?”安東尼笑著說“我聽說西藏有人皮唐卡,它本質上和羊皮紙差不多。”


    “我的天。”米爾斯不禁大叫起來。


    “並不是你想的那麽野蠻,用來繪製唐卡的人皮通常是圓寂的高僧,它其實和刺青差不多,你剛才不是問我為什麽有人會用人的牙齒做念珠嗎?”


    米爾斯無話可說。


    “列奧納多·達芬奇曾經說過,上他的解剖課要有強壯的胃,他所從事神聖又黑暗,但這是我們了解我們自己的渠道,安吉拉什麽時候解剖?”


    “她媽媽拒絕解剖。”米爾斯如同嚼蠟一樣咀嚼著美味的食物“她堅信是魔鬼害了她的女兒。”


    “你見過她了?”


    “就在今天早上。”米爾斯歎了口氣“她似乎給自己找到了一個新家了。”


    “那麽你呢?你也想獻身天主?”


    “這就是你讓我覺得不舒服,但我還是來找你的原因。”米爾斯舉起酒杯,遙敬了安東尼“我可不想變成和那些狂熱分子一樣,用牙齒做念珠,這真是太瘋狂了。”


    “敬偉大的科學。”安東尼也舉起酒杯。


    “敬偉大的科學。”米爾斯複合到,然後兩人一起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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