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革命結束之後,很多地區流傳一個預言,受盡蹂躪的歐洲將出現一位王子,他將反抗肆無忌憚威脅我們的矇昧主義和****者,從而成為人道、正義與文化的保護人。


    四處流散的保皇黨人又在“王子”前加上了“波旁”兩個字,於是各個與波旁王室沾點血親關係的男性貴族都成了保皇黨人依附的對象。


    在英國有孔德·阿托斯,英國人幫著他出現資助刺客和謀反者,1792年在斯特拉斯堡附近的瓦爾萊戰役中,路易斯·安東尼·昂基安公爵率領普魯士的流亡者入侵法國。他後來被趕出了法國領土,一直在法國邊境的巴登生活。


    喬治安娜曾跑到參謀那裏要地圖,問了一下貝爾艾蒂巴登在什麽地方,她問得特別坦然,就像她真的不知道昂基安公爵就在那住著似的。


    不論是利昂庫爾還是加斯頓·馬丁他們對拿破侖的態度非常謙和,對付那種“火藥味”男人就要用這種態度。夏農運輸公司原本是將貨物從萊茵河運往法國內地的,現在他們的業務被博納福不斷壓縮,例如在東印度公司的陰影下誰還記得別的小船舶公司。


    掌握那麽大權力的人卻住在一個這麽破爛的小房子裏,唯一的愛好就是收藏襪子。老粘人不像年輕人那麽喜歡爭,利昂庫爾又是侍奉過國王的貴族,在經曆了一開始拿破侖施加的壓力後馬丁先生就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講清楚了。


    他沒做虧心事,雖然有點越權。


    拿破侖將恐懼當做一種管理工具,很少有男人在他麵前能鎮定自若的。就算是女人,如果他真的想要別人為他望而生畏,也沒有人有敢頂撞的。


    在回杜伊勒裏宮的路上,利昂坐在喬治安娜對麵的沙發上一言不發。


    本來很美好的一天因為一個與暗殺有關的謠言變得無比糟糕。


    她沒有急於找話題,她在思考一個問題,剛才她在馬丁先生的辦公室裏她居然將拿破侖和伏地魔聯係到了一起。


    她可不想變成貝拉·特裏克斯那樣,而且科西嘉矮子遠不如伏地魔俊美。


    “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你丈夫會成為雙麵間諜?”拿破侖忽然問。


    “這是隱私。”她盯著他的眼睛“除非你發誓不將這個秘密說出去。”


    “我發誓。”他也認真地說。


    “他曾經服侍過一個和你差不多的人,不過那個人是黑巫師,他想要在那個黑巫師麵前爭寵,卻找不到方法,後來有一天他偷聽到了一個預言,這個預言與一個七月底出生的男孩有關,那個男孩會打敗黑巫師,他將這個預言告訴了黑巫師,黑巫師決定殺了那個男孩兒,以及他的母親,莉莉。”她用沉重的語氣說出了那個名字“他間接害死了他心愛的女人,於是他為我的父親當雙麵間諜,並且照顧她所生的孩子。”


    “他是怎麽和你好上的?”


    她沒理會他粗俗的用詞,繼續說道“整個學校裏隻有我和他兩個適齡未婚,還有一個小矮個。”


    波拿巴笑了。


    “西弗勒斯有時特別頑固,我很難和他相處,有時我會後悔,如果我選那個小矮個該多好,除了個子矮一點以外菲利烏斯都很好,會音樂又溫柔。”


    “我能再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問吧。”


    “你為什麽不怕我?”


    “我當然怕你,利昂,我又不是傻瓜,但我覺得你不是一個嗜殺成性、並且以殺戮為樂的人,在我把你徹底惹怒前我覺得我還可以為自己的小命爭取一下。”


    這下拿破侖大笑了起來。


    “對不起,我沒有把買馬的事跟你說一聲,但我當時在軍營裏,你好像又忙得沒空。”


    “沒關係,我當時專注於忙別的事,忽略了你。”他轉著手上的婚戒“你不喜歡宴會?”


    “這要看哪種宴會。”她回憶著說“和不喜歡的人一起吃飯,再好吃的美食也不好吃。”


    “他有沒有忙於工作忽略你?”


    “當然有,他是那種一旦專注就把世界給忘了的人,和你不一樣,有時我要提醒他,他才會記得吃飯。”


    “為了一個死去的女人,真不值得。”波拿巴說。


    “他覺得值得就行了。”喬治安娜冷冷得說。


    “猶太人說,最好的妻子是學者的女兒,他們說的真不錯。”波拿巴盯著喬治安娜“不是所有年長的女人都和你一樣懂事。”


    “我可花了你200多萬呢。”


    “你是為我花的。”他笑著說“你想我了,又生我的氣。”


    她被他盯得不自在極了。


    “其他人羨慕我的時候,我真的覺得很開心,我想為你做點什麽,你重用那個叫馬丁的老人,卻沒問清他的底細,所以我今天才會帶你去,讓你看看他的真麵目。”


    “那你覺得他怎麽樣呢?”


    “可以用,但我要把聖馬丁運河的運營權收回來,那條河是屬於我們的。”


    “要三千萬法郎呢。”


    “你別擔心錢的問題。”


    她再一次重新審視這個矮子,他到底多有錢?


    “過來。”他朝她伸手,於是她從對麵的沙發坐到了他的身旁,他順勢將她抱在了懷裏。


    “你們怎麽會到歐洲來的?”他溫柔得說。


    “先是去威尼斯度蜜月,後來我們去了意大利曆險,為了躲避意大利警察,我們跑到了法國。”


    “他不幹間諜那一行了?”


    “他退役了,但我覺得他可能為了對付你,會又開始當間諜。”


    “他可以放馬過來。”波拿巴豪氣得說。


    她覺得她不該將拿破侖和伏地魔相提並論,雖然他們都用恐懼來壓服人,但拿破侖是獅子,不是蛇。


    “我能問你,你是怎麽把煙草專營權收回來的?”


    “那是國家機密,不能告訴你。”他像逗她玩一樣捏著她的鼻尖。


    “我猜得到,法律對嗎?”


    “還加上了一點權術,今天我們說的那些你聽得懂嗎?”


    她點頭。


    拿破侖和伏地魔一樣,擅長製造紛爭。


    “說給我聽聽。”他感興趣得笑著。


    “跟我說說坎坡福米奧協議簽訂的過程。”她抓著他的手,感興趣得笑著。


    “我去了米蘭。”


    “你去米蘭幹什麽?”


    “成立南阿爾卑斯共和國。”


    “這就是馬丁先生叫你元首的原因?”


    “你不想知道坎坡福米奧協議的事了?”


    她歪著腦袋。


    “督政府的官員還不如市民聰明,要不是輿論站在我這邊那份協議還簽不了。”他親了一下她的額頭“看來我們對比利時的策略也要改一下了。”


    “我覺得你最好慢一點。”喬治安娜說“不是誰都能跟上您大腦的節奏的。”


    “你居然對我用敬稱。”他笑著說。


    “你給英國設下圈套了,對不對?”她狡黠地笑著。


    “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猜的,猜中了?”


    他思考了一下,決定不告訴她。


    “對英國溫柔一點,蘇丹。”她哀求道。


    “這要看你怎麽對我。”波拿巴溫柔地說“說點情話給我聽,塞西莉婭。”


    “我有更好的主意。”她親吻著這個男孩兒的嘴唇,現在他又和橘子汁一樣可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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