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法國陸軍《步兵手冊》規定,法軍的步伐常步是每分鍾60步,衝鋒步伐是每分鍾120步,這是標準規定,實際執行時根據每個軍團的整體情況會有調整,尤其是衝鋒步伐,最能體現出一支軍隊的強弱。


    限製步速是為了縱隊與橫隊的變換,諸如“向後轉”或“左/右轉”隻需要幾秒鍾,計算時可以忽略不計,第一燧發槍兵必須比其他任何連行動更快,並且他們要走的距離也要比其他人遠得多,因為他們要走過全連間距,行進10個連區,別人走80英尺,第一燧發連要走810英尺。


    當集體向後轉的時候,最後一排的第八連就變成了第一連,後隊變前隊,他們也要走810英尺。


    當一個女人因為種種原因嫁給一個士兵的時候,她就不得不接觸這些普通女人不會去接觸和理解的知識。


    刺殺發生後,拿波裏昂尼去了聖盧克宮,喬治安娜則被留在了杜伊勒裏宮裏,杜伊勒裏花園裏現在都是全副武裝的步兵和騎兵,普通市民已經不允許進來了,他倒是一點都不擔心她和瑪麗·安托瓦內特一樣成為市民泄憤的靶子。


    盧森堡那邊現在被強製休假了,議員們不能再到議會議事,而城中的軍隊則被馬塞納掌握,他曾經在意大利熱那亞經曆過艱苦的守城戰,當時城裏不僅糧食沒了,連貓、老鼠、野菜、樹葉也被吃光了。


    為了避免城中居民造反,馬塞納下了個命令,凡是遇到4人以上聚集在一起的就可以開槍射殺。


    現在巴黎也在執行這條命令,能夠自由迅捷得活動的隻有憲兵、警察,他們正借著這個機會大肆搜捕保王黨分子,反倒是那些喊著“為了共和國,殺死暴君”的年輕軍官被關押在巴黎法院的監獄裏等待著審判。


    騎兵總監達武正在對案犯所在的部隊進行調查,那是個由20人組成的小型軍事同盟,他們並不是驃騎兵,而是其他兵種的中低級軍官,拿破侖認出來的那個蓋朗德就是他曾經在瓦朗斯炮兵團認識的那個駕駛雙輪馬車在他麵前駛過的上尉。


    當時蓋朗德假裝沒認出拿破侖,讓他獨自一人在暴風雨下躲雨,這一次拿破侖沒有假裝沒認出他,多年不見的老同學就以這種方式見麵了。


    科西嘉矮子的身高又一次救了他一命,馬刀蹭著他的頭皮揮了過去,帶走了他一點頭發,他要是再高一英寸就死定了。


    喬治安娜一再提醒他要帶著劍,他就真的帶著,他是上過戰場的將軍,有時也身先士卒,而他的對手是一直在巴黎閑賦,缺乏實戰經驗的軍官,他專找他們不好揮舞手中馬刀的位置跑。


    達武衝過來的時候他就趁亂溜了,後來在打掃戰場的時候發現他們的“配囊”裏有火繩槍,可能是因為害怕傷到自己人所以沒用。


    9月14日會有很多退伍兵出現,碼頭的人會比彩排時多得多,他們這20匹馬陷入了圍觀的退伍兵中可能走不了了。


    這一次暗殺沒1800年聖誕節的那一次那麽驚險,可是造成的後果卻很麻煩,軍隊裏的共和派士兵不是少數,他們並不會被頭銜、榮譽和土地收買,為拿破侖出生入死。


    不論蓋朗德是為了報私仇還是真的為了共和國的利益,“陛下”都要小心處理,當場處決會幹淨利落,但也會留下話柄,審判則會夜長夢多,帶來讓人無法預料的後果。


    路易十六也是經曆過審判才被判斷頭的,他和瑪麗·安托瓦內特被抓回來的時候一點都不“體麵”,皇後的頭發都是灰的。


    就像喬治安娜的頭發,也許她不會去荒島上當囚徒,而是被送上斷頭台,在眾目睽睽之下,她有辦法施展隱藏咒,將脖子給隱藏起來,讓別人誤以為她已經斷頭了麽?


    馬丁先生擔心她會成為第二個貞德,現在教會已經沒有火刑了,可是宗教審判所還在。


    杜伊勒裏宮的禮拜堂被恢複了,但裏麵沒有十字架和耶穌受難時的苦相。


    或許是因為知道喬治安娜有喜歡複製品的習慣,壁畫是完全按照收藏於梵蒂岡簽字大廳,拉斐爾所畫的《聖體辯論》繪製的。


    畫中有神甫、主教、祭祀、年輕人和老人,還有但丁、薩伏納羅拉、僧人畫家安哲裏柯。


    用卡普拉拉的話來說,雅典學院討論的隻是希臘、羅馬哲學,《聖體辯論》裏蘊含的內容則多得多,畫上有人間與天上兩個層次,要畫成這幅畫要很多年,沒有直接將畫從牆上粘下來帶走那麽方便,但創造的過程就是如此,需要耐心和等待,不一定每件事都必須立刻見效。


    隻要你想禱告,任何地方都可以,不僅限於教堂。


    拿波裏昂尼對她說人民需要宗教,但你不是人民。


    她暫且不跟他討論身份問題,她想找到一點寧靜,她需要清醒的頭腦冷靜思考,拿破侖就像燃燒的戰車一樣,讓她根本就沒辦法靜下心來。


    現在有一件迫在眉睫,又影響到來年政局的事情——播種,如果有可能,她希望畜牧業能在法國恢複,英國人愛吃肉的飲食習慣還是影響了她。馬肉罐頭她嚐了一個,沒有她想的那麽糟糕,卻絕稱不上美味,肌肉纖維很粗糙,據說肉煮了一天也沒爛,隻適合牙口好的年輕人吃。


    她的年紀比利昂大那麽多,有時卻顯得她年紀小。


    人類是怎麽做到在這麽有限的生命裏就比其他壽命比他們長的智慧種族強那麽多的?


    “喬治安娜小姐。”卡爾諾說道。


    此刻他們正在杜伊勒裏宮的走廊上,她剛才正通過窗戶看外麵的士兵。


    那個通往盧浮宮的通道花廊入口她走過幾次,她並沒有回到原來的世界,而且她也沒那麽想回去,她好像真的被法蘭西小情人給迷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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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以後她走了,要怎麽才能忘了他。


    “請跟我來吧。”她溫柔得對卡爾諾說“我有事想和您討論。”


    “是關於我的投票嗎?”卡爾諾說“我聽說您是個直接了當的人。”


    “不,我需要借用您法律方麵的知識,馬上就要開始播種了,我要貸款給農民,讓他們有錢買種子、租重挽馬複耕複種,這關係到明年的收成,要是明年還和今年一樣糟糕那就不好了。”


    “這是您的主意還是第一執政的授意?”卡爾諾問。


    “有什麽區別嗎?”喬治安娜問。


    卡爾諾愣了一下,苦笑著搖頭。


    “需不需要我叫其他人來?比如銀行家什麽的?”


    “我想我能處理。”卡爾諾說“畢竟我曾經是法蘭西共和國的督政官,你這個外國小女孩認識的人哪有我多?”


    她沒覺得自己被冒犯了,隻是想到那些死在他錯誤軍事指揮下的士兵笑不出來。


    “您現在在保民院工作,您的職責是保護平民。”她提醒道“我挺喜歡那些農村人,你知不知道我被拿波裏昂尼關在鄉下修道院一段時間?”


    “我知道,我還知道是他先忍不住了。”卡爾諾曖昧得笑著“他才寫了兩封信你就回去了?”


    “誰跟你說的!”她憤怒得大叫。


    “你覺得還會有誰?”卡爾諾問。


    她一開始想的是呂西安,後來又想起了那個送信的傻瓜近衛軍,說不定是拉納告訴卡爾諾的。


    “總之……我和農村人聊天,了解了一些情況。”她結結巴巴地轉移話題。


    “我相信第一執政沒有和安東尼一樣出賣法國利益,獲得您的歡心。”卡爾諾收斂了笑容“但他確實會為了討您的歡心幹糊塗事,為什麽他會想去看荊棘王冠?”


    “因為我想去看。”


    “我想聽實話,年輕的女士。”卡爾諾嚴肅地說。


    “他說他這輩子最不想別人把他和路易十六相提並論。”喬治安娜冷靜得說“我也不想當瑪麗·安托瓦內特。”


    “您隻說了半句,他還不想和督政府的官員相提並論。”卡爾諾笑著說“走吧,我想去瑪麗·安托瓦內特的客廳去談話。”


    “我不想去。”她肅容說。


    “您也怕瑪麗·安托瓦內特的鬼魂?”


    “那是他的私人領域,杜伊勒裏宮那麽大,我還找不到一個能坐下聊天的地方嗎?”她有些傲慢地說“跟我來吧,部長先生。”


    “我該怎麽稱呼您?”卡爾諾問。


    “喬治安娜,第一夫人永遠都是約瑟芬,也不會有什麽第二夫人。”她冷淡得說,然後扭頭走了。


    念舊情是拿破侖為數不多的優點之一,當這個特質也不在了,他距離冷血的政治動物也不遠了。


    這世上永遠都有更好的。


    當他說,不能在自己變得偉大之後就離開那個曾經對他極好的女人時,她就對他有好感了。這比她生活的那個世界裏,以財富評價社會地位、有錢就能任性胡來的男人要好多了。


    伏地魔的父親,老湯姆·裏德爾讓跟過他的女人還混到流落街頭,兒子在孤兒院裏長大,難怪他那一家人的名聲在老家那麽差。


    梅洛普是挺醜,但她能生就行了,何況她生的兒子長得那麽英俊。


    要是娶了個長得漂亮,卻生不出孩子的女人還要擔心是不是自己有問題,生過孩子的女人那種有錢的少爺會娶麽?


    所以他被兒子殺了,死後裏德爾家絕後,財產被分割給親戚們純屬活該。


    隻有裏德爾府因為鬧鬼沒人去住,後來那裏成了伏地魔的據點。


    恐怕除了梅洛普這種沒什麽見識的女人,和愛慕虛榮的女人,沒人會看上那個失敗者,有這麽失敗的父親,難怪伏地魔覺得那麽羞恥,連他的姓氏都不想繼承了。


    所以說她為什麽要回去呢?那邊根本就沒有希望了。


    但是她好像又聽到西弗勒斯的哭聲了,隻是這聲音好像隻有她能聽到,希望這不是因為她已經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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