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波裏昂尼曾經對她說過,沙皇亞曆山大的一隻耳朵聽力不好,據說那是被葉卡捷琳娜女王打成那樣的。


    當時女王不知道因為什麽而發怒,盛怒之下揮手打了他一個耳光,從此之後他被打的那一側耳朵就聽不怎麽清楚了。


    喬治安娜沒去過沙俄,她想去看看那邊到底是什麽情況。


    有了這枚戒指後,她就不需要再害怕強盜了,她也沒什麽東西好帶走的,除了塔列朗送給她的那個綠寶石桂冠,將上麵的寶石給摘了,黃金給熔了能值不少錢。


    這就算是她跟過拿破侖的補償了。


    這枚戒指不能用飛來咒,也不能用昏昏倒地和一忘皆空,隻能釋放可怕的烈焰。可惜的是她的頭發沒有變成火焰一樣的紅色,傳說,瑪麗·安托瓦內特在被抓回來之後,頭發變成了灰色,就跟波莫娜此刻頭發是一個顏色的。


    那個女人不肯生活在君主立憲的枷鎖下,喬治安娜是絕對不會走和她一樣的路的。


    雖然以死要挾君主立憲感覺很怪異。


    她走的時候沒有驚動任何人。


    “女士!”就在她即將離開那個小院落的時候,她聽到門口傳來了米歇爾的聲音“您要去哪兒!”


    “和你們無關。”喬治安娜冷冰冰得說,轉身就走。


    “媽媽!”德爾米德大叫道。


    “我不是你的媽媽。”喬治安娜還是冷漠得說“你媽媽是波莉娜·波拿巴。”


    德爾米德大哭大鬧了起來,米歇爾看起來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麽辦。


    喬治安娜沒什麽耐心得又回去了。


    “男孩子不可以哭。”她說道。


    “我們又不是雕塑,當然可以哭。”德爾米德哭著說。


    她懶得解釋這個,用手把眼淚給他擦幹了,又想離開。


    “我沒刺那一劍,你倒是刺了。”呂希安順著山坡往上走“是女人都那麽無情,還是因為你是英國人?”


    “你們能不能別來煩我?”


    呂希安站在喬治安娜的麵前,雙手環胸,擋住了她的路。


    “我曾經以為他為了一枚戒指,不要別伊的馬是腦子有問題,現在我知道他這麽做有什麽目的了。”呂希安微笑著“馬運回來了也沒那麽多草料飼養,不如做個人情。”


    “你想說什麽?”


    “你跟那個小子說,他和他堂妹的關係好不好,如果好是她帶來的機遇,不好是她帶來的詛咒,你覺得你是這枚戒指帶來的機遇還是詛咒?”


    “讓開!”


    “你可以用那枚戒指對付我,就像我們用刺刀威脅那些議員,你看我會不會躲。”呂希安冷笑著“我要是躲了,我就是私生子!”


    “你本來就不要繼承權,還介意這個幹什麽?”


    “亞瑟王弄斷了石中劍,梅林還為他找來了湖中劍,你是不是該給他第二次機會?”


    “有些錯一次都不可以犯。”


    “他原諒了約瑟芬,你見過幾個這麽寬宏大量的人?”


    她實在沒什麽好說,打算繞過呂希安離開。


    “你是不是嫉妒她,覺得拿破侖什麽都聽她的?”呂希安問。


    “我沒嫉妒她。”


    “你隻是煩她掌控一切的樣子。”呂希安接著說“我、約瑟夫、塔列朗都那麽覺得,亞眠和約要求我們從荷蘭撤軍,他們不會像現在一樣借信用給我們了,那7500萬我們必須還。”


    “但是不能賣路易斯安那。”喬治安娜說。


    “他們除了找約瑟芬,還找了巴爾貝,他曾經在美國居住過,而且娶了個美國太太。”


    “你懷疑他們賣國?”


    “美國人隻想買新奧爾良,是內繆爾一廂情願將這個購地方案擴大到整個路易斯安那,傑斐遜也不喜歡這個方案,美國憲法裏沒有賦予總統交涉此類議題的權力,這個交易會讓行政權擴張。”


    “他那麽做有什麽好處?”


    呂希安歎了口氣“舊製度貴族轉讓世襲領地,平民要額外支付一筆費用,就像你我都可以喝水,我卻因為身份比你低賤,我喝水要給錢,你喝水不給錢一樣,英國存在這個法律麽?”


    喬治安娜搖頭“不曾聽說過。”


    “轉讓土地越大,這筆額外支付的費用也就越大,你覺得路易斯安那州是屬於波旁的還是波拿巴的?”


    “是因為錫蘭。”喬治安娜說“如果賠償給了奧蘭治公爵費用。”


    “拿破侖就算賣了路易斯安那州,他也要給一部分賠償金給路易十八,這是保王黨的陰謀,約瑟芬還在和保王黨的人來往,她還以為他們不和卡杜達爾一樣發動襲擊就是歸順了。”


    “他們以前是朋友嘛。”喬治安娜冷笑著“看在朋友的情麵,幫個小忙而已。”


    “幸好你即時發現了,你是怎麽發現的?”


    “尤利安·烏弗拉爾,你要小心這個人,他很危險,但這個人很有能力。”


    “我知道他,他就像不佩劍的拿破侖。”呂希安看著她的腳“你還需要戴著它?”


    “你有鑰匙?”


    “我沒有,他有,你見他一麵行不行?”


    “我想離開這兒。”


    “那也要把腳鐐解開,力量完全恢複了才行。”


    “你是來當說客的?”


    “他不見你,你就留遺書,你覺得你不給他個解釋能行麽?”呂希安笑著說“我怎麽覺得你這種不哭不鬧的女人更可怕。”


    “你覺得我在無理取鬧?”


    “你幹了我和塔列朗都想幹的事,公開反對他。”呂希安緩緩得說“如果你在無理取鬧,我們又在幹什麽?”


    “這事有多少人知道?”


    “少數幾個人,西耶斯自己也知道這種唯利是圖的元老院有問題,但這些人都是霧月政變後留下來的元老,也找不到像他們那麽懂法律的。”


    “他找來了哪些將軍?”


    “這個交給拿破侖去處理,你先回去想想。”


    “我留在法蘭西,不是為了扶持另一個國王,讓他享受過去種種特權,我知道他要用特權來統治那些名流和大人物,人不可能沒有任何欲望活著,但他不能在這個大巴比倫裏迷失自我,他如果想回家,就不可以偷偷來找我,我看他們快重回舊好了,算我倒黴,我以後會做一個寡居的女人,誰叫我一時糊塗。”


    “你要是不把那堵牆給撞開,他就要命人把它破壞了。”呂希安說“不吃不喝三天,你不覺得餓?”


    她覺得沒有任何問題。


    “你和拿破侖都是怪物,他可以連續幾天不睡覺,你可以連續幾天不吃飯喝水,難怪你們會那麽相處愉快。”


    “我累了。”


    “那你回去休息吧。”


    喬治安娜瞪著這個擋路的布魯圖。


    “他要是不懂得愛,一直做個冷血的人,可能也比現在好,你知不知道凱撒除了是戰神,還是愛神的祭祀?”


    喬治安娜轉身回到了那個小別墅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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